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並不知道這種焦躁源自於哪裡,但總會莫名其妙的感覺這趟成都之行並不會如想象中的那麼風平浪靜,實際上本是如此,當我下定了決定選擇帶溫欣來找關城的那一刻時,我就應該做好足夠的準備,因爲最受傷的莫過於當事人。
臺上的關城,終於在一首歌唱完之後走下了臺,他收起自己的吉他放在吉他盒中,然後揹着吉他盒來到我們的面前坐了下來,並沒有表現出對溫欣的痛恨,而是笑了笑,對我們說道:“怎麼樣,成都這座城市還是挺好的吧!”
一旁的溫欣始終保持着沉默,倒是諾夕看了一眼我,隨即爲了讓氣氛不那麼尷尬,順其自然的接過了話來,說道:“還行,街上美女挺多的,是你們男人喜歡的地方!”
關城放好自己的琴盒,說道:“成都的美女的確多,但相比夕妹你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昨天就跟你說過成都的美食很出名,晚上我再帶你們四處逛逛!”
諾夕嘴角揚起很美麗的弧度笑了笑,而我則是頓時明白了諾夕爲什麼會知道關城身在成都的消息,感情他們早就有過聯繫,但對於關城稱呼諾夕爲夕妹的稱呼,我還是有些不耐煩的瞪着他,道:“人家慕總有自己的名字,夕妹那是你該叫的嗎?”
關城同樣反瞪着我,道:“我就叫了,你能咋地我……”
我擡起腳來:“信不信老子一腳踹爛你的吉他!”
“真他媽弱智……”關城撇了撇嘴便沒再跟我閒扯,隨即拿起菜單看着我們說道:“你們看看想吃什麼吧,這裡做的川菜還是挺不錯的,別跟我客氣就行!”
諾夕點了點頭,但此時一直呆在諾夕身邊保持沉默的溫欣終於開了口,她皺着眉頭問關城,道:“就你整天累死累活賺的這點工資,夠自己平時的生活開銷嗎?”
關城愣了愣,片刻後,才聳肩笑道:“我這一個月賺的錢雖然在你眼中連一個奢飾品值錢都沒有,但這是我所喜歡的生活方式,有錢就多花點,沒錢就少花點,反正至少過的自由,不用像以前那樣,雖然不缺錢花,卻連一個身爲男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在我看來,男人可以沒錢,但不能沒有尊嚴!”
溫欣情緒有些激動的道:“你的尊嚴就那麼重要?爲了你那所爲的尊嚴,你就可以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嗎?這麼多天過去了,你爲什麼還是學不會什麼叫責任!”
“家?呵呵……”關城絲毫不顧面前坐着的是身爲孕婦的溫欣,直接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抽了幾口,最終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從杭州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頓了頓,他又指着那個在前臺忙前忙後的女生說道:“看見了嗎?她就是我現在的女朋友,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雖然我們來到成都的生活過的不算富裕,可至少賺來的錢都是我們倖幸苦苦通過自己的雙手賺的!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你一直說我不懂得什麼叫責任,那我就告訴你,我近期就有向她求婚的準備,所以不希望任何人能打擾我們……這是我對她的責任,你既然來了成都,我還是會把你當朋友,但如果你要是用你自己所謂的生活方式來教我怎麼生活,那麼抱歉,我只能當自己從來不認識你這個人!”
“你……!”溫欣舉起手來做出要打關城的準備怒視着他,以至於整張臉都氣的通紅,但最終也沒有下得去手。
我見局勢有點不容樂觀,於是趕緊給諾夕使了個眼色讓她先穩定一下溫欣的情緒,而我,則是狠狠的瞪着關城厲聲道:“你他媽能不能少說幾句,明知道溫欣現在處於特殊時期,你就不能讓着她點兒嗎?”
當我話音落下之後,幾乎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關城身上的憤怒,其實我倒是能理解他的痛苦,但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希望局面非得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溫欣是我帶來的,我也有責任保障她的人身安全,且不談這個孩子是誰的。
氣氛就這麼一度的陷入了沉寂之中,我也是拍了拍關城的肩膀,然後示意叫他出去談話。
在餐廳外面的一顆樹陰下,我憋了半天也終於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然後吸了幾口後纔對一旁靠在樹上抽菸的關城說道:“不是我說你,既然你都答應讓我帶着溫欣來找你了,我還以爲你已經想開了……你說你從來沒愛過她,但從你剛剛的言行舉止來看,我並不這麼認爲,你敢說你對她就沒一點兒感情可言嗎?”
關城瞪着我道:“他媽這關愛不愛有什麼關係,你沒見她剛纔那姿態嗎?簡直就是一個潑婦,還好那孩子不是我的,不然我他媽跟這種潑婦過一輩子,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突然哪裡來的奇葩想法,靜靜地吸了半口香菸後,纔看着關城,道:“當時離婚之前你有沒有帶溫欣去做親子鑑定?”
“孩子都沒落地,我鑑定個毛線!”
我撇了撇嘴,道:“現在的技術,利用胎兒羊水也是能做親子鑑定的!”
稍頓一下,我又無語的道:“你他媽當時離婚連親子鑑定都沒做就離了,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玩一要真的是你的,這該怎麼辦?”
關城有些傻眼看着我:“我沒這麼倒黴吧……她當時自己都承認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了!”
“女人說的話,氣頭上什麼都敢說出來!”頓了頓,我又趕緊抽了口香菸,對關城繼續說道:“我覺得溫欣這次回國有點太突然了,而且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要我帶着她來找你,從她剛纔言語間的意思來看,她似乎並沒有不愛你,只是對你有點恨鐵不成鋼,會不會這個孩子真是你的?”
“這也太她媽的扯淡了……怎麼可能的事情,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很傻逼,當時我跟她見面才認識多久啊,就上了一次牀她就懷孕,也就我這個傻逼信了!”
我依舊覺得有點不太能理解的說道:“剛開始我還沒仔細想,現在想起來覺得有很多的問題,你能解釋她帶着其他人的孩子來找你,而且還並不覺得愧疚的指責你,你感覺這個道理說的通嗎?雖然我也挺反感溫欣這個女人的,但爲什麼諾夕也會肯捲進來陪着她胡鬧,你覺得諾夕像是會胡鬧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