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5·XX 日本
時局非常的動盪。
每個人都感覺到惶恐不安。
舉國上下漫步着殺氣。
“……九日凌晨,神聖不列顛帝國總督府,正式提出了生物電子相關領域技術協定的修訂草案。這很明顯是針對我國的制裁政策,對於此,正在療養中的樞木首相立刻發表了嚴正的抗議聲明。而且欲將此次事件提交國際法庭裁決。”
“……請看。這是上個月神聖不列顛帝國軍在河內實施空襲所留下的痕跡。由此我們不難看出,神聖不列顛帝國所謂的‘攻擊是爲了消滅游擊隊的軍事據點’這種說法是完全的無稽之談。殘暴的神聖不列顛帝國將毫無關係的的平民也捲入了戰火,這一點從這裡一目瞭然……”
“國際人權協會NAR也對神聖不列顛帝國所實行的侵略殖民政策提出了正式警告。但是對於此,神聖不列顛帝國卻採取了無視的態度,這一點也引起了世界各國人民的不滿……”
“神聖不列顛帝國外交部對於上次的馬尼拉爆炸恐怖事件,發表了抗議聲明,而其矛頭直指我國,污衊我國爲恐怖襲擊的支持者。這完全是毫無事實根據的言論,那些無情的不列顛帝國人……”
“……對於目前神聖不列顛帝國所舉行的大規模軍事演習,因病還在療養中的樞木玄武首相在療養地發表了‘我們的國家是不會屈服的,如果不列顛帝國妄圖將沾滿鮮血的魔爪伸向我們所熱愛的祖國,我們將會盡自己的全力抵抗侵略。’的聲明……”
“……侵略者不列顛帝國終於開始干涉我國的sakura dite分配問題。”
只有一點明朗起來了——
兩國之間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一間很難判斷到底是日式還是歐式風格的屋子。
從裝飾房間的年代久遠的掛軸來看,完全是一副日式風格,但從屋子中間的圓形桌子看來卻又充滿了歐洲風情,而且在圓桌的周圍,擺放着幾十把可稱得上是文物藝術品的椅子。
圍繞在桌子周圍,坐在椅子上的人們的年齡跨度也相當大,雖然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但是其中也有看上去三十左右和似乎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甚至還有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人。
坐在圓桌中央身着和服的老人身後,站着一位年輕人。這位身材高大體形勻稱的年輕人挺着筆直的腰桿,看上去給人一種本份的感覺,雖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的年紀,但是從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種超出他年齡的成熟感。
圍坐在圓桌周圍的人們,臉上都掛滿了嚴肅的表情。
或者說,是一種無奈絕望的神情。
就在這些人的前面。
在昏黃的燈光下,圓桌上面展開這一張巨大的紙。
紙上畫着無數縱橫的線條,茶色的陸地和藍色的海洋遍佈於線條之上。
不用說,這是一張地圖。
如果沒有人打破眼前的沉默,恐怕這種氣氛能夠一直維持到天明。
終於,坐在椅子上的人中有人慢慢開口了。
“……不列顛帝國的這些傢伙,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爲。”
似乎這成爲了打破沉默的一個契機。
在場的人們紛紛開口說道。
“如此露骨的挑釁,如果我們再不有所迴應的話一定會被對方當作傻瓜一樣看待。”
“敵人的艦隊已經抵達石恆島附近了,這是很明顯的領海侵犯。”
“可是現在樞木首相還在療養中……”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啊!”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EU都沒有任何動靜,畢竟是離它很遙遠的亞洲國家,如果我們拿sakura dite爲要挾怎麼樣?”
“本來EU就和不列顛帝國有着曖昧的關係。”
“我看不如拜託中華聯邦,他們一定不會坐視日本失守而不理。”
“笨蛋,怎麼能夠相信共產主義的那些傢伙,如果一旦看到情況不妙,他們一定會和不列顛帝國同流合污了。”
“自己的國家的防衛怎麼能夠請求別的國家來做呢。”
“不,現在的情況是不列顛帝國實在太過於強大了。大家聽說了嗎?Glasgow貌似已經配備到不列顛的軍隊中了。”
“哈?那種像SF玩具一樣的東西又能做些什麼呢?”
