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歷練,去哪裡?”姜苗苗眨了眨眼,當真起了興趣。
離開京城,去外面走走,或許真是一件十分不錯的事情。
晏笈看她眼睛都亮了起來,也有了絲微微笑意,“可沒有那麼快。你現在這身手,出去還難自保,先將明月心練到突破第一層才行。”
姜苗苗哀嚎一聲,仰面倒了下去。
她現在只是僅僅摸到了明月心的門欄,突破第一層?還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呢。
不過有了目標,她也不好再偷懶。更何況今天出去一趟,也是深受刺激,就算晏笈不提,她也會要求更加增強自己的實力的。
晏笈揉了揉她發頂:“之前是忙。如今北戎內亂,我也派了人去東海給傷流景找麻煩,一時到得了清閒,從明天開始,我親自教我。”
姜苗苗咬着被子角瞅他,上下打量一眼,哼了一聲:“隨便你啊。”
這一聲“隨便你”只是隨口一說,姜苗苗絕沒有想到,晏笈上手練她,當真是往死裡操練。
對於姜苗苗用什麼武器,晏笈還沒有想好什麼對她最合適。
她走的是輕靈迅疾一路,姜苗苗也不以爲意,晏笈便先給她尋了把藏在腰間的軟劍護身。
又從讓人從九重宮找到了件輕薄的金絲軟甲,由公輸子特意地改造成合適姜苗苗身材的貼身款,送來讓她穿在了衣服裡面護身。
中秋過了天氣漸漸變涼,她每天恢復了爬過滾打的生活,甚至更加勞累。晏笈下手極其狠辣,躲閃不及,一招就能將她膀子拆了。
不是虛晃一招,而是真的卸掉,卸完了在給她裝回去,任憑她殺豬似的慘叫連連。
一天拆個七八九次,肩膀紅腫,非要她記住,再遇到這種攻擊的時候應該怎麼躲閃。
有時候累得實在是站不起來了,往地上一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晏笈抱去溫泉池,他一點一點揉着她痠軟的肌肉。
“我想了想,去南方怎麼樣?”她有氣無力地道,“木靈前段時間給來信,說我孃的鋪子已經重新開了起來了,我也想去看看。”
晏笈道:“不行,南方太危險,你去西北。”
西北就是他的地盤,是讓她繼續在他控制之下?姜苗苗搖頭拒絕:“不幹!你怎麼管我那麼嚴,我就要去南方。”
最重要的是月無心那丫就在西北。
她可是想要功成名就滿級畢業以後再去屠戮新手村的人吶,如果不能牛逼到一腳把月無心踩到泥濘裡面去,她情願現在不要見月無心。
“南方不行,在那邊我勢力弱些,護不了你。”
姜苗苗踢着水花,憤憤道:“就是不要你護着!你都明明可以下狠了手磨鍊我,爲什麼還是不願意放我自己去闖蕩?上次你和哥哥、和娥媚說話那會兒,我都聽見了,你不是說不會把我關進金絲籠嗎?”
“因爲鍛鍊再怎麼苦,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可是讓你走,就是把你放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晏笈淡淡道,“我可以讓你自己飛翔,但條件是,有一根細細的繩子拴着你的腳,而那一頭,永遠攥在我的手裡。”
他語氣平靜,理所當然,卻讓姜苗苗當即冷了臉。
她本來以爲晏笈是真的想通了,沒想到最後卻是自己幻想的太美好。
她早該想到的,憑晏笈那變態的佔有慾、掌控欲,他還真能徹底放手?
姜苗苗一時又不想和他說話了,心裡頭一股韌勁兒反而個更加涌了上來——你憑什麼說不行就不行?我還就不聽你的了!
她氣極,原本想和晏笈說的“藥王谷羣英會”、“神秘出現又失蹤的沐軒”,都沒有再開口。
“你這次學的不錯,看樣子,再過段時間,明月心第一層突破就差不多了。”
晏笈話題一轉,回到了她練武的事情上來,姜苗苗默了默,很快開口,“我也覺得挺好的。你上次叫我的那個劍招是該怎麼做,我一直不太熟連。”
知道兩人觀念不同,這一次,兩人都很努力平心靜氣不要爭吵起來。
討論很快就變了好幾個話題,晏笈在想什麼姜苗苗並不知道,可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正在想的,是什麼躲過晏笈,離開驪山。
很快,機會就來了。
當第一場秋霜凍了黃葉,早上起牀蹦到戶外,已經能呼出一口白霧的時候,姜苗苗不知不覺換上了厚衣服,而君飛羽也準備要離開了。
畢竟他也是南秦的掌權者,在大齊不能待太久。走之前他偷偷找到姜苗苗,威逼利誘讓她歷練的時候一定要去南秦。
“晏笈不是個好人,又兇又狠不講理還老是亂髮脾氣,他功夫比你厲害,萬一將來你嫁給他,他家暴怎麼辦?他要是找其他女人怎麼辦?”
君飛羽跟姜苗苗嘀嘀咕咕,“你現在喜歡沒關係,玩夠了,踹掉他就行。哥哥從南秦給你找最好的,你就是想去當南秦的女皇,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都沒問題。”
姜苗苗嘿嘿奸笑滿口應下,轉頭被黑着臉的晏笈直接拎着衣領子拖走。那天晚上晏笈一夜沒回來,午後練武場卻響了一宿的乒乒乓乓暴打聲響。
第二天君飛羽直接拒絕從屋裡出來,但是滿院子都飄起了治療跌打損傷的符水味道。
姜苗苗偷瞄晏笈,他卻一臉淡然,只說“那傢伙好像磕到了摔着臉了,不用管他。”
這件事打擊最大的卻是娥媚,他杞人憂天,得了被害妄想症,直接竄到了一棵高大的樹上拒絕下來。
見誰從樹下經過,就捧着臉驚恐地問人家:“你覺得我最近得罪大哥了沒?他會不會找理由弄傷我的臉?——明明都說好了打人不打臉,他怎麼就學壞了呢?哎呀呀他是不是嫉妒我貌美無雙似玉?”
“薩比二貨。”一羣人鄙視地走過去。
報復心極重的君飛羽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不知道他是怎麼算計的晏笈,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以爲趕走了大舅子的晏笈心滿意足,抱着姜苗苗在牀上親啊親啊。
被親得暈暈乎乎的姜苗苗本來以爲兩人又要胡鬧一晚上,誰料她剛伸手去扯晏笈的衣服,晏笈忽的變了臉色,動作頓停,將她強行往被子一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