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無理似的要求,白離倒也沒有顯得很不耐煩,她沉思了小片刻後,對電話中的我說道:“那也行吧,不過你就待在現在的地方不能亂跑哦,不然我邊找你,你邊四處亂跑,我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得到你了!”
“嗯,我不亂走,有點累了!”
白離胸有成竹似的對我說道:“那行,等我,十五分鐘之後見面!”
“十五分鐘,你當你是名偵探嗎?”
“走着瞧唄!”
掛斷電話以後,閒的無聊我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忽然間竟對白離的自信充滿了期盼,記得以前我也曾找過她,但足足找了接近十個小時的時間,最終是在海邊找到的她,雖然雙廊不比那個城市的面積,若想花十五分鐘找到我,這有點不太可能。
坐在岸邊,我從口袋裡拿出了晴雨以前在洱海邊撿回去送我的石頭,情不自禁總會回想起曾經與她經歷過的一些事情,她是一個特別淘氣的女生,總是幹一些奇怪的事情,令我記憶最深的就是她很喜歡穿於葉的衣服,然後把自己打扮成於葉的模樣,到我的面前用於葉式的語氣,對我說:“小楓,我昨天跟晴雨聊天,她說她最近考試壓力有點大,要不周末咱們一塊出去燒烤吧……!小楓,我昨天把自己的那套護膚品給晴雨用了,你等會兒陪我再去買一套吧!小楓……”
“小楓……”
我猛地一驚,肩上傳來被人拍打的感覺,措不及防之下,手中的那塊石頭直接掉進了洱海中。
等我回過神來時,白離已然站在了我的身後,她摘下了墨鏡,嘴角帶着微微的笑意,對我說道:“看吧,我說十五分鐘之後見面,現在距離我掛掉電話只用了十一分鐘,服了嗎?”
我皺起眉頭盯着石頭掉下去的方向,只是奈何深不見底的水中,再也尋找不到任何的足跡。
白離在我面前蹲了下來,隨着我的視線朝水中看了看,當即面帶歉意的看着我,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把你東西嚇掉了?”
在這一刻,我好像覺得似乎一切都是命數,當帶着承載着我內心很多的思想來到雙廊時,我去尋找那個名叫“燈下旅館”的地方,然而卻因爲一次意外,我把那份不願意去訴說的東西,給弄丟了。
指尖的香菸還在燃燒着,我半眯起了眼睛,最終沒有再多去思考些什麼,看了看身旁的白離後,我搖了搖頭道:“算了,掉了一塊石頭而已!”
白離再次朝水底看了幾眼,這纔回頭凝視着我,道:“小楓,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塊石頭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沒什麼,就一個朋友在洱海邊撿來送給我的,這種石頭遍地都是……”我安慰着自己,主要是也不想讓白離太過於愧疚,說到底,這也真的不過就是一塊石頭而已,沒必要搞得跟失去了鑽石一樣,雖然說自己的心裡總歸會有些失落感。
爲了不讓在這個話題上再聊下去,我很快轉移了話題,問白離說道:“對了,我發覺你來的怎麼這麼快,怎麼找到我的?”
白離撇了撇嘴,終於沒再在這塊石頭上糾結下去,她神秘兮兮的蹲在我身邊看着我,說道:“如果我說我在你身上安裝了gps定位,你相信嗎?”
“你得了吧,要是真在我身上安裝了gps定位,那你就不至於來大理後問我在哪兒了!”
白離笑着道:“說真的,其實讓我猜到你在這裡一點都不奇怪,因爲在電話裡面,你給我傳遞的信息是你有點累了,所以我就假設如果自己有些累的時候,又恰巧需要等人,那麼我也會選擇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歇腳!”
我不禁因爲白離強大的邏輯而感到吃驚,其實與其說她是擁有強大的邏輯思維,倒也不如說是她更加明白我的思想,女人的思維永遠都比男人要更敏銳。
我從煙盒中又摸出了一根香菸給自己續上後,這時白離直接從我的指尖將已經點燃的香菸拿掉然後掐滅。
她皺眉道:“年紀輕輕,少抽一些香菸!”
我並沒有因爲白離掐滅我的香菸而就選擇終止抽菸的想法,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後,我接連的吸了幾口,看着白離道:“誰都知道抽菸有害健康,但人吧……有的時候,除了香菸與酒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白離陷入了一陣沉默,許久後纔對我說道:“你請我吃飯吧,我知道這裡有一家西餐廳做的牛排還不錯!”
一陣微風隨着洱海湖面的波瀾盪漾至岸邊最後吹的我手中的香菸發出燃燒的聲音,我看着她,又看了看遠在洱海另一端屹立的蒼山,道:“抽完這根香菸!”
……
跟隨着白離來到了一家規模不算大的西餐廳,白離給自己點了一份牛排與三明治,而我則是要了一杯美式咖啡,二人便這麼在靠着洱海邊的窗戶位置坐了下來。
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曾經那些美好的記憶飛速的在腦海中旋轉,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從一開始的躺在牀上無話不聊,到現在的坐在彼此的面前,只能聊着像是朋友的言語,好在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所以倒也不會覺得特別的奇怪。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後,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白離道:“你今天之所以來雲南,實際上完全是因爲我昨晚給你打過的電話,所以不放心我,對嗎?”
白離停止手上正在切牛排的動作,眼神中有些詫異的道:“你能不能別這麼自戀……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放假了,剛好公司最近合作的有一部電影打算在這邊取景,正想跟你說的,我來主要是考察一下!不信你看,我單反都帶來了呢!”
我朝白離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她確實是帶來了一臺單反,但我並不會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如果沒有我昨晚給她打去的那些電話,又說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那麼她不一定會來這裡的,所以即便她沒有承認,但我還是會很感激她對我的關懷。
不過她不願意承認,我也不再好去點破,有些東西說太透徹並無好處。
又喝了一口咖啡後,我抿了抿嘴邊的咖啡,對白離說道:“你昨晚去見到諾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