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

因爲康熙皇帝“意會”般的宣傳, 太皇太后、皇太后等人都知道了, 太子殿下“睡懶覺”的原因。等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醒來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太子妃也顧不得和他詢問珍珠的事兒, 趕緊穿衣洗漱用晚膳要緊。

哪知道沒等他倆跨出船艙, 就分別被嬤嬤們和太醫們堵住。

胤礽以爲是自己無端睡懶覺引起皇阿瑪擔心,特意吩咐太醫來診脈, 就乖乖的配合。等到兩位太醫診斷完畢,得出一個睡眠不足, 氣血也有點不足, 需要靜養的結論後,就一起合計出一份一日三餐的大補湯, 開了一份食療單子。

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知之甚詳的太子殿下, 雖然覺得他完全不需要進補,不過想到他昨天晚上的行動對這個身體造成的傷害, 也就沒拒絕。

可是等到太醫們離開後, 他也和太子妃一樣, 被嬤嬤們包圍着上了一堂男子生理課之後,卻是徹底懵了。

同樣被嬤嬤們折騰一遭的太子妃,本來也是眼睛發直, 瞅着他眼裡的疑惑不解後,卻又忍禁不住的樂呵。

“恭喜太子殿下,你被四桶洗澡水成人了。皇上讓人來傳話,說讓你南巡期間都好好修養身體。還說今兒他已經帶着阿哥們用過晚膳, 讓我們自用。”

成人?古華夏的成人歲數不是十五歲到二十歲嗎?太子妃發現他還是弄不明白,就貼到他耳朵邊說了一句話。徹底弄明白夜裡叫洗澡水在這個時代的意思後,太子殿下徹底的呆住。

太子妃看到他反應過來後大受打擊的樣子,趕緊安慰他,“皇上估計是一直沒見你有這方面的動靜,有點兒擔心,...”

太子殿下滿臉茫然,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無辜、無助、可憐巴巴的控訴和委屈,“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自覺失言的太子妃趕緊岔開話題,“先吃飯,吃飯。吃完飯我還有其他事要和你說。”

食不知味的用完了這頓色香味聚俱全的豐盛晚膳後,滿心複雜的瞪着嬤嬤端上來的這碗大補湯好一會兒,終於在太子妃快要憋不住差點兒笑場的時候,捏着鼻子一口氣喝掉。

想到他要喝這個莫名其妙的大補湯喝滿一個月,心裡頭鬱悶憋屈的太子殿下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風度翩翩。

太子妃看到他那張向來精神飽滿的俊臉變得無精打采,一副打擊太大、生無可戀的模樣,也是滿心的心疼。

“就當是給你補身體了,正好藉着這個修養的時間,把你養胖點,老百姓不都說春天最養人嗎?”

太子殿下擡起下垂的上眼皮看了她一眼,又耷拉下來。太子妃溫柔寵溺的瞅着他笑,心裡泛起似水柔情。她當然已經察覺到他其實早已“成人”,也明白他一直沒露出生理上本能反應的原因。

等到宮人們把餐桌碗碟都撤了下去,他們倆也都洗漱完畢,太子妃把他拉到房間,關好門,轉而問他昨晚上的事兒。

“海草我都放盆養了,東西我也看到了,又驚又嚇。你和我說實話,你從哪兒得來的這些?你今天這麼累,太醫還說你氣血有點虛,你昨晚上到底做什麼了都?”

她急於知道他昨晚上有沒有遇到危險,得來的東西有沒有隱患,奈何太子殿下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麼說,乾脆閉上眼睛,拒絕回答。太子妃被他這個無賴模樣氣的臉蛋紅紅,對着他的臉又拉又扯。

“你說不說?你要急死我?我們拿着那些東西有沒有危險?怎麼保管?你倒是說個話啊。你這個呆子。”

胤礽感受到她強烈波動的情緒,急切的擔憂煩躁,心裡產生一絲絲愧疚,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神誠懇,語氣認真,太子殿下努力的安慰眼巴巴等着答案的太子妃,“都沒有危險。孤在海里偶然遇到貝類,想着你喜歡珠子,正好挖一些帶回來做禮物送你,孤也沒想到它們會有這般大。”

...