“總之,現在要做好一切防禦的準備,等待時機。我相信即使是EU也好,中華聯邦也好,他們一定也不希望我們便成爲不列顛的殖民地吧,一旦事情發生了變化他們一定會採取什麼行動的。”
“戰爭還沒開始就已經開始泄氣了嗎?”
“即使限制言論也有一定的極限,雖然說是慣例的軍事演習,但是也沒有辦法限制媒體的報導。再這樣下去國內的抗議之聲恐怕很難控制了。”
“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哼,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不列顛的驅逐艦正掛着國旗大搖大擺的在東京灣裡遊弋呢。”
“正因爲如此我們纔要先下手爲強,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這樣單獨行動太過危險了。至少,我們也要同中華 聯邦聯手。”
“現在根本不能考慮那些了,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
“可是……”
討論沒有結果的持續着。
不,從根本來說這根本就不能算是討論。
既沒有內容也做不出結果的討論,根本不能稱之爲討論。
這種行爲應該叫做“白癡”。
但是,其中只有一人一直保持着沉默聽着周圍的意見。沉默的老人微微擺了擺手,周圍立刻安靜下來,大家都注視着他。
坐在圓桌中央的老人睜開了眼睛。
老人身着茶綠色的和服,臉上佈滿了皺紋。
雖然老人身材顯得有些矮小,可是卻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威嚴感。
慢慢審視了一下週圍的人羣之後,老人緩緩的開口說道。
“……你們好像都搞錯了一件事呢。”
老人的聲音非常平靜,內容也只是單純的指責。
但是,聽到這話之後,列席中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驚訝起來。
老人又繼續說道。
“今天,你們聚集在這裡並不是爲了討論這個國家將來該怎麼做。本來這一點就不是你們所能夠左右的。擁有最終決定權的,只有現在不在場的樞木玄武首相一個人。”
“可,可是,桐原公……”
剛要開口說話身穿軍服的男子,被老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之後馬上停下來,沉默不語。
“那麼——我代表樞木首相,宣佈他的意思。”
說到這裡,老人頓了一頓。
再次閉上眼睛之後,老人繼續說道。
“堅決抵抗!”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
老人繼續說道。
“不用請求EU和中華聯邦的幫助。我們祖國的國土,要由我們自己的手來守護。這就是樞木首相的意思,而且他也要求大家的討論要以此爲基礎進行。”
老人充滿威嚴的話語使場內的氣氛再次轉變。
屋子裡面所留下的只有兩個人。
一直坐在桌子中央的老人,以及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年輕人。
老人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茶水,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我不自量力麼?不過強出頭還真的滿累人呢。藤堂。”
男子無言的沉默着。
看到男子沉默不語地站着,老人繼續說道。
“果然,我的性格還是不適合拋頭露面啊。這麼說起來,樞木比我更加難做呢。不過至少他是比較擅長處理這類事情的人。”
老人喝了一口茶水。
當他把手上的茶杯放回桌上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男子——藤堂鏡志朗終於開口說道。
“……堅決抵抗嗎?”
“聽起來有點做作嘛。”
老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雖然這句話含有本人強烈的感情意志,不過現在看來卻有些自負的意味在裡面。
“但是,對那些傢伙就得這麼說才行。都是一些不願意承擔責任的傢伙,只會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盲從。廢物,一羣廢物。”
“…………”
“總之,他們就是一羣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會有所行動的傢伙。而且其中還有支持樞木的人。把他們都趕出去是最好的。”
藤堂再次沉默起來。
本來,藤堂不是這個老人的下屬。
藤堂原本是身份顯赫的軍中人物。擁有正式的軍銜。能夠命令他的只有他的上級長官。而這位老人並不是藤堂的上級。這個老人甚至連軍人都不是。更不是**的官員。
但是。
藤堂……知道真相。
表面上是因病療養中。
但是,事實上。日本首相樞木玄武已經去世了。
首相的死訊爲什麼被隱瞞起來了呢?
