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張少?”
“嗯。張少回答着,仔細地看了看傳說中的董事長。
發福的身體,穿着T&F的米色西裝。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裡把玩着兩枚一元的硬幣。一臉的和藹,一直微笑着,加上已經禿頂,看着像個笑佛一樣。董事長的形象與張少想像中差了十萬八千里。
“直說了吧,你昨天……”
“昨天是我不對,我願意辭職,不會給公司帶來麻煩的。我知道大家都怕龍家,但我不怕,我出去以後也不會向他們低頭。給您添了麻煩,十分抱歉,我走了。”張少搶過話題,像體育解說員一樣快速準確地表達了想法,轉身就要走。
“回來!還真是個急脾氣。誰說讓你走了?誰說我怕龍家了?別說是小小的龍家,就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董事長說了一半,打住了,沒繼續往深說下去。
張少一聽這話,心裡調了個個兒,如果不是因爲昨天的事,那爲什麼要叫他上來呢?一個保潔員,被董事長召見,不是天大的事怎麼可能呢?琢磨不透的張少緩緩轉過了身,同時也沒了進來時的自信。
“那麼,請董事長明示。”張少心虛地問着,心頭卻多了一份企盼。
“別董事長前董事長後的,叫我蘇大叔好了。”像球一樣的董事長好不容易找了個圓角,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
“蘇,蘇大叔?”張少用了個誇張的升調反問着。
“嗯,我結婚早,你跟我女兒同歲,叫我叔叔不過份吧?”說着,董事長抹着兩邊僅剩的頭髮驕傲地一笑。
張少搬着手指算着,立馬恍然大悟,“您是蘇妍妍的爸爸?”。
“正是,廣發實業董事長,蘇定山。主要董事是我兒子,我老婆。怎麼,你不知道我們公司上市了?做爲公司的員工,你對我們可不夠關心啊。還有,四年同學,你又救了妍妍兩次,居然還生硬地叫她全名。以後要改口叫妍妍了。不然你怎麼追她?”蘇定山將一枚硬幣用姆指彈起,又接住,跟張少很認真的說着。
“哦,也是。不不不!蘇大叔您誤會了,我沒追妍妍。我跟她,她只是有用得着我的時候纔會跟我說話。我這麼普通,她……,我們不可能。”知道蘇妍妍的家庭背景後,張少更加自卑起來。本來就不帥,現在人家又這麼有錢有勢,換任何一個男人也都會這麼想。
蘇定山邁着粗胖的大象腿來到了張少身邊,一搭肩眉宇間已經多了兩分狡猾,“你小子怎麼這麼傻?男人的事業是要奮鬥的,要的是本事。你看我長得如何?雖然年輕,那是我保養的好,其實我跟你一樣大時,長得還沒你招女孩子喜歡呢。再看妍妍她媽,那叫一個……。跑題了。反正你必須有信心,我支持你。妍妍如果對你沒意思,她怎麼不找別的男生幫忙呢?”。
到底薑是老的辣,幾句話一開導,張少被說得開始想入非非了。但緊接着,蘇定山的談話拉入了正題。
“聽說,昨天你見到鬼了?”蘇定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張少,等着他的回答。
張少猶豫了一下,還是肯定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反正是看到了龍少身體裡鑽出一個半透明的傢伙。我以前也見過,不過我都把他們消滅了。”。
“消滅?”