這下輪到太子妃徹底呆住。

這般的寶珠,幾千年來也就隋候因緣際會救了一個蛇精,纔得到一顆,太子殿下出個海就偶然遇到三顆?

張了張嘴巴想問是不是真的,卻又問不出來。不說他眼裡的真誠,就說他那個打死不說也不會撒謊的呆子性情,都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這種傳說中才有的奇遇,就是真實的發生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太子殿下瞅着她臉上不敢置信的夢幻表情,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輕聲說道:“太子妃無需有任何擔心。喜歡做項圈就做項圈,喜歡做掛件就做掛件,你喜歡什麼款式就做什麼款式。”

太子妃被抱進這個溫暖熟悉的懷抱,震驚的心情慢慢的平復。她想到太子殿下睡前還顧着叮囑她海草,沒提裡面的珠子一個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呆子,就不怕她把他的寶貝海草給扔了?

想到自己不光沒扔,還同樣當成名貴花草一樣的好好養着,太子妃又有些害羞。

“你這個可惡的呆子,又避重揀輕的有十說一。”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正常人就是有這份天大的機緣,最多也就只能得到一個。、

歷史上那枚乾隆皇帝的愛物,堪稱世界第二大的“亞洲之珠”,也只是六十到一百毫米大而已,遠遠沒有這三枚珍珠的極致圓潤,光潔無暇。更別提它們那好像融合了山海之精的靈性。

不過想到那枚“亞洲之珠”的結局是被八國聯軍搶走消失於世,太子妃的心情又有些沉悶。罷了,只要這個呆子沒有危險,人好好的,她暫時就不追問他身體上的事兒了,等到他想說的時候再說。

胤礽聽出來她語氣裡的理解、妥協,在心裡輕輕呼出一口氣。只要她不再追問他身體的事兒就行。

“孤去給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請安,太子妃要不要一起?”

“一起。”

小兩口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面前各轉了一圈,在兩位長輩飽含欣慰的眼神下,滿臉“虛心”聽完了她們關切的囑咐,今兒這個睡懶覺的事兒纔算是翻篇兒。

胤礽自去找康熙皇帝,太子妃則是和大福晉,格格們一起圍觀小阿哥畫畫寫字。

正在批閱奏摺的康熙皇帝,瞅見他眉宇間的倦色,明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就板了臉,“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

胤礽規矩的行禮,解釋道:“皇阿瑪,讓您一直擔心兒臣的身體,兒臣心裡不安。兒臣的身體很好,真的,您完全可以放心。”

他是習慣了壓制自己,也是怕太子妃尷尬,卻沒想到會讓皇阿瑪擔心他的“成人”問題。

“皇阿瑪不放心。皇阿瑪也不指望你能和五阿哥一樣胖,也不指望你能和大阿哥一樣壯實,但你至少要讓太醫說你沒事兒。”

因爲有太醫的鐵證,太子殿下被自家皇阿瑪說的啞口無言,發現樑九功笑眯眯的端着奶-子茶、點頭送上來,乾脆就坐下來一邊喝着奶-子茶,一邊用着點心。

康熙皇帝瞅着他厚臉皮的小樣兒,無奈的笑出來。想到太醫說的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不宜勞心勞力的話,他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須摁住兒子,讓他在滿十六歲之前好好修養一段時日,徹底的把身體養起來。

雖然經過太醫院這些年的研究,康熙皇帝也不再堅持先人們講究的養生之道,“一滴精,十滴血”,或者“春二夏三秋一冬無”等等必須“養精蓄銳”的說法,但他還是特別怕兒子因爲這些年來的大傷小傷,傷到了元氣。

