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陸佑年便又讓陸之衍好好養身子之類的話後,便離開了竹院,大夫人則也是笑着離開了,但是那笑容裡,多少還是夾雜了嘲弄之意。
這下子,大夫人心裡又生了不少不安,初一居然可以調理陸之衍的身子,可以幫他續命,不僅如此,還接管了貨物管理負責人的職位,看來這事也得從長計議了,而這初一,也不除不行了,若是讓她繼續成長下去,威脅到她的權利該如何?
想到這裡,大夫人便讓秋桐將那陸之遠叫過來,這陸之遠這一趟回來,還沒有跟她怎麼見面。
陸之遠見到秋桐,便心生了厭煩,又是大夫人,她又想做什麼?
雖然陸之遠心裡有些抵制大夫人,但是大夫人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孃親,這些年來對他的扶持,她也花了不少力氣。
大夫人瞧着陸之遠來了,便讓他坐下,開口便問起來,“那初一怎麼還在貨物管理處?那陸言沒有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陸之遠倒是不知道,這大夫人何時對那初一的事情這麼上心了,便回道:“那個廢物說自己沒什麼能力,娘,我看這廢物沒多大用處,不如直接將他換下來,弄個唯命是從的上去頂替了,不是更好?”
大夫人沉思了一會,說道:“既然你如此說,那便這樣做也好,反正他也是陸家的老鼠這些年做了貨物管理處多了不少漏洞,跟他也脫不了干係,若是你能借此機會,消除了這礙事的廢物,也能到老爺面前邀功,也不算是件壞事。”
陸之遠笑着點點頭,又聽見大夫人說道:“這一次從太尉府回來,你可要好好地對待可人,別整日心在公務上面,也見不着多少成績,多陪陪可人,早日給陸家添個孫子,老爺面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對之前冬初雪誕下孩子的死去耿耿於懷。”
陸之遠聽大夫人如此說,便想起來近些日子來,蕭可人又纏人纏得緊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藥房,動不動就讓他喝黑濁的藥……
“我當然會多陪陪可人了,早日讓孃親抱上個大胖孫子。”陸之遠就着大夫人的話回道。
說到這裡,氣氛也一下子變好了很多,一派迷惑人心的其樂融融的畫面。
突然,大夫人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我想起來老爺近些日子跟我提過,那貨物管理處是來一一批焚香的貨物吧,會送一大半到皇宮中慶中秋節,若是想扳倒初一,這次也會是個好機會,若是好好把握的話,貨物管理處,便能好好地處罰處罰那個賤人了。”大夫人滿臉笑容,像是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做成功之後的後果。
陸之遠聽此,也是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他當然是懂大夫人的意思的,但是做到什麼程度,倒是要思考一番,若是做過了,初一自然是翻不了身了,若是做得不夠,也只是小懲一番,但是之後帶過的影響,又會是兩個趨勢。
“孃親的意思,之遠明白了。”
陸之遠離開之後,一邊的大夫人則是悠閒地端起了茶杯,接着,可以看好戲了。
一邊的秋桐又幫着大夫人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問着:“大夫人……那冬霜如何處置?”
冬霜?若是秋桐不提起這人,大夫人就要將她給忘了
。
“先放着吧,我本以爲她也是個聰明的女子,沒想到在初一身邊呆了這麼些日子,就給我報來了一些用不着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是蠢,還是裝聰明瞭。”大夫人眼睛微眯,不生好氣地說道。
“那之前夫人不是說,還要弄個丫鬟送去竹院的嗎?”秋桐心想着給大夫人推薦着人選。
大夫人卻搖了搖頭,“此事也先放下,我還未想到好的人選。”
整整一下午,初一都沒有去貨物管理處,而是呆在竹院裡小睡,已經快要入秋了,天氣也漸漸轉涼,失去了夏天的高溫,秋天倒是一個比較舒適的季節了。
初一私自在竹院裡面搭了線,和拂柳抱着牀鋪掛在上面,又將陸之衍屋子裡的牀鋪也抱了出來。
微風拂面,陸之衍進入竹院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初一和拂柳用着木拍用力地敲打着牀鋪,這樣的場景,突然讓陸之衍有一瞬間的茫然,初一一眼便瞧見了陸之衍,立馬解釋道:“我見着天氣不錯,就和拂柳把屋子裡的牀鋪全部收拾了出來。”
陸之衍微微一笑,“那便麻煩你們了。”
不知何時,在陸之衍的腦海裡,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只是當時他還年少,並未發覺到一切的災禍即將撲面而來。
入夜之後,蕭可人纏着陸之遠吃過了晚膳,便無事說要跟陸之遠出去逛逛,陸之遠微皺眉頭,蕭可人耐着性子便撒嬌着,陸之遠只好說道:“你不是不喜歡那初一的嗎?今個晚上就是她的災禍之時。”
