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沙華睜開眼就看到宸墨寒端着藥坐在自己旁邊,“先把藥喝了。”語氣很柔。
“宸墨寒,該不會這藥裡有毒吧?”祁沙華很煞風景的開口。
後面的幾個人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然後一記眼刀過去,立馬住了嘴。“不喝?”宸墨寒長眉輕挑。
赤裸裸的眼神讓祁沙華覺得自己不喝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就算是有毒也得喝啊。”急忙湊上去把藥喝得乾乾淨淨。
“很好。”宸墨寒滿意的笑笑,湊到他面前舔去他嘴角的藥汁,“難怪那麼不情願,原來那麼苦啊。”
祁沙華看着雲颯、風渺塵和常藺怪異的表情,咬牙切齒的對上那人興味的眼,“苦嗎?”鳳眼一眯,伸手拉過宸墨寒的衣領,吻了上去,苦澀的味道在兩人嘴裡蔓延開來。祁沙華退開,舔舔脣,邪氣的眼帶着挑釁,“宸墨寒,要你招惹我。”
“哈哈哈哈。”宸墨寒笑得很開心,“華當真和我越來越像了。”均勻的熱氣灑在耳後,感到祁沙華一顫,宸墨寒在他額上輕吻了一下,“可明明還是小孩子。”
“你纔是小孩子,宸墨寒你有種再說一次。”祁沙華握緊拳頭。
“我有沒有,華不是最清楚嗎?”宸墨寒看着祁沙華元氣十足的樣子,忍不住想逗弄。
祁沙華難得的沒有其他反應,只是一眼掃過門外,“凡哥,若是看夠了熱鬧就只管進來。”
於千凡一進房就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氛,“小子,怎麼了?”那表情像要活生生的把人了剮了一樣。
“我先提醒你,要是敢幫他解了,我就剮了你。”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那話是什麼意思,只見一道紅光閃過眼前,宸墨寒就倒下了。
雲颯和風渺塵出於本能的衝上去接住宸墨寒,風渺塵在碰到宸墨寒的時候心一驚,“沙華主子好手法。”說完頓時石化,因爲宸墨寒還醒着。“主,主,主子。”
“原來,你還記得誰是你主子啊。”宸墨寒忍着全身上下一陣陣的無力感,動一點都像針紮在身上。
“雲颯,把你們主子請回去,我暫時不想看到他。”
這句話對宸墨寒如同死刑。“華……,”
其他人僵着不敢有所動作。
“還是,你們全部都想試試千鎖的滋味?”一抹美麗的笑在嘴角浮現。
千鎖,會封住人所有的靈力,然後牽制內力,偶爾會讓人痛到極致,其餘時間則會讓人無力正常行動,當然指的是一切正常行動,包括吃喝拉撒。
使用千鎖需要對靈力的完全精確掌控,運用自如外,還要強大的精神力和靈力支撐。
施千鎖難,解千鎖更難,一不小心,就會落下靈力盡廢。祁沙華剛剛轉醒,並且很虛弱,卻毫不費力的用了千鎖讓人一驚。除了於千凡,其他人都暗歎,下手還真狠。然後牢牢記住一句話,寧可得罪主子,不可得罪沙華主子,用個千鎖都不眨眼的啊,好歹宸墨寒還是給你個痛快,可是沙華主子這可以折磨死人啊。想到這雲颯腳下生風,急忙帶走宸墨寒。
於千凡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幼稚的小子。”揉揉祁沙華的頭髮,“你就不怕他在屬下面前……,”
“哼。”祁沙華偏過頭。
於千凡笑淡了下來,“你沒事就好。”
祁沙華低下頭,慢慢轉過臉,“凡哥,我……,”
“我知道的,臭小子,我都知道。”於千凡額抵在他的額上,“你醒了就好。”
祁沙華笑了起來,“凡哥。”
於千凡直起身子,“我都忘了告訴棨你醒了,糟了。”
“只怕等你提醒,我都得等到明日了。”言簡大步走進房間。
“言哥。”祁沙華乖巧的叫着。
於千凡瞪他一眼,“你這個小白眼狼。”
祁沙華突然腦袋想到什麼,“凡哥,幫個忙。”
“什麼?”