到底是誰爲了什麼而隱瞞起來的呢?
而且——
到底爲什麼,不列顛帝國和日本到了現在還沒有進入戰爭狀態呢?
這一切原因藤堂都知道。
是的。
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老人。
經濟大國日本的第一大複合企業集團,桐原財團的前總裁,桐原泰三。
事實上,他纔是這個日本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藤堂慎重地開口說道。
“果然——不是沒有辦法避免開戰嗎?”
“無法避免了。”
老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然後老人接着說道。
“不列顛的經濟界,也確實有人反對這場戰爭。那些抵抗運動頻發的殖民地上的投資項目收益越來越少。而且如果單純是爲
了爭奪 SAKURA DITE 資源的開採權的話,與其使用武力侵略來爭奪,不如通過改善與我國的關係和加強合作來得更有效率也更
加安全。而且現 在阻礙全心全意計劃的樞木也已經不在了。”
“那爲什麼還————”
“但是,所謂的國家意志,並不都是以合理性爲最優先考慮的。換句話說,人類自從有史以來,便從來沒有隻因爲合理而進
行鬥爭。關鍵的是自尊。爲了自己的榮譽,爲了自己的信條,人類互相之間爭鬥撕殺。本質上來說,這就是人類的一種征服欲
望,想要讓其他人都贊同自己的想法,聽從自己的意志。從這一點上來說,。樞木就做得很好。如果只是爲了利益而戰鬥的話
,我也可以做得到。但是要在戰爭中包含進信念,我便無能爲力了。”
是那種一定要將敵人擊敗的信念,老人補充道。
“已經是刀出鞘,箭上弦了。最後的結果——只能由鮮血來譜寫。雖然現在我們還能把這個結果延緩一段時間。但是要 改
變這個億萬人所希望的結果卻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
“————”
“輸的人不只一個……”
老人的話語好似在低聲自語,藤堂的眉頭稍微皺了起來。
牆上掛着的時鐘指針已經指向凌晨零點。
慢慢走動的秒針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更加清楚。
老人再一次拿起水杯放在嘴邊,輕輕嘆了口氣道。
“結果,不是要進行一場註定失敗的戰鬥。那樣的話,只能選擇一個最好的失敗方法。你說是不是,藤堂?”
“…………並不是註定失敗。”
“嗯?算了,那樣就好了。如果所有的日本人都沒有一點反抗精神的話那也相當沒有意思了呢。只要有一個人能夠抵抗不死
顛也好。能夠做到那一點的只有你藤堂吧。”
“您是說要我做亡國的功臣?”
“並不是什麼亡國。你要明白,你要有這樣的覺悟。我剛纔要那些傢伙堅持抵抗,並不是爲了向不列顛的侵略者示威。而相
反的。保存實力纔是最重要的。雖然這次的戰爭中日本會敗給不列顛。但是我們的牙還沒有被拔掉,我們的傲氣還沒有消失。
這就是今後翻盤的關鍵。
“是。能夠那麼順利嗎……”
藤堂也好似自言自語一樣小聲地嘀咕道。
事實上,藤堂早已經看透這個老人的想法。
最近不列顛頻繁的向日本挑釁。
不只是侵犯日本的領海和領空。前段時間,日本的漁船還在阿拉斯加海域附近遭到不列顛帝國警備艇的威脅襲擊,並上般
進行強制搜查。隨後還發表了聲明,稱該般爲攜帶毒品的可疑般只,當然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會相信。總之不列顛就是明顯在
向日本發出挑釁的問題了。不,實際上連選擇的權利也沒有。不列顛已經將其強大的軍事力量向日本推進。以不列顛目前強大
的國力,完全可以無視國際社會對其進行的孤立舉措。
