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舉起手來!”警察適時出現,跟電影裡一樣,總是晚了些。
而這一次,他們晚得太多,張少已經與大衛溝通完了。大衛揉着脖子笑道:“誤會,警察先生,這兩位是我朋友,跟我開玩笑呢。”。
“開,開玩笑?”警察收起了槍,看着笑眯眯的張少,心裡十分不爽。
這事解決後,張少和亨特在大衛的幫助下開始在他的劇場,道具,行李裡,到處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但一翻折騰過後,他們得出一個結論,根本沒有什麼隱匿的裝備。也沒有一點有靈力異常的地方。
“這就怪了,難道一切真的是巧合?”張少摸着下巴,鬍碴子已經有些扎手了,問題卻比鬍子更棘手。
“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過?比如,撿到什麼東西,或是被什麼怪人……”亨特提醒着大衛,找着可能的線索。
“怪人?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曾經有一個老人,在我住院時來看我。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出事的原因,我從未對人提起過我的秘密。在我恢復之前,我的演出是不做假的,所以我纔會受了傷。他當時跟我說……,說了些什麼。而醫生和護士都沒反對他來看我,我並不認識他。”大衛回憶着,想起了不久前自己遇到的怪事。
“他說了什麼?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張少立即反應過來,追問着。
“他說……,我記不起來了。但我當時半昏迷着,好像看到他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大衛扶着頭,好像喝醉了很頭疼的樣子。
“黑的?沒有眼仁,全眼都是黑的?”張少猜測着,已經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啊,你怎麼知道?是的,全黑的,就像黑珍珠一樣,閃着光。是不是我真的遇到了魔鬼?”大衛覺得有些冷,他站了起來,邊等着張少的答案,邊走向了冰箱,拿出了一瓶伏特加,打開蓋子直接喝了一大口。
“是的,不過不是魔鬼,我想,你遇到的是一隻惡魔。但惡魔一般是要召喚纔會出現交易的,他怎麼會主動找到你?你曾經做過什麼嗎?”張少呼出胸中惡氣,肯定地給出了答案,並聊起了原因。
大衛此時已經有些醉了,大口的喝酒讓他暈暈沉沉的,但那種冷叟叟的感覺卻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有些熱地解開了胸前的扣子,眼向上翻想了想,“哦,我記得了。我全都記得了。他跟我說過,問我想不想再成名,重振男人的雄風!”。
“你回答了‘是’?”到這時,亨特也明白了所有事,雖然在問,卻已經是肯定的語氣。
見二人心中都有了數,大衛有些慌了,“難道我已經把靈魂賣給了惡魔?”。
“不!你們之間沒有進行過交易,他主動找你,應該不是買賣靈魂。你再想想,他有沒有要求你做什麼事?或提了其它什麼特殊的條件。”張少對地獄裡的渣子再瞭解不過了,他們絕對不會做利人不利己的事。任何一點小事,都將有等價或超過價值的交換物。
“沒,沒有。”大衛慌了,他下意識地低頭,開始逃避起兩人火熱的目光。
“真的沒有?現在不說,就沒人能幫你了,大衛,想清楚。”張少勸誘着,並奪下了他顫抖的手中的酒瓶。
“不,不要逼我。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並不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他只要求我不要停止演出,危險的演出。而我,答應了。”大衛抱着頭蹲在了地上,痛苦地呼吸着,大喊着,之後沉靜下來。
“看來是這樣沒錯了。”張少與亨特對視着,找到了真正的原因。
談話還沒進行完,終於,又來消息了。張少拿出腕錶一看,皺起了眉頭,“被釘板刺中後落水溺死。又來了,這是一種詛咒。”。
“它的目的是什麼呢?爲什麼要利用大衛來殺人呢?這種表演和不斷死去的人,大衛很快會被封殺的。”亨特分析着,自言自語地講了出來。
張少兩手十指交叉,向前一伸,發出了叭叭的響聲,隨後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道:“依我看,不會的。你們看到了,觀衆很熱愛這種表演。而且,沒有證據,官員們拿他也沒有辦法。還有些上層的勢力,無聊到會追求這種刺激。他不旦不會被封殺,而且會一炮走紅,繼續紅得發紫。死掉的人只能被認爲是偶然事件,不會有人管的。除非我們動手。”。
“那我們還等什麼?在他身上搜一下惡魔的痕跡,開始獵殺吧。”亨特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除魔工具,一把小刀。
