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你怎麼還活着,你怎麼還不去死!”陸之衍活着對於胭脂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但是初一還活着,對於她胭脂來說,便是極度不想接受的。
胭脂這句話吼出之後,倒是引來了不少春絳班底下弟子的目光,因爲臺上正在彈樂中,聲音也算大,胭脂的那聲怒吼倒是沒有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有個人沒有看到,他坐在一個較爲偏僻的位置上面,目光卻死死地盯着陸之衍和初一的身上,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回來了。
陸之衍聽到了這話之後,眼中便升起了一抹殺意,初一聽了這話之後,倒是沒有表現出一點憤怒,而是決定看着胭脂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臨江仙倒是沒有給初一這個機會,就在胭脂準備再次拉住陸之衍的時候,有兩個小廝上前將胭脂的兩隻手臂都束縛了起來,臨江仙則是直接往着胭脂的嘴巴塞了一塊布,便讓他們帶下去,好生看管着。
胭脂極不甘心地被帶走了,而臨江仙則是回身繼續呆着陸之衍和初一去看房間,可是,臨江仙卻只打開了一扇門,“這間挺不錯的,你們看看吧。”
初一首先走了進去,倒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屋子裡的各個物件都是極其講究的,就說那書桌吧,上面擺了一個玉瓷般的裝飾品,硯臺,毛筆,一本書,除了那本書之外,上面都請了木匠在上面刻了這間廂房的名字,玉蘭。書桌看上去也是有些貴的木頭,毛筆上還刻着來自玉硯坊的印章,那硯臺上也是,玉硯坊裡的東西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用的。
就在初一在廂房裡左看右看的時候,一邊的陸之衍則是問了一句,“就這一間嗎?”
臨江仙微微笑道:“不然你還要幾間,我這廂房可是高價,免費租給你們,也算是賠錢了,租一間不是夠了嗎?反正你們……”
就在臨江仙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書直接向他飛了過來,臨江仙急忙抓住了那本書,說道:“初一,你可知曉,我這間屋子裡的東西,就這本看起來不怎麼值錢的書,其中的印刻和製作,都是要幾十兩銀子的?”
“兩間。”初一可沒有理會之前臨江仙說得那一番話,直接說了這麼一句。
臨江仙進入玉蘭廂房之後,將那本書很小心地放在了桌上,“兩間就兩間,一間我看在陸兄和你的面子上面,不收錢了,你又多要一間,按理說,我這一間廂房,住上一日便有五十兩銀子了,初一,你可有錢?”
“沒有。”包袱裡就剩五兩銀子了。
“我還有個辦法,初一,你爲我們春絳班彈幾日曲子,這廂房,我便免費給你多租一間,如何?”臨江仙笑着說道。
初一看着臨江仙的那笑容,不禁想到了一種生物,狐狸,陸之允是長得像狐狸,而這臨江仙,心卻是個狐狸,故意兜着圈子,把你引向他想要的目的地。
“也好,反正好久我都沒有碰過琴了,正巧練練手,不過我這曲子,若是幫你贏得了平日裡來更多的客人,臨班主是不是得同時付我點酬勞?”初一眼睛閃過一抹狡黠。
臨江仙聽了這話之後,倒是微微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我這梨園閣賓客滿堂了。”
待兩人回身去看陸之衍的時候,陸之衍卻不知爲何不見了身影。
臨江仙也是經常見慣了這種情況,前一秒鐘還跟陸之衍說着話,後一秒種回頭要去看陸之衍的時候,他早就不見了身影。
“無事,過會陸兄就會回來了,我帶你去瞧瞧令一間房間,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臨江仙說着話便同着初一走向了另一間房間。
那廂房上垂掛了一個銘牌,叫做‘水蘭’。
推開門去看廂房裡的佈置,其實倒是跟那玉蘭的擺設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但是桌子的木材,倒是不一樣,連着桌上的毛筆和硯臺,也都是另一個牌子,上面同樣刻着‘水蘭’兩個字。
屋子裡面還有一抹淡淡的香味,原來這廂房裡,當真是有水蘭花的。
“那你就好生在這裡歇息一會吧,晚膳的話,我會讓人送到你屋子裡面的,你若是要出門,得打扮一番,不然出門若是遇上了熟人,會被認出的。”臨江仙最後囑咐了一番,這才離開了。
人都走了,這水蘭廂房裡面,也只剩下了初一一人,初一閒來無事之下,便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那本書,細細地看了起來。相比較平日裡看的那些個詩詞,這書裡寫得倒是一篇故事,同那些茶館裡的說書人口中說出的故事一般,不知不覺,初一的心便全部落在了這本書上。