“嗯,被我打得不見了。”張少轉動着右手腕,炫耀地誇口着。
被他的無知逗得笑了兩聲,蘇定山接着說道:“孩子,鬼魂之所以不容易消滅,就是因爲他們是虛無的。先不說你怎麼能打到他們。即使你把他打散一千次,他也不一定會消失。他只是被你打怕了,逃跑了。消滅鬼魂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他在世間留着的寄宿體。通常,就是他們的屍體,或者一部份身體。”。
突然覺得遇到了老神棍,但他說得倒挺有道理。張少駁訴道:“可我親眼看着他們消失了。不是打散。還有,你怎麼知道鬼的事?難道?”。
壞笑着等着看蘇定山被揭穿時的尷尬,張少卻被蘇定山接下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手中的兩個硬幣一交擊,打出了一個清脆的響聲。緊接着,屋子裡就多出了一個人,半透明的人形。披散的頭髮,流血淚的眼睛,張少一眼就認出了是昨天被自己揍過的鬼魂。右拳一握,他立即向後跳了一步,機警地看着蘇定山和那鬼魂。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少緊張地質問着,並準備好了用右拳好好給這胖老頭來一下。
“唉!你真是少見多怪。你能打到鬼,難道我就抓不到嗎?他已經被我困住了。就在這裡。我只是暫時放他出來讓你看一下。”蘇定山指着手中的硬幣解釋着。
“你……”張少被雷得無話可說。
“好吧,那麼我接下來就告訴你全部。”蘇定山開始了天方夜譚般的講述。
除靈師協會,就像抓鬼界的軍隊組織。全世界大部份抓鬼的人都在這個協會裡做事。
獵魔者公社,是那些不愛受管制的自由抓鬼者,也被叫做賞金獵魔人。就好像僱傭兵。
從修真者,有法力的和尚到異能覺醒的特異功能人事,基本都在這兩個組織裡了。而蘇定山,則是山城的除靈師協會分會會長。早在蘇妍妍沒出生時,他就已經開始抓鬼除魔了。而昨天張少打鬼的過程,讓他發現了一員新丁,今天就是準備拉他加入協會的。
聽完一翻解釋後,張少低頭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我想,這並不是我的愛好。我看到鬼都會發抖,怎麼消滅他們呢?”。
“不止鬼,還有怪物,妖物,魔物。很多東西都很可怕。不會游泳的人第一次下水難免會發慌,你會怕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男人可是要有事業的。我可不想我的女兒跟一個清潔工結婚。”蘇定山說到最後板起了臉轉身背手而立。
聽到事關蘇妍妍的幸福,張少立即來了精神。又權衡了一翻,他懇切地回答道:“那好,我加入。可是我除了右手能打鬼,其它的什麼也不會。”。
“沒關係沒關係,這個前輩們都會教你的。來,在這裡填表,到十一樓人事科把工作換了吧。我看好你哦,別讓我失望哦。”蘇定山變臉比變翻書還快,死板着的臉一下就變成了喜笑顏開,推着張少進了電梯。
一直到被髮了一把****和一隻腕錶手機後,張少都還是一頭霧水。但發東西的帥哥卻告訴他,他已經是除靈師了。
“張少,有任務了。蘇牧親自下發的,點名讓你去。市郊南簡易街,你的電腦上已經有座標了。去燒燬屍體吧。”一個通信部的美女閒聊式地從張少身邊走過,就給他派了第一個任務。
張少愣了一會兒,進了電梯後才自言自語道:“這也太快了吧?當保潔員還得培訓一下呢。我這,我的電腦在哪?難道?”。
看了看腕錶式的手機,果然,功能全得有些誇張了。點着菜單,張少進入了新手培訓指南,認真地學了起來。
半小時後,張少揹着一袋10公斤的大粒鹽,拿着一瓶打火機用的煤油,來到了手機上的小紅點處。那是一個長滿了雜草的土包,雖然沒有墓碑了,但這荒郊野外的,80年代的人都明白這土包就是一個墳頭兒。
“不是吧?難道讓我自己挖?”張少苦笑着放下了鹽和油。
買了一把鐵鍬再回來後,張少開始了挖人家墳的缺德差事。一直挖到了天黑,纔打開了棺材。早已經成了白骨的屍身躺在裡面。如果是從前,張少根本不會想到還有這麼一天。但現在根據手機上的知識,面前的白骨就是一個兇鬼的依附。只有點了它,才能消滅那兇鬼。
撒鹽,澆油,點火。滾滾的油煙升起,張少退出了好幾米遠。直到那火燒完,再把墳重新填好,張少才按下手機上的確認任務完成。緊接着,另一個任務又來了。
一星期後,張少終於明白了那些公司的員工爲什麼總是出差。原來他們都是除靈師,在這裡上班只是爲了掩飾身份。而當張少拿到了第一筆週薪,看到30000這個數字後,興奮得捂住了嘴偷笑了半天。
“笑什麼?那只是一個E級下等除靈師的工資標準。如果你靈力能再高些的話,會得到更多哦。疑?怎麼只有13?能直接擊打靈體,你不應該只有這麼低的標準呀。”蘇定山像鬼一樣突然出現在張少身後,看着手中的一個萬用表對張少說着。
“什麼13?什麼靈力?”張少被拉回了現實。
“這是靈力測試機,工作經驗是一方面,好的武器,靈力的強弱,都會決定你的等級。看來我給你定在E級下等並沒錯。唉。好好幹,我的女兒可不能跟着沒能力的人受苦。”蘇定山又開始了他的那套結婚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