另一方面,日本這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在之前的經濟制裁中同日本結成同盟的EU和中華聯邦雖然表面上答應幫助日本加
強防禦陣線。可實際上一旦日本遭到不列顛的侵略,兩國都不會進行任何的軍事援助。已經擁有10個殖民地,國家版圖佔據世
界三分之一的神聖不列顛帝國,是兩大強國即使聯手也很難與之相抗衡的強大對手。簡單的說,就是雙方都不願意與對方爲敵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雙方都會採用外交手段儘量保證本國的安全,所以如果犧牲掉日本就能夠使神聖不列顛帝國的矛頭轉向
的話,那麼兩國一定願意這樣做的。當然,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即使兩強國不願意這麼做,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任何的選擇餘
地。
望着窗外的夜色,藤堂再次開口說道。
“日前已經對那霸、巖國、嚴島\小笠原和其他國內數十個戰略設施中發出了戒警備命令。相信不列顛那邊一定也能夠感覺
到我們的動向了吧。”
“這都是安排好了的。之後就是找個機會開戰便可以了。總之,爲了避免今後的麻煩,現在就等不列顛帝國先動手了。”
“桐原公。您的想法我完全明白。我國同不列顛帝國交戰之後,在戰火剛點燃,我們還保留大量實力雄厚的時候同不列顛帝
國進行交涉,然後在保留一定程度的自治權的基礎上宣佈投降。然後等待不列顛的統治有機可乘的時候便進行反抗。您所說的
(最好的失敗方法)就是這們的?”
聽完藤堂的話,老人的臉上首次浮現出笑容。
“不愧是藤堂。完全看出了我的意思。不過,這種表裡不一陽奉陰違的事情,不符合你的性格吧?”
如果迫不得已的話,我也只能這們做。不過,這們是不是會太小看對手了。如果一旦不列顛帝國看穿了我國的計劃,而寒
舍擊潰我們的力量——”
“聽天由命吧。畢竟對手是一個到目前爲止完全不講任何道理的傢伙。誰也不知道接焉他們會做什麼。”
老人若無其事的平靜答道。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神聖不列顛帝國的皇帝沙魯魯-J-不列顛——那個男人不是一般的人。先不說兩國人民大半都有深
厚的感情。單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不列顛帝國也沒有將日本完全破壞的必要。要將整個日本通過戰爭摧毀的話,對不列顛帝國
來說也是一種損失。將來統治日本的時候不要進行再建設,對於他們也是相當麻煩的事情。利用敵國的貴族慣用的做法。只要
擁有SAKURA DITE 資源點的開採權,並且佔據防範中華聯邦有利的軍事據點就可以了。”
“那剛纔那些人應該怎麼辦呢?如果他們按照您的話去做一定會堅決抵抗不列顛的侵略。如果那樣的話,開戰之後投降的計
劃就無法順利實行了。”
“到那個時候就公佈樞木的去世消息。然後宣稱考慮到爲了國民的安定而決定投降。然後,軍部的強硬派成員切腹自殺—
—雖然手法簡單,但是非常具有說服力。實際上需要控制的,只是我和你兩個人而已。不過,這個劇情的腳本一定要安排好,
畢竟在目前來說,這個國家名義上的主導者不是樞木玄武——即使,這個人已經死了。”
老人的話語裡充滿了堅定。聲音雖然不是沒有任何波瀾,但是藤堂仍然能夠從老人的語氣裡感覺到不容質疑的自信。
可是,對於藤堂來說,不是無法輕易贊同老人的觀點。
這位老人的打算是要日本暫時投降不列顛帝國。然後尋找時機將侵略者再趕出去。
但是,這一點在藤堂看來。
——這不是和那個男人的方針完全一樣嗎?
