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張少正在全力施術救治林美嬌後,高大的黑衣人亮出了手中的腕錶,除靈師的標誌。看來,事情比張少想得更糟一些。不止是引蛇出洞的詛咒了林美嬌,還用驅虎吞狼之計讓這些除靈師誤以爲這場災難是由林美嬌發起的。
“讓開吧,現在想隱藏她身上的魔氣,已經太晚了。”大個子除靈師說着,從他剛剛點化鋼刀的手法來看,他應該是個術師。在除靈者小隊中,像他這種術師可不多見。體格像靈甲師一樣強壯。
“你們應該找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她。我提供線索,你們快去吧。”張少沉着地講述着,已經有些脫力,清瘦的臉上,少了一絲血色,多了兩分蒼白。單純憑靈力來說,那個黃眉老巫勝過他不少。這一個秘術之下,已經讓他用上了全力。
“小子,她去哪不是你說了算的。她做了什麼也不是你能證明的。你算什麼東西。”除靈師一頓後哼笑了兩聲。隨即對張少不客氣地說着,已經伸出了自己的手。
呼,張少的手中閃現出一本綠皮的書來。是那本沉思錄,本來是一位皇帝用來提醒自己的枕邊書,對普通人的幫助也有,但並不實用。喜歡讀它的人都是些偉人。但書掉落於地,翻開的部份卻不是什麼沉思錄的內容。一個小銀盤飛出,見空氣就立即一跳跳的變大了。無光無電無風,卻懸於了空中,護在林美嬌的身體上方,飛快地轉動着。
除靈師已經縮回了手,分辨了一下之後,他笑了,“不錯的寶貝,看上去有自己的靈力和意識。可惜你還小,不懂得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有陰就有陽,今天,讓我來給你上一課,我的能力就是讓金屬在常溫下也液化掉。所以,很多人的武器對我都是無效的。即使是槍炮都沒用。”。
自豪着,除靈師把手伸向了張少召出來的寶貝聖飛輪。剛剛觸摸到輪面,突然,他就覺得手指被飛轉的聖飛輪磨得異常難過。如觸電般退回後,發現指尖已經磨掉了皮,一股焦味兒。緊帶着,讓他吃驚的是,這麼強力的寶貝卻沒有追擊他這個冒犯者。但聖飛輪的轉動頻率明顯改變了,發出類似歡笑的聲音來。
張少趴在地上,還沒回過力來,卻苦笑着說道:“呵呵呵,小心吧,它說你一個C級下位的術師,不是它的對手。”。
“什麼?你……,兄弟們,是個硬石頭,呼叫大師來。”除靈師吃了癟,又沒能力報復,只能喊了起來。
身後幾人明顯跟他是一隊的,一個醫生狀的女子,擡起腕錶,按下了通信鍵。一翻聯絡,幾人一起退出了屋子。聖飛輪擋在林美嬌身前,豎了起來,像盾一樣對着他們,讓他們無計可施。一個隊伍中,都是術師做主攻手的。而且他的能力又是化金,連他都對付不了,也就證明了對方的實力確實不凡。
退到門外後,幾個黑衣人看着被踢開的大門,緊張起來。最先以爲可以打一個邪術師,但來了又發現邪術師已經昏迷,再接下來又遇到了對付不了的寶物。一波三折,大大打擊了他們的信心。張少慢慢回覆着氣力,已經看出那個術師的實力,三十來歲的樣子,卻有着跟李良相仿的實力。
時間飛快的過去,一小時左右,才從樓下傳來了那些大人物的腳步聲。簡單,規律,明快,光是從走路的聲音上就已經高人一等。張少此時也恢復了一些靈力,坐了起來,繼續爲林美嬌驅除詛咒之力。
“在哪?”有人急三忙四的問着,聽聲兒就知道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穿透力極強。
張少苦笑了一下,繼續着自己的行動。接下來,將是他熟悉的聲音。那種噹噹的金屬聲。已經有不少自允強大無比的傢伙,與聖飛輪鬥過了。
聽着聖飛輪電子般的嚕嚕聲,剛剛的術師揮手解釋起來,“它是在說,憑B級下位的靈力,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你能聽懂?”最前方的一個矮個子露在了光線下,微一回身,問向說話的除靈師。
“不,不懂。剛剛那個小子是這麼說的,這聲音跟剛剛一模一樣。”術師說着,紅着臉退到了一邊。
“好,年輕人,我知道寶物再好也不能有自主意識。就憑你個小小的腹語術,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靳勝。”矮個子又向前兩步,露出了他的五短身材,但粗得卻像個**。微黑的皮膚閃着健康的亮澤。圓臉,平頭,腦袋也像個**。如果把邁克泰森的漫畫版本拿來一比,他的臉還真有七分像。
但張少是個行家,他可明白,面前這個矮子,比泰森可厲害多了。果然,張少剛剛看到林美嬌的氣色有些好轉,就聽到耳輪中一聲炸響,震得房間裡的玻璃都碎了。馮哲早和田如玉一起身回臥室了,就算是剛開始的術士,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人類了。哪還敢出來看熱鬧。只以偷聽着,聽到張少沒事,就一直守在門後。這一聲震得馮哲捂住耳朵坐在了地上。想來聽力已經受損了。