大冬天可以下水那是全靠功力撐着,大夏天從不碰任何冰碗冰飲,卻是實實在在的體現他的身體素質。

處於一個擔憂兒子的好皇阿瑪情結的康熙皇帝,選擇性的遺忘了,太子大夏天不吃冰,冰盆也不敢多用,包括現在毓慶宮還一直沒裝風扇等等,一開始都是因爲他的要求,才導致在生活方面向來沒有要求的太子習慣了這些。

比如,大夏天捧着一杯熱奶-子茶,各種飯食點心都吃新鮮熱乎的,太熱了就運功降溫。

只能說,幸好太子妃也是功力深厚,有情啥都好,實在熱的不行也學着太子殿下運功降溫。

等到胤礽吃完了點心,喝完了奶-子茶,感受到皇阿瑪的堅定“信念”,猶自不死心的問道:“皇阿瑪,兒臣想在就回去休息?”

“趕緊回去,別在這裡晃眼。”

瞅着他這幅營養不良、瘦不啦嘰的難民樣就煩。

以前康熙皇帝還覺得,太子妃一直胖乎乎的可愛是因爲倭黑家養的好,現在發現太子妃在宮裡也是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才發現這就是兒子的性格問題。必須要下命令讓他少操點心才行。

轉眼間被自家皇阿瑪從簡單的睡眠不足、到腸胃虛弱、再到營養不良的太子殿下,無力反駁之下,只好乖乖的回去他的船艙繼續補眠。

胤礽這一覺,直接睡到晚上六點。起來用完晚飯,看完了玩具處、神機營等地方送來的奏報,拍完了大海上的璀璨星空和夜色下的大海,梳洗完畢正準備睡覺的他,又被太子妃的一個小問題給打蒙。

“太子妃,你想多了。”

“沒想多,你早上起來真的沒有感覺到肩膀不適?或者這個胳膊麻麻的?”

因爲今兒嬤嬤們特意進來查看他們的房間,發現了兩個枕頭的異樣,猜到她是趴在太子殿下的身上睡覺,就和她提了提,睡覺的時候應該要姿勢正確,她下午專門抽空去問了太醫,他們也這麼說。

“沒有,孤已經習慣了睡覺的時候練功,也習慣了太子妃的重量。”頓了頓,胤礽倒是因爲這個事兒想起來另外一件事,眉頭微皺,“太子妃,孤倒是擔心你的脊椎會因此長歪。”

長時間的睡眠姿勢不正確,確實容易引起脊椎損傷,歪曲。尤其太子妃還處於長身體的關鍵階段。

太子妃呆愣片刻,反應過來後,她在腦海裡想象着,自己的脊椎變成蛇一樣扭曲的樣子,登時嚇得臉色發白。

胤趕緊安慰,“別怕,別怕。沒事兒。你身體若真的有什麼問題,孤肯定會察覺。”說着話,他就把手伸到她的脊椎上檢查,阿茹娜立刻配合着躺平。

“韌性、強度、彈性都很完美,沒有任何問題。”

“真的?”

“真的。安全期見,以後一個月孤給你檢查一次,如果有長歪的苗頭,就立刻做脊椎矯正。”

“太好了。”

太子妃立馬又生龍活虎起來。如果讓她在脊椎和抱着他睡之間做二選一的選擇,簡直不要太殘忍。

胤礽對於太子妃的這個睡覺習慣,已經接受良好,也不想強硬的讓她按照規矩姿勢睡覺,但是一個舒展挺拔的脊椎對人體真的非常重要,他也不能太過縱容她的任性。

更何況,女子的脊柱本來就比男子的柔弱,比男子更容易出現疲勞、勞損。肌肉力量小,生理結構脆弱,卻還要承受十月懷胎期間的體重急劇增加,當然更應該謹慎保養。

“以後多注意練練外功,打打太極,跳跳芭蕾或者做做印度瑜伽也行,要保持脊椎的柔韌性,纔不會塌腰駝背,太子妃明白?”