蕭可人一聽這話,也是摸不找頭腦了,聽着陸之遠解釋一番,立馬變得有些欣喜若狂了,“那你快些去吧,我們明個散步啊。”
蕭可人原先還總覺得陸之遠掛心着初一,聽了大夫人的話之後,心才安定一些,沒想到大夫人說得那些話都沒有錯,陸之遠果然是重事業的,至於那個初一,就讓她這個沖喜丫鬟遭遭罪吧。
陸之遠見着蕭可人終於鬆手了,便跑出了房,貨物管理處的鑰匙,根本就不用擔心,陸之遠早早地就從陸言那裡拿到手了,並且陸之遠還裝作一副原諒陸言之前的沒用的樣子,說要幫着陸言打壓初一的勢力,陸言聽陸之遠這麼說,當然是一副願意效勞的模樣了,陸之遠接着就問了焚香擺放在哪個庫房裡面,陸言一一說明。
陸之遠打開貨物管理處的鑰匙之後,便徑直朝着擺放焚香的庫房前去,好歹他之前也在這裡做過事情,所以對這裡的房間佈置也是極其熟悉的,晚上巡邏的固定位置,陸之遠也一個個地悄悄躲過。
拿着鑰匙打開房門之後,陸之遠進去之後,又回身輕輕地掩上了房門,點燃了蠟燭,接着又將懷裡的一個小水壺拿了出來,那些個焚香被裝包之後,都對方在用乾草鋪着的地面上面,陸之遠將那些焚香全部拿開,將水壺裡的水全部倒在了乾草上面,又將焚香全部平整地堆回去,一共堆放了兩三層。
這裡弄完之後,陸之遠倒是有些頭疼地看着同焚香放在一起的其他貨物,若是就這裡一塊潮溼了,肯定會引人懷疑,陸之遠很是乾脆的又將水壺裡的水隨意灑在了整間屋子,特別是在其他貨物的周圍。
待將事情全部做好之後,陸之遠將蠟燭熄
滅,輕輕地關上了屋子門,離開了這裡。
陸之遠接着又將鑰匙給了陸言,陸言多嘴地問了陸之遠做了什麼,反被陸之遠瞪了一眼。陸言心裡卻在嘀咕着,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跟初一說,說了,陸之遠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若是不說的話,初一也不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他也參與在內。
想到這裡,陸言就將鑰匙又塞回了自己的袖間,同陸之遠道別離開了。
陸之遠卻不想回去見那蕭可人了,一想到回去那蕭可人又纏着自己問這問那,陸之遠就感覺一陣頭疼……乾脆就直接去書房,這也有理由了。
初一一大早醒來之後,收拾了一番便往着貨物管理處走去,那陸言見了初一,便上前同初一說這說那。
這時候秋白跑過來說道:“二少奶奶,明個就要將中秋要的貨往皇宮裡面送了,裝焚香的那間屋子裡面出事了!”
秋白本是貨物管理處的一個三等小廝,初一見着他也算有些本事,便直接將他提成了一等小廝,幫着她做事,順便再去監視着陸言。
初一見秋白的臉色不大好,心裡也頓時有些沒了底,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便隨着秋白進入了擺放焚香的庫房門口,這時候已經有小廝站在了門口,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不大好,見到了初一,都行了禮。
初一踏入庫房的時候,便看見了地上的乾草有些潮溼,昨日她可是進過這間庫房的時候,那時候這庫房裡面可是擺放的是乾草。
有小廝正在挪動那些焚香,見到了初一來,都讓開了身子。
“二少奶奶……”有小廝叫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初一瞧着地上的焚香袋,已經有焚香袋被拆開了,露出了其內的焚香,樣子比起昨日看到的深了些,看來的確是受潮了。
秋白回道:“今個奴才從陸副管事的那裡拿到了鑰匙,便跟幾人準備再來檢查一番送往皇宮的貨物,來到裝焚香的庫房,便發覺到了不對勁,整個庫房裡面全是一股潮溼的味道,特別是放焚香的地方,底下的乾草已經溼了,墊在最下面的焚香已經受潮了,上面兩層,也有受潮,未受潮的。”陸言因爲初一現在的正式替位,他現在的職位已經不能用路暫代管事的來形容了,因爲這主管事的是初一,怎麼說,他也是個副管事的了。
初一眼睛微眯,“那到底受潮了多少袋?”
“一共有兩百袋,送往皇宮的有一百五十袋,現在受潮了一百一十五袋。”秋白回道。
地上明顯地堆放着兩堆,兩堆底下都放着乾草,原先潮溼的乾草,也已經被水浸得顏色變深了。
一邊的陸言倒是一副慌亂的樣子,“二少奶奶,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送到御前的貨物壞了,那可出大事了……”
初一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陸言,我聽說焚香受潮之後,若是烘乾的話,定會毀壞它原來的味道,是真的嗎?”
陸言點點頭,“是的,之前陸家出過這樣的事情,受潮之後立馬烘乾了,結果造成焚香品質不佳,老爺立馬將貨物回收了,加快速度又重新運來了新品。”
這時候,恰巧陸之遠過來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亂糟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