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玉牌在蘇定山中手變得光華四溢,幾人的靈力差距一下就顯現了出來。但任蘇定山使盡全身解術,也沒能讓這寶物再顯出什麼神威來。蘇定山嘆道:“沒想到,山城的災難還是來了。”。
“爸,你快想辦法吧。聯繫邱老,叫幾個大象來。B級的妖物可不比B級的除靈師,沒有三五個大象,怕是拿不下它。或者,先發一下通知,看誰能用這寶物。用專用的剋星比較有勝算。我們先回學校,保證妍妍他們的安全。”張少又像以前一樣,習慣性地做着佈署,說完,才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做這樣的事。臉上的肉左右扭動,尷尬無比。
“嗯,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你知道的應該不少。就按你說的,我叫一個小隊去幫你在學校佈陣。我們先去會會那妖物。相信靈媒得知這事後,邱總長應該會派人趕來了。”蘇定山沒有再次責怪張少的錯誤稱呼,他隱約間還感覺到張少的不平凡。
山城的夜空中,羣星隱沒。一片暗紅的光芒遮天閉月,這種妖異的氣氛一直籠罩着山城的地域,人心。張少的心情十分沉重,曾經站在高處的人,一旦落在最下方,就會不時地仰望,他渴望着回到自己有能力的時刻。那是的受人矚目,受人敬仰,能主宰一切。不!想到這,張少隱掉很久的失落感再次佔滿了他的心。即使他強大無比時,也還是不能主宰一切。這就是命運,你可以對抗,但絕不能書寫。
“如果吞天妖來到學校,我們就逃吧。千萬不要力敵,我看得出以你的性格,一定又會發瘋的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其實,你跟我一樣,不過是個D級的獵魔人。”李偉在進入學校之前,最後一次警告着張少,他的語氣完全改變,與平日裡的瘋顛截然不同。
“放心,我還是有自知之名的。”張少點頭應聲着,心裡卻更加不平靜了。李偉正說中了他的心事。再次想起從前的世界後,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莫明的情緒,想要以一死以了去這無聊的生命。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李偉小聲迴應着,眼中卻仍然帶有猶豫。
真到了學校時,一隻除靈師小隊已經比他們先一步到位了。主攻的戰士,主防的靈甲,輔助的術士,後勤的醫師,四人一隊,還是那種標配。加上張少,李偉和兩個小道士,也算是有了一隻比較不錯的防守隊。
交談了不到三句,大家已經開始分工,在校園的各個入口處用特殊的只有靈能人士能看到的染料畫起了防禦妖物和警示的陣法。雖然面對B級的大妖這種東西只能是個擺設,但他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聊勝於無不是嗎?他們就是這麼想的。
隨着一道道的陣法完成,八人再次聚集了起來。他們互相對視着,很有默契地來到了女生宿舍的樓下。爲什麼要在這裡做爲最後的守備點,對笑之後,心照不宣。蘇定山的女兒,還是有些重要性的。就像總統的家人在遇到大災時總是優先保護一樣,這也算是業界的潛規則。
“你們獵魔人平日裡總是接些任務掙錢,會不會比較累?相比之下,做爲除靈師有沒有任務都會有周薪拿,會比較輕鬆一些。當然,我無意冒犯,只是好奇問一下。”年輕的靈甲師以幹苦力活兒當成了公認的隊長,在無聊之餘閒話般地向張少問着。雖然特意聲明無意冒犯,但他的語氣就是在冒犯着。
張少卻淡然一笑,看向李偉道:“這個你應該問他,我不是獵魔人。”。
“哦?那你是?”靈甲師小吃了一驚,不是獵魔人,難道是同行?