祁沙華偏頭,“幫我把宸墨寒的千鎖解了吧。”
“爲什麼這種苦差事總是我做?”於千凡很確定自己的地位日漸低下。
“因爲我‘暫時’還不想見到他。”祁沙華皓白的貝齒露了出來。
於千凡抱着手臂,“我纔沒那閒工夫管他。”
“凡哥!”祁沙華有些心急。
“就說你是小白眼狼,好好,我的大少爺,小的這就去。”於千凡擺擺手,一邊唸叨着‘嫁出去的孩子潑出去的水’一邊走了出去。
當雲颯看到於千凡時,差點感激涕零的道謝。
於千凡解去宸墨寒身上的千鎖,而那人悠哉的靠在牀上,笑得很欠揍。
“你的靈力……,”剛纔就注意到了,他的靈力和內力極爲不穩定,這樣危險的事,恐怕是爲了那小子才如此的吧。
“無礙,休息一陣便好了,正好華還在氣頭上,不會見我,可以瞞過去的。”宸墨寒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謝謝。”於千凡說道。
宸墨寒只是一笑。
於千凡搖頭,“你看起來很開心。”這是陳述句。
“當然,華果然捨不得傷我,這還不到半刻鐘呢。”
你就是個受虐狂,早知如此,就該等他出盡洋相再來,這小子太欠扁。“當心我又把你給鎖了。”
“剛剛華對我用的時候,我摸清楚了,凡哥,你要看看誰更快嗎?”宸墨寒信心滿滿的看着於千凡。
其他人無言以對,什麼人啊,這麼快就學會了。
於千凡思緒停在‘凡哥’那兩個字上,“喲,也學會叫人了。”
“月說的,‘如果有一天於千凡因爲小傢伙的事開口對你道謝了,他就是真的放心你把小傢伙交給你了。那時候你就叫他哥吧,凡,他是個很好的哥哥。’”宸墨寒說這話的表情很傷感,想起那個人,宸墨寒有無盡的遺憾。
“是嗎?祁月笑雖然是個笨蛋,但他也是一個很好的哥哥。”於千凡的語氣放得很低,那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卻獨獨忘了自己的,祁月笑,你還記得嗎?我們四個人還欠着一場酒沒喝。
宸墨寒看着於千凡悲傷的表情,“凡哥,月總對我說,你會原諒他。”就像平常那樣平淡的語氣,往事就這樣一幕幕的浮現在宸墨寒眼前。
“祁月笑最擅長的事就是讓我原諒。”於千凡鬆一口氣,“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怪他。”
“嗯,月他就是那麼好的人。”
“宸墨寒,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
另一邊。
“言哥,最近還算平靜嗎?”
言簡嘆氣,“明裡平靜,但各個勢力都在蟄伏着,誰也不知道多久會打破。”
祁沙華皺眉,“恐怕不會太久。”這三個多月,江湖怕是早就亂了吧。
“是啊。”言簡一臉的愁容。
“言哥,你和凡哥還好吧?”祁沙華自從知道林楓眠活着,最擔心的便是這個。他怕於千凡會自暴自棄,怕言簡會不管不
顧。
“還是老樣子。”言簡又是平常恬淡的笑容。 Wшw ⊙tt kan ⊙¢ ○
“那就好。”祁沙華放心的一笑。
言簡刮刮他的鼻樑,“華,別逞強知道嗎,我們擔心你。”
“我知道,言哥。”只是恐怕我還得再任性一次呢。
三天後。
祁沙華看着默默幫自己換藥的風渺塵,“說吧。”
風渺塵眼皮一跳,吞吐道,“沙,沙華主子,說什麼?”
“宸墨寒他怎麼了?”他哪會那麼聽話,說不想見就真的不來,而且一消失就三天,肯定是有什麼事,而且是關於自己的。見風渺塵猶豫的樣子,“渺塵,你覺得我恢復得怎麼樣?”
“很,很好啊,再過一月大概就好得差不多了。”風渺塵不知道爲什麼祁沙華會突然問這個,心裡總覺得不安。
祁沙華一笑,“所以千鎖用得會更順手。”指間泛上火紅而耀眼的光芒,像火焰一樣在白皙的手指上跳動着。
“那日爲了驅逐你體內的寒氣主子同時用了內力和靈力許久然後真氣混亂。”不帶停頓的說完,風渺塵盯着那紅色的光背後直發毛。
“這樣啊。”祁沙華慢慢的放下手,說不清情緒的表情,“渺塵,我能過去看看嗎?”
“可是你的身子。”風渺塵雖然知道傷快好了,可是若在恢復的這段時間有損傷,恐怕更難醫治。
祁沙華有些懇求的看着他,“渺塵啊,就帶我去看看吧,一會兒就好。”
風渺塵什麼都沒說,慢慢的扶起祁沙華。
“渺塵,謝謝。”
“這話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就說過了,沙華主子,不用對我客氣。”風渺塵笑道。
“你和雲颯也不是不願改口嗎?”
風渺塵輕笑,“沙華主子,你知道我們爲何叫你們主子嗎?”
祁沙華搖搖頭。
“因爲我們服你們,敬你們。”風渺塵眼裡滿是崇敬的光。
“那我再說最後一次好了,謝謝。”祁沙華回以一笑。
站在房間對面的迴廊,透過窗戶,祁沙華看到坐在榻上的人,滿臉痛苦的神色。渾身散着冰冷的氣息,能微弱的感覺到一點點靈力的波動。聽着宸墨寒虛弱的呼吸,祁沙華在心裡一嘆。內力和靈力同時使用這種冒險的事,一不小心就會經脈盡廢,而宸墨寒卻總是這樣爲他冒險。
“沙華主子,你要過去看看嗎?”
“不了,再過去恐怕他就能發現了。”祁沙華指指回去的路,“渺塵,就當我沒有來過。”
“是。”扶着弱不禁風的人,風渺塵突然覺得很心被什麼紮了一下。
五日後,祁沙華坐在凳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與風渺塵對弈,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輕輕勾起嘴角,“渺塵啊,這局似乎是我贏了呢。”纖長的手指將棋子落下。
風渺塵還來不及感嘆,就聽到一陣低沉的笑聲,“主子。”看到來人,便退了出去。走到院子,轉身見兩人站在一起和諧的畫面,還有宸墨寒嘴角那抹說不出的笑意,“的確是沙華主子贏了啊。”
“你打擾了一盤好棋。”祁沙華拾起棋子。
“我陪你一局如何?”
“贏了的棋再下就沒意思了。”祁沙華擡頭看他,“宸宮主,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宸墨寒緊緊的看着他的眼,“還是老樣子。你呢?”
“還是老樣子。”說完,一個吻落在紅脣上,輕點絳脣,情絲繾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