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見吧,這兩日你就好好休養身體,等你的身體好了之後,朕會昭告天下,立你爲後,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生生世世,唯一的女人。”
“生生世世……”若涵低垂着眼簾,嘴角露出一絲略微苦澀的笑容。
“對,生生世世。”東皇太一緊緊地握着若涵的手道:“這一世,還愛不夠,若涵,我這麼自私,你不會怪我吧?我只是覺得,一世兩世都太短,生生世世,才足夠。”
眼淚就這樣一滴兩滴,滴滴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若涵知道,這樣的誓言,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不過的誓言了,如果要若涵親口來說,她也覺得,自己很自私,一輩子都愛不夠,若有來世,還要繼續相愛,只是若涵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樣的心情。若涵點點頭,擡起眼簾,看着這個男人,無語凝噎,只是靜靜地將頭埋在他的胸懷。
東皇太一這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而後輕聲道:“好了,你先休息吧,朕先去處理一些事情,稍後再來看你,你要是想吃什麼,就告訴御膳房。”
看着東皇太一憔悴的模樣,若涵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個男人,她知道,若是此時此刻她叫他休息,他斷然就算是休息,也不得心安的,與其留住他在這裡,不如讓他去做自己行要做的事情,若涵呼氣,再吸氣,而後道:“好,我在這裡等你。”
看着東皇太一離去的背影,夢境裡的一幕幕,又清晰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看到的是火海,一片一片,突然間,若涵想起了東皇太一曾經帶自己去的那個聖地,也只有那裡,才最讓東皇太一最不放心了若涵怎麼也忘不了,那是一片火海,和自己夢境當中的,一模一樣。
三日未上早朝,雖然東皇太一就算是在照顧若涵的時候也有在處理國事,但是還是心有難安,此時此刻下了早朝,東皇太一這才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不過,他知道,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好。
邁着沉重的步子,東皇太一朝着皇后的寢宮走去,他回想曾經的一切,自己因爲這個女人,而冤枉了若涵,好就好在,自己雖然只是想法上對若涵有誤解,不管怎麼說,都沒有傷害若涵,若是說傷害,那邊是自己強行霸佔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那一次。
想到這裡,東皇太一的拳頭緊緊地握着,眉頭緊蹙,他倒是要去看看,那個女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將這個萬惡的女人碎屍萬段。
東皇太一纔剛剛靠近皇后的寢宮,便聽到宮女‘啊’的一聲慘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一路上撞到了東皇太一,這才慌忙哭着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但見着跑出來的宮女太監,東皇太一不耐煩的開口道:“怎麼?又出什麼事兒了?”
爲首的太監開口道:“回皇上的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方纔、方纔自剜其目,真的,真的嚇壞奴才了,現在整個寢宮的地上,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太監一邊說着,一邊渾身上下不停的發抖,東
皇太一僅僅蹙着眉頭,二話不說走了進去。
果然,纔剛剛走到門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便襲了過來,東皇太一忍不住用手將鼻子掩住了,差才走了進去。
陣陣慘叫聲夾雜着怪異的笑聲傳了出來,只聽納蘭娉婷一邊大笑一邊道:“楊若涵!你休想得逞,就算是我死,我的眼睛,也不會讓你重見光明,讓你永遠都看不到你最心愛的男人!”
納蘭娉婷的這一番話,卻像是一個詛咒一般,之讓東皇太一渾身不自在,東皇太一走到了納蘭娉婷的面前,看着此時此刻狼狽不堪的納蘭娉婷,她的臉色蒼白着,兩隻眼睛已經被戳瞎,乾涸的血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原本清澈的眼神只剩下兩個窟窿,只讓人陣陣作嘔。
“滾,你們都給我滾!本宮是皇后,就算是死,也不認罪,就算是死,本宮也是皇后!東皇太一,你有本事殺了我啊!殺了我,我照樣賺了,你別忘了,是我殺了你的父皇母后,自然,也是我一手將你推上皇位,最應該良心不安的是你纔對,踩着別人的鮮血,你舒服嗎?哈哈哈!”納蘭娉婷大笑着大聲吼着:“楊若涵,我也詛咒你不得好死,靈魂萬劫不復!”
“啪!”東皇太一終於聽不下去了,擡起自己的手,一巴掌打在了納蘭娉婷的臉上,而後冷冷的開口道:“來人,皇后大逆不道,賜死。”
“東皇太一,你的國家將會毀在你的手裡!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那個妖孽,就是楊若涵!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
納蘭娉婷的話纔剛剛說完,便有太監拿了白綾替她掛在了脖子上,在東皇太一的身後,一個女人等着自己窟窿似地眼睛,憤恨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無力地垂下了自己的手臂。
東皇太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而後開口道:“對不起若涵,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這個女人,已經沒有留下的意義了,她死不悔改,你知道嗎?”
