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媽媽這個稱呼是因爲小羽一直都管暗叫爸爸,而暗從小就告訴小羽凌仲煊纔是他的爸爸,小羽就創造了新爸爸這個詞。那時看暗對暮雪很特別,小羽又對暮雪喊作新媽媽。
聽了小羽讓人哭笑不得的解說後,丘宛晴繼續研究那隻手錶,表扣處和其它手錶不同,是暗釦型。兩塊小小的磁鐵吸引在一起,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磁鐵無法打開了。
“奇怪,怎麼會這樣?”丘宛晴怪異地觀察着表。
“我們到了,這個一會兒再說吧。”就在這時凌仲煊打斷了她的思路,熄火下車。
丘宛晴只好一起下車牽着小羽的手走進了醫院。
在平日裡醫院的人也很多,每個科室外都坐了一排排等候看診的病人。應該是因爲換季的關係,不少人都患上了感冒發燒這類小病,他們不是戴着口罩就是面色發白,經過時小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人羣,扯了扯丘宛晴的手。
“媽咪,他們怎麼了?”
“他們生病了,所以要來醫院把病治好。”丘宛晴耐心地給小羽講解,走在他們前面的凌仲煊聽到她的語氣臉色更黑。
認識丘宛晴這麼久還從沒見過她這麼耐心溫柔的一面,現在都讓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給佔了便宜,凌仲煊回頭狠狠瞪了小羽一眼。
“爸爸爲什麼要瞪我?”不懂世故的小羽又好奇地問道。
丘宛晴有點尷尬,擡頭讓凌仲煊轉過去繼續走:“是因爲爸爸想和你玩遊戲而已。”
他們就這樣說了一路,不知不覺就走到薛素素的病房外。
凌仲煊對丘宛晴使了眼色之後推門而入。
“你們來了!”一見到來人薛素素就驚喜地從牀上坐起,招手讓他們走近。
看到丘宛晴牽着的小羽,青陽禛和薛素素的表情都有了微小的變化。
“這個小男孩是?”薛素素一臉八卦地問道。
丘宛晴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聽凌仲煊說:“找我們來是什麼事?看你們兩個也沒鬧什麼彆扭。”
“其實,讓你們來是想請你們當孩子的乾爸乾媽。”青陽禛淡定地說出讓人驚訝的答案。
剛纔薛素素一直躺在被子裡並沒有注意,這時丘宛晴才發現她原本鼓得圓圓的肚子已經不見了。
“男孩女孩?”丘宛晴立刻問道。
“是個女孩。”薛素素回答,笑容美好。
或許是因爲有了孩子的緣故,薛素素整個人看上去都變得不一樣了,有種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和從容,她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
寒暄一會兒,青陽和素素才隱約弄明白了小羽的身份,又聽到小羽乖巧地對他們打招呼更是欣喜。大概是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聽到從小羽身上傳來的某種響聲。
最先找到源頭的是薛素素,她因爲躺在那裡距離靠在牀邊的小羽最近。
薛素素舉着小羽還有點嬰兒肥的胳膊,指着那隻手錶說:“真奇怪,一般的手錶會發出這種聲音嗎?”
她的語氣含有打趣的成分,一擡頭卻發現丘宛晴的表情不對。
這隻手錶絕對有問題。
暮雪不可能把有問題的東西給小羽戴,那就是暗做的手腳了。
凌仲煊的注意也終於轉移到手錶上,不顧輕重地抓起小羽的手臂去觀察手錶。
“時間好像不太對。”凌仲煊拿出手機對了對時間,果然不一致。
手錶上的時針指向兩點半,而正確的時間是上午九點。
“小羽,你知道暮雪媽媽爲什麼要給你戴這塊手錶嗎?”丘宛晴半蹲下和小羽交談,她之前就發現暗總是做同樣的動作。
小羽迷惑的小臉給了丘宛晴答案。
“怎麼會這樣。”丘宛晴暗自憂慮。
青陽禛把小羽叫到自己面前,學着丘宛晴的樣子蹲下和他對話。
“暗對你好嗎?”青陽禛直接問道。
小羽點了點頭,揮一揮手臂:“特別特別好。”
很難想象暗竟然和這種形容詞放在一起,同時也很明確,暗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有他不可告人的計劃。
仔細研究了小羽手腕的手錶,青陽禛站起身:“我好像見過這個表,這是暗用來對付背叛者的武器。”
“武器?”丘宛晴脫口而出。
“在手錶內部安裝的有微型炸彈,有兩種爆炸方式,其一是放置者用遙控引爆,第二種就是到了預定的時間自動爆炸。”青陽禛面色凝重地看了小羽一眼,“我猜這塊表兩種方式都有。”
青陽禛剛說完話,丘宛晴的手機就響了。
“阿寧,我的禮物收到了嗎?”暗在那頭得意地笑了,隨手翻動手邊一本厚厚的書。
“混蛋,竟然敢對小羽做這種事!”丘宛晴憤怒喝道。
暗大笑,因爲笑得太猛震到了之前被凌仲煊打傷的地方,不由皺一皺眉頭。
“我只是怕他無聊所以送了禮物給他,怎麼,不喜歡?”