“明白。”

太子妃嘻嘻笑。只要不逼着她自己睡覺,什麼都好。

“我以後就和新式學院的學子一樣,經常早起練外功,保證脊椎不出問題。不過你說芭蕾還有瑜伽我倒是想起來,我們可以讓宮廷藝人學一下,我想看冰上芭蕾舞表演,看黑天鵝。”

記得以前她靈魂飄蕩的時候,在聖彼得堡的馬林斯基劇院裡頭看到《天鵝湖》表演,特別心動。

雖然那個時候的她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去欣賞什麼舞蹈,卻還是被黑天鵝極致完美的三十二個“揮鞭轉”震撼,那份毫不掩飾的堅定信念,那份對於欲-望、勇敢、耐力的至死追求,無不引起她的強烈共鳴。

胤礽輕笑,“行,我們看黑天鵝。”

太子妃瞧見他眼裡的理解和包容,眼裡溢出滿滿的幸福。

一隻內心千瘡百孔的貓頭鷹,遇到一隻美麗的白天鵝王子,他沒有嫌棄她的醜陋、懦弱、自私,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給予她脫胎換骨般的救贖,讓她變成了一隻人人喜歡的黑天鵝,帶着她一起飛。

“我要改改《白天鵝》的故事。”

“行。”太子妃高興就好。

“你來作曲。”

“--行。”太子殿下稍作猶豫,還是答應下來。

“我記得上次宴會上有幾個法國年輕人,都在法國皇家舞蹈學院跟着路易十四學習過。”

“南巡結束後,就讓他們幫忙教導宮廷藝人,或者參與進來一起培訓。”發展一下大清國的芭蕾舞藝術也挺好。

太子妃倆眼含情脈脈,柔聲說道:“太子殿下是世上最好的王子。”

身爲世上最好的王子,當然不能讓他的太子妃失望,於是太子殿下聽從嘟嘟的建議,乾巴巴的憋出來四個字,“黑天鵝,美。”

太子妃瞧着他背書一樣的表情,忍禁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可愛的太子殿下-,你要說,太子妃-是世上-最美--的黑天鵝,哈-哈-哈-。”

被可愛的太子殿下,看着太子妃和嘟嘟寶貝一樣前仰後合的哈哈哈大笑,聽着他們一樣的說法,乾脆閉上眼睛入睡。

太子妃努力控制自己蓬勃的笑意,用手指頭輕輕的戳戳他的臉頰,“先別睡。還有一個事兒。”

發現他眉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太子妃就趴到他耳朵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兩句話。太子殿下雖然眼睛還是沒睜開,卻是額頭青筋直跳。

太子妃不放棄,換到他另外一邊耳朵,繼續問他。

太子殿下再也忍耐不住,把她一把摟住,拉上被子。太子妃趴在懷裡撒嬌,“你和我說說你用的方法,我有點擔心你,醫術上都說要合理疏通,堵不如疏。”

“不用擔心,孤心裡有數。太子妃只要乖乖的,健康開心的長大,明白?”

“明白。”聽到他說有數,她就放心了。

“乖,晚安。”

“晚安。”

第二天,船停靠在大連港,太子妃五點爬起來就要去練習太極,胤礽不放心她,陪着她練習了一個小時。吃完早膳後,康熙皇帝領着他去接見大連官員。等他陪着當地父母官吃完了當地的特色菜,又睡了一大覺以後,已經是下午五點。

太子殿下舉着照相機,開始拍攝大連港的夕陽。三阿哥瞅着他的空隙時間,跟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來到他的身邊。

早就察覺到他到來的太子殿下,保持自己盯着鏡頭的動作,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有話直接說。”

三阿哥聽了這話,雖然還是吞吞吐吐的,卻也是不再猶豫,把自己的青春期小煩惱倒竹筒子般的說了一大通。

胤礽奇怪的瞄了他一眼,兄弟們看來都是長大了。

解決了大阿哥的婚姻問題,又解開了四阿哥和六阿哥心裡的出身小疙瘩,現在輪到三阿哥的“知慕少艾”?

“爲何三姐姐認爲你沒有希望?”

