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老爹拿不定主意,朝左右看。三白兩銀已經把他嚇壞了。
“爺爺,要五百兩,”胡滿啪啪跑過來插嘴,把胡老爹嚇了一跳,他壓根就不知道孫女跟上來。
她平時生活中表現出的的執拗讓胡老爹下意識的點頭。
衆人都看向不伶仃的人,孫大夫奇妙的笑了,道:“你這娃娃,爲啥要五百兩?”
胡滿瞪着眼理所當然道:“五比三多啊——”
衆人:“”
有個緩衝的時間,胡老爹也回過神來,很肯定的非五百兩不賣。
“我一個人做不了主,你們稍等,我請掌櫃的來。”
完話孫大夫就走了,留下幾人大眼瞪眼。
好一會兒,也沒人過來,胡老爹心揣揣的,蹲在地上抱頭不語。
“你去看看蚯蚓去,”胡栓現在纔想起來還有那麼一個危險的傢伙,很放心的囑咐有時很懂事的胡滿:“你快去看看,就在驢車上等我們。”
胡滿不去,搖頭拒絕,她對自己訓練出來的大蛇最放心不過了,懷疑蚯蚓相當於懷疑她自己好不!
這話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臉色煞白的喊:“門口的大蛇是你們家的?”
“靠——”胡滿爆粗口,這什麼來什麼的,親爹還是個烏鴉嘴嗎。
不容多想,她拔腿就跑,剛走到大堂,就見蚯蚓慌里慌張的在人家看診的大堂把身扭成麻花,胡竄亂竄,一大幫人緊張的抱着,拿着門閂,虎視眈眈的看着亂扭的黃金大蛇。有幾個人已經嚇癱了,又哭又叫,亂的跟無數只蒼蠅似的嗡嗡的,門口也被圍觀的人堵的水泄不通。
“完了,”胡栓冷汗橫流,扶着門框站不穩了都。
趕上來的胡老爹抽了口涼氣,抖着手走過來。
沒等他有作爲,胡滿擋在他面前大喊了一聲:“蚯蚓——”
癲狂的蚯蚓透過人障看見主人的身影,它眸光浮動一頭就紮了過來,嚇的幾個人娘呀一聲就扭七扭八的跑了。
“我的天——那那蛇叫叫蚯蚓?”人羣衆趴在家人肩膀上白色慘白的少年磕磕巴巴道。
剛剛他走到醫館門前時看見地上有一截尾巴,他就那麼一踩,好吧是踩了很多下,忽地的跳出一條大蛇,嚇的他兩眼一翻就暈了。
在醒過時就看見這樣一幕。
“你怎麼樣了?”少年的哥哥緊張的摸少年的頭,好看的眉頭皺的死死的。
少年搖頭,扒着前面人的肩膀看。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孩抱住了大蛇的頭。
“我的天吶——”他張大嘴,缺牙的嘴巴口水搖搖欲墜。
少年的哥哥也瞪大了眼。這一幕太不可思議了。
胡滿沉着臉把圍觀的人掃了一遍,引着蚯蚓往醫館的後院走。正好碰見去而復返的孫大夫和一個微胖男。
“你你你——”孫大夫指着大蛇手鬥得跟骰似的。他跟掌櫃的在後廂房裡商量人蔘的事,正打算晾他們一會,就被屁滾尿流的跑堂叫過來了。
胡滿沒理會,拽了一把蚯蚓緊繃繃的蛇皮,停也沒停的往裡走。
不寬綽的涌道有了蚯蚓更顯的擁擠,它緩緩的爬,心裡怕死了,它犯錯了,會不會被扒皮啊滿手可黑了。好怕啊——
孫大夫跟微胖的掌櫃貼着牆,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亮光。他們怕,同時也興奮的很,蛇膽,蛇皮,蛇骨等都是入藥的好東西,更何況這黃金巨蟒更是難得的大蛇。罕見吶——
“孫大夫,您大人大量,您大人大量啊,”胡老爹這話膝蓋一彎就跪在地上。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蚯蚓這一下不知道嚇壞了多少人,引起這樣的混亂搞不好官差一會兒就來了。
怎麼辦?胡老爹不知道,只把頭砸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
胡滿聽見了,猛地回頭,她眼睛都急紅了,跑過老拉胡老爹胳膊,一擡頭,就見那邊的胡栓也跪地上了。
發懵的胡里正回過神踮着腳從牆邊溜了,走到甬道時對着孫大夫祈求般甩下一句:我跟他們不熟。就飛一般的跑了。
胡栓憎怨的目光望着他消失在人羣中。
“常掌櫃,”人羣裡踮着腳的少年探頭喊了一句。
微胖的常掌櫃看過去,眼睛一亮,低低的跟孫大夫了一句,就跑出去。
孫大夫朝外看了一眼,就彎下腰扶着胡老爹起來,又轉過頭喊胡栓起來。
胡滿低頭跟着進後院深處,她現在非常後悔把蚯蚓帶出來,當初瞻前顧後怕遇見土匪的時候她自己出手暴露了異能,仗着蚯蚓聽話聰明把它這樣帶出來,現在想想真是魯莽。現在出事了,她該怎麼以這幅身來解決?在連累爺爺爹給人下跪嗎?
“哎——”一隻手猛地拍在胡滿肩膀上。
她正在懊惱,肩膀是可以隨便拍的?胡滿想也沒想就抓住那隻手,雙臂一仰腰用力,一個過肩摔就把身後的人拽到身前。
驚叫聲啊的響起,眼看着人要落地,胡滿也意識到手裡拿着的是個孩,她手腕反轉,改作把人放在地上。
人還沒站穩呢,胡栓飛來就是一腳,踹的胡滿跟驚魂未定的少年雙雙倒在地上。
“嗚嗚——幹嘛呀?幹嘛呀?”少年哭的委屈,爬在胡滿身上掉眼淚。他長到六歲,這麼多年也沒受過這樣的驚嚇。還有身下的孩兒,他怎麼不哭?
“大膽,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少年的哥哥失態的大喊,慌忙跑過來把弟弟拉起來,護在懷裡。
一迭聲的問:“顯兒,你怎麼樣了?受沒受傷?摔壞了沒。”
“哥——哥呀——”李顯撲到哥哥懷裡嚎啕大哭,他不但是受了驚嚇,還覺得丟人。連連受挫,丟人啊——
“我,我是踹滿,不是故意的,沒,沒事兒把?”胡栓諾諾道。他剛纔就是氣急了才動手,要是沒有滿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兒,當初爲啥要帶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