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什麼罪了?幹什麼抓我?狗日的小日本,不講明白我可要動手了。唉,唉,別以爲你是普通人我就不打你啊?”張少用漢語不停地講着,卻始終沒動手,被幾個日本警察扣上了手扣推攘着進了警車。
嗚嗚的警笛聲響遍大街小巷,張少一臉無辜地跟警察解釋着,但他們語言不能,簡直就是對牛談琴。被推下警車後,張少才發現,迎接他的警察們一個個兇着臉,好像他殺了人一樣。而且陣勢確實不小,兩邊夾道歡迎,數了數大概有二十幾個警察,可能這間小警局的警員全部出動了。
終於找到了一個會中文的警察後,張少才知道,原來他真的殺了人。
“你們不能亂告,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我是有身份的人,我是……”張少想了想,自己什麼身份?難道告訴他是除靈師?
“你是什麼?你就是鬼也不行。張少先生,這就是你要的證據,現在,說出你的動機吧。”中分頭的男警員把十幾張大照片扔在了張少面前。
張少逐個兒看了一遍,點點頭道:“嗯,換了套衣服,果然更帥了。但我什麼時候去的這地方,我卻忘了。”。
“混蛋!你這個魔頭,老人已經七十歲了,女孩兒也只有十一歲,你怎麼下得去手?現在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簡直不是人!”警員憤怒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爆發着跳了起來,拉着張少的脖子就搖了起來。
“等,等一,下!你,你聽我說呀!”張少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憋紅着臉解釋着。
“說什麼?這是公路上的CCD成像設備,你的臉都拍下來了,身材也正好。這設備清晰度是你們中國沒法想像的,連你手上的紋身都有。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警員拿起照片,貼在了張少的臉上。
看到他這麼激動,張少就明白這事件在本地是什麼反響,怪不得所有警員都像要吃掉他一樣。仔細一想,張少發現了彌端,“不對!我沒有紋身!”。
張少突然想起,自從天縱之雲事件後,他的紋身已經消失了。如果有惡魔之眼,那絕對不是他。難道,是尤金用了什麼化妝術來陷害他?
“那你手上……,你用貼紙也沒有用。一隻手根本說明不了問題,你就等着被槍斃吧。”警員拉起張少扣着的雙手,卻發現右手背上空無一物,氣憤着,他也不管這個小細節了。
過了一會兒,張少被拉到了一個窗戶後面,並排跟幾個人站在了一起。三個警察陪同下,一個年輕女孩兒站在了窗外。微圓的臉上,圓鼻,珠口,美目以三道美麗的弧線彎典着,輕閉着,眼角的淚痕還沒有乾透。披着警用的外衣,她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是的,這麼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再加上這種悲慘的際遇,哪個警察大哥會不心生憐惜。
“不用怕,指出兇手吧。我們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的。”剛剛訓張少的那個帥哥警員保證着,拉着女孩兒向前走了一步。
張少的耳朵也就靈了點兒,一下就聽到了他的話,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也猜了個**不離十。
“是不是他?就是他對不對?”警員指着張少誘導着少女。
少女一看張少立即打了個哆嗦,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到底是不是呀?”警員急了,點頭又搖頭的,人證就要沒用了。
少女看向警員,可憐兮兮地說道:“跟他很像,但眼神不一樣。那個人的眼睛會放光,在燈光下都會。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不是他。”。
“你再看仔細!他可是殺你奶奶和妹妹的兇手!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警員比少女更激動,好像死的是他的親人而不是少女的。
少女被嚇壞了,低頭向後躲去。這時,張少敲了敲玻璃,“喂!我記得你,我還吃過你的餅乾,記得嗎?他們讓你幹什麼?”。
“你,滾回去。不許干擾證人!”帥哥警員指着張少的鼻子罵着。
這時,突然間同事們開始議論,又一起殺人事件發生了。而兇手又像張少一樣,被抓之時不跑不躲,像完全不知情一樣。
張少被收監了,警員們恨他,連個電話也不讓打。但做爲除靈師就這一點好,即使他不聯繫別人,也總有人要聯繫他的。張少的腕錶被訂位,很快,有人來接他了。
“不行!我不同意,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的。”帥哥警員對警長髮着脾氣。
“康夫君!這是命令。”警長拉長了臉,變低了語調。
“殺人犯也可以逍遙法外嗎?那要我們警察幹什麼?”康夫年輕氣盛與警長理論起來。
