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的帳子離皇帳竟然挺遠,姜苗苗跟着她越走越不放心,周圍的侍衛都換成了中離世家的人,進帳子之前,白露和蘭溪都被侍衛攔下。
“皇貴妃殿下,不知您找我,是有何事呢?”她直接開問。
兩人已經進了帳子,皇貴妃揮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皇貴妃這才擡眸看她,冷冷道:“本宮聽靈楓說,就是你抓住了晉王世子的外室,那外室還是寧國公府的表姑娘?你們寧國公府的人,原來就是這麼個品德,倒也少見。”
原來是給中離靈楓出氣來了。
姜苗苗心頭火氣,笑容不變,語氣極衝:“娘娘這話可說的不對,寧國公姜銳叛國害帥,如今已被下了天牢。而苗苗前些日子剛剛奉陛下之命,另外建郡主府,與陌雲裳毫無關係,娘娘爲何非要牽強附會!”
“真是伶牙俐齒。”中離皇貴妃冷哼一聲,目光冰寒陰狠,忽然一甩手,“本宮還有點事,郡主現在這裡等等吧。”
她是要把自己扣下?
這麼孩子氣的出氣方式,中離皇貴妃到底是要做什麼?
姜苗苗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時刻不一樣,爲了不落人口實,她也不好直接違背中離皇貴妃的命令離去,孤零零一個坐在帳子裡。
沒等一會兒,帳子裡忽然飄起了極淡的香氣,非常香甜,姜苗苗仔細一嗅,駭然色變!
十八美人帳!
竟然是香毒十八美人帳!
她來不及考慮中離皇貴妃竟然會在自己帳篷裡給她下催/情的香毒,反而對她怎麼會擁有這香毒而感到無比慌亂。
香毒是她的秘密法寶,她完全沒法想象還會有其他人也會配置香毒!
姜苗苗立刻跳起來檢查,果然在牆角一香爐裡發現了嫋嫋升起的淡煙。
她捂着鼻子掀開了香爐蓋,直接把香丸從裡面倒了出來,落地一滾,香氣大勝,她神色越發驚疑。
那或者稱不上是完整的一枚,只有可憐兮兮一小點,活像是哪個吝嗇鬼捨不得用一整顆,只挖下來一點碎屑。
不過這香丸明顯不是新配製的,看其品色,聞氣味道,顯然是窖藏時間已經過了百年的珍品。
“十八美人帳在幾百年前就失傳,莫非百年前其實還有人會制,是從那時候傳下來的?”
姜苗苗硬扛着從心裡浮起的燥熱感,正要好好研究一下,忽然聽見遠遠的有人奔往這裡來的聲音,她後知後覺想起,一般用了這種下作招數以後,都是要把野男人找來糟蹋女孩子的。
她猛的站起,頭髮暈,低呼求救:“白露!蘭溪!”
帳門呼啦一聲被人掀開,她迷迷糊糊看着一到熟悉的黑色人影衝了進來。
“苗苗!”那人見她樣子,怒不可遏,一瞬間整個帳子裡都結起了冰,似乎寒風出來了冬月,連滿帳子子裡的擺設都開始顫抖。
姜苗苗往前一撲倒進晏笈懷裡,急聲叫道:“十八美人帳!中離歌如有十八美人帳,你快帶我走,我帶着酩酊醉,回去一薰就好……”
最後幾句話她說的有點打顫,身上的燥熱十分難受,讓她想要咆哮想要打人。
連她這樣天生抗毒的人都變成這樣,姜苗苗根本不敢讓晏笈多停留。
幸好晏笈也知道時間緊迫,帶着她直接離開,暈暈乎乎裡回到姜苗苗帳子裡,聽她指揮,從行李中取出了酩酊醉點上。
一股近似酒香的辛香飄起,姜苗苗心裡的火漸漸往下消,她攀在晏笈身上瑟瑟發抖,臉頰通紅,眸光迷醉。
其實她本不至於中的這麼厲害,如果一發現就往外闖的話,完全可以不受任何危害。可是她爲了確定香爐裡燒的十八美人帳,硬是過去撿起來細細的嗅,香毒的效果哪裡能輕的了,全是自找的。
“你膽子多大,自己往龍潭虎穴裡鑽!”晏笈沉笙訓斥。
他已經換上了龍鱗衛的標準打扮,是扈從出行時的大漢將軍裝束,頭頂銀鋼紅纓鳳翅盔,身着玄墨嵌金長身甲,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材,肌肉勁碩遒勁,簡直帥的人一臉血。
姜苗苗此時腦子裡哪裡聽的進去他的罵,毒效仍在,她抹着口水癡迷地看着晏笈的樣子,戎裝在身,才真正把他的冷酷寒礪、凌厲如刀的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恍然間似乎有將軍持刀踏馬而來,踏破冰封激起黃沙萬丈,極邊蕭條山川冷,瀚海孤城落日斜。煙塵橫行將軍遠,旌旆逶迤戍寒徵。
