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除了那行字之外,竟然就沒有了其他的痕跡。”那行字根本就沒有揭露出兇手是誰,只有沉重的感情。但是既然那行字會存在於那個地方,也是絕對和大夫人脫不了關係的,但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大概已經無人知曉了,那些曾經見識過一切的人,老一輩的奴才丫鬟,只在人員賬簿上寫了名字,祖籍之類的,但是賣身契以及去留,卻只是一排排的贖身,之後,便斷了一切的聯繫。
現在,知曉十一年前的事情,大概只是府上的大夫人,而在大夫人身邊服侍着的秋桐,也是五年前調到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之前的那個老嬤嬤,也不知去了哪裡。
初一看着陸之衍的面色便沉,也安慰了幾句,便各自回房了。
夜色如水,初一帶着一日的疲勞,本該是昏昏欲睡的,但是現在卻怎麼也沒有睡着,睜着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快要中秋節了,這日子過得也是不知不覺,啞孃的住處早已安排了下來,她現在每日只要在竹院幫些忙便可以了,也不用洗衣浣做整日洗衣的工作了。
只是啞娘這裡是處理好了,那麼她冬初雪真正的父親呢?以往的時候,她的父親總會跟她單獨度過這樣的一個簡單的日子。
現在,她今年也只有去祭奠她的父親了。
想到這裡,初一也愈發覺得睡不着覺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拂柳瞧着初一黑黑的眼圈,‘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初一,你該不是昨日想着少爺想得徹夜未眠吧?”
初一一愣,瞥了一眼拂柳,“聽你這麼說來,貌似昨日的事情你是故意的了。”
初一現在還想着昨日的尷尬,一切都是從拂柳那一句‘吃飯了’開始的。
拂柳立馬隔着初一一些距離,捂着嘴巴笑了起來,初一上前就去追那拂柳,兩個人打鬧了起來,正巧撞上了那冬霜。
冬霜整個身子往後退了兩三步,‘哎呀’大叫了一聲,開始朝着初一請安,初一點點頭,便不再理會她。
當初一剛要離開的時候,一邊的大夫人走了過來,“一個陸家的二少奶奶,一大早便是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不分貴賤地跟着奴才打鬧在一起,真是丟臉!”初一這裡一句話還未說出來,那大夫人的嘴便如連珠炮一般,毫不留情地說了好一陣。
初一知曉大夫人怎麼說來也是陸家的長輩,便低着頭,聽着大夫人的教訓。
一邊的冬霜則是很是恭敬地朝着大夫人行禮,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地瞧了一眼初一。
看來,她初一還真是給足夠了這冬霜的面子,每日跟蹤她她都沒有怎麼計較了,這回她竟然都往自己的頭上爬了!看來她還是好說話了。
那大夫人見着初一也不說話,像是已經承認了這個錯誤的樣子,便想借此機會,往初一的頭上安罪名,“初一,你要知曉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小丫鬟了,是陸家的主子,既然是陸家的主子,就應該按照主子的規定來,你這麼不知禮數,這種事情也不是能夠一笑而過的,既然做錯了,就要接受處罰。”
冬霜站在那裡,目光落在初一的身上,眼中依舊是幸災樂禍,這一切都應該拜賜於這冬霜的那一聲叫喚,這就引起了大夫人的注意
力。
“什麼處罰?大夫人,我……我不是有意的。”初一擡起頭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大夫人見此,心裡更是得意,“這種責罰是有利於維持陸家的秩序,你便準備到祠堂跪上半個月吧。”
面對大夫人毫不留情的要求,初一顯然還是低估了這大夫人,居然是要去祠堂跪上半個月,那就是說,這半個月內是不能參與貨物管理處的工作,更不能調改陸之衍的膳食……
“大夫人,恕媳婦有些不服,媳婦剛剛只是和丫鬟一起去捉一隻蝴蝶而已,何來的跟奴才打鬧在一起?”初一直視着大夫人說道。
大夫人嘴角則是露出了冷笑,“初一,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不是都承認了嗎?怎麼這纔沒過一會,你就改變了主意?”
“媳婦剛剛瞧着大夫人生氣得緊,便不敢私自打斷大夫人的話,這事實,便一直未說出口。”初一面不改色地說道。
大夫人隨後便將目光放在了一邊的冬霜的身上,“你說說,剛剛是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剛剛走在這路上,就被拂柳給撞到了,二少奶奶跟在其後,兩人滿面笑容,奴婢實在沒有看見二少奶奶說得那蝴蝶。”冬霜緩緩地說道。
大夫人滿臉得意地看着初一,“初一,這回你該是無話可說了吧。”
“興許是這冬霜的眼神不好。”接着,初一直接讓拂柳站在自己的身後,笑着同那冬霜繼續說道,“既然你說拂柳撞到你了,你便說說,今個手腕上帶了什麼首飾?”