“你以爲我想嗎?大使館來人了,要求我們放人。上頭明顯被施了壓力,然後壓力傳給了我。我有什麼辦法?這傢伙來頭太大,連有名的長崎雙尊也聯名保釋他。專家已經做過簽定,那照片裡的人不是他。”警長說出了實情,也是心不甘情不願。
“好!你不管,我管。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康夫賭着氣,轉身就要離開警長辦公室。
“康夫!此案已停,你要是不服從,就……”
“就什麼?我不幹了!”康夫回過頭來交出了警員證和配槍。
“這個混蛋小子。”警長只能嘆着氣,收好了他的槍和警員證。
空守靈姬和龍少一起陪着張少離開了警局,出門時正遇到了氣沖沖的康夫。他指着張少罵道:“你這個人渣,以爲自己有點關係就可以殺人不犯法嗎?殺人犯遲早是要伏法的,等着吧,我不會放過你的。”。
龍少立即挺身而出,想要討個說法,但卻被張少阻止了。
“我沒殺人。”淡淡地說完這句,張少拉着兩人快速離開。
路上,龍少的車裡,張少與靈姬對話着。
“沒想到我的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夫君回到我身邊還真快呀。”靈姬開着玩笑,調戲的看着張少。
張少哼笑了兩聲,一拍靈姬的屁股說道:“調皮,你老公現在被人冤枉殺人了。你還笑得出來。”。
“有長崎雙尊出面,誰敢不給面子。只要我們兩家說相信你,即使你真殺了人,也不會被判罪。”靈姬得意地說着。
張少嘴微張,愣了片刻問道:“你們兩家保我的?他們就放人了?”。
“也不是,我們只是想保你出來,看看到底怎回事。主要還是龍哥哥,他真威風呢,把市長訓得一直低頭說嗨。大使也出面幫我們說話。警察局長連個屁都不敢放就同意放人了。而且,案子也結了,我們請了‘專家’看出了照片裡的人不是你。”靈姬解釋着,用手指了指龍少。
“什麼專家?”張少問着。
“靈異專家。呵呵。”靈姬說着自己也笑了起來,警察們受上頭壓力,連這種鬼話也不得不相信,並做爲證據把張少放了。
“龍少!你知道那個受害少女的家在哪嗎?”張少問着。
“知道,全國報紙都登遍了。她的知名度現在不比你差。”龍少也拿張少尋起開心來。
張少晃着腦袋拿他沒辦法,“帶我去吧,順道買些東西慰問一下。對了,買本日語快速入門,我要學學日語了,在這裡真是不方便。”。
“嗯!少哥現在是大學生,肯定一學就會。”龍少埋汰着張少,堆笑着調頭開往別處。
書店,張少將連線接在了mp4上,很快將日語的課程錄入了腕錶中。接着,邊學日語邊坐車去往那個少女的家。延途靈姬給他讀着報紙內容。
女孩名叫全美子,自小是奶奶帶大,現在20歲,家裡還有一個同樣是孤兒被她收養的妹妹。白天晚上同時做着三份工作,家裡收穩定,剛剛還清了住房代款,生活馬上就要進入美好了,結果,噩夢發生了。
聽到這裡,張少也感觸地擡起頭,看着車頂說道:“命運真是玩弄人呀。好人爲什麼總是這麼命苦呢?”。
“夫君,你知道是誰在冒充你嗎?”靈姬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張少搖了搖頭,之前猜測是尤金的理論,清理了一下思路後,發現不太可能。尤金想殺他,用一根手指就夠了,而且他也說過,他很忙連教張少的時間都沒有了。哪會費這種周折,辦成張少去殺人。但在日本,他再也想不到有誰會認識他,並恨他恨到要假扮他去殺人。
“今晚接到新消息,聽說又有一家人被殺了,同樣照到了兇手的照片。是個青年女性,她被抓時也不知道自己殺了人。你說,這會不會太怪了?兩天之內,兩起案件,都這麼像。”龍少想起了這則消息,告訴了張少。
張少靈光一閃,發了條信息給蘇定山。接着,眯起眼陷入沉思。
“到了。現場已經清理了,我想全美子不一定願意見我們。畢竟你的樣貌跟那兇手一樣。”龍少解釋着,熄了發動機。
張少抱着兩個花圈下了車,一路上邊想邊學,倒也學了不少日語。上學時就是優等生,加上現在奇好的狀態,張少幾乎學一次就會,他把這也歸於鬼手的能力。
一按門鈴,靈姬負責叫了門。不一會兒,屋子的門打開了,穿着孝裙的全美子紅着眼來到了門前,隔着鐵欄門看到張少,她先是一驚,緊接着,又恢復了過來。她就是明白,張少並不是那兇手。
“對於您家發生的不幸,我感到十分痛心。事情跟我有關,請務必接受我,讓我幫忙查清真相,爲奶奶和妹妹報仇。”張少用不太流利的日語講着,說完留意了一下全美子的表情,以確定她聽沒聽懂。
“十分感謝。但這些事還是交給警察吧,普通人怎麼能對付得了那種怪物。”全美子眼向地看,接過花圈行禮道謝着。
“怪物?你真的見到了他?”張少這纔想起來,警察局時,曾經讓她認人,也就是說,她是目擊者。
“嗯。我回家時,正好看到他一下跳到了屋頂,在房子間跳躍着逃走。”全美子靜靜地說着。
張少擡頭看去,屋子高有三米,兩個房子間至少也有七米距離,難怪她說他是怪物。接着,他們被請進了屋子。張少拜了拜逝者,上了些香。看到慈祥的老人和可愛的孩子,張少也把拳頭握得緊緊的,是什麼樣的畜牲能對這樣的人下得了手。想到這,張少覺得那些警察看自己的眼神一點也不過份。如果他是警察,如果他不知情,肯定比他們來得更暴力。
“放心吧全美子,我一定會找到這個人,不會讓他逍遙法外。”張少也跟那帥哥警察一樣保證起來。
砰!一聲槍響傳來,玻璃碎了。一顆子彈正打中了張少的額頭。血花飛濺着,張少倒在了地上。全美子尖聲大叫,靈姬立即撲向張少。龍少則隨手掏出一隻****,提醒他們趴下的同時,自己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