“實在太喜歡了,所以我決定還你一份更大的禮。”丘宛晴露出狠毒的神情。
“我等着!”暗最喜歡接受挑戰,然後看着前來挑戰的人失去自由。
就像現在跪在他面前的丘檬,就是挑戰失敗的一個典型範例。真該讓丘宛晴好好學一學,省得總是這樣自討苦吃。
被困着手腳的丘檬身上傷痕累累,衣衫凌亂地跪坐在剛潑了幾桶冰水的大理石地板上。暗坐在她的對面,掛斷電話後繼續專心地看書,而暮雪在門外敲了無數次門都沒有用。
在門外的暮雪快要急瘋了,當她從外面匆匆趕回,以爲終於完成了最艱難的任務時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暗已經把打算刺殺他的丘檬關了起來,要命的是,和丘檬關在一起的就是暗自己。
“暗,讓我進去!我有話對你說!”暮雪一遍遍地捶着書房的門,聽不到裡面一丁點聲響。
“聽到了嗎?你的妹妹要來給你求情了。”暗沒有擡頭,冷笑對丘檬說。
丘檬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沒有資格提起我妹妹的名字。”
“是嗎?看來你還不知道,她早就屈服在我身下,親口說出一輩子都離不開我的話。”暗挑眉,繼續翻書。
丘檬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在通話中確定了炸彈的存在,丘宛晴立刻動身要去找暗算賬。
凌仲煊狠狠抓住她的手臂:“你又要一個人去?”
“放開我!”丘宛晴也狠狠推開他。
“我也去。”青陽禛打斷他們的對峙,走過來說。
“不行,你留在這裡看着素素和小羽,其他的事交給我。”丘宛晴立刻反駁了青陽禛。
“別固執了,這件事你一個人做不來。”凌仲煊浮起憂心的神色。
“你不是說和小羽沒有任何關係嗎?幹嘛要參與這件事!”丘宛晴一邊說,一邊推開了凌仲煊走向病房門口,她的一隻手已經放在門把上。
“我這麼做是因爲你!”凌仲煊也不甘示弱,擋在她的身前。
“爲了我?你這個無藥可救的笨蛋!”丘宛晴說完自顧自地破門而去。
“我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凌仲煊一時暴怒,一腳踹在門上,讓路過的幾個護士受到驚嚇匆匆低頭走開。
“她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薛素素這時開口,指了指小羽,“這個小羽就是你們的孩子,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凌仲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薛素素身邊的小羽,他這種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仲煊,毫無避諱,那樣固執的神情和他真的很像。
大概是因爲一開始就從心底裡牴觸小羽的存在,凌仲煊竟然忽視了最顯而易見的事實。
話不多說,下一秒凌仲煊已經從門口消失不見了。
薛素素欣慰地和青陽禛對視,有些擔憂的兩人同時看向了小羽手腕上的表。
如果猜得沒錯,時針轉到最下面的時候手錶就會爆炸。只有遙控才能暫停秒鐘的走動,強行拆表的話也會引起爆炸。
追上丘宛晴之前,凌仲煊忽然想到另一個主意,於是他改變方向直接走向停車場,在路上他打通了白嘉銘的電話。
“嘉銘,你現在立刻照我說的去做,還有之前我交代你的事也要一併實行!”凌仲煊的語氣充滿信心,這一天他已經等得太久。
白嘉銘那邊似乎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就等凌仲煊這通電話了,於是立刻着手安排帶領蒼龍幫全體出動。
在此之前凌仲煊一直在做一件事,除了蒼龍四傑之外沒有任何人知曉,那就是出動蒼龍幫內所有的力量收集有關暗的信息,然後彙總分析擊敗墓風堂的方法。
不久前白嘉銘興奮地發來簡訊,說已經找到了讓暗無法翻身的方式,而第一步就是擊潰墓風堂。這場惡戰總要開始,凌仲煊決定就是現在。
並且,他要趕在丘宛晴到達墓風堂之前解決完所有事情,不讓丘宛晴捲入這場鬥爭之中。
幾分鐘後,凌仲煊和白嘉銘會合,他領導蒼龍幫來到了墓風堂。
墓風堂的氣氛有點詭異,從外面看未免也太安靜了,平時堂外總有幾個人看守,今天也全都不見蹤影。
會不會被他提前得知消息之後逃走了?
不可能,消息絕對不會外流,這一點凌仲煊非常確定。
在沒有探清狀況時不能輕舉妄動,但一心要速戰速決的他立刻開始部署方案,安排好之後帶了一批人走進墓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