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寒靜靜的沉默,清平覺得空氣都凍結了,那握着書頁的手開始瑟瑟發抖,帶得書頁也在巍巍顫顫的抖動了下,霍凌寒站得如此近,生怕他看出她的緊張,急得清平霍然縮回手放在了書案下,可一顆心緊張得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許久,才聽得霍凌寒輕輕道:“荒謬!”
深情幾許,放下多少自尊說的愛他,卻只得來荒謬二字。
“別說你不信,這樣的話,連我自己都不信,”清平撲哧一聲笑了,諷刺的看了一眼霍凌寒,彷彿剛纔全是戲弄霍凌寒的,“所以啊,不是因爲愛,那自然是因爲恨啊!”
霍凌寒氣結,“你!”
清平伸手閒閒的又翻過去一頁書,挑眉笑道:“凌寒,我們之間只有恨!你恨我徹骨,我恨你徹心,可你要給我時時刻刻記得,你我生不同衾,死卻同穴!你要是死了,墓碑上刻的未亡人是我瑞孫清淺!你今生休做他想,你還是好好祈禱來世不要遇見我吧。”
霍凌寒一把抓住清平的手腕,力度之大幾乎要捏碎清平的腕骨,他湛湛的目光恨恨地盯着清平,“清淺,是你自己要嫁到我們霍家來的,你的不幸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我的不幸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毀了我的幸福,可你爲什麼總覺得是我毀了你的幸福呢?”
那眼神彷彿要將她吞了,清平恨極,掙扎着想要掙脫霍凌寒的手,卻被霍凌寒一拽,整個人突兀地跌入霍凌寒的懷裡,徹底被牢牢鉗制住。
“哦?”清平揚了揚眉,“那今夜駙馬可是爲了興師問罪而來?”
說話間,她貼近他故意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極盡曖昧。本意是既然掙脫不開,就希望被他嫌棄的推開,霍凌寒怎麼也是謙謙君子,心裡既然愛着別人,自然會鄙視她這般行爲。
可霍凌寒非但沒有推開她,反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個人鼻尖相觸,灼熱的氣息交纏,清冽的男子氣息縈繞周身,幽幽的鑽入鼻尖,沁入心脾,轟的一聲,讓清平大腦一下子刷白。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在她胸前震動的旋律,於清平卻比平地驚雷更振聾發聵。
他的脣離她很近,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薄而
弧度完美,充滿誘惑力,他身上有股冷梅清香陣陣刺激着她,有個聲音在耳邊拼了命地蠱惑着她,吻上去,吻上去……
清平很害怕自己忍不住這種衝動,她總不能再讓他覺得她下賤,她愛他,他對她的印象很差,但她還是害怕會更差,便驚慌的掙扎,“你放開我!”
卻雙手被他牢牢的抓住按在頭頂,如此姿勢使得清平完全動彈不得,清平心裡慌亂如麻,不知道霍凌寒到底想幹什麼,卻忽然感到脣上一軟,他就這樣將脣壓了過來,清平剎那懵了,只覺得整個大腦嗡嗡響,有什麼要爆破血管,要讓她瘋了!
他竟然吻她!
清平嚇愣住了,錯愕得張大了嘴,剛好他趁機舌尖探入,汲取着她的芬芳,極盡纏綿,攻城拔寨般的掠奪、深入、佔據!
清平渾身無力,像是要化成一灘水,剛情不自禁地像要回應,卻突然想到白日花園的那一幕,想到他用吻過瑞孫清思的脣在吻她,用抱過瑞孫清思的手在抱她,清平覺得一陣噁心,就拼命掙扎扭動。
可她身子被牢牢壓着,完全沒反抗的餘地,便想扭開臉,但被佔據攫取得厲害。他的舌深深侵入,讓她靈魂都在戰慄,只能便用舌尖奮力將他的舌推出。
如此反而被他的舌纏住,她退他攻,步步緊逼,纏出驚天動地的激戰,帶着恨與痛強大力量,舌與舌激烈地糾纏,牙齒碰撞撕咬,咬破舌頭,兩個人滿口都是血腥味,他卻用力深深地吻她,全是充滿野性的野蠻瘋狂。
她不停的掙扎扭動,曼妙的曲線摩擦着男子的身體,是最可怕的挑逗,放在另外任何男子身上勢必要將她就地正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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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寒跟着身子一僵,終是放開了她,只是身子一動不動伏在她身上,兩個人都大口的呼氣,胸膛劇烈地起伏。
清平見此,立時伸手推霍凌寒想要起身,卻被霍凌寒一把按住,像是忍耐般命令的喝道:“別動!”
可清平不明所以,也顧不上霍凌寒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因爲清平覺得自己要吐出來了,霍凌寒見狀一怔,清平趁機推開他,飛快的坐起來,伏在一邊乾嘔起來,像是吃了什麼噁心的蟲子,手撫着嘴乾嘔個不停。
清平沒
有看到霍凌寒眼眸沉了下去,眼珠變得濃黑,嘴角一抹若有若無自哂的笑,那笑永遠抵達不到眼眸,彷彿一種見不得天日的絕望。
“你連我吻你都受不了,你看,你根本不愛我,”霍凌寒挑起清平的下巴,眼裡裡具是肅然冷漠的蕭索,聲音徹冷入骨,“連一個妻子的義務都無法履行,你又憑什麼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丈夫呢?”
霍凌寒霍然翻身十分利落的站了起來,一身冷傲從容,全然看不出剛剛“脣槍舌戰”的激情澎湃。
卻在擡眸對上他的眼睛的一剎那,清平錯眼,竟看見他眼中一抹痛色,但他已經身子一側,大步走了出去,只是她看錯了吧。
望着消失遠去的背影,清平愣在原地良久,忽然醒悟過來般,爬起來飛快的追了出去。清平滿院子亂轉,瘋狂的找着霍凌寒,彷彿只要這一夜找到他,他們就會有不一樣的未來。
許是上天垂憐,她真的找到他了,隨風纖纖嫋嫋飄蕩的柳枝下,他站在湖邊,昂挺的身軀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燈火闌珊下,他微微的仰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嘴角一抿,露出那種驕傲的微笑。他隨意站立的樣子,竟有種莫名的悲涼。
清平心酸得想哭,下意識的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她真的會哭。
那一刻,忽然覺得,霍凌寒從來都不幸福,以後會更加不幸福,第一次想,她是不是應該放手讓他走?可是想到她一放手,他就要去瑞孫清思那,那裡的幸福是海市蜃樓,一碰就傾塌,一顆心便更加撕心裂肺的痛。
如果霍凌寒沒有遇見她,應該是會有別樣的快意人生的,他一生的幸福,如他所說,是斷送在她的手裡的。
湖邊小徑那頭拐角,翩翩然轉出弱柳扶風的瑞孫清思,拿着件披風,急步走來,走到他身邊將披風給霍凌寒披上,溫柔若水地說:“夜間涼,這湖邊更涼,小心着涼了。”
霍凌寒對瑞孫清思笑笑,靜安打頭舉着琉璃燈引路,兩個人攙扶着走了。
望着那個背影,清平悽然笑了,她輕聲自語:“如果你幸福,無論多愛,終有一日我也會忘記你,可是你不幸福,你不幸福我又怎麼能放得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