張少又拉起衣袖,露出連塊普通手錶都沒有的手臂。這種無聲的做答再次讓靈甲師的吃驚程度加重。
“他什麼也不是,就是個瘋子。不過這瘋子的小道消息還挺多,知道你們的事,也知道我們的事。好像還比我要了解得更全面一些。你可以簡單地稱呼他爲第三者。呵呵,對,這個稱呼我喜歡。”李偉得意着自己給張少起的外號,來回小聲重複着。
“總比你個連測靈機都沒有的養蟲人好。對了,不如你也改名吧,第四者比較適合你。我都已經是第三者了。”張少立即回擊,把李偉打得沒了氣。
“不,不不,不好了。你們快看!那,那是什麼!”廣招子結巴着說着,手勢接連變化,結起了手印。他被嚇壞了,已經不由自主的想進行主動的攻擊。
衆人順着他的目光向天望去,只見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兩個月亮。原來的那個因爲不是滿月而顯得很正常。多出的一個月亮由小變大,一直是圓形的。在天空中快速橫移着,像是要向哪裡飛去。
“神兵火急,玄元真火,敕!”廣招子雖然緊張,但練習了無數次的招術還是成功地發出了。從來沒打準過的他,這一次卻意外地成功了。
“不要!”張少本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人高的火球飛向那橫移的月亮,擊中後,被快速反射了回來。靈甲師連忙張起防護靈罩,擋在了衆人前面。但時間太短,他沒能完全放出靈力。
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靈甲師被壓得兩腳深深陷入了地中。算是接下了這一擊,但胸中氣血翻騰,兩眼亂轉,看來已經受了內傷了。醫師連忙放出術法,幫他補充着靈氣。
月亮停住了,衆人都屏住了呼吸。冷汗順着他們的臉向下流着,只有張少,明顯比他們高不出多少的靈力,卻冷靜得讓人佩服。眼見那月亮開始繼續變大,他明白,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跑!”張少大喝一聲,推了身邊的人一把。
一羣年輕的除魔者開始不擇方向地亂跑一氣。張少跑在最後面,不時地回頭望着移動的月亮,看到它跟着自己跑動,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才微放了下來。
這些有靈力的人雖然速度快於常人,但與那移動的月亮比起來還是慢了太多。還沒跑出兩百米遠,月亮已經在他們頭頂不到十米高處。粗厚的聲音響起,對他們怒吼着。
“我當是什麼大人物。幾條小蝦米,也敢與本王爲敵。給我定!”
一個定字出口,包括張少在內的所有人都立即停下了腳步,很聽話地站在了原地。泛黃的亮光慢慢消去,一個身着白色道袍,劍眉道豎,身材清瘦的道士落在了他們面前。兩手空空不拿武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他拿了一挺重機槍對着自己一樣。
“是誰向本王施的術?”道士打扮的傢伙背手而立,用一雙細長的眼睛掃視着面前這羣人。似乎不打算一下將他們全都解決掉。
“不是我,不是我呀。”廣招子立即做賊心虛,扯着大嗓門兒叫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靈甲師低罵着。
“誰沒用?他是吞天妖王,你敢在他面前說是你打的他嗎?”廣招子一席話道出了真因。
試想他們的話,再看這老道的打扮,不是被附了身的玄元門主更是何人?
“哦?你識得本王?呵呵,看來我在世間的名頭還是很響嘛。”吞天妖得意起來,乾笑了幾聲。
“是我打的你。既然是妖王,就要有妖王的度量。放了他們,殺了我,去做你要做的事。被我們幾個小輩拖住,不是很沒面子?真正的大人物已經知道你出現了,就要來收你了。”張少用激將法激着,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了過來。
“對,就是他,是他。”廣招子這山貨又開始了他的不要臉精神,對張少的掩護不旦不感激,反倒煽風點火。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吞天妖走近張少,提鼻子像狗一樣嗅着他的氣味兒,質問着。
“雖然被定了身,但膽識在這。你看這些人,一個個嚇得都快尿出來了。只有我氣定神閒,這裡除了我有向你攻擊的膽量,還有誰?”張少解釋着,說得合情合理。
“好,我就成全你。這是本王的看家法寶,一日三秋!來吧,張嘴,你會一點痛苦也沒有地死去。算是對你的勇氣的嘉獎。放在平時,你這種實力的傢伙是沒有資格死在一日三秋之下的。”吞天妖手一晃,一個姆指大的白玉小瓶託在了手掌。
張少想也不想,立即張大嘴巴。 “不要!不是他,張少,那是毒,你怎麼這麼傻。爲了這傻冒值嗎?”李偉急喊出聲,身子卻動彈不得。
玉瓶剛一到張少嘴邊,張少猛地吸了一大口。想不到那小小的瓶內,竟然可以吸得張少一滿嘴都是。一種香甜的液體入口即化,像氣一樣躥遍了張少的全身每一個細胞中。
“哦?人都怕死不敢喝一滴,你卻一口氣喝了這麼多。夠厲害。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你的小情人。別以爲本王看不出你的心思,想讓我快走,好救下身後那座樓是嗎?哈哈哈。這一日三秋一滴就讓你老三年。本想賞你十幾滴算了,是你自己找死。這一口下去,不出一頓飯的功夫,你就會老成枯骨一尊。本王去也!”吞天妖王做了翻解釋,圓形的光罩已經再次將他包圍,騰空而起,繼續向原本的目的地飛去。
“啊,快,快把這個吃了。”李偉剛從定身咒中解脫,就立即召出了一隻全身發着金光的小蟲子,看起來像一個繭蛹。
眼看張少將那發光小蟲吞掉,李偉露出了肉痛的神色。並關切地問着張少,“怎麼樣?感覺身體還在老化嗎?”。
張少活動了一下筋骨,點了點頭,“嗯,還在老化。”。
“什麼?”李偉這下可急了,手伸進兜中,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