此時正值深秋,東皇太一就這樣站在了孤零零的御花園,秋菊卻是開的正豔的時候,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東皇太一隻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不安,於是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從今往後,若涵,我們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你的眼睛,我會治好的。”
另一邊,東皇玄煜邁着大步朝着憶菡宮的方向走去,而在他身後則是跟着小月,小月知道今天玄王爺能夠來探望涵妃娘娘了,也打心眼裡高興着,只是提着自己的裙襬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着跟在了東皇太一的身後,始終不離不棄。
走着走着,東皇太一猛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而後看向自己身後的小月道:“你說,我這個樣子,能去見涵妃娘娘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好?”
東皇玄煜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打量自己,生怕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小月一聽,頓時笑了起來,其實她想說,玄王爺怎麼都好看,可是卻也認認真真的將這個男人打量了一遍道:“回王爺的話,王爺這身打扮挺好的,只是王爺莫要忘了,娘娘看不見的。”
小月知道
這一句話正中東皇玄煜要害,可是她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再者,涵妃娘娘的心思都在皇上身上,就算是涵妃娘娘的眼睛沒有事,也不會多看他一眼的。
東皇玄煜只是緊繃着一張臉,在心裡感嘆着,對啊,她看不見了,他多麼想用自己的眼睛去換取她的光明,哪怕此生只能爲她付出這一點,他也情願。
東皇玄煜點點頭道:“那麼,走吧,我們去拜見涵妃娘娘。”
東皇玄煜去的時候,若涵還沒有睡着,不知道爲什麼,若涵總是很害怕自己一個人睡覺,她只是害怕自己會就這樣一覺睡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聽見有動靜,聞到了熟悉的氣息,若涵驚喜的開口道:“皇上,是你嗎?”
藍芯擡眼,見着是東皇玄煜,這才低聲的在東皇玄煜的耳邊輕聲道:“娘娘,是玄王爺。”
是玄王爺?若涵微微一愣,是啊,這兩個男人,原來竟然有相同的氣息,若涵淡淡一笑道:“玄王爺請坐。”
若涵覺得自己看不見,似乎更加隨意了,不想曾經那般,看到別人眼神當中不一樣的神情,自己也會跟着心情跌宕起伏起來。
東皇玄煜點點頭道:“聽聞娘娘身體有所不適,小王這才命人蒐羅了全天下的名貴藥材,只希望娘娘的身體有所好轉。楊大人,娘娘的情況如何?”
東皇玄煜看着自己身邊的楊御醫一直看着自己,這纔不由自主的這樣問了起來。
楊御醫似乎是自言自語的一樣開口道:“難得,真是難得,沒有想到,宮中還有這樣的一人。”
“大人,玄王爺再跟您說話呢。”藍芯低聲道:“王爺問,娘娘的情況如何。”
楊御醫這才反應過來,方纔開口道:“啊,回王爺的話,娘娘的身體暫無大礙,只是身體尚且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有勞楊御醫了。”東皇玄煜從小月的手裡接過一包東西遞給楊御醫道:“這些都是本王精心蒐羅來的,大人看看有什麼東西用得上,本王只希望涵妃娘娘早日得以康復,好讓皇上安心。”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玄王爺對楊若涵的情誼,楊御醫也是看在眼裡的,楊御醫看了一下里面的藥材,點點頭笑道:“這些都是宮中所缺少的,日後娘娘眼睛復明,有望用此補藥。”
楊御醫再說這番話的時候,又看看東皇玄煜,又看看涵妃娘娘,終究不知道自己發現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東皇玄煜,終於,還是忍住了,只是點點頭笑笑不語。
東皇玄煜開口道:“既然如此,本王就此告辭,娘娘多保重。”
原本,東皇玄煜以爲自己只爲了看這個女人一眼,可是現如今,看了也只是看了而已,卻只是更加的責怪自己沒有辦法幫助到她,而感到難受。
楊御醫開口道:“微臣也先行告退,娘娘多多休息吧。王爺,不妨一起走走。”
聽着聲音越來越遠,若涵只是詫異着什麼時候這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了,想着自己也的的確確累了,反正睜眼閉眼眼前都是黑的,也閒來無事,就打算小小的睡一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