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是晚上舉行,那天一早凌仲煊照例外出,素素也起得很早,準備就緒之後去會場進行指揮。
在a市,只要是凌仲煊想找到的就沒有不可能,不久他便拿到了丘宛晴的住址,同時他還得到消息,馬大夫也住在那裡。如此一來他就放心多了。
“這個老頑固,難怪最近一直聯繫不到人,原來藏在這裡給她療傷。”凌仲煊舒展眉宇,心下放鬆了許多。
走到門前按下門鈴,過來開門的人正是丘宛晴。
“怎麼是你!”剛起牀的丘宛晴還沒有怎麼整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站在門內睜大了眼睛。
“怎麼不是我。”凌仲煊冷靜地回答,看着她的髮型強忍着纔沒有笑出來。
“不是,你怎麼會在這裡?”丘宛晴又問,同時向四周看了一圈。
幸好凌牧熙沒有回來,不會被凌仲煊抓住。
可是有時間擔心凌牧熙的安慰,還不如擔心她自己來得實在。
穿着白色吊帶睡衣的丘宛晴向後退了一步,伸手就想關門,可是卻被凌仲煊一把攔住,反倒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進一步。穿着西裝帥氣地猶如耀眼明星的凌仲煊,垂眼看了看一臉惺忪睡意的丘宛晴,兩人此刻以這種方式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無比。
凌仲煊一手撐着門框,一手擡起用手指輕輕掠過丘宛晴的臉頰,如此明擺着調情的動作讓丘宛晴緊張了起來。
“你、你一大早來幹嘛?”丘宛晴開口,側着臉想躲開他的手。
“今晚的舞會,你難道忘了?”凌仲煊打趣地問。
對了,還有舞會!
丘宛晴聽他一說纔想起今天就是舞會的日子,她昨晚入睡時還提醒自己今天就是,結果剛纔起來還想着舞會是明天。
“當然沒有忘,等我收拾好了就出來,你在外面等着吧。”丘宛晴說完推了推他,示意讓他出去。
丘宛晴的睡衣上繡着一朵蓮花,綻放地潔白,襯托着她的面容純潔無暇。凌仲煊的手指從她的臉頰劃過時本只想逗逗她,卻被她現在的樣子打動了。那種甜美和純潔的模樣,清澈的眼神都烙印在他的心上。
無意之中,凌仲煊已經更加靠近了她。
“你又想幹什麼?”丘宛晴警惕地看他,一臉防備。
“怕什麼?”凌仲煊聽到她的聲音便收回了凝視的目光,“最多吃了你而已,有這麼可怕嗎?”
“混蛋,就是這樣纔可怕。”丘宛晴說着立刻條件反射地身體後傾,生怕凌仲煊真的對她做什麼。
凌仲煊俯首,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
“看你還是這麼緊張,我還以爲我們之前的預習已經夠多了。”他低聲道。
“預習?什麼預習?”丘宛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話一出口便理解了凌仲煊的意思,“別再靠近了,別忘了我們已經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結果凌仲煊非但沒有退後,反而上前了幾步繞過丘宛晴進入大廳,環望之後坐在沙發上翹起了腿。
“我等着,別讓我等太久。”凌仲煊意味深長地說。
丘宛晴見他的模樣應該是趕不走了,只能翻了個白眼表情無奈地轉身上樓。還好馬大夫還沒有睡醒,凌牧熙也沒有回來,要趕快打電話給凌牧熙讓他晚些回來才行。
一回到房間,丘宛晴就打通了凌牧熙的電話,正在談事情的凌牧熙並沒有起疑心,還因爲她的關心感到意外和驚喜。
掛了電話,丘宛晴懸着的心才放下。好不容易讓凌牧熙答應了她再也不會做出危險的舉動,也不要再去調查她的過去了,現在和凌仲煊撞見只能發生混亂。
不過也真巧,昨天一早凌牧熙就說要重新開始,第一步就是建立事業,結果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現在也沒有回來。
既然他這麼說了,一定就不會騙她。丘宛晴想到凌牧熙會好好地活着,心情就變得很好。
“在笑什麼?”門口傳來充滿魅力的聲音,擡頭一看,聲音的主人正是凌仲煊。
“不是讓你在樓下等嗎?爲什麼闖進來?”坐在牀邊的丘宛晴立刻向後蹭了蹭,她的身體在刻意地遠離凌仲煊。
“第一,我沒有答應你要在何處等待,第二,我也沒有闖進來,門是開着的,我當然能進來。”凌仲煊一邊回答,一邊走了進來,靠在門口身體微微傾斜。
他英俊瀟灑的模樣幾乎要讓丘宛晴失神。
還好她的免疫力很強,指了指手邊的衣物:“我要換衣服,現在請你出去。”
“你換衣服和我出去有什麼必然聯繫嗎?”凌仲煊故意裝作不解地問道,惹得丘宛晴火大。
“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你要是敢偷看,我就可以告你私闖民宅!對未婚女***!”丘宛晴提高了音量。
