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他眼中燃着熾熱地火焰。
“不過也讓紫薇明白了,以紫薇的蒲柳之姿,嫁給涼墨公子這種皇親貴胄,着實是一種愚不可及的高攀。”紫薇故作傷心地說道。
“紫薇,你何必這樣折磨我呢?我們的婚姻雖然是必然的,你知道當我在‘紫薇錦繡坊’裡看見你,知道你是我將要娶的妻子,我有多麼的喜悅嗎?”他滿臉急切地說道,顯然不打算輕易接受她的拒絕。
“如果我們的婚姻存在於必然之中,請你不要指望我有發自內心的期待。你又瞭解我多少?二十三歲了,我依然未嫁,難道真的是我嫁不出去了,在等着你來大發慈悲?爲什麼就不能是我心中一直愛着一個人,一直在等着一個人呢?”紫薇挑眉冷笑,被他言語間的理所當然激得火冒三丈。
“紫薇,這實在是個很牽強的藉口,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不會有別人的。”他語氣堅定的說道,眼中卻還是有一絲一晃而過的驚慌。
“你怎麼知道我心中一定沒有別人?我心中那個人,說不定還跟你很熟哦!”紫薇壞心眼的說道,成功的引起了他的不安。
“那個人是誰?難道是裴副將?紫薇,你心裡的那個人是他嗎?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喜歡你的。”他三兩步衝到我面前,握住她的肩膀搖晃着我問道。
“怎麼不可能?記得我十歲的時候,他就向我提過親了,算起來我們可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紫薇故意曖昧的說道。欺騙我的人,她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好過呢?紫陽,如今也只好拿你當擋箭牌了喲!
“真的是他?”涼墨文翰終於頹然地鬆開了自己,倒退了兩步,神情冷俊地看着她。
他那般兇巴巴地模樣看着她幹嗎?難道自己就沒有喜歡誰的自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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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歡他?”涼墨文翰深蹙着眉頭,再次開口問道。
“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我還不是一樣要嫁給你!”紫薇嘴角一牽,牽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紫陽,實在是很抱歉!眼下除了你,我不知道誰還能被我拿來當擋箭牌?
“紫薇,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他的眼中蓄滿了痛苦,神情沮喪地說道。
“我不討厭你。”紫薇淡淡地說道,他的眼神瞬間燃起了欣喜若狂的火焰。
“但是我也不喜歡你。”紫薇接着開口說道,小心翼翼的不暴露出自己內心的秘密。
他目光中的火焰迅速熄滅,舉止間頓時少了以往的意氣風發。這樣的他,看起來竟是格外的陌生。
“即使你不喜歡我,我也要定了你!”說完,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着他頹然的背影,漸行漸遠,紫薇立馬站不住腳的滑坐到地上,無聲的淚如雨下……
僞裝的堅強戳指可破,心中並沒有扳回一城的喜悅,只有無以言表的哀傷!爲了僅存的自尊,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他明知道我們只是利益的結合,在‘紫薇錦繡坊’裡,就實在不該處心積慮地來撩撥我,打擾我原本平靜快樂的薇薇貓生活,讓我對未來燃起了希望,卻又瞬間被無情地被冷水澆了個通透。他是故意的嗎?故意想害她日日不得安寧,夜夜不能好好睡覺嗎?這就是老天爺,對一隻懶惰的薇薇貓,所做的懲罰嗎?
攝人心魄的壓力,再次瀰漫在我的周圍,我害怕的不敢從雙膝間擡頭,思及他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即使你不喜歡我,我也要定了你!”不知爲什麼,紫薇就是可以感覺到他話裡的怒氣。就是那樣的怒氣,讓我的心,禁不住爲之輕顫。
“紫薇,你是在爲我哭嗎?”他竟回來了嗎?他的聲音再次溫柔的折磨着紫薇的心,這回我竟完全感受不到他半點的怒氣,有的只是他深沉而無奈的悲痛。他也因爲我受傷了嗎?
無法再抑制自己想要和他說話的渴望,紫薇急需他溫柔地聲音,來安撫我寂寞的靈魂,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嗎?其實接受他的愛,也許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只是她需要多一點勇氣,再多一點勇氣。
“你不要再自以爲是了,我爲什麼要爲你哭?”嘴張開了,說出的話,卻和心裡所想的相去甚遠。我並不想這樣說的啊!
