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不算很遠的距離,我跟白離相互對視着,可介於此時坐在我面前的女人正是諾夕,所以在我們兩個人彼此的眼神中,都多少流露着一絲的怪異,與其說是怪異,倒不如說是尷尬或許更加的貼切。
在這個四人桌的面前,最終還是未能避免得了我跟諾夕還有白離三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在這稀薄的空氣中相遇。
不遠處的多多還在與幾個小傢伙共同玩着兒童玩具,而面對這壓抑的氣氛,我最沒有發言權,還是白離最先打開了這壓抑的氣氛,只見她將自己耳邊的髮絲往後捋了捋,面帶微笑,對諾夕說道:“諾夕,好久不見!”
我本以爲諾夕會不給白離好臉色,但事實上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她只是對我比較的反感,僅此而已。
面對白離的問候,諾夕從容的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回道:“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最近過的怎麼樣?”
白離依然面帶習慣性的笑意,道:“我呀,我還是老樣子唄,只是最近不怎麼忙了!”
“我說的是感情方面!”諾夕擡眼看了看白離,看似不經意的繼續說道:“聽說你快結婚了!”
白離被諾夕如此一問,即便她經歷了很多大場面,可還是明顯的愣了愣,足足十幾秒鐘後,這纔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身旁的我,對諾夕說道:“沒有的事兒,工作那麼忙,連戀愛都沒談,怎麼可能會想到結婚呀!”
“是嘛!”
諾夕嘴角帶着一種似笑非笑的弧度,並用眼神的餘光瞥了我一眼,之後又對白離說道:“如果你要結婚可一定要告訴我呀,我還打算給你當個伴娘呢,如果你不嫌我長得醜的話!”
我差點沒被諾夕這句話給嗆的吐血,她明明知道白離所謂的結婚對象就是我,可還是說要參加她的婚禮,甚至主動提出要當伴娘的請求,這明擺着就是給我臉色看。
反觀白離也是如此,她臉色的笑意漸漸開始變得僵硬,可我不懂得是卻依舊應許了諾夕的請求,道:“會的,如果我結婚那一天,一定會邀請你做我的伴娘的!”
我看着白離,又看了看諾夕,頓時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女人之間哪有什麼真正純粹的感情,即便再親密的姐妹,也都會因爲爭風吃醋而撕破臉皮,當然,我沒有特指諾夕與白離這兩個無論顏值還是智慧都高於普遍女人的極品美女因爲我怎樣,但在她們的身上,此刻我是真實的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腥風血雨!
好在這樣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諾夕很快拿好手提包站起了身子,面帶微笑道:“顧總,白總,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二位了哦!”
白離點頭,道:“回見!”
諾夕依舊面帶笑意,可再沒多看我一眼,我凝視着她此時有些陌生的姿態,想說些什麼,但蠕動了半天嘴脣,最終還是忍住了一些話。
可就在她準備回身離開之時,緊接着又突然停了下來,對我跟白離說道:“對了,聽說你訂完婚也要在兩個月後結婚去了,可我再有一個月不到就結婚了!”
頓了頓,她又看着白離,道:“白總,我也希望到時候能邀請你做我的伴娘,可以嗎?”
白離輕輕咬着嘴脣看了看我,最終又似乎迫於無奈的點了點頭。
在諾夕即將離去之時,她又對我說道:“顧總,到時候歡迎你也來參加我的婚禮哦,請帖我都給你備好了,回頭我給你寄到你們公司去!”
我緊緊握着拳頭凝視着諾夕,這時碰巧多多也從一旁跑了回來,見到白離之後同樣有些興奮的抱着她的胳膊,道:“白姐姐,你什麼時候也回來了呀,不是說要去日本給我帶很好吃的東西來的嘛!”
諾夕看了看多多,最終露出一種令人揣摩不透的笑容,隨即很快轉身離去,甚至也沒有再跟多多打一聲招呼。
……
在送往多多回去的路上,我開着車子,因爲白離是基於對多多的關心,所以臨時取消了航班趕來尋找他的下落,所以讓我更加的覺得不是滋味。
但一路上我終究沒多少什麼,直到把多多送回家中交給老媽後,我開着車子把白離送回酒店,上了車子以後,沒走太遠,我通過眼角餘光十分慚愧的看了一眼坐在我身邊凝視着車窗外的白離,糾結了半天,才道:“不好意思,不該讓你也捲進來這件事情的!”
“沒事兒!”白離搖了搖頭,但目光依舊盯着車窗外。
我微微笑了笑,試圖找個話題打破這沉重的氣氛,一邊開車一邊道:“你要去日本休假嗎?”
“嗯!”
“去北海道看看,也不錯!”
“走遠了海就是河,走近了河就是海!”
車走一半,白離看了看我,繼續說道:“把車靠路邊停吧!”
我詫異的看着她:“還得一段路程呢!”
“自己打車回去!”
“有車送,爲什麼要打車回去?”
“停車!”
我撇了撇嘴,見白離一臉認真的姿態,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白離下車後,我緊跟着打開雙閃解開安全帶,也走了下來,在路燈昏暗的燈光下,她行走了很遠都沒有選擇攔車,於是我趕緊追上了白離的腳步,道:“天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
“白離!”我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直到她回身的這一刻,我纔看到,此時她的面上早已淚流成河。
心中的負罪感,讓我無比的自責,可有時候感情這種東西,沒誰說的透徹。
我緊緊握着手中的拳頭,沉默了許久,終於道:“對不起!”
白離蹲下身子,雙手抱着膝蓋,泣不成聲,而眼前的畫面,伴隨着她的哭泣聲,如萬千金針刺向自己的內心深處,甚至在此時,我覺得自己所謂對於諾夕的堅持,根本就是一場徒勞的愚蠢。
想起今晚諾夕臨走時跟我說她要結婚的事實,我有點鼻酸,我苦苦的堅持,到頭來得到了一些什麼?我不太清楚!
眼前的白離還在哭泣,我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思考自己堅持與諾夕這段感情道路上的對與錯,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對白離道:“咱們結婚吧,明天就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