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所以現在只是提醒你一下,很多事都不像你看到的那樣,警惕的心如果沒有,很有可能就被別人買了也說不定。”青陽語氣輕鬆地說道,讓其他三人都不解。
“這上面說了什麼?”歐陽霖站起身想去拿那份資料,卻被凌仲煊阻止。
“這份資料你們還是不要看爲好。”凌仲煊目光陰冷,透着層層殺氣,“未經覈實的事,你們知道了只會增加混亂。”
“凌仲,我的話就說到這裡,要不要相信是你的選擇。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認清事實才是最好的選擇。你應該能分辨出來,我給你看的東西究竟是不是僞造的。”青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情認真地看着凌仲煊,語重心長。
“這就是你失蹤一整天去做的事?”凌仲煊忽然問道,轉移了話題。
“是。”青陽回答,“不過最開始我並不知道凌牧熙被捕的事,只調查到了k集團。後來從新聞上看到才又追查了這個,結果就得到了這份資料。”
青陽的眼神很堅定,沒有一絲騙人的痕跡,如果不是這樣,那就一定是他騙人的技術太過高明,把凌仲煊都騙到了。只是另外三人聽着他們的對話,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鍾慕華聽到k集團的時候神色變了變,眼中露出一絲奇怪之意,隨即看向了青陽禛。
“k集團……和你查到的資料有關?”
他的問題,明顯是出了什麼問題。
“是。”青陽將目光轉向他,“發生的這些事,包括蒼龍的機密被竊取,都和k集團有關。他們用各種手段試圖侵入蒼龍內部獲取機密,想通過這種方式擊垮蒼龍這個競爭對手。並且很顯然,他們成功了。”
“果然,”鍾慕華點了點頭,一副全在意料之中的模樣,“追查過程中我也接觸到了這個k集團,但是他們隱藏地太深無法太多發掘他們的信息,現在看來果然和他們有關。”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歐陽霖終於按耐不住:“可是這和牧熙的事有什麼關係?”
“問題就出在這裡。”青陽沉重地看着歐陽霖,“從我獲得的線索來看,牧熙確實參與了k集團竊取蒼龍機密的某個環節,而且還佔了很重要的作用。現在的種種證據都對他很不利。”
“什麼?不可能!”歐陽霖拍案而起,“牧熙怎麼會做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你先不要衝動,現在我們也只是在分析,而且我們手頭上有兩種不同版本的信息,其中一份一定是假的。只要甄別出來哪份是假的就好。”鍾慕華解釋道。
“那就不要甄別了,直接把慕華的資料拿去,警廳的人看到那份資料說不定就會把牧熙放出來。”歐陽霖氣急敗壞地說。
“不行,這樣太沖動了。萬一那份是假的,我們不就把牧熙推到更危險的位置了嗎?爲了讓他被放出來僞造證據,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白嘉銘拉住衝動的歐陽霖,耐心地勸解他冷靜下來。
“現在我們先想一想,明天該怎麼應對媒體,去警廳把牧熙保釋出來。”鍾慕華及時將他們越陷越深的對話收尾,理清了思路,“至於甄別資料真僞的工作,就交給我和青陽來做。凌仲,蒼龍各方面的事就交個你了。”
凌仲煊聽完鍾慕華的建議沒有多說什麼,從剛纔開始他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鍾慕華和青陽禛要抓緊時間去做最後的鑑定,兩人一同向信息安全室走去,看着青陽的背影,凌仲煊微微皺眉。
“凌仲,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兩人一走,歐陽霖就對凌仲煊說道,“你不會也開始懷疑牧熙和這件事有關了吧?”
“凌仲不會這樣的,你彆着急,只是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本來咱們以爲有了慕華手裡的證據就足夠,現在卻多了一些麻煩而已。”白嘉銘一邊穩定着歐陽霖的情緒,一邊看向神情難測的凌仲煊。
看樣子,凌仲煊確實受到了青陽帶來的那份資料的影響。如果那份資料說的是真的該怎麼辦?凌牧熙那個孩子他也是很看好的,一想到凌牧熙有可能真的背叛了蒼龍,白嘉銘也心裡一緊。不過這時另一個疑問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青陽又是怎樣在這麼段的時間裡得到了關於這一切的信息?