“不是爲我也沒關係,那又怎麼樣?”他笑得溫和而又悲涼。“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無法決定我的出身,也無法拋掉我是涼墨王的兒子這個身份,我甚至無法選擇自己娶誰,可是我至少可以決定愛你,這是唯一我自己能做主的事情。”涼墨文翰面帶苦澀的說道。
從他哀傷的眼裡,紫薇彷彿看到了些什麼。他身爲大明最驍勇幹練的涼墨王之子,幾乎就是銜着金湯匙出生的,在外人眼裡,他是多麼的榮耀。可是,他註定了只是他父親開疆拓土的工具。他的心中何不是溢滿了被人擺佈的淒涼呢?
“在這樣的婚姻裡,我們都不會幸福的。”紫薇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喉間糾結的氣壓,讓我難受到了極點。
他說的對,愛也好,恨也好,我們今後註定了,是一條繩子上的兩隻螞蚱。開弓就沒有了回頭箭,我們之間也再沒有回頭的路了。
“紫薇,如果幸不幸福我們都註定要在一起,爲什麼不能讓我們彼此幸福呢?試着愛我吧!”他不顧一切地上前將紫薇摟入懷中,喃喃地在她耳旁說道。
紫薇的眼淚無法抑制的再度流下。無法拒絕眼前雖然脆弱,卻依然卓爾不凡的他,紫薇情不自禁地摟上了他的脖子柔聲說道:“以後,我每天都泡一壺茶給你喝,好嗎?”
“紫薇,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他望着她欣喜若狂的問道。紫薇輕然點頭。
他低下頭,滾燙的脣,熱切地尋找着我的脣,一遍又一遍地狂吻着紫薇的眉眼嘴角。不曾感覺到她的抗拒,他越發的難以自持,火一般的靈舌,輕易就挑開了她早已丟盔棄甲的牙關,一遍又一遍的熨燙着她的貝齒,挑逗着她的粉舌與之共舞…
…。
從未有過的感覺,在那一刻完全佔據了我的思維,她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片混沌迷茫的狀態,她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熱情,一點一點的被融化在其中……。
“紫薇,我的紫薇,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呢?讓我不動心都好難!”他抵着紫薇的額頭,一遍又一遍的低喚着我的名字。
“可愛?這個時候,如果我尖叫着給你一記耳光,你還會覺得我可愛嗎?”紫薇依偎在他的懷裡,雍懶的笑問道。
“可愛!不管什麼樣子的你,在我眼裡都是最可愛的女人。”他微笑着嘆息道。
她是不是一個幼稚的可笑的傻女人?這一刻聽見他的甜言蜜語,她竟開心的心花怒放。也許做一個傻女人,纔有機會幸福吧!
“回去了吧!”紫薇淡淡地說道,聲音雖然平靜,到底卻還是掩飾不了眉眼脣角的笑意。
“是該回去了!免得你爹孃擔心。”他點點頭,溫柔地笑着,雪白如玉的貝齒,在春日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樣溫暖和煦的笑容會永遠都屬於她嗎?
回去的路上,紫薇不禁哀聲連天,長年懶散的我,出門從來都是坐轎子,哪曾自己走過這般遠的路程?剛纔在氣頭上,一路狂奔,更是耗盡了全身的體力。此時人一鬆懈下來,更覺得渾身軟弱無力。
“你先走吧,我不走了!”紫薇甩開他的手,厥着嘴,賭氣的說道。
他人高腿長,當然走得快,偏偏還要拉着她一路急行,紫薇若想跟上他的步伐,就必須一路小跑。這實在是不符合她做事的一貫風格。
“你累了,是嗎?”他蹲下來看着耍賴坐在地上不肯走的紫薇,溫和的笑問道。她扭頭不去理會他,什麼嘛,真是明知顧問!
“來吧!”他轉身背朝着她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背,示意紫薇上去。紫薇傻傻地看着他,半晌沒有迴應。
“我說過,以後你累了,我會揹你!”他語氣堅定地說道。
回去的路,在他的腳下,似乎變短了,紫薇忽然希望回去的路長一點,再長一點,再長一點,再再再長一點,那樣自己就可以永遠被他揹着向前走着,直到永遠……。
出乎我意料的是,涼墨文翰並沒有揹我回家。當她悠然在他背上睡醒的時候,才發現,他竟明目張膽的揹着她,來到了我們初次相見的‘紫薇錦繡坊’。
正值晌午時分,大街上人潮密集,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當他揹着紫薇走入市集的時候,偌大的街上,頓時一片安靜,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盯着格外突兀的我們。
大明朝民風嚴謹,衆目睽睽下,一男一女如此親密,怎麼不讓人爲之側目呢?饒是她平日絲毫不在意衆人的目光,此刻也窘得無地自容。
紫薇掙扎着想要從他背上跳下來,他卻將她困的死死的,不給紫薇半點逃潛的機會。無奈之下,紫薇只好將臉埋入他寬闊的背間,自欺欺人的做起了一隻縮頭烏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