矮個子特行使也後退了一步,甩了甩手瞪起了一雙小圓眼,粗野的聲音道:“唉噎!?真是個硬果子,好,我就喜歡吃硬的。”。
沒想到,剛剛的一次撞擊,使出八成力的勒勝,竟然也被擋了回來。而那聖飛輪,卻是毫髮無傷,一擋之後又退回了兩人身前,變成了轉動的盾牌。繼續發出如話語般的嚕嚕聲。像是在對剛剛這人的胡亂猜測表示不滿。
一聲暴喝後,張少習慣性的捂住了林美嬌的耳朵。只聽轟轟巨響不停,不少剛剛沒被嚇醒的鄰居,這次都被驚醒了。偷看一眼後,就都跑了回去。大門都被踢開了,這是超級罪案的入室行兇呀,哪還有人敢看。有膽大的拔個電話報警就不錯了。但這樓內早就被封鎖掉,除了除靈師的腕錶通訊器,什麼也發不出信號去。
氣喘吁吁的靳勝蹲在了地上,流着汗向身後看了看,“老貓,你再不幫忙,我就走了。”。
這時,一個瘦弱的男人才獰笑着扭着腰走了進來。臉上拍了不少粉,看起來是那種病態的白,與這個黑鐵蛋一比,正好是兩個極端。長頭髮也編成了很多小辮子,像巴西的鼓手那種髮型。
笑了半天,才停在了靳勝的身後,“急什麼,鐵蛋兒,你真是個實惠人。有軟的不打,專打硬的,你這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二傻子嘛。”。
“你他媽的纔是二傻子。哪軟?這盤子我打了半天,就沒有一塊軟的地方。”靳勝指了指還在飛轉的聖飛輪,向側邁開一步,意思就是要這個白瘦男人來證明自己的話。
被叫做老貓的男人,走起路來果然像貓一樣,或者說,學着貓的樣子。他不扭下腰就難受。一陣做態讓人噁心。但他的機智卻不是靳勝可比的。只見他突然加速,卻向上飛去。手腳如有鉤一樣掛在了頂棚,蜘蛛俠一樣的爬到了張少的身後,飛快跳下。寫着慢,做着可快,定一系列動作,也就用了一秒鐘。
眼看老貓的利爪就要抓到張少之時,聖飛輪突然動了,向上一翻,擋住了他的手。爪子與聖飛輪一碰,立即把他的尖利指甲都磨成了平的。老貓腳還勾在頂上,身子一弓,回到了棚頂。回頭向下看去,也驚聲呼出,“奶奶的,竟然這麼快。”。
“你是二傻子了吧?來吧,我們一起合作吧。完成任務纔是最主要的,我打盤子,你解決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把施術者幹掉,再好的寶貝也沒用。對不對?”靳勝還有些得意的說着,卻被人狠狠瞪了一眼。
戰術完全暴露給敵人,還叫什麼戰術?當他意識到時,也覺得臉上一熱。旋即,看到了老貓的臉色。飛身上前,兩手重重砸下,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靈力狂涌之下,室內形成了一陣旋風。身後的除靈師們都被吹得貼在了牆上,運足靈力抵抗着。
轟的一聲砸下,聖飛輪硬拼着接了下來。爭取到的這一秒鐘時間裡,老貓已經飛身跳下,一把抓住了張少的脖子。脖子上出現的三個血孔中,鮮血流了出來。張少眼看着巫毒之力還沒有驅盡,只能在心中苦叫,‘難道,我必須再過回無敵的生活嗎?’。
“這麼多人打一個人?張少,你是強抱了人家女兒嗎?”說着話,李良走上了樓梯,一伸手,抓住了術師正準備偷襲的拳頭。
“我看不一定,沒準,是這些人想強拉他回去當上門女婿呢。”又一個聲音傳來,只用聲音中的靈力,就震昏了另外三個除靈師。
張少這才鬆開了緊握綠皮沉思錄的手,剛剛無奈之時的打算也煙消雲散。
砰!聖飛輪轉動加速一倍,硬將靳勝彈飛出去,撞露了牆體後,靳勝落在了樓道里。快步跑回來,氣管裡帶着哮喘病人一樣的噝噝聲,指着老貓,卻說不出話來。
簡單的純靈力交流後,兩個大象退出了戰局。當枯骨真仙幫張少完成了驅毒,林美嬌的身體裡飛出了最後一絲的巫識,轉着像一隻小蟲,想要逃走。卻被枯骨真仙一把抓在手中,用力一按,發出擠魚鰾兒一樣的響聲。
與此同時,正閉目微笑着坐在旅館中的黃眉老人,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面如黃紙,壓倒了不少的蠟燭。他不甘的伸手向稻草人抓去,睜着眼,死在了稻草人面前。一直守在一旁的老大也立即激動起來,他想上去扶,又不敢動手。
突然,老巫師的屍體一翻,身後的小鬼展開了身子。飛行着撲倒了老大,幾口就咬掉了他整個腦袋。聞聲而來的手下衝進來時,發現了死掉的黃眉老巫和沒了頭的老大。如此邪乎的事兒一出,再沒有五金幫的人敢報仇了,各堂主紛紛拿着錢財,分立新會,再沒人敢打林氏集團的主意。
而看清了一切後,兩個大象也立即向組織裡做了彙報,說明了這裡的情況是有邪人陷害。張少算是解決了這次危機。但他卻沒能躲過除靈師協會的眼光。
不久後,麥德森成爲了最受歡迎的學院。大量插班生在學期末進入了麥德森。一時間,所有空宿舍都用上了,新生未到,畢業生未走,就突然加進了兩千多人,讓學校即喜又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