那個男人當然是指首相樞木玄武。
——這並不是值得稱讚的作戰方法。
因爲,只要一旦被不列顛佔領之後,日本的軍事機構便會很快被不列顛**解散,取而代之的將是不列顛的殖民軍隊。那
時候再想培養起能夠抵抗不列顛的強大軍事力量將是非常困難的。而游擊隊性質的地下組織又能有什麼樣的作爲呢?而且——
——只要有戰爭,便一定會有犧牲……
不管是不是真的想要去進行戰爭,戰亂本身就是非常殘酷的。戰爭中會有很多生命死去,不只是職業軍人,就連普通的百
姓也難逃在戰爭中喪命的命運。況且,要在不列顛統治之後繼續進行抵抗的話,那犧牲還會繼續下去。
如果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要戰鬥的話,那不去進行戰爭就好了。
反之,如果真的開始戰鬥的話,那就一定要戰鬥到最後。藤堂是這麼想的。既然要同不列顛開戰,然後再爲苟且求和尋找
一個突破口,那爲什麼不一開始就以全力的姿態迎戰呢?即使是神聖不列顛帝國也好,一定也其弱點。如果能夠很好地抓住對
方弱點的話,那對手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在藤堂的頭腦裡,還存在着這樣的理想論點。
可是,老人似乎看穿了藤堂的心思一樣說道。
“有美好的願望確實是不錯呢,藤堂。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不列顛已經壓到我們家門口了。我們必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
西。已經死去的樞木——還有你,和我。”
“——”
“而且,現在我們的國民所有人都有一種自豪的氣概——這種氣概在經歷過一次失敗之後會變得更加強烈。當大家的信念
都集中起來的時候,不列顛這巨人的根基總會有崩壞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就是你實現願望的時候。”
說到這裡,老人忽然轉過身來。
老人第一次轉過身來面對着藤堂。
老人蒼白的眉毛下面濃灰色的瞳孔微微晃動着。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意志。
“但是隻有美好願望的話,不不會給這個國家帶來未來的希望的。你說呢?藤堂。”
“…………”
藤堂盯着老人的目光。
只是靜靜地看着。
終於。
藤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肩膀無力地垂下來
稍微思考了一會,藤堂換了一種語氣說道。
“——我明白了。那麼,我究竟應該怎麼做呢?”
“嗯…………”
老人再次轉過身去。
“和剛纔說過的一樣,你只要盡你最大的努力抵抗不列顛的侵略就好了。這也是戰後我國的方針。嚴島的防守就交給你了
。我們財團會盡最大努力完成戰略物資的補給。整個戰爭的局勢你不用考慮,至少,在局部地區的戰鬥你不能失敗——能夠做
到嗎?”
“我一定會盡全力完成您的命令。”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也會盡量幫你。不過在那之前……”
“之前?”
“嗯,有一件事情必須處理掉。不是別的事情,就是不列顛以前放到我們這裡的東西。”
藤堂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有在意藤堂的反應,老人繼續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那似乎是樞木的交易材料之一,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沒有用的多餘東西。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人質什麼時候的對不列顛
來說是沒有什麼效果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來說,都沒效果……”
“…………”
“甚至那是對我們來說非常危險的**。雖然不知道樞木是怎麼考慮的,但是就那麼放任不管的話,就過於危險了——那
傢伙果然是不列顛的狼。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完全不擇手段。不愧是當代梟雄啊。我們的這點小把戲和他比起來就太幼稚
了。”
“…………”
“說了這麼多——總之,在現在這個時候,既然喊出了要徹底抗戰的口號,那再留着這種東西,對自己的國民也好,對對
方也好未免都是一種失信。而現在也沒有把他們鄭重送返回去的機會了……”
“……那您的意思是把他們收拾掉?”
“那麼——”
老人只扔下這一句話,並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老人的視線落在屋子裡的裝飾上面。
花瓶中,玫瑰插花正鮮豔地開放着。
但並不是所有的花朵都在盛開着。
在那鮮豔盛開着的花束中,只有一朵,也許是因爲失去水份,也或者是因爲已經盛開過了。這一朵玫瑰正半耷拉着。
就在老人的視線停在那上面的時候,一片花瓣跟着落了下來。
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清晰的笑容。
那是一種冷酷的微笑。
藤堂不由得全身都感覺到一種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