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屏幕上,安靜到我呼吸的氣體似乎能擦出動靜,諾夕並沒有回覆我消息,但我依舊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曾經答應過你說要戒菸戒酒,但後來才發現我的生活在除了你,也就只剩下了香菸與啤酒,累了……不過這一次向你承諾,永遠不沾酒精!”
放下手中的手機,我打開了陽臺的玻璃門站在護欄旁邊,看着眼前萬家燈火點綴着的繁華,再次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就這麼疲乏的看着那片遼闊的城際邊緣,以及高架橋上來來往往飛馳着的車流。
接下來的兩天,我並沒有立即趕回大理,而是住在了諾夕位於上海的那套別墅裡,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半步。
直到白離給我打來了電話,告訴我說老媽給她打了電話,並且想讓她陪我一起回一趟丹陽。
對於這件事情我根本沒有閒心去過問,但最終還是同意了老媽提出的要求,這段時間我一直知道他們誤解了我跟白離的關係,所以這一次回去打算直接把事情說個清楚。
今天是個陰雨的天氣,我跟白離在中午時分趕到了丹陽的老家中。
老媽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給白離親自下廚做了飯菜,顧藍也在,我們一家坐在餐桌前,飯吃過一半,老媽再次提起了我跟白離得事情,說道:“小楓,你跟離離……”
我低頭吃了兩口米飯,打斷了她的話,道:“我跟白離只是朋友關係,我跟諾夕的關係還很好,而且白離也有男朋友!”
白離低頭沉默着。
但老媽似乎早就洞察了一切般,不依不撓的看着白離說道:“離離,你跟阿姨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白離尷尬的看了看我,最終點了點頭,回道:“阿姨,我跟小楓現在確實僅僅只是朋友關係而已,諾夕對她也很好。”
“那你喜歡他嗎?”
面對老媽的質問,白離欲言又隱,最終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於是老媽又接着說道:“有時候愛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自己的……我跟你叔叔的思想並不死板,諾夕雖然是個很優秀的姑娘,但我們家的家庭情況我最清楚,她註定不會是我們顧家的人,倒從在大理那幾天的相處中,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你對小楓的關切,所以你有沒有男朋友我們都不在乎,如果你要是真心想跟他一起過生活,我們不介意誰的過去……”
我有些厭煩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怒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去當個第三者嗎?就像破壞顧藍的婚姻一樣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顧藍皺起眉頭:“顧小楓,你們的事兒別扯到我的身上,別以爲你的那些破事兒我都不知道,你被諾夕甩了的事情,現在還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當顧藍拿諾夕出來說事兒時,我同是乾脆的回道:“你給我閉嘴,我要不是因爲你的那些破事兒回來,韓佳就不會流產!”
顧藍憤恨的看着我,但卻沒有再選擇跟我爭吵。
最終只是留下一句:“我跟張央離婚了,今天上午去的民政局!”
說罷之後,顧藍同是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
這頓午餐,基本上就這麼在我以顧藍宣佈跟張央的離婚結果後結束。
我因爲不太想在家中呆着,所以閒着便與白離一起去到了那個叫“我們”的飲品店。
習慣性的坐在飲品店的門口一塊乾燥的給自己點上了香菸,白離同樣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抽了一口香咽後,擡頭看着外面瀝瀝下起的小雨,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白離輕輕咬着嘴脣,道:“對不起小楓,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我回頭看了看白離,最終搖頭,道:“跟你沒關係,他們永遠都只知道替我安排婚姻,卻從來都不管我願不願意,讓你平原無故的捲進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白離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這才又問道:“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
我吸了口香菸,卻不知該怎麼去回答,本來我把所有的期盼都留在了大理,然而當我回來經歷了一些事情後,對於大理,漸漸產生了牴觸的心理。
我不知道這種反感源自何處,但每當想起大理,期盼再也不會是我的信念,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這時白離從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了一張紙巾,替我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沉默了許久,最終到:“小楓,咱們還……能不能回到過去?”
我不解的看着她,但很清楚這一句過去,對我而言意味着的就是我跟白離的從前。
在我困惑的眼神中,白離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我現在說的很不可思議,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放得下你,我不希望你再這樣沒有方向的生活下去了。”
我心中莫名的出現一陣悸動,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有假設過跟白離重新複合的這種可能,但一想到那個下午,她站在學校門口對我說出了分手,就一直告訴自己,永遠都不希望有這一天。
我回避了白離凝視着我的眼神,再次吸了口指尖的香菸,隨即重重的將那些煙霧吐在了空中,道:“過去就過去了。”
白離面露痛苦之色,道:“爲什麼,你還恨我嗎?”
“恨?我已經忘記了恨的滋味!”
“我知道……是我的不堅定與猜疑,才導致了我們最終的分手,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果你當時別跟於葉走的那麼近,我們……”
我打斷了白離的話,道:“別說了,咱們現在都過得很好,何必非要再去糾結從前呢?”
白離靜靜的凝視着我,道:“所以……我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我有些詫異今天反常的白離,於是不解的看着她,問道:“你是不是被我老媽給精神洗腦了呀,說實話,她給了你多少好處?”
“我只是不希望你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就算你不在意,但是,我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