凌仲煊用指關節頂着下巴:“敢問這位未婚女……我如何***了?“
聽到他的話,丘宛晴幾乎要一口血吐出來。她本來是想說自己是未婚女性,結果這個傢伙非要故意斷錯句。漢字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今天她算是討教了。
“好了,我不跟你說,你要是不出去我就不換衣服,你自己看着辦。”丘宛晴說着扭過頭不去看凌仲煊,以爲自己的威脅很有力度。
“如果不想換就算了,正好這些衣服也難看的很。”凌仲煊說着幾步上前就走到了丘宛晴身邊,俊挺的身姿看她。
“你說誰的衣服難看?”丘宛晴聽着滿心都是火氣,誰知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就騰空了。
她被凌仲煊攔腰抱在了懷裡。
“我來接你就是要帶你去找專業設計師,那些衣服不換也罷。”凌仲煊說着就往門口走。
“你這個人真是……快放我下來!”丘宛晴在他耳邊大聲說。
開始幾步凌仲煊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走到門口要拐彎時他卻忽然轉身,抱着丘宛晴走回了牀前。還沒等丘宛晴開口,他就主動將她放在牀上,然後俯身看她。
“又怎麼了?”丘宛晴不安地問,儘量避開他的呼吸。
凌仲煊用手指挑起堆在一旁的衣物中的一件:“我想了想,你還是換了衣服再跟我走吧。”
“我可不想你被人看個精光。”他補充。
丘宛晴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他在說什麼,視線移動到他的手上。
果然……
“把***穿上,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凌仲煊命令。
說着他便轉過身去,丘宛晴尷尬之餘拿起了***。
“十,九,八……”凌仲煊開始數數。
丘宛晴驚慌地急忙穿衣,心裡不停地暗咒凌仲煊。
就在凌仲煊數完轉身的一瞬間,丘宛晴勉強穿好了衣服。
“好了,走吧。”凌仲煊說着又抱起丘宛晴,走出了別墅。
他的車就停在外面,把丘宛晴放在車上後還主動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爲什麼要這麼做?”當車行駛出幾分鐘之後,丘宛晴嚴肅地問,“我以爲我們應該結束了纔對。”
“關於過去的事,我們的確做了瞭解,可是我做的事全都是爲了現在的我,和過去沒有任何關係。”凌仲煊回答。
這是他那天和素素談心之後得出的答案,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他該勇敢地從過去的陰霾之中走出,迎接新的人生,丘宛晴也是一樣。她需要擺脫過去安宇寧的干擾,找回那個自己。
現在就是他們重新開始的第一步。
拋開過去,儘管一切都回到原點但還是可以繼續前進,哪怕這是一個圓,總會回到原點,每一圈的積累也是他人無法替代的。
他們之間,更是無人能夠替代。
“算了,當我沒有問,今晚的舞會結束之後就再也不要來找我了。我是因爲不想得罪英嵐集團才迫不得已答應參加這場舞會,其它的我全都沒有想過。”丘宛晴淡淡地說。
“過了今晚,你會改變這個想法。”凌仲煊看着正前方的道路,“我會讓你改變的。”
凌仲煊專門請來了一位有名的造型師爲丘宛晴做造型,兩個小時後,丘宛晴就變得煥然一新。不招眼的裝束卻又能吸引人們的眼球,是一種非常時尚的清新亮麗的風格。
“就是這個了。”凌仲煊認可地點頭。
看着鏡中的自己,丘宛晴的心裡忽然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看時間已經快要傍晚,不知道馬大夫一個人在家有沒有覺得煩悶,也不知道凌牧熙回去沒有。趁着凌仲煊在和造型師攀談時,丘宛晴躲在洗手間給馬大夫打了電話。
“老頑固,牧熙有沒有回去?”丘宛晴一開口就止不住擔心地問。
“沒回。”馬大夫在電話那頭吃着披薩說話,眼中一轉,“那小子不會在外面亂找女人吧?”
丘宛晴一把冷汗下來:“別把誰都想成這樣。”
“是我忘了,你說的人凌牧熙而不是凌仲煊那小子,沒關係你不用擔心了,凌牧熙一回來我就通知你。”馬大夫口無遮攔,說完之後和沒事人一樣,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是啊,那我先不說了。”丘宛晴說着掛了電話。
馬大夫又提醒了她,凌仲煊是怎樣一個人。他是可以爲了達到某個目的而無情地利用任何人的人,就算和哪個女人發生點什麼也不足爲奇,因爲他就是這樣的人。
那些被利用的人當中,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