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和李良入席一個小飯店,吃完飯後,張少無事,李良卻趴下了。以他C級上位靈力的能耐,竟然捂着肚子疼得說不出話來,這可愁壞了張少。仔細一想,肯定是那飯店有問題,於是回到了湘西人家。沒想到還真是猜對了,剛剛還是一家飯店的普通格局,現在卻弄得像是在審犯人一樣,坐起了公堂。老闆不在,兩個女服務員都繫着圍裙,坐於椅子上,神態自苦,毫無顧忌。跟刀傳菜的年青男人也站在了她們身後。
聞聽張少問話,兩個女服務員笑了起來。張少心中有氣,卻不敢大動干戈,畢竟李良的肚子還在人家手裡面握着呢。要是得罪大方了,她們來個玉石俱焚,李良有個三長兩短的,對李偉也不好交待。按輩份來排,李良還是自己小輩的,雖然他現在不知道。
笑了足有一分鐘,兩女齊聲止住笑,收錢的少女用手一指李良,“我阿爸出去了,看誰來救你。不知死活的東西,跑到我們黑苗家來撒野了。”。
“黑苗,你給他下了蠱?”張少立即有所反應,伸手又探,可還是沒感覺到靈力。如果真的是什麼巫術,他應該馬上就能查覺得到纔對。而且就算是李良,也不可能被人用了法術還渾然不覺。
“正是了,就是下了蠱,我要讓這個沒禮貌的傢伙好好受點兒教訓。什麼下崗之類的,你們漢人吸人血的制度,我們這裡沒有。你愛吃就吃,不吃拉倒,但侮辱我們,就是這種下場。挺着吧,看你也是個有些本事的人,死不了的,就是讓你疼足99八十一天,而後就會自然好了。這81天裡,你就別指望安生了。”少女說着,站起身來,像是做完了判決,準備退堂了。
“你們他媽的,敢動老子。我要你們好看!”李良硬咬着牙站了起來,伸手一拍,一張四人方桌被拍得桌腳全斷,桌面掉在了地上,隆隆直響。
傳菜的一看可急了,“還敢撒野,今天不給你點兒厲害,你是不知道什麼叫蠱師的手指摸不得。”。
說罷,傳菜的突然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飛起一腳就要踢李良。他哪知道李良的本事,肚子疼是疼,但就算是肚子再疼,也擋不住他的攻擊。相反,他現在身體難受,掌握不好力道,每次出手都用盡全力。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少年面前突然飛來一張桌面,被李良一掌櫃拍成了四半。少年的腳也踢在了桌面上,被彈了回來。他連退兩步,才知道李良的厲害。但桌面卻不是李良扔起來的。是從遠端扔過來的。轉頭一看,少年低頭不語。兩個女子也都拉着圍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胡鬧,怎麼能對客人這樣無禮?快去拿兩隻雞蛋來。”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個矮黑的胖老闆,從後屋出來後正遇到了他們的對打,眼看孩子要吃虧,出了手。但還是訓起了自己的孩子,看起來,這人比較明整理。
不多時,嘴裡小聲嘟囔的少女拿出一隻碗,裡面放着三個水煮雞蛋。另外兩人已經背靠牆站在了一邊,一聲也不敢出。
黑胖子到了李良身邊,捲起右手的衣袖,用右手姆指和食指捏起一顆蛋來。嘴上嘟囔着沒人懂的語言,拉開了李良的衣服。在李良的肚皮上滾了幾圈後,把雞蛋放在地上,再拿一隻又依法而做。第二個蛋滾完,李良已經不再冒冷汗了。
斜眼看了少女一眼,黑胖子拿起了第三隻蛋。看起來,他估計的輕了,兩隻蛋都沒夠用。再次滾了幾圈兒。扔在了一邊,李良纔算徹底沒了不舒服。仰面倒在桌子上,李良長出了一口氣:“啊,爽了,就像拉完了屎一樣。”。
對他的沒正經,兩個少女又是一陣小聲咒罵。張少則在一邊替李良不停的道謝。
“不用客氣,都是我管教無方。我家就這兩個女娃,管得太少了,不懂事。讓你們受驚了。”黑胖子說着,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少年有些不情願的走到後廚,拿起傢伙打掃起衛生來。兩個少女也都各施其職。
“我叫候晨,是個養蠱的黑苗巫師。那兩個是我女兒,多有得罪。看你們的裝扮和靈力,應該是遊走在外的獵魔人吧?”黑胖子主動問了起來,並已經向櫃檯走去。
“嗯,算是吧。我們還在上學,沒有加入任何組織。”張少回答着,拉起了李良。
李良一跳下桌子,就要動手,卻被張少再次拉住。看在張少的份上,他才罷了休,嚷嚷道:“這一折騰,我又餓了。正好有三個蛋。呵呵。”。
說着話,他就拿起了一枚。一伸手捏碎了外皮,準備就要吃。這可把黑胖子嚇壞了,他手裡拿着一疊錢衝了出來,“別吃,那是滾蛋,滾過蠱的。”。
李良一聽,沒明白怎麼回事,但卻停了下來。緊接着,他感覺到白嫩嫩的水煮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樣。嚇得他也一下扔了手中的蛋,掉在地上後,雞蛋裂開了,裡面的蛋黃不翼而飛,卻多了一堆白色的小蛆蟲,身上帶着黏液,噁心無比,一縮一伸的。