“這不是普通的交易,要找到他,只有一個辦法。”張少猶豫着,看向了大衛。
說出真相後,大衛把頭搖成了波浪鼓,“不,絕不!想都不要想。誰願意與惡魔打交道,你們能嗎?你們再厲害也不是惡魔的對手,我不能相信你們。”。
自信的大衛原來只是個懦夫,他不敢面對人生,不敢面對一切。原來,他的勇敢完全來自於自己的潛意識。他或許早就知道自己會成功,即使道具準備失敗也一樣會成功。喝醉的大衛內心的思想卻開始漸漸清醒了。
“那沒辦法了,我只有將你殺掉。這樣,只死你一個人,如果你繼續表演,那死的就不知道是多少人了。”張少伸出右手,慢慢向大衛靠去。
“你,殺人是要坐一輩子牢的。你!不!這樣好了,我將計劃改一下,一個月表演一次,我這個月賣大牌,不表演。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想辦法,怎麼樣?如果到時還不行,我再推辭,這樣就不算我沒表演,你們也有時間想別的辦法。”大衛滿身是汗,酒勁立即解了一半。他急中生智,給他們想出了一個別的辦法。
“也算是一招。張少,不如我們試試吧。”亨特還是比較遵紀守法的,勸起了張少。
“嗯,那就給你個面子。你記得你的諾言,別以爲我們這次走了你就可以放手幹了。看好。”張少說着,向地面重重打了一拳。
張少和亨特走了,留下了大衛抱着自己蹲在牆角。惡魔的事讓他心裡產生了很強烈的恐懼感,但卻沒有眼前這種恐懼來得實在。張少憑着人肉的力量,將地面打出了一個洞,一個半米深的洞。而張少的拳頭只是輕輕地敲了一下地面。可想而知,如果他的拳頭敲在人身上,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但時間過了兩天,就又有人死了。死亡的方式十分怪異。亨特和張少一直留在德州。對於這裡的靈異事件不可能不知道。除靈師協會也把這歸於了同一個任務中,就是已經發布的A級任務,連續死亡事件。
“他有表演嗎?”張少問着,手握拳頭放在了嘴邊,習慣性地咬着自己的手指關節。
亨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沒有。他的劇院真的沒開業。”。
“但沒開業不代表沒表演不是嗎?”張少放下了拳頭,已經做出了很多種可能性的猜測。
“去看看吧。”亨特看出了張少的想法,跟他一起背起了行李,出發了。
又是一晚,維也那的春天仍然關業。但卻有人從小門陸續地走了進去。看他們的車和衣着,就知道絕對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那他們來幹什麼?很容易解釋,也很難猜中。張少對亨特打了個響指,拿出頂帽子,拿出幾張百元大鈔走了過去。
“站住!邀請涵呢?”把守小門的保鏢一橫臂,將張少擋在了門外。
“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們兩人只有一張邀請涵,但我們弄丟了。你看,我們進去後就會補上,大衛也會同意的不是嗎?”張少說着,已經將好幾張大鈔塞在了一個保鏢的手中。
兩個保鏢互看了一眼,這可比他們的工資好掙多了。而且,看起來張少這麼瘦弱的人,也不像有什麼危險。於是收回了胳膊,看着月亮道:“我可沒看到人有沒帶邀請涵。那麼,有人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是偷偷從別的地方跳進屋子的。”。
“那當然。”張少笑了,對亨特一揮手,兩人很容易地就混了進去。
“表演,就要開始了,大家請拭目以待吧。”大衛穿着中世紀宮庭禮服走了出來,拍着手,開始清點人數。
“大衛,我想,今天是不是就到此爲止呢?”張少見到大衛本人出場後,站了起來。
“這位先生,你是誰?怎麼能這麼做?我可是市長的好朋友。”坐在最前排的一個白髮老人站了起來,一雙小眼睛裡滿是自傲的神色。
張少走到他面前,掃視了一眼,拉住他的領節,向外一揪,一鬆手,啪的一聲,彈了回去。很不客氣地說道:“我是市長他親爹,孩子,回家找他吃糖去吧。這裡不適合你來。”。
“你!你太無禮了!”顯然是位大人物,老人已經開始向身後看去。
這時,兩個黑人保鏢走了過來。光看他們身上的塊兒,就知道力量驚人。但還沒等他們出手,張少就以肉眼難辯的速度將兩人擊倒。一轉身,跳到了舞臺上,舉雙手說道:“各位,請聽我說,今晚這裡不安全,所以大家不能在這待着。回家去吧,關好門窗,不然很容易變得跟地上的兩人一樣。如果你自認比他們身體強壯的話,也可以冒險一試。”。
衆人都走掉了,只剩下了張少,亨特和大衛。而大衛的助手們一個個躲在後臺,不敢出來。他們自認沒有那兩個保鏢強壯。
“說說吧,是怎麼回事?”張少走到大衛身邊,一舉手,卻摸向了頭髮,輕聲溫柔地問了起來。
大衛被嚇得一閉眼,見自己沒被打之後,才摸着胸口繼續呼吸,“我,我是被逼的。他來了,他真的來了。我停了一天演出,他穿過了我家的牆,威脅着我,並把我的靈魂拉出了身體,我,我怕極了。我完全不能動,不能喊,我是被逼的。”。
說着,大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