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山洞裡沒有一絲溫暖,只有偶爾洞口忽明忽暗的光亮照射進來,突然間,一道白光乍現,寒依出現在了山洞裡,只是回到山洞裡,寒依卻沒有看到任何魔界長老的蹤跡,寒依微微蹙了蹙眉,他和魔界長老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聽說過魔界長老的住處,更不清楚他的底細,寒依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着什麼事情隱瞞着她。
“好你這個賤人!拿命來!呀!”寒依只聽到一聲女人的聲音,緊接着便是耳邊撲撲的聲響,寒依微微蹙眉,身形一閃便躲過了一個火紅的身影。
“什麼東西在這裡?鬼鬼祟祟,只知道暗箭傷人!有本事就出來!”寒依從來不喜歡偷偷摸摸的,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所以即使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他的面前,她也能夠從容面對。
“你還有臉問我是誰?”一道紅光顯現,緊接着便在寒依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妖嬈的女子,女人身穿着紅火的衣服,頭上卻還長着兩隻狐狸耳朵,但是舉止投足,卻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原來是你。”寒依認的眼前的妖精,上一次也就是在這裡,她想傷害以爲是她的若涵,好在她及時出現,將眼前的女人打跑,寒依冷冷笑道:“不要告訴我,你還是來打不死靈珠的主意來的,難道你不怕我一隻手就將你這修行不到五百年的小狐妖捏碎嗎?”
“你!”小狐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寒依,最終笑道:“哦,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你這死纏爛打着我家寒楓的小蛇精,既然是你那個什麼寒依,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傷害寒楓!”
“這與你無關,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一切。”寒依冷冷的說着,只是寒依不知道的事,此時此刻,她比這美貌的狐妖還要妖嬈千倍萬倍,“我警告你,若是還想留着自己這條小命的話,就趕緊給我滾,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還有,寒楓不是你這種沒用的小妖精叫的。”
“你!”狐妖魅姬冷笑道:“你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狐妖,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更何況,若不是你身上有寒楓給你的靈珠,你又怎麼會打得過我?不過現在看來,寒楓是信錯認了,你沒有看見你現在的模樣嗎?人不人妖不妖,難怪寒風會不要你了。”
“你說什麼?”寒依一伸手緊緊地卡住了眼前魅姬的脖子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我的靈珠是寒風給的?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休想來騙我!而且我也不想看見你,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否則……”寒依說到這裡,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
魅姬心驚膽戰的看着眼前的寒依,她從前不敢招惹這個女人,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是不敢招惹這個女人,只是他說完剛纔的一那些話之後,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狐妖魅姬轉口道:“我、我說什麼了我?我沒有說什麼、我只是說、只是說如果我的修行、比你的修心再高一點,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魅姬一口氣說完這些,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眼前的女人給掐斷了,如果他不是妖而是人的話,此時此刻恐怕早已經喪命了。
寒依一度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眼前的這個狐妖寒依一直都認識,當這隻狐狸還尚未修煉成型的時候,就已經經常在洞外偷看她和寒楓,只是寒依一直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即便如此,寒楓從來都沒有要過這個小狐狸的性命,寒依有一種預感,寒楓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隱瞞着自己,比如說,爲什麼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蛇妖,身上卻有着能夠令自己不死的靈珠?她開始不相信只是因爲自己是一條罕見的白蛇,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來,爲什麼當自己尚未修煉成人行之前,卻不怕冬天的來臨,更不會像其他蛇類一樣進入冬眠,而是毫髮無損?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個巨大的問號圍繞着寒依,寒依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衝着自己面前的魅姬冷冷吼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
魅姬緊緊蹙着眉頭,眼前的女人是寒依沒錯,只是她從來都不曾想到,自己多進山洞裡修煉了一個冬天,這個寒依就變成了這幅模樣,而寒風也消失在了山林中,這個洞裡卻多了那個可怕的人,魅姬知道,那個可怕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現,想到自己五百年前受到的一次傷害讓她重新修煉這麼多年,魅姬覺得,自己還是先走爲妙。
想到這裡,魅姬冷冷的看着寒依道:“雖然我知道,寒風的心理只有你,可是我一心堅持着,我愛寒風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你若是想要傷害寒風,就算是拼了我這一條小命,也不會讓你得逞!至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總有一天,老天爺會報復你的!”
魅
姬說完,這才一揮自己的衣袖,狼狽的逃離開了這個山洞。
頓時,整個山洞裡又只剩下寒依一個人,寒依緊緊蹙着眉頭,卻在回想着魅姬的話,她知道,魅姬一定知道這當中的一些或者少數不爲人知的秘密,他更是要知道,爲什麼寒楓屢次遇到這個女人,都會手下留情,難道說,寒楓對這個女人也真的有所謂的‘情’嗎?
