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你對學校做的貢獻,我們都記在心上。這次請你來呢,就是想讓你給學生們上一堂演講課。談一談你是如何成功創業的,又是怎麼把張思妍教育得這麼優秀的。你看,哪天你能抽出時間……”年組長獻媚地說着,兩手緊張地抓着書本,試探着張少。
張少看了看思妍,本以爲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爲有人找他打架才被叫來的。瞟了他一眼後,張少笑道:“我一個失業宅男,有什麼好講的?”。
“謙虛了,失業宅男能給學校捐三十噸沙子和一千袋水泥蓋實驗樓?張先生,你就別再推託了。像你這麼熱愛學校,又有愛心的家長,實在是絕無僅有。你一定要來,一定!”年組長像一個有着硬性指標的推銷員,不停地絮叨着。是呀,能這麼傻比的捐出這麼多財物的家長,在誰眼裡不是個金豬?何況張少現在長得真的挺像豬的。
三天之後,全校兩千多名學生外帶六千多名家長坐在了學校的大操場內。密密麻麻,人頭慫動。二年級年組長坐在校長身邊,那叫一個臉上有光。能請到這大金豬,一來還了他一個人情,讓他在外人面前風光一把。二來,這次風光了,小思妍還有三年才能畢業呢,這三年裡,學校是不是準備再擴建一下呢?
“下面,有請我們學校二年級季考狀元,張思妍~~的爸爸,張少先生。爲大家講一下教子經驗。”年組長板着官腔,大喘氣地按下了耳麥,向全場宣佈起來。
所有家長都帶着耳麥,主教學校正面的大屏幕上清楚地放映着主席臺上的一切情況,所以,即使來了一萬多人,也什麼都不耽誤,坐哪都能聽到,坐哪都能看到。而這一聽一看,卻差點要了年組長的老命。
“咳!各位學生家長,親愛的老師們,大家好。在這春光明媚的日子裡……這頁爽掉。”張少照本宣科,突然發現有些不妥,六月初了,季考都結束了。還春光明媚,是有些過份了。所有家長都汗了一把。眼看着張少把紙張扯了下去,大家都擔心起來,接下來,可怎麼讀?一份完整的稿子,整整少了一頁。
可讓他們更加汗的事發生了。張少完全不管前面一頁已經撕掉,竟然硬是讀了起來,“……靜氣地教導着他,讓他自己領悟其中的道理。哦,我想前一頁的最後一定是平心兩個字。就是平心靜氣地教導孩子的意思。……”。
當張少的陳詞爛調終於讀完後,場下沒被雷傻的家長已經幾乎看不到了。很多人暗地裡已經在小聲嘀咕着:‘龍兒子有個蟲老子。’。
可張少仍然不管不顧,自己首先鼓起了掌,“好,說得太有道理了。這稿子寫得,有水平,是陳老師寫的吧?教語文的就是不一樣!”。
咕通,幾個抵抗力差的家長直接暈了過去。即使真是老師寫的稿子,也沒見過這麼直接說出內幕的。年組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已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突然,下方一陣起鬨聲響起,李三竟然帶着狐朋狗友們開始給張少鼓起掌來,有的還吹起了口哨。一時間,場面混亂,校不成校,全然一副菜市場的景象。
不久之後,張少的個人經驗時間到了。他又不負衆望地大談特談起了當今全球最熱,也是被十大媒體連續三年評爲‘最毒害下一代遊戲’的一起戰。講到興起,張少一拍桌子,“說時遲那時快,我抓緊機會。嘈!兩把手刃刺入了兩個倒黴蛋的胸口,那血就噴呀,噴!我一個跳!”。
說罷,不顧身邊有人拉扯,張少跳了起來。所有家長都爲他那碩大的豬一樣的身體能飛起一米多高而感到驚訝。但接下來,重達兩百多斤的身體壓在了講臺上,講臺塌了。張少很沒面子地坐在了地上。引來了無數小學生的歡笑。
如果是一場喜劇晚會,那這個集會很成功。可惜的是,這是一場家長經驗交流會。張少這一鬧之後,第二天就有五分之一的家長退了學。他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培養成這種人。而張少的目的也達到了。
“爸,你今天演得可真爛。尤其是你的一起戰,你那菜鳥技術,還在我同學面前現!真是丟死人了。不過,你的笑話講得真好,大家都很喜歡你。除了我們學校的老師。”張思妍說着,撲到了張少的大肚子上。
張少閉着眼,仍然躺在沙發上,對兒子的評價,他付之一笑,“呵呵。算是吧,所以你要好好學習,別像爸爸一樣,只會玩遊戲。還玩不好。”。
從此以後,連家長會時老師都不會讓張少發一句言了。張少的生活又變得平靜起來。每天上網打遊戲,當朋友們有時間時,來跟他聚個會,一切都那麼溫馨。但別忘了那麼一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垃圾,總會有人罵的。張少的兒子,張思妍,有着小櫻的惡魔血統,有着張少的聖魔血統,他的人生,又怎麼能平靜呢?
