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慶幸是在這裡遇見我,否則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蘇曼整理自己微亂的衣裳,在他對面坐下。
“呵呵,緒兒真是好大的脾氣。”左江司馬調笑道。
蘇曼懶得理他,“幫我個忙。”
“哦,我可沒忘我們緒兒那日殺氣凌人的模樣,怎麼今日有求於我,這裡困不住你吧。”左江司馬興致盎然的看着她。
“買下我,但是我要留在這裡。”蘇曼讓柒染把自己從紅胭莊送到曲家的醉君樓,可是這裡畢竟不是紅胭莊,要想保住自己總得找個人,而恰好今日碰到。見這個姓司馬的和曲瑟容關係不淺,應該不會是什麼地位低的人。
左江司馬單手支着下巴,“給錢。”
蘇曼差點一拳揍上去,“我現在哪有錢給你啊。”
“嘖嘖,”左江司馬探過身越過桌子,左手挑起她的下巴,“那我不是虧了?”
左江司馬灼熱的呼吸灑在臉上,蘇曼一瞬間僵住身子,臉直泛熱,打下他的手,“到時候會還你的。”
一挑眉,左江司馬坐回位子,“好。”
“當真?”蘇曼眼睛滿是喜悅,本就紅透的臉更加魅人,讓人驚心。
左江司馬平復心中的火熱,避開她的視線,“嗯。”急忙喝下一杯酒。
“喂,你一直這麼喝不會醉嗎?”蘇曼問道。
“不會。”左江司馬喝酒只會越來越清醒,若是可以,他倒想醉上一回。
蘇曼也沒回答。
左江司馬離開後,蘇曼就聽其他人說自己搬到了另一個住處,說是有人包下了她。想來也是左江司馬,聽着其他人豔羨的話,蘇曼卻無半分心情。她記得那人離開前留下一句,“我會來看你的。”就瀟灑的走了。談不上惋惜,但是心中有隱約的期待。
寒風嶺。
“小寒,你怎麼會過來?”齊斐羽驚訝的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
宸墨寒開口道,“那些小門派收拾得差不多了,也該來找找蘇子胤談事情。”
齊斐羽拉過他的手,按上脈搏,“你又用連城訣了?”
“不用豈不可惜?”宸墨寒拉下衣袖,“斐羽你不用擔心我。”
“小寒,你一定要那麼做嗎?”齊斐羽眼裡有不解。
“爲了看看我的耐性,我都讓他離開我了,你還看不出我的用意嗎?”宸墨寒不在意的一笑,眼裡的溫度冷至冰點。“而且,斐羽,你覺得我的連城訣若停下來,我會怎樣?”
“死。”齊斐羽哀嘆,“可是你這樣利用他又是何必?”
“所以你是讓我用命去換他的?”殺意遍佈全身,宸墨寒看向齊斐羽。
齊斐羽並不畏懼,“你真的決定了?”
“那日我告訴你後,你摔門而去,不就是默認我的做法了嗎?”宸墨寒單手支着頭,慵懶而隨意的坐着。
“沙華他……,”
“斐羽,你除了蘇曼還會在意其他人嗎?”宸墨寒看着一臉淡然的人。
齊斐羽坐在他旁邊,“自是不會,包括你,小寒。”
宸墨寒點頭,“這我一向知道。”
“小寒,祁月笑死了,爲他弟弟死的
。”知道這事一直是宸墨寒的禁忌,可是齊斐羽還是開了口。
“說明我做得還算成功不是嗎?沒有人懷疑過我的用意,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宸墨寒墨綠的眼裡深沉得看不出情緒。
齊斐羽皺起眉,“你不會後悔?”
“斐羽,從景遙爲了保護小蕘和我身死那一日起,我的決定就從未變過。就算我有過動搖,可是那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我身上揹負的有寒風嶺和酆夜,連城訣是那老傢伙給我的,我自然要好好利用。”宸墨寒平淡的語氣彷彿這些事不關己一般。
齊斐羽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我說你是個騙子,而祁沙華卻甘願傻。”
宸墨寒挑眉,“我去見見蘇子胤。”
“作何?”
“他想動我的東西,我自然得去好好問候他一番。”宸墨寒走到門外回過頭看着齊斐羽,“血咒的事你可準備好了?”
齊斐羽無奈的點頭,“我已送信給常藺,但是你確定要這麼做?那樣沙華不會離開你嗎?還有於千凡,這次可沒有祁月笑再幫你。”
輕笑着,宸墨寒嘴角彎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知道爲什麼我讓他一個人去南江嗎?”
“爲何?”