被康熙皇帝誇爲“性資忠勇,器識弘通”正紅旗都統鵬春大人,不光參與了平定三藩、抗擊沙俄,征伐蒙古葛爾丹等重大戰役,爲大清國立下赫赫戰功,還是著名的“後金五大臣”之一何和禮將軍的曾孫。

說起來,他還和太子妃的外婆有着血緣關係。因爲鵬春大人這一支乃是何和禮將軍和東果格格的後人。

所以,就算不論勇勤公鵬春大人的女兒正是原本歷史上的三福晉這個事兒,單說這位小姑娘本人,她也應該和三阿哥兩個人非常般配,身份上、家庭教育上。如果三阿哥現在就喜歡她,親自去和皇阿瑪求娶,豈不是兩個家族,兩個人的皆大歡喜?

三阿哥低低的語調裡透着滿滿的無奈和悲切,“三姐姐說,她要找一個像太子二哥一樣的巴圖魯作爲夫婿。”

胤礽終於把目光從鏡頭上移開,看向他。

“太子二哥不明白。”

“就是-不要側妃侍妾格格。”

聲音悲憤的說出來這句話後,三阿哥忍禁不住滿心委屈。

哪有阿哥只娶一個女子的?也就是入關後的在京滿人學習漢家文化,纔有了所謂的一妻多妾制度,滿人沒入關前或者是現在的東三省老家,都是兩個妻子,三個妻子。

何和禮將軍不就是兩位妻子嗎?否則按照現在的《大清律》,後嫁的東果格格豈不是就做了妾室?怎麼可能?

至於例外之人太子二哥,他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壓根兒就不能比。全大清國就這麼一個,有權有勢有錢有才有貌有能力的完人,也就這麼一個只娶一個女子的奇人。

他們這些普通凡人,怎麼可能做得到?能像大哥那樣守着十六歲的時間限制,不在外頭亂來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這些女子學院的少女們,天天拿着容若大人即興之下瞎寫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和奇人太子二哥的“一生不二色”來要求他們這些正常人,太不公平了嗷。

奈何他的太子二哥並沒有給予三阿哥夢想中的支持和理解,而是一邊繼續調試他的鏡頭,一邊口氣涼涼的問道:“三弟做不到?”

“弟弟做不到--可以做到大哥那樣。”敏感的察覺到太子二哥身上的氣息變冷,學了風流才子做派的三阿哥立馬可憐兮兮的改口。

“哦?”

爲了心中那份驚豔和心動,三阿哥鼓起勇氣,閉着眼睛大聲喊道,“可以做到大哥那樣。”

早就聽說他在學“唐伯虎點秋香”學的不亦樂乎的胤礽,聽到這話,轉頭看向他,“三弟無須勉強。”

“回太子二哥,弟弟不勉強。”

三阿哥乾脆學大阿哥一樣,立個軍姿,朗聲回答,雖然他心裡頭已經是淚流成河。

他終於體會到了,大哥當年被太子二哥逼着答應從小兵做起的感覺。他真想時光倒流,給那個和太子二哥一起勸說大哥答應的自己,狠狠的一拳頭。果然老百姓說的對,不是不報,而是時候不到,這還沒到十年那,他就看到了報應。

胤礽看着他這幅好像是要奔赴刑場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欣慰。

“三弟,太子二哥認爲,不管你對大婚後的家庭生活,有着怎麼的安排,都要和人家小姑娘說清楚。這是其一,誠實。其二,你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能做到哪一步,對於不能做到的事兒,就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要做到。”

三阿哥低頭沉思,渾身透着悲涼滄桑的氣息。胤礽也沒有催促他,當他發現自己一直等待的那個“瞬間”突然出現,就迅速,果斷的按下快門。

拍完以後調出來照片一看,心下滿意,就繼續尋找下一個角度。

當三阿哥擡起頭來,正要一臉悲壯的點頭答應這兩個要求,卻又聽到太子二哥那標誌性的變聲期的聲音,“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