“爸!你快來,快來救人呀!”張思妍在電話裡喊着。
一個平常的週末,學校一年幾度的郊遊時間又到了。本來一路上大家都唱着,笑着,老師不斷給學生們講着關於要去的湖的知識,誘導着他們自己去幻想。但突然之間,司機猛踩了一腳剎車。安全模式下的大巴,在剎車被踩下後,卻猛然加速了。
司機當然不會無緣無固踩剎車了。路面上突然出現的三個人,披頭散髮,看不清臉,手拉着手就那麼憑空出現在離車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不躲不跑。司機眼看着車不聽使喚,眼一閉心中發涼。但爲了不撞上三人,他還是在最後一刻努力把方向盤向右一打,準備衝下路面去。誰知下了路面後,車還是沒有減速,一直向前,衝到了本來應該還有二十分鐘才能開到的人造湖邊。湖的沒岸有不少遊人正在遊玩觀賞,可突然衝來的大巴一下撞到了護攔上,終於熄了火後,車頭卻探出,懸在了湖面上。一搖一搖的,隨時可能落入水中。
“全都向後坐,不要到前面。”老師們機警地提醒着,不斷把學生從安全氣囊中救出,向車的後方轉移。
現代的車已經不比當年,車後方的大蓋可以隨時打開。爲的就是應對這種突發狀況。全體學生老師都向後集中着,慌亂中卻沒人嚇傻,這就是平時安全教育做得到位的效果。但安全教育再到位,也不可能總是這麼模擬實戰,還是有特殊情況發生了。
“老師!你看!”張思妍突然指着車前方叫了起來。
但老師們的眼中,卻空無一物。只有慢慢向湖裡滑去的車身和怎麼也打不開的後車蓋,讓他們開始恐懼起來。
“哇啊啊,我不想死呀!”一個年輕的教師首先受不了刺激哭叫起來。
她這一哭,把所有學生都帶得更緊張了,車內哭成一片。張思妍也有些害怕了,眼睛一轉,他想到了爸爸。於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得知地點後,張少的瞳孔瞬間放大,一溜煙衝上了房頂。大步一跨,直接從房頂跳到了草坪上。情況緊急,他連車都不開了。實際上,他的靈力全開時,開車的人都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快速地超過了他,一眨眼就不見了。
四十秒鐘不到,張少已經衝到了十公里外的人造湖景區。兩眼一眯看到了圍觀的一大羣人。張少心中一陣抱怨。這些礙事的人在這,他還不方便動手了。要是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真正身手,可能又要有好一陣了不能出門了。還要請邱天的手下來幫忙來整個城區地清除記憶。
說時遲那時怪。突然張少耳中聽到了一聲如黃牛般的吼聲,那聲音之大讓人覺得腦袋裡發響。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聽到的。整個湖區,只有張少聽到了那聲音。接着,張少發現了幾輛飛速駛來的電動汽車。下車的人立即分散着人羣,拿出了小型的滅靈槍。他們的身份也一下就被張少確認了——除靈師。
人羣分散開去,張少纔看清了一切。四根細長的觸鬚像墨汁一般的黑,看似軟弱卻十分有力地將一整輛裝了六十多人的客車向湖裡拉着。除靈師的槍打在觸鬚上,冒起了一陣陣白煙。絕對是靈體沒錯。
看到這,張少也有了辦法。他一個縱身跳入了湖中。由於所有人都在看着營救現場,就沒人注意到這邊的一個跳水人。張少潛入水中,快速向車的方向游去。臨近到十米處,他看清了水下的東西。
那是一個長滿了黑密觸鬚的球狀物。仔細分辯,那些飄動的觸鬚卻有些像頭髮。張少也沒時間分辯這些,兩手向前一伸,突然,手背上沉睡了很久的惡魔之眼再次睜開。它們像是期待了很久一樣,興奮地將所有力量都涌入了張少身上。
張少像**一樣飛躥到了那球的下方,向上飛躍一拳打出。湖面之上,突然炸起一大片水花。岸邊都像下了一陣雨一樣,看熱鬧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而緊接着的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火球追上了被打飛的球狀物。
張少的頭伸出水面,等着看地獄之火燒燬那球體。但他眼上的水落去,看清了那球體後,卻突然間心頭狂顫。因爲那球體不是別的,顯然就是一顆放大了的人頭。長髮就是那粗如繩索的觸鬚。可這人頭實在是大了些,比較之下六十多人的大巴車也就只能頂上一個半頭長。
地獄火球還沒觸到,突變又生。突然間,空中飛掠過一道黑影。就連張少都沒能看清黑影到底是什麼,別人就更不用說了。嗖的一聲,黑影穿過了那巨大的靈頭,繼續以閃電一般的速度飛走。張少的眼前,黑影一閃即逝。張少本想去追,但那靈頭爆炸後,地獄火球飛向高空,大巴車卻失去了控制,向水中落去。
一縮脖子,張少沉入水下,兩手結起了冰法術的印決,唔的一聲,整個人造湖突然結起了一層兩米厚的堅冰。大巴車從一米多高的地方掉到湖面上,終於斜立着停了下來。沒有了靈頭的干擾,車門車蓋也都打開了。嚇到腿軟的老師學生們這才被救了出來。
可憐張少在水下憋着氣,突然發現,用力過猛了,整個湖面連一個可以出去的地方都沒有。他苦笑了一下,喝進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