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講的特別像現代時候的削下巴整容,要不是最後他突然吹燈伸手,姜苗苗完全不會被嚇着。
只是現代時候做整容,都還容易毀容出問題呢,這可是古代啊,這麼高精密的手術,南秦有人能做?
“高水平個鬼啊,動刀的這人技術爛死了,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有問題來。”
娥媚嫌棄萬分,“南秦更辦不到,那些人整天拜神占卜,讓他們去耍龜殼擺草根扔銅錢還行,論醫術?嘿,他們只會把黃符燒成灰泡水喝。”
“那是什麼地方做的手術?”
娥媚神神秘秘湊過來,一幅“我要給你們講個大秘密”的樣子,晏笈專心把玩着姜苗苗的頭髮,完全不感興趣。
他吊足了姜苗苗的胃口,這才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是藥王谷那羣小婊砸乾的!”
藥王谷?
“我娘是藥王谷的人?”
姜苗苗眨了眨眼。
她還以爲她娘是前朝的舊臣呢,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什麼忍辱負重意圖復國和本朝權臣皇子王爺皇帝相愛相殺······
各種狗血權謀都湊起來,能寫個三百萬字呢,整不好還是部年度鉅著,反正比她穿的這本腦殘小白文是強得多。
可是她都想好了,這怎麼突然不按套路出牌啦?
姜苗苗的內心是拒絕的。
“說不準。”
娥媚仔細打量着她,“話說起來,你這張臉,我就是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那裡見過和你相似的人似的。可我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姜苗苗聳聳肩:“像我這麼美的姑娘,自然是衆人模仿的模板,你肯定是看到了那些學着我化妝的粉絲。”
“……做人不能太自戀。”
“承蒙誇獎,不過比不上你。”
一通互懟,不分勝負,娥媚大呼小叫還要來戰三百回合,卻被晏笈一腳踢了出去。
娥媚這一打岔,姜苗苗和晏笈之間的曖昧氣味頃刻消散,晏笈手指一彈,射出閉上了被撞開的窗戶和門。
晏笈轉身離開牀邊,去拿他的外衣:“天還早,你再躺躺。”
姜苗苗看出來了,他這是要走:“你要去哪裡?”
“還有一些公務文書。”
又要去看公文?
姜苗苗可不信自己昏睡的幾天裡他沒有工作,晏笈在慎刑司就只有這一間屋子,又被自己霸佔了,他能去哪兒?
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晏笈依舊好久沒有休息了,真要是幾天幾夜不睡覺,他這樣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
姜苗苗皺眉起身,直接掀開被褥下牀來,走到他身邊,將他穿了一半的外衣一把揪掉,不言不語把他拖到了牀邊,一把推到!
“站住,不許走,就在這裡睡覺。”
這一系列動作太利落,晏笈被她鬧得都有點愣,他歪倒牀上,姜苗苗早就越過他直挺挺的身體爬了回去,霸道地摟着他的胳膊鑽進他懷裡。
好半天他才轉頭,晏笈頓了頓,手慢慢往她寢衣下伸了過去,想要潛入觸摸柔軟的腰肢。
只是手指剛剛碰上,姜苗苗啪一下狠狠打中:“讓你睡覺,別鬧!老男人不能經常熬夜知道嗎?會腎虛的。”
他不是老男人……晏笈神色有點危險,姜苗苗卻理都不理。
嘁,比她大了九歲的傢伙,當然比她要老。
她伸胳膊抱住他,嘗試了下手感,睜開眼,目光在他中衣上轉了轉,頤指氣使:“脫掉!抱着不舒服。”
晏笈沒動,目光落到她單薄的寢衣上,意味不言而喻。
姜苗苗直接唬起了臉:“想得寸進尺啊你,再看就把你踹下去!”
沒有福利,晏笈就不太願意動,姜苗苗直接上手給他扒了,扔了出去,他也沒有反抗。
懷裡就是溫溫軟軟的小身子,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他能感受到那玲瓏而曼妙的曲線。她身上有香甜的氣息,寧靜且安詳,安撫着他躁動的心。
抱住了,這輩子就不想放開。
姜苗苗見他一時沒有睡着,蹭了蹭,想起自己醒來後一直沒有問他之前發生了什麼,想了想,問道:“在大慈悲寺裡,你怎麼回來的那麼晚?”
“我被人絆住了。”晏笈道,“後山有埋伏,剛剛找到瑞則安,他們就跳出來搶。我追過去的時候,從前面來了個天人之境,棘手的很。”
天人之境是指武學境界。
武學境界裡,從下往上分別是後天、先天、天人,如今晏笈正好踩在先天和天人之間的分界線上,如此說來,那人竟然是比他還要厲害的?
“那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她焦急問道。
“自然沒有。他只能攔住我,卻未必能勝過我。”聲音裡不掩飾的傲慢和自負。
他十六歲才真正開始系統地學習高深內功,如今不過七八年,竟然半隻腳踏入天人之境,當真可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但是他這一番自信滿滿求讚揚求敬佩求傾慕的無意識裝逼,卻撞上了姜苗苗這個壓根不懂練武還分境界的菜鳥。
姜苗苗搪塞一句:“挺不錯呀。”急吼吼道,“我之前用弓弩的是時候,好像就是有人在人摔下去的那一刻給我下來黑手,是不是同一個人?”
晏笈有點心塞塞,姜苗苗已經開始不停地猜測推理:“他先是暗算了我,然後又去截你,等你把他打跑以後,那纔去找到我。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也許他只是覺得,能給我找麻煩,就是最快樂的事情。”晏笈勾了勾脣角,卻沒有絲毫笑意。
姜苗苗呆了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無聊到這種程度,忍不住罵道:“他有病啊。”
這話一聽就明白了,晏笈其實知道那人是誰,姜苗苗問了幾句,他才道:“以後,你若是遇見一個愛穿紫衣服、姓傷的人,躲他遠點。”
姜苗苗默默記下,又催着晏笈趕緊休息。晏笈攬着她,嗅着她身上香甜,不知不覺中,到真睡了過去。
一覺好眠,等到再睜眼,都過了卯時。
兩人直接讓人把早膳送進了屋子裡。許是昨天晏笈的訓斥管了用,這一次沒有來送油膩膩的琳琅滿目,而是清清淡淡三兩道。
吃飽喝足,晏笈還要忙正事,姜苗苗閒得無聊,又不敢回家去挨訓,想了想,跑去書房找了幾本遊記看去了。
她也向晏笈問過,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將東方是中離世家關係挑撥的劍拔弩張,甚至竟然無暇顧及“當街羞辱自己未婚夫”的姜苗苗了。
晏笈說他從瑞則安兒子嘴裡“挖”出了不少證據,件件矛頭直指東方丞相。姜苗苗自然不知道完全是晏笈屈打成招僞造人證,還真以爲是瑞公子清楚,全都招供。
不過雖然有了“證據”,但是現在並不是爆出來最好的時機。
晏笈緊鑼密鼓四處安排着,更是派人把一些粗枝末節的零星信息悄悄泄露給了中離世家的家主、鎮國將軍中離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