“紫薇拜見母妃!見過各位妹妹。”紫薇副身行禮道。比起衆位姊妹五彩繽紛的鮮亮衣着,身着一聲瑩白如雪的秋衫的她,反倒越發的清麗可人了。
“快起來吧!在你的地盤上,就不要跟咱們客氣了。”李妃伸手拉過紫薇坐在身邊,笑逐顏開的說道。
“什麼我的地盤?母妃,紫薇可知道,整個涼墨王府可都在你的管轄範圍內。”紫薇嬉笑着說道,熟絡的彷彿是親生母女一般。
“紫薇就是會說話,難怪你父王那般疼你,有好東西,總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李妃搖搖頭感嘆的說道。
“母妃,既是父王送了好東西,紫薇也不會獨享,就請大家一起享用吧!”紫薇大方的說道。不過就是好茶而已,從小到大,我什麼茶沒有喝過?
“既是如此,咱們就不客氣了!”衆家姐妹歡快的拍手叫好着。
外面形式緊張,幾乎是一觸就發,府裡卻依然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涼墨王府的男人到底有獨到之處,他們三緘其口,將所有的壓力都一肩扛起,此時,危機重重的涼墨王府,倒是空前絕後的團結。
每到深夜纔會回‘恩愛園’的涼墨文翰,總是毫不客氣地吵醒假裝熟睡的紫薇,用近乎絕望的熱情,一遍又一遍地索取着她。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唯有今天真實、熱切的抵死纏綿,才能夠證明彼此的存在和擁有。
“紫薇,紫薇……。”李妃輕喚着沉思中的紫薇。她恍然回神,衝着她嫣然一笑,掩飾着自己的心事重重。恍眼看去,纔不過一時片刻而已,怎麼諸位姐妹便沒了蹤影。難道……
“紫薇,你父王從洛陽得了一種好茶,你猜猜看是什麼茶?”李妃淡笑着故弄玄虛的問道。
“洛陽?”紫薇疑惑地反問道,在腦中極力的搜索着答案。
“不會是以形美、色翠、香郁、味甘四絕而稱譽的‘紫霞點金吧’?”紫薇略微有些遲疑地問道。
“紫薇果然聰明,但是也不盡然,是也、非也,你自己先看了再說吧。”李妃盈盈輕笑,將一個茶荷遞到紫薇的面前。
很多時候,紫薇都覺得李妃淡泊清雅的氣質和娘很象,她們表面溫雅,骨子裡都透着倔強。
可能是娘被爹保護的太好了,所以娘很單純。而李妃遊走於涼墨王府衆人之間,早已學會了不喜怒於形色。
紫薇輕然打開茶荷,迎面撲來一股藥香,再看荷中的茶葉烏黑黑的一片,就像一根根炭化了的乾草。這是什麼茶?她不禁有些迷惑了。
“母妃,你確定這是‘紫霞點金’嗎?”紫薇滿心疑問的問道。
傳統的‘紫霞點金’外形條粗壯,勻整挺直,色澤黃褐,汪潤有光,並有硃砂紅點;沖泡清香持久,有獨特的天然蘭花香,滋味濃醇鮮爽,潤喉回甘;湯色清澈黃亮,葉底邊緣硃紅,葉腹黃亮,素有“綠葉紅鑲邊”之稱。具有獨特的山韻品格。而眼前的‘紫霞點金’卻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怎麼?紫薇也有不懂茶的時候?”李妃微笑着問道。
“母妃,中華茶文化淵源流長,紫薇所知不過鳳毛麟角,即使不懂也很正常啊!”紫薇不以爲意的說道,並不以自己的無知而有絲毫的羞澀。
“紫薇到底隨心隨性,不在乎虛名。這是三十年以上陳年的‘紫霞點金’,自是跟尋常的‘紫霞點金’有所不同。”李妃點了點頭,淡笑着說道。
三十年的‘紫霞點金’?對於‘紫霞點金’來說,那是怎樣一份歷練?經過幾十年歲月的沉澱,她已然不敢去設想它的滋味,但是三十年的陳期卻值得讓
人細細品嚐。
“母妃,此茶如此珍貴,不知道喝着會不會燙嘴啊?”我戲謔地看着李妃問道。
“呃……你父王說,茶性如人性,多年的沉澱,自然有其厚重的揮發。這是周王朱橚家存的珍藏。你父王說,天下只有歐陽紫薇能喝此茶,所以便讓我給你送來了。”李妃神情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
天下到底沒有白得的東西!
“母妃,這‘紫霞點金’的價值不菲,紫薇怎麼受得起呢?如此珍品恐怕只有送給當朝的建文帝,他喝着纔會不燙嘴吧!”紫薇婉轉的拒絕道。
真是笑話,也不過三十年的陳年‘紫霞點金’,就想換周王的一條性命,可能嗎?
“紫薇,你父王說,他和周王爺是唯一的一母兄弟,幾十年兄弟,其情誼就如這陳年的‘紫霞點金’。”李妃幽然地說道。
紫薇卻毫不猶豫地將茶推回到她的面前,她不過就是一個只會混吃等死的薇薇貓而已,何苦要讓她揹負那麼多的責任?