一走出秘密會議室,鍾慕華就放緩了腳步,對身後的青陽禛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青陽不解。
“你一下就失蹤一整天,還用這麼短的時間拿到了這份資料,先不說它的真僞,光是你做出這種離譜的舉動就已經很引起別人的注意了。”鍾慕華沒有回頭看他,但可以感受到鍾慕華的氣惱。
“看到這份資料我也很震驚,但我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凌仲能夠看到事情的真相。”青陽迴避了問題,淡淡解釋道。
“等我再進行一次檢查,再說是不是真相吧。”鍾慕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手中的兩個資料袋,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翌日一早,凌仲煊便踏入了警廳正門。
迎上來的人曹世峴,凌仲煊提前聯絡了他,於是他在這裡等着凌仲煊。
“有什麼事嗎?”曹世峴穿着警廳制服,和那天在墓地見到的樣子大不一樣。
“這個東西交給你,看完之後讓我帶凌牧熙離開。”凌仲煊態度很冷淡,說着將手裡的一份資料交給了曹世峴。
“這是……”曹世峴大概翻了翻,眼中立刻現出驚愕之色,“凌牧熙沒有參與過這件事的證據?”
“沒錯。”凌仲煊開口,“我想這一回可以把他放了吧。”
“你等一下,如果鑑定結果出來確實是事實,我們就會放人。”曹世峴很快就答應了下來,讓凌仲煊有些意外。
他以爲曹世峴一定會和自己作對。
曹世峴離開之前對凌仲煊又說道:“不過,如果這份資料是僞造的,我們會以僞造證據罪對你進行起訴,因爲你的行爲將妨礙我們的調查。”
“請便。”凌仲煊冷冷看他一眼。
一小時後,凌仲煊終於見到了凌牧熙。
不知道曹世峴是如何鑑別的,也不清楚他對上司說了什麼,凌牧熙被解除嫌疑釋放了。見到凌仲煊的時候,凌牧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樣子就像一個孩子。
“給你們添麻煩了。”凌牧熙看到警廳外面還有四個人在等着他,對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真抱歉,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讓你們忙了這麼久。”
“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行。”凌仲煊拍了拍凌牧熙的肩膀,難得地笑了笑。
“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叫曹世峴的人一直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凌牧熙疑惑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五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注意到他們的神情有些細微的變化。
“好了,具體的情況我們回去再說,先離開這裡吧,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白嘉銘催促道。
凌牧熙坐在凌仲煊的跑車裡,其他四人坐了歐陽霖的跑車,兩輛車在寬闊的馬路上飛馳,只見兩道車影快速閃過。
“我們現在去哪兒?”凌牧熙習慣了這種車速,所以並不覺得難受。
“回寧島。”凌仲煊簡短回答。
“這件事究竟怎麼會發生?”凌牧熙說出了心裡的疑惑,現在只有他們二人,說什麼都不會受到干擾。
“蒼龍的競爭對手想利用你作掩護,竊取蒼龍內部的機密信息,順便也讓你背了黑鍋和我關係破裂,無法成爲我的得力助手。”凌仲煊對凌牧熙大概解釋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經過,等他解釋完畢之後又冷冷說道,“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劃。”
“那麼現在算是把事情解決了嗎?”凌牧熙又問,他聽凌仲煊的口氣並不是那麼輕鬆,感覺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凌仲煊卻回答:“解決了。”
“解決了就好。”凌牧熙明朗地笑了,這兩天他真是壓抑死了,在那個鬼地方被不停詢問,有些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不過讓他感到不安的有一件事,就是曹世峴問了他許多時間點,他都沒有人能夠證明自己身在何處。
算了,既然已經沒事了,再想那麼多也沒有用。
丘宛晴那時候昏倒真是讓人擔心,現在要趕快回去見她一面纔好。
手裡拿着一把精緻的鑰匙,丘宛晴放緩腳步,低頭盯着掌心裡的東西仔細觀察了一番。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她這樣想道。
腳下的路通向的地方是那間被上鎖的房間,從外面看去,那房間裡充滿了陽光,讓人覺得溫暖。可是從房間裡的擺設看來,卻又是一間冷清到讓人不安的屋子,那裡究竟藏着什麼?心裡的某個低沉的聲音不停地說着,那裡就有她要找的答案。
不管是真是假,總要試試再說。
於是丘宛晴從凌仲煊那裡偷來了鑰匙,輕易就進入了房間。
打開門的一瞬,丘宛晴的眼前似乎閃現出了一幅畫面,她躺在那張單人牀上痛苦地蜷縮着身體,渾身溼透,不停發抖。而房間裡,冰冷地沒有一個人。
無意識地擡頭,丘宛晴的目光立刻就搜索到了攝像頭的位置。
她是怎麼知道監控器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