千里麾兵摐金伐鼓,他鳳翅冠頂紅纓招展,龍鱗刀鋒血色淋淋,殺出乾坤社稷、萬里江山。
被藏在心裡的火引上來,她瘋了一般踮起腳尖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對準他線條凌厲的薄脣用力親了一口。
晏笈微微一怔,然而她自己送上來的,哪裡有不吃的道理,大手穿過她的發,握住她後腦勺,壓着她不斷更靠近自己,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關侵入。
這親吻帶着掠奪,他反客爲主,有些近乎粗魯地在肆意汲取,帳子裡光線黑暗,他的的呼吸濃重而又壓抑,脣齒間的糾纏近乎恣意妄爲,而手也破開衣服開始遊走。
姜苗苗被他狂風暴雨一般的吻吻得眼前都在發黑,忍不住嚶嚀,他一隻大手錮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握緊了她的手腕,身子被他壓倒在桌面上,腿糾纏着,她越發熱情迎合。
晏笈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肆意遊蕩,很快就不滿足腰間細滑的肌膚,越過層層阻礙到達了上半身。
胸前忽然被他用力一握,她驀然瞪大了眼,一聲驚呼幾欲脫口而出,被重重堵回了口內!
“現在不行。”晏笈看起來幾分狂躁幾分貪婪,滿身都是侵略的渴望,然而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喘着粗氣從她身上起來,“你先睡一會兒,我去處理後續。”
其實十八美人帳的效果已經被沖淡了,反而是酩酊醉幽幽散着蠱惑人的香,姜苗苗只是被他親吻引起來的情/欲,眼皮重得擡不起來。
“要想我。”他霸道蠻橫地要求,揉了揉她的頭頂發旋,一咬牙轉身便大步往外走,腳步聲重的要把地面跺裂。
姜苗苗拼在睡着之間,奮力大聲道:“喂,明年我及笄了,你娶我好不好?不管是哪個身份,不管是晏笈還是龍鱗,你的政敵,總不能管你娶親吧?”
他霍然回身,難耐驚喜,黑沉深邃的眼眸裡亮起來灼亮的光,像是終於追捕到獵物的餓狼:“好!”
姜苗苗攏着衣襟,笑的眉眼彎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睛半睜半閉追着他出了帳子,看他身影隱匿在黑夜陰影裡,漸漸遠去。
闔眸沉睡。
嫁人……挺期待的呢。
外面夜幕已經低垂,噼啪燃燒的火把正燒着,有些帳篷中還有人嬉戲笑鬧的聲音,侍衛身着鎧甲,在營地外巡邏防護。
月亮高高掛着,邊緣有淡淡的氤氳霧氣,星光有些晦明,有氣無力閃爍着,天地間一片昏暗。
……
許是因爲晚上發生的一切,姜苗昏睡裡夜裡竟然做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某♂種♀夢,醒來的時候,尷尬地臉都紅了。
東方漸露魚肚白,帳篷外有人走動的聲音,白露蘭溪進來伺候她洗漱。
“郡主,您沒有睡好嗎?”白露見她眼下掛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很是驚詫,轉頭立刻吩咐蘭溪去拿煮雞蛋給她敷眼睛。
姜苗苗僵笑:“呵呵,我做了個噩夢……”可不是噩夢,她夢見她三天三夜下不了牀!
純潔的孩子白露和蘭溪十分好奇,但姜苗苗怎麼肯說?
她轉移話題:“昨天后來,怎麼樣子了?”
蘭溪輕快道:“郡主,你不知道,昨天皇貴妃帳子那邊起了大麻煩了。皇貴妃帶着好多人過去時候,帳門一掀,衡王殿下竟然和一個高大的侍衛脫光了抱在地上翻滾!”
姜苗苗噗嗤一口噴了出來,晏笈這也太狠了吧!
衡王?
衡王是皇貴妃小兒子,晉王的親生弟弟,晏笈的叔叔,如今都要有三四十歲的多了!
白露點點頭:“陛下震怒,皇貴妃丟大了人,如今那侍衛被龍鱗衛拿下去千刀萬剮,衡王被關押軟禁,皇貴妃和晉王求情,都被陛下重重責罰過了。”
姜苗苗清楚一定是白露和蘭溪見狀不妙去叫了晏笈,於是並沒有追問前後發生了什麼。
白露和蘭溪也聰明的沒有問,原本在皇貴妃帳中姜苗苗是怎麼安全回來的,反而換了衡王和侍衛。
既然是晏笈把姜苗苗帶回來的,一切都不用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