到了晚膳的時辰,確實也有一個丫鬟敲開了初一的房間,送上了晚膳,初一接過,初一便問起那玉蘭房裡送沒送晚膳,那丫鬟卻說不知曉。
初一將晚膳放在了桌上,便出了水蘭房,走過了好間房間,纔到玉蘭房中,見着屋子裡也沒有什麼燭光,便伸手敲在了門上,屋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都過去三個時辰了,陸之衍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初一的心上一下子全部被擔心所填滿了。
而在兩個時辰的三裡之外,陸之衍坐在一個石頭上,手裡抱着一把劍,目光卻放在了遙遠的天邊,之前,他收到了一封信,便是來自那人的。但是那信卻不是寫給他的……
快要來了,心頭也開始警示了起來。
陸之衍抓住了懷裡的那把劍的劍柄,站起了身來。
就在此時,一把劍朝着陸之衍的胸口毫不留情地襲了過來。寧康一臉憤怒地看着陸之衍。
“陸之衍,怎麼會是你,不是五王爺的印章嗎,你怎麼還活着!”寧康的劍招式不停地變化着,想要打破陸之衍的抵禦。
陸之衍倒是一臉不慌不忙的模樣,面物表色地說道:“寧康,半年未見,你的本事依舊是這樣,無用!”五王爺的印章,看來今個這寧康還是滿心歡喜地過來,還以爲能見到獨孤樂的,誰知卻是他了,他直面問獨孤樂要了印章,獨孤樂倒也什麼話也沒說,就讓人把印章給他了。
離開梨園閣的時候,那獨孤樂居然說,“寧康那種人本王從來都不敢真心跟他合作,本王可不想被人揹面捅刀子。所以,陸之衍你就好好管管你的人吧,省得日後也髒了本王的手。”
寧康聽到陸之衍竟然還如此說道,頓時便更加憤怒了,直接從一副裡掏出了暗器,朝着陸之衍的面門襲來,只是
這些暗器,全部在陸之衍的劍下停止了繼續向前攻擊的行動。
“也一如往日一般,暗地裡面耍詐。”陸之衍繼續說道。
寧康見着自己的暗器根本就沒有對陸之衍造成一點傷害,便用拿起劍,跟着陸之衍周旋了起來,只是顯然陸之衍的技高一籌,幾招之下,就將寧康打落在地。
寧康此時卻是滿臉不可置信,“你……你……你的病好了?”
原先陸之衍一畏地防守,讓寧康誤以爲,陸之衍現在僥倖活了過來,也只有命跟他打個平局,慢慢地肯定會有些漏洞,他只要趁着那漏洞,一下子消滅掉了陸之衍,從此便能高枕無憂了。
陸之衍卻並沒有回答,他的箭一下子也橫在了寧康的脖子上面,寧康頓時便慌了,又不禁想起來,之前他派遣出去的那些暗衛,回來的時候都說那陸之衍死了,讓他還高興了一會,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個叛徒暗衛肯定已經知曉陸之衍的病好了,所以一下子就背叛了他!
“吳劍離,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你把他怎麼了?”陸之衍說着,那劍地頂端,已經直接定在了寧康的喉嚨上面,甚至已經出了血跡。
寧康的臉色微變,他能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只是他不敢動,若是一動,難不保眼前的這陸之衍會直接讓刀刺穿他的喉嚨。
“吳劍離,他已經半條命都沒有了,我喂他吃了一種毒,天下人無人能解,若是你今日肯放我一馬,我就將解藥交給你!”寧康拿出瞭解藥來賭,賭那陸之衍會不會因爲這個放他一馬。
陸之衍聽了這話之後,也只是冷笑了一聲,就在此時,一邊走出了一個男子,那寧康看到他的時候,面色都變了,“吳劍離,你怎麼好了……”
“你還有哪裡有解藥?”陸之衍冷笑着說道。
“你……難道偷走了我的解藥?”寧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陸之衍。
寧康這話還未說完,他便再也說不出來話了,血沫四濺,血珠順着草葉尖上底下。
吳劍離則是跪下了身子,“主子,我根本就不配跟在您的身邊,竟然簡簡單單地相信了那寧康,讓他鑽了空子,奪了暗衛的權力,若不是今日主子您來得及時,暗衛便是五王爺的了。”
吳劍離的身子也是剛剛吃了解藥沒有多久,跟着吳劍離一起跪下的,還有衆多的黑衣人,陸之衍從寧康的懷裡摸出了一個玉佩,擁有暗衛的號令權。
“無礙,你無事就好了,五王爺那裡也出不了什麼事情,至於暗衛,你最近要重整,寧康打亂了原先的行動組織。”陸之衍看着手裡的這塊玉佩緩緩地說道。
跪在地上的吳劍離則是說道:“是。”
吳劍離擡頭看了一眼陸之衍,原先的主子又回來了,半年之前,他將這塊玉佩交給他的時候,他完全不敢接受,主子卻說他根本就沒有多久的壽命了。所以這暗衛,以後就交給他了,吳劍離卻不相信陸之衍會走,只承下了是暗衛的代管,真正的管理,卻還是陸之衍。
“這兩日,你便調些人給我,有些事情,需要查查。”陸之衍又對吳劍離吩咐道。
吳劍離點頭,之後便跟着那羣黑衣人一同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