“孩兒見過母妃。”身後傳來涼墨文翰溫和從容地聲音。
在外人面前,他永遠都是如此的溫文而雅,亦如一個謙和的君子一般,只有在我面前,他纔是最真實的自己。會無賴,會霸道、會體貼、會溫柔、有時還會有些孩子氣。就是這樣的他,纔是紫薇的最愛。
“文翰,你回來了?陪紫薇好好聊聊吧!我先走了。”看見涼墨文翰回來,神情尷尬的李妃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紫薇側身挑眉看了一眼,抱拳恭送李妃的涼墨文翰,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就知道,他們早遲會把涼墨文翰擡出來的。
“難得如此清閒,爲你的相公泡一杯茶喝吧!”涼墨文翰一臉悠然地坐下說道。
“你想喝什麼?”紫薇淡淡的問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還真想看看,她親愛的相公,會怎樣對自己開口。不過,只要他開口,無論是什麼,她都會努力爲他去做的。
“隨便!”涼墨文翰倒也爽快,隨性的開口說道。
“隨便?你確定?”紫薇有些疑惑地再三確定道。我還以爲他要喝李妃留下的‘紫霞點金’,沒想到他卻說了隨便。
“冬兒……”紫薇輕聲喚道,在她而邊耳語幾句後,便微笑着看向涼墨文翰。
須臾,冬兒便端着茶具重新回到了園子,“翰,你若是現在改主意還可以喲!”紫薇輕笑着誘.惑道。
“我相信你的眼光,茶的宿命,本就是等待。等待好水,和那個真正的愛茶之人。”涼墨文翰從容不迫的說道,倒顯得她的無知和幼稚。
紫薇悻悻然地放茶、注水,刮沫,出湯……。
“此茶有優雅清高的自然花香氣,濃郁、甘醇、爽口、回甘,以及特殊山韻蜜味的滋味,橙黃清澈明亮的湯色,青蒂綠腹紅鑲邊的葉底。紫薇,你究竟想說什麼?”涼墨文翰滿眼玩味的看着我問道。
她纔想知道他想說什麼,偏偏他卻先開口問了自己,事到如今,紫薇卻反而不好回答了。
“呃……這是洛陽的‘紫霞點金’,剛纔母妃拿來的那個也是。”紫薇指着几上的茶荷說道。
“那又怎麼樣?”涼墨文翰若無其事的問道。
“沒什麼!”紫薇訕汕地笑了笑,掩飾她的尷尬,到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受懲罰?”涼墨文翰風捲殘雲一般,迅速的湊到紫薇面前,滿是邪惡的笑問道。
“懲……懲罰……爲什麼?”被他臉上邪惡的笑,迷惑的七暈八素,紫薇結結
巴巴的問道。
“你說呢?”涼墨文翰讓若深意的問道,不待我回答,便猛地將紫薇打橫抱起,大步走向竹林深處的小竹屋。
紫薇的臉一下紅若火燒,不關他是爲什麼要懲罰她,她終於知道他要怎麼懲罰自己了!心已然開始砰砰亂跳……。
、、、、、、、、、、、、
小竹屋內,涼墨文翰毫不憐惜地將她扔在鋪了軟墊的竹榻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臉上雖揚着一抹燦爛如秋菊怒放般的笑容,眼睛裡卻毫不掩飾的浮現着慍怒。
成親以後,涼墨文翰一直都是溫柔而包容的,不知道今天爲何會如此的生氣呢?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她不由茫然……。
“翰,你……”紫薇疑惑的開口問道。
剛開口,卻被涼墨文翰不由分說的用脣狠堵住了我的嘴,他熾熱的男性氣息,透過脣舌,不可阻擋地浸入她的四肢百骸。紫薇隱隱感覺到他正逐漸升騰的灼熱怒氣,他到底是怎麼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紫薇,自己則翻身躺在竹榻上獨自喘息着。這樣的他實在太不正常了,紫薇怯生生地看向他,沒想到他的目光也正狠狠地鎖着自己。
“翰,你怎麼了?”這一次她終於來得及在他吻自己之前,先問出了紫薇的問題。
涼墨文翰卻並不回答,只是再一次撲了過來,狠狠地肆虐着她的脣舌,壞心眼的一吻到底,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一直吻到她面色紫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才訕訕的放開了她。
“你……你瘋了?你想悶死我嗎?”紫薇漲紅了臉,大口大口喘了許久粗氣後,才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有誰被這樣吻着會高興的?紫薇原本的滿腔甜蜜,轉瞬就變成了難以抑制的怒火。
“你覺得難受了?”涼墨文翰凝視着她,認真的問道。
、、、、、、
“廢話!不難受你來試試?”紫薇全身心戒備地盯着他問道,發誓今天決不讓他再吻我了。
“是哪裡?是哪裡難受了?”涼墨文翰猛地起身,強硬的搬過她的身子與紫薇對視着。
“你今天到底怎麼?”紫薇沒好氣地看着表現異常的涼墨文翰怒問道。
“我莫名其妙的怒氣,讓你難受了?”涼墨文翰凝視着她莫名其妙的問道。
“是的!”紫薇冷淡地看着他應道。即使他在外面受了怎樣的委屈,也不該拿她來撒氣啊,自己是他的妻子,可不是他的出氣筒。
“那麼我呢?”涼墨文翰憤然搖晃着紫薇問道。
“你怎麼了?涼墨文翰,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紫薇掙脫不了他的鉗制,只得虛張聲勢的大叫道。
“歐陽紫薇!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是怎麼對你的,你看不見嗎?你剛纔爲什麼要那樣對我?難道在你心中,竟是這樣看我的嗎?”涼墨文翰怒不可遏地對紫薇咆哮道,轉瞬卻又不留一絲縫隙的將她緊摟在懷中。
“翰,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紫薇委屈地哽咽道。
在他無微不至的呵護下,她已然變成了一隻被愛剪掉翅膀的小鳥,沒有了他,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飛翔。
“紫薇……我是愛你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我們的愛情,來逼你做什麼事情,你爲什麼要如此的試探於我?你以爲你什麼都瞭然嗎?你以爲我是要來做父王的說客嗎?我告訴你,我早已經拒絕了父王,我告訴他,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涼墨文翰滿眼痛苦的控訴着紫薇的無情無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