“嘈,這些不是在老子肚子里弄出來的吧?”李良一陣想嘔,問向了候晨。
“嗯,是她們養着玩的,只會讓人肚子疼。像小兄弟這種身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候晨解釋着,已經拿着錢到了他們身邊。
“這是幹什麼?”張少看着老闆遞來的錢,推辭起來。
“讓小兄弟受了苦,這些算是賠償的。我們苗家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我們錯了就是錯了。”候晨說着,硬要把錢塞在張少的懷裡。
張少後退一步伸手道:“別,這是飯錢。都是這個倒黴鬼,要不是他愛惹事生非,也不會引得兩個妹妹生氣。要說錯的是我們。”。
“就是嘛,看這小哥多通情打理。比那個黑鐵蛋強多了。”一個女兒迴應着。
“你說誰是黑鐵蛋?你長得也沒比我白哪去。”李良不願意了,又跟她吵了起來。
好不容易,纔再次平靜。張少臨出門前問了一句:“候老闆,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人會配亂肉散?”。
“亂肉散?你問這個做什麼?”候晨聽到這名字就立即變了個人似的,又驚又怒的看着張少,好像他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張少一看有門兒,連忙解釋起來。把自己的來意什麼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候晨才連連舒氣:“呼,原來是這樣。這東西是黑苗裡的一種禁忌,用少許巫力,就能完成詛咒。被咒之人就是你說的那樣,化成一團,分不出哪裡是哪裡。但這東西是不許配出的,更別說向外賣了。就是打起戰爭來,由於其太過殘忍,也被廢除了。我是不知道如何配製,不過,有個人肯定知道和。”。
“誰?”張少心裡急了起來,看來,有意外收穫,還不用找到楊林,就已經得到了一點兒消息。
“他是……”候晨正欲說話,又頓住了。
下一秒,轟隆隆一聲響,大門被踢得玻璃全碎。一躍跳進來七個壯年人來。個子矮的有一米七五,高的有一米八五。穿着跟候晨身上布料款式差不多的布衣,手裡竟然拿着彎頭尺長的苗刀。
一人走在最前面,小平頭,繫着條狀頭巾,兩眼中一閃一閃的,一看就是練過些功夫的人。上半臉很寬,顯得下半臉有些尖,看起來怪模怪樣的。用苗刀一指,就叫了起來:“候晨,你別太得意了。我看上你家候寧是你們家的榮興。就你這破飯店,我說不讓人來,就沒人敢來,怎麼樣,是不是好多天都沒開章了?疑?還請了幫手?”。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來我家!”身後候晨的一個女兒叫了起來。
“什麼光天化日,天已經快黑了。都六點多了。”李良不識實物的打回了她的話,到現在,還跟這少女不對付呢。
“就是,已經天黑了。說吧,你嫁是不嫁,給我做女人,我就讓你阿爸的生意天天紅紅火火。要不然。”怪臉男人手掌連舞,嗖嗖幾聲,空氣中多出了破空之聲,刀法很不錯,果然會武功。
“古木大,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大不了搬離這裡,有趙族長管着,你敢趕盡殺絕嗎?”候晨叉着腰,也玩起了哼的。
“族長正是要管,管的也是你。你比武招親,我贏了又不給我女兒,按規矩,是你毀約。”叫古木大的年輕人說着,又比劃了兩下。
“你,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了。比武只是形式,是我候家的祖訓。並不代表誰贏就要跟誰。”候晨強辯着,臉卻已經變成了豬血一般。看來,他也是牽強用詞,深知其錯。
“我要是打贏了,是不是你就不能娶這小妞兒了?”李良這時插話進來,一個橫跨,擋在了中間。
“哦?來了個高手,怪不得不怕我呢。那我倒是要請出靈蛇鞭了。”古木大看直來二十出頭兒,雖然長得醜,但也是年輕人。可他卻一眼看出了李良並未外放的實力,這已經側面說明了他並不止有兩下子。
噹啷啷,苗刀落地。一伸手,從身後拿出了一捆銀色的皮鞭來。從他拿起鞭子開始,張少就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小聲提醒,“李良,別輕敵。”。
“哼,晚了!”話一出口,古木大揮手甩擊。只聽唔的一聲,鞭子打着幾道圈飛向了李良。啪的一聲,地面上裂開了一條縫。
李良跳開三米躲掉了這一鞭,但卻也瞪起了眼,手勢一擺,成了鷹爪攻勢。剛剛的一擊之中,他本打算以手抓住那鞭子的。誰知突然產生了幻覺。只感覺鞭子變成了一條銀亮的大蛇,張開了血盆大口,左右亂搖,讓他捉磨不定,最後只能躲開。
“英雄小心,那是靈蛇鞭,由蛇蠱的皮編成的,很有靈性,不能硬擋。”候晨從邊上提醒着,證明了剛剛李良並不是一時的偶然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