只是此時此刻,寒依知道,自己必須找到魔界元老的老巢,或者是跟蹤那個小狐狸,找到一些線索,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拜訪一下在這座山上的老妖怪,看看他們究竟知道一些什麼。
牢房裡,昏暗的油燈來回晃動着,使得整個牢房裡更加昏暗了。
若涵緊緊蹙眉,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兒都快要冒出火來,緊接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單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便是寒楓,若涵再也人不住,一頭撲在了寒楓的懷裡,這一頭猛扎太過於用力,若涵只覺得把自己裝得生疼。
“寒風大哥,寒楓大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咳咳,若涵以爲再也見不到寒楓大哥了。”若涵一邊說着,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着:“寒楓大哥,你知不知道若涵有多害怕啊,嗚嗚。”
若涵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鼻涕眼淚都忘眼前的人的身上擦着,只是突然之間,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因爲此時此刻自己摟在懷裡擦着鼻涕眼淚的人好像不是寒楓?
若涵揚起自己的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哪裡還是寒楓,而是那個乾巴巴的獄卒老頭,老頭此時此刻正痛的齜牙咧嘴的,老頭罵罵咧咧地嚷嚷着:“哎呦喂,我說你這死丫頭啊,力氣怎麼這麼大啊,我這一把老骨頭都快要被你給撞沒了,你說你急什麼啊?你高燒一發就燒了整整三天三夜,還不是我老頭一心一意的伺候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哎呦喂,老骨頭要散了,真的要散了。啊?這是什麼?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調皮啊?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把你的鼻涕都往我的身上擦?啊?”
眼前的老頭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通,若涵終於明白了一點的是,自己發了高燒了,而且一直沒有好還拆點送了命,是眼前的差役老爺爺救了自己,而自己呢不但沒有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還一醒來就狠狠地撞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把鼻涕王救命恩人的身上擦。
若涵最最清楚的一點是,自己此時此刻,不是個好孩子,若涵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揉了揉自己也被撞得生疼的胳膊,用一副無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獄卒老爺爺道:“那個,爺爺啊,這麼說來,倒還真的是我錯了,老爺爺,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那麼計較了啊。”
若涵一邊說着,一邊衝眼前的老頭露出了討好地微笑,說讓他楊若涵平白無故的欠人家一條命呢。可是話又說回來,他怎麼就平白無故的發起了高燒呢?她明明記得寒風大哥突然之間在打坐的時候吐了血,然後胸口處就不斷的流血,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寒依突然出現了,並且告訴她只有她體內的那續命用的半顆靈珠才能夠救活寒楓,只是後來自己就暈倒了。
若涵這麼一想,卻只覺得自己更加糊塗了,她好像迷迷糊糊中記得,寒依不讓她來救,好像是自己要救寒楓的,可是如今寒依呢?還有寒風大哥呢?
“嗨,我說你這死丫頭,什麼叫做你好像是錯了,你明明就是錯了。”差役老爺爺還是罵罵咧咧着道:“我計較什麼,我只是年紀大了隨隨便便說了兩句而已,既然你醒了,瞧你嗓子跟公鴨子似的,來,把這水還有藥喝了,老頭我才懶得管你的生死呢,哼。”老頭說完,將自己手裡的藥碗往若涵的面前一扔,緊接着氣呼呼的朝着牢房外走去了。
“來,把藥喝了吧,劉大爺可是一直在照顧着你呢。”
熟悉的聲音響起,若涵這纔回頭,原來寒風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但是若涵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將自己的眼睛用手背使勁揉了揉,這才放心的朝着寒風撲去,若涵道:“寒風大哥,我以爲,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生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噓。”寒楓將手指放置在了若涵的脣上,一股蘇蘇麻麻的感覺便涌上心頭,寒風這才又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既然你沒事了那就太好了,你且看看那邊,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啊,或許,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楊家墩也就會沒事了。”
寒楓微微說着,看着老房的旁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若涵回頭,順着寒風的眼神看去,之間隔壁牢房裡的楊開拓此時
此刻正蜷縮在牢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之間,楊開拓猛的站了起來,伸出手狠狠地拍打着牢門大聲吼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你、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你這個死老頭,我第一個就殺了你,我殺了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沒有犯法,你們爲什麼要關我!”楊開拓一邊說着,一邊瘋了似的嚎叫着,在牢房裡鬧騰個不停。
差役老頭從盤子裡捏了一粒花生放在了嘴裡,又喝了一口小酒回頭看了一眼楊開拓道:“我說你怎麼又開始發瘋了啊?我都跟你說了,你在這裡跟我鬧騰是沒有用的,我不是縣令大人,我可不能放你出去,你若是這會兒出去了,我這飯碗可是保不住了,日後我可怎麼跟我的家裡人交代啊,你啊,就老老實實的呆着吧,我們大人可好着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看到這裡,若涵不禁抿嘴笑了起來,若涵伸出胳膊肘撞了撞寒楓道:“寒風大哥,你看楊開拓面色蒼白,眼圈烏黑,是不是這幾天沒有喝血就要撐不住了?他這要是現出自己青面獠牙的模樣,這一切也的確就到此爲止了,只是寒風大哥,爲什麼差役老爺也不怕他叫喊了呢?”