“斐羽,有時候放手是爲了更緊的抓牢,他離不開我的。”宸墨寒眼神一寒,“我先走了。”
齊斐羽站在原地許久,看着他離去的方向,然後發出一聲嘆息。那就是他認識的宸墨寒原本的樣子,他一直知道。
蘇子胤看到眼前的人似乎並不驚訝,“宸宮主來得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晚。”
“不知蘇嶺主可滿意我給你的回禮?”宸墨寒悠閒的坐下,像提起螻蟻一樣不在乎的語氣。
蘇子胤的眼神沉了下來,手死緊的捏住椅子。他知道宸墨寒不簡單,可是沒想到與他合作的六個門派,無一倖存,全部在一月之內被宸墨寒清理得乾乾淨淨。“宸宮主好手段。”
宸墨寒輕睨他一眼,“我上次說過,蘇嶺主不在我的棋盤上,可是若你硬要當我的棋子我也不介意。”
穩住氣,蘇子胤開口道,“宸宮主是何意?”
“雖然我不知道你從何處知道祁沙華習得連城子訣,可是記住,他是我的。”宸墨寒語氣森寒,帶着凌人的殺氣。
蘇子胤笑道,“他可是最好的藥人,我爲何要放棄?我手底下可沒有培養出一個像樣的藥人。”
“意思是你要打他的主意?”宸墨寒看向他。
“這得憑個人本事不是嗎?”
“哈哈,蘇子池已死,常藺不會幫你,江若雪自然也不會。風渺塵和齊斐羽更不可能幫你。順便一提,龍凌越當真是好用,輕易就上了當去了唐家堡,這一鬧,你認爲唐與風又會幫你嗎?”宸墨寒抱着手臂,一臉的輕蔑。
蘇子胤狠狠的一拍桌子,“是你讓龍凌越去的唐家堡?”陰沉的表情說不出的可怖。
“不過是說了他幾句,看來你找的盟友似乎沒幾個有用啊。”宸墨寒起身,“你想要祁沙華還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蘇嶺主,我就不久留了,再會。”話剛落音,人已沒了蹤影。
“嘭——,”宸墨寒坐過的椅子碎
裂,蘇子胤跌坐回椅子,揉着太陽穴。
暗處走出一個人,聲音有些蒼老,“那個小子倒是和他一樣精於算計啊。”
蘇子胤冷笑,“看來我得先抓住祁沙華才行。”
宸墨寒剛至寒風嶺下,雲颯急忙趕過來,“主子,收到消息,譚南奚身中劇毒,正在四處尋醫。”
“他早該死了。”想到什麼,宸墨寒眼裡的狠戾閃現,“可有查清是何毒?”
“斑渠殘花。”
“現在他出事似乎不好辦,你讓渺塵去給他看看,順便告訴渺塵若他不答應我的條件,那命也不用留着。”宸墨寒不在意道。
雲颯點頭,“是。”
沈御來到他面前,“主子,據消息沙華主子與錦阜斕莊的左江司馬待在一起。”
“左江司馬?”宸墨寒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傳令下去,撤走酆夜在暗中保護他的人,我過些日子便趕去南江。”沈御退下後,宸墨寒望着高高在上的寒風嶺,道,“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祁沙華回到錦阜斕莊時,左江司馬已坐在飯桌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我以爲你不打算回來了。”
“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想着怕你一人吃飯無聊就回來了。”南宮兩兄弟和南宮霍極力挽留自己,可是祁沙華想到他們至少是一家人在一起,而左江司馬是一個人,所以便回來了。
左江司馬但笑不語,“多謝鳳兄賞臉。”
“左江兄客氣了。”
一餐飯吃得很安靜,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可是兩人一直笑着,這餐飯也還算溫馨。
“你先去看看你那個屬下吧,他已經問了好幾次你了,我先去書房,待會你來找我。”左江司馬說完便走了。
祁沙華走到廂房時見上官靳霖一臉鬱悶的看着自己,“主子……,”
“怎麼,左江他虧待你了?”祁沙華好笑的坐到凳子上,吃着桌上的糕點。
上官靳霖長嘆一聲,“主子,我這幾日都得待在這屋子裡嗎?”
“還有院子。”祁沙華咂咂嘴。
“主子,我會悶死的。”上官靳霖不滿道。
祁沙華轉頭看向他,“總比累死好啊,難得清閒一回,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靳霖我先提醒你,這裡是在錦阜斕莊,做事可得小心點,”
上官靳霖一頓,悶悶的答了聲,“是。”
“放心,不會太久的。”祁沙華眼裡帶着別樣的光。
“知道了。”
“最好是這樣。”祁沙華遞了一塊糕點給他,“味道不錯,你嚐嚐。”
一臉無奈的接過糕點,上官靳霖默默的嚼了兩口。
祁沙華站起身,“你好好吃好好睡,我也得去休息了。”
“這幾日主子很忙嗎?”上官靳霖看向滿臉疲憊的祁沙華。
“我若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我哪敢啊。”
“你說我一天遊山玩水能不累嗎?”祁沙華走出房門,“靳霖,對不住。”說完就離開了。走到一處低嘆,“若真是遊山玩水便好了。”
上官靳霖只能繼續吃着糕點,盯着窗外的月色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