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一遍遍的反覆在這空無一人的走道響起,我不太理解諾夕緣何會在這種時候給我打來電話,但還是選擇很快接通了她打來的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諾夕的聲音稍顯的有些緊張,她問我說道:“顧小楓,你在嗎?”
我哭笑不得的應了一聲:“既然都接通你的電話了,你說我在不在!”
“哦……”諾夕似乎有些慌亂,又是片刻之後才自言自語似的小聲說道:“還好有你在!”
我本來是想問她我的聲音是不是自帶辟邪效果,但一想到自己敲了這麼久的門都沒人反應,又加上在咖啡廳時聽說孫宴天也已經去找諾夕,所以我趕緊向她問道:“你現在不在家裡嗎?我在你家門口敲了半天門都沒人!”
“你在我家門外?”諾夕充滿震驚的問道。
她的語氣讓我很是困惑,於是回道:“是啊,我去了咖啡店,那裡的服務員說你回來了,所以我就打車過來了,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現在人就在家中吧?”
下一刻,保險門被打開,諾夕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蹲在樓梯的臺階上,我倍感無語的看着她,道:“靠,整半天你一直都在家裡呀?”
諾夕左顧右看,隨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對呀!”
“靠!”我下意識的起身,問道:“那我剛纔在門外敲那麼半天的門,你都沒有聽見呀?”
“聽見了……”
“聽見你還不給我開門?”
諾夕皺起眉頭道:“我又不知道門外是你在敲門,而且之前……!”
“之前你的那個孫子兒學長也在你家門外敲門吧,所以你把我當成了她,就沒敢開門?”
諾夕不解的看着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來過了?”
我得意的抽了兩口香菸並掐滅,隨後起身走進諾夕的家中,說道:“人家當着咖啡店那麼多人的面送了你五百二十一朵玫瑰花,聲勢造的那麼大,我就算不想知道,去了之後也被動的知道了!”
諾夕臉色緋紅,關上保險門後,她關閉了手機上與我的通話過程,照常去飲水機前給我接了一杯熱水之後,這才向我問道:“你怎麼今天有時間來丹陽了呀?”
我有些心虛的看着諾夕,猶豫半天也沒能把自己最初來杭州的想法說出,於是將那帶來的一朵玫瑰花兒取出遞到諾夕的面前之後,說道:“送你的!”
諾夕輕咬嘴脣注視着我手中的那支蔫了吧唧的玫瑰花,半晌問道:“你在咖啡店撿的?”
我老臉一紅,當真正面對諾夕之時,卻又把之前的那些準備摔碎山河的豪言壯語憋近了腹中,我沒有孫宴天的財力,別說五百二十一朵玫瑰花,就算是五十朵我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口袋,這段時間開店幾乎已經全部消耗了我所有的資金,以至於現在還拖欠着晴雨的三萬多塊錢,欠關城的那些錢我並不着急還,可是晴雨的我是必須在最快的速度賺上來還給她。
尷尬的笑了笑後,我對諾夕說道:“這玫瑰花當時我在咖啡店裡拿的時候還蠻新鮮的,誰知道到你家後,就給蹂躪到了這種地步!”
諾夕將耳邊的髮絲別了上去,隨即將那支玫瑰花從我手中接了過去,很快她又在房間裡找到了一隻裝了水的空瓶,並把那支玫瑰花插了上去拿進了自己的臥室裡。
等她再一次走出來時,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熱水,好奇的問道:“一支快要蔫了的玫瑰花而已,你還打算養起來嗎?”
“那也總不能就讓它枯萎的太快吧,放在臥室裡淨化一下空氣也挺好的!”
我很慚愧的看着諾夕,同樣都用一個詞彙來形成玫瑰花的現狀,我能想到的是蔫兒吧唧,而諾夕卻用的是枯萎,這種文化層次上的東西,我跟她確實還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的,雖然我也曾上過大學,但我的大學僅限於遊戲、喝酒、睡覺、逃課……
諾夕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之後,最終還是問了我同樣的一個問題,道:“顧小楓,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來杭州是爲了什麼呢?”
我簡單的沉思,但內心卻早已激動到不能自已,我之所以來到杭州無非就是想讓諾夕給我一個最終的答案,可真當我見到她時,又覺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沒了意義,因爲在面對着她那張人神都嫉妒的臉蛋兒時,我實在說不出口。
事實上我有幾次想要開口,卻又害怕結果會像孫宴天一樣悲慘的結果,我不認爲自己哪一點能比得上他,於是我開始習慣性的想抽菸,又介於這是諾夕的家中,所以我儘量抑制着要抽菸的情緒。
在煎熬中糾結了許久我纔回答她的問題,道:“關城跟溫欣鬧了點兒矛盾,我過來看看!”
諾夕質疑的看着我:“鬧了矛盾……我怎麼沒聽欣欣跟我提過這事兒呀?”
我撇了撇嘴,道:“也算是什麼多大的矛盾,你們女人之間不是最喜歡找閨蜜聊心事兒的嘛,關城找我來就是閒聊一會兒……主要是聊一些關於他自己事業上想法的主意!”
“哦!”諾夕充滿困惑的看着我又問道:“我之前聽欣欣說,她是想讓關城進她家族產業裡工作的,可是關城卻希望能像你一樣單獨做些自己的事業,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兩個確實產生一點兒意見上的分歧,他今天找你來大概也就是聊這個問題的吧!”
諾夕不提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但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點了點頭,滿口胡說道:“這件事情咱們都起不到建議的作用,所以他跟我聊這事兒的時候,我也插不上什麼話,在咖啡廳又聽說了孫宴天跟你表白的事情,就打算過來看看你……”
諾夕衣服心有餘悸的姿態道:“哎……你都不知道當時他都把我嚇壞了,我正在臺上彈鋼琴呢,他直接跑了上去……還拿了一枚戒指跪在地上,臺下的人都在起鬨,我當時也不好拒絕他,所以就跟他說讓我考慮考慮!”
看着諾夕很是緊張的樣子,我笑道:“所以下臺之後你就直接跑了,再然後孫宴天追到了你的家中,你不敢給他開門,直到我來了之後,你還以爲是他在敲門,所以一直沒有給我開門,對嗎?”
諾夕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卻沒言語。
我重重呼了口氣,就這麼帶着複雜的情緒看着諾夕,片刻之後,問道:“你能告訴我你是是怎麼想的嗎?據說他的家庭環境還不錯,私下自己也做了一家公司,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是你們所有女人挑選男朋友的不二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