寒楓微微一笑,緊接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差役老爺爺,若涵這才發現,原來在那邊悠閒地喝着酒的老差役的耳朵早已經用兩塊棉花給堵住了,寒依看到這裡,衝着對自己笑的差役老爺爺伸出了大拇指,這一招,連若涵的外公都沒有想到,的確是高招。
若涵衝新鑽進了自己的牢房,指了指自己的身邊,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耳朵,示意楊開拓這樣吵啊鬧的,自己說話都不方便,只見寒楓揚起手輕輕一揮,若涵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自此安靜了下來,她終於明白大話西遊裡面被唐僧整日在耳邊像個蒼蠅一樣嗡嗡的孫悟空該市有多麼難受的心靜了,總而言之,沒有吵鬧,世界安靜的感覺真好。
若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緊接着衝寒楓道:“寒風大哥,那天,是寒依姐姐救得你。”
寒楓點點頭淡淡道:“我知道。”寒風的口吻極其平淡,平淡的讓若涵害怕。
若涵張了張嘴,原本想要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卻又想到,寒風既然不想告訴他,就算是她去問,寒風也未必會說,與其惹得寒風不痛快,還不如不問。想到這裡,若涵開口笑道:“那個,寒風大哥,看楊開拓的樣子,我們是不是過兩天就可以出去了呢?”
“或許吧。”寒楓淡淡應着,只是若涵明白,自從寒依那一次說了那樣的話以後,寒風的話也就明顯的少了很多簡單了很多,若涵雖然喜歡那個酷酷的寒楓,可是若涵更加願意看見講心事敞開的寒楓,因爲只有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寒楓的心情纔不會那麼沉重。
突然之間,一陣‘唧唧’的聲響似乎穿透了寒楓所設的隔音結界,若涵和寒楓回頭,只見旁邊的牢房裡,楊開拓的手中正抓着一隻老鼠沒命似的吸食着老鼠的血液,片刻功夫之後,老鼠便被吸食的只剩下一張皮囊,緊接着,楊開拓通紅着眼睛看着若涵的方向,陰森森的笑着,似乎還在說一些什麼,寒楓的手一揮,這才又聽見了楊開拓的聲音,只聽楊開拓道:“你以爲我會就這樣輕易的死掉嗎?不會,我告訴你,我是不死的,我是人類的神,我註定要統治他們,至於你們,你們是我成功的絆腳石,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你們在我面前消失的。”
聽着楊開拓心驚膽戰的話,若涵微微揚起嘴角冷笑道:“什麼上帝的神,你只不過是被閻羅王以往的可憐蟲罷了,你以爲不死是一種幸運嗎?我來告訴你,不是,這是一種不死的懲罰,他讓你永遠都不能過這正常人的生活,讓你感受不到人類的生老病死,只會讓你永遠的活在孤獨當中,對於所有人而言,你只不過是一個有着人類軀殼的可憐蟲罷了。”
“你胡說八道!”楊開拓大聲反駁道:“你別忘了,自古以來的帝王追求的是什麼?是永生你知道嗎?我得到了永生,也就得到了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我將統治着一切,如果我是一個帝王,那麼,我的領土我的國家將會永世不滅!你們只是我成功的絆腳石!”
“隨你怎麼想。”若涵故作不屑的說道:“生老病死,你做了這麼久的人,你應該知道人類和你這行屍走肉的東西有什麼不同吧,你能感覺到疼痛嗎?你會笑嗎?你能夠嚐到酸甜苦辣的滋味兒嗎?你不能,一個死了的人,又怎麼會嚐到這一切?讓我告訴你吧,真正的不死不是軀殼,而是靈魂,只有靈魂不死,輪迴不休,才能夠生生世世做人,才能享受到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