因爲陸家丫鬟穿得這身衣裳,袖子都到達到了手腕上,若是帶着什麼首飾,也是能看出來的。
冬霜一臉笑容,這還不簡單,之前被那拂柳撞到的時候,她就一眼看到了,因爲陸府裡面帶着手環的丫鬟並不多。
“大紅色的瑪瑙鑲嵌着的手環。”冬霜毫不猶豫地說道。
初一滿臉笑容地看着冬霜,她並沒有說錯什麼。但是,一邊的冬霜瞧見了初一這笑容,便突然感覺心下有些不妙,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卻是纏繞在心頭。
大夫人見狀,目光也落在了拂柳的手腕上,確實,拂柳的手腕上有紅色的光芒,這個小丫頭,還想跟自己鬥?
“既然事實真相已經出來了,初一,你也就不用辯解了。”大夫人一句話便想封了初一的口,意思也是,給了你臺階下了,你就老實點去祠堂跪着吧。
初一依舊沒有說話,和拂柳站在了並排,拉開了拂柳的衣袖,衆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那衣袖的上面。
冬霜瞧着拂柳手上套着的東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夫人,大夫人瞪了一眼她。
只見拂柳手上套着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手環,整個手環都是紅色的,並沒有冬霜之前所說的‘大紅色瑪瑙’。
初一將拂柳手上的手環擺出來之後,便又掀開了自己的衣袖,“冬霜,我就說,你的眼神不大好。”
說罷,初一便直接將手上的那個大紅色瑪瑙鑲嵌的手環脫了下來,擺放在了衆人的眼前,如冬霜之前介紹的那個手環,長得一模一樣。
冬霜這回可是一下子就慌了,但是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之前明明見着這個手環在那拂柳的身上,
這纔沒過多久,就在初一的身上被發現了。
大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一邊的冬霜立馬跪了下來,大夫人只好又問道:“你確定,你之前真的是沒有看錯?”
冬霜一下子也噤了聲,這該是讓她如何去說,堅持原來的說法,這場上根本就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大夫人,媳婦可真是冤枉啊。媳婦記得,這丫鬟還是大夫人您派遣給我的,但這些日子,她的眼神也不大好的樣子,經常會看錯東西。”初一不失時機地又在大夫人面前告了一狀。
那冬霜聽着初一這麼說,立馬回過頭來看初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甚至還夾雜着憤怒。
但這一切,初一也就權當沒有瞧見,冬霜,這一切可不能怪她,若是你不自己出來找死,她又何必反陷害在你的身上?
大夫人聽了初一的這話之後,臉色也不大好看,畢竟初一也在這人面前,說了這冬霜是她親自派遣過去的廢物,如今還犯了此等錯誤。
“罷了,這事我倒是錯怪你了,這丫頭我就先帶回去了,過些日子,我定會親自幫你挑選一個得力丫鬟。”大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緊緊地盯着初一,那話倒是讓人感覺不出來任何善意,反倒是惡意連連。
但是初一也習慣了這種模式,又聽了這大夫人說要將冬霜帶走,這可是件好事,爲了想辦法除去這個跟屁蟲,初一倒也是想了不少辦法,但是親手除去了她,定會惹來大夫人的怒火,防範還沒有來得及,倒不如想個辦法,讓這個大夫人親手除去這冬霜。
但是這種機會也並沒有多少,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個意外,倒也是成就了初一的心願。
冬霜聽了大夫人這話之後,整個人就慌了,冬霜可是很瞭解,在大夫人的手下,能夠被她利用的人,還是有用處的,若是被調回了,那就說明,她對於大夫人來說,用處也就不大了。
“大夫人,奴婢沒有看錯,那個手環確實實在那拂柳的手腕上,奴婢看得真真切切啊……”顯然,冬霜這一句話說得太遲了,大夫人和初一這裡已經談好了,只是以着‘錯怪’完結了這次的矛盾。
接着,冬霜便被大夫人直接給帶走了,初一則是和拂柳站在原地,遠遠地看着大夫人一行人遠去。
初一接着也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剛剛被大夫人教訓得頭都疼,也懶得理會她。
因爲貨物管理處又出了一批新貨,所以那灰布衫的小廝便急忙來叫初一,這灰布衫的小廝,這幾日都在初一身邊做着事情,初一也得知了他的名字,秋白,聽起來也算是個乾乾淨淨的名字。
待初一走進貨物管理處的時候,一邊的陸言急忙走上前來,朝着初一介紹起來這批貨物,“二少奶奶,您瞧,這是從西域運來的有名的焚香,還有一些玩意兒。”
那些焚香都是用棉布包裹起來的,塞在一個大的布袋裡面,陸言上前解開那布袋,讓初一看貨。
只見袋中的焚香表面發白,整個形狀呈球狀,用手摸得時候,表面還有些許毛糙,上面還泛着淡淡的香味,初一對於這焚香也不算是熟悉的,但是從前也常常讓人在屋子裡薰着,“送貨的人員呢?”既然是從西域過來的,想必這旅途也勞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