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的形式方法雖然粗暴無禮,可是正合了龍鱗衛們的行事風格,她的話語簡直將晏笈推崇到了極致,不由得這些龍鱗衛對自家未來的小女主人又支持又欽佩。
而其他的禁衛軍卻想着,這嬌嬌小小宮女沒想到發起飆來是這麼厲害,她既然是“龍鱗帶來的人”,那麼一定就是一個女龍鱗衛,噫,他們龍鱗衛都是這個風格,可千萬要躲她遠點!
應和帝更是對她不遺餘力的推崇晏笈和保護晏笈名聲感到格外高興,他心裡頭各種偏向都是對着自己親孫子,不管之前是因爲什麼而接受了姜苗苗,如今看到小兩口感情這麼好,他當然是更是高興。
急切地忍不住想要趕緊拉兩人入殿,千萬不要耽誤了吃團圓飯的時辰。
不過在此之前,要先處理宮嬪也是必不可少的。
應和帝的眸中寒光瞬間變得無比狠辣,他之前寵幸麴嬪,除了她的確年輕貌美外,更重要的,其實只是暫時籠絡迷惑朝廷百官之舉。
麴嬪父親是中離長行的親信,和衡王一脈,但現在中離世家被拔出,衡王被廢,麴嬪父親更是下獄,也就沒有留着她的必要了。
“麴嬪殿前失儀、誣陷朝官、後宮干政,罪不可恕,自此脫簪廢位,降爲庶人,打入掖庭獄!”
殘酷的判決聲響在風聲裡,宮嬪剎那軟了身體倒在臺階前:“陛下——”
淚水鮮血橫流滿面,宮嬪嘶聲喊了一句,便絕望到連哭求的力氣都沒了,被人直接拖了下去。
掖庭是犯罪妃嬪和宮女們會被關入的地方,在哪裡要整日勞動受懲罰,永無出頭之日,在哪裡,會一直痛苦到死。
而且尤其是她剛剛在得罪了龍鱗之後,他的勢力如此龐大,底下要討好他的人只需要稍稍動個手腳,她自己還哪裡有活路!
宮嬪被很快地處理乾淨,龍鱗衛和禁衛軍都退了回去,羅全安排人將宮前臺階上的血跡都擦乾淨,這裡很快就恢復了平整乾淨的最初樣子。
但是事情還是一切都不同了,無論是笑着率先回殿的應和帝,指揮着小太監們的羅全,站在宮外守候的龍鱗衛,還是那個神秘的灰衣白髮人,在見到姜苗苗時,臉上都浮起了笑容。
她用她的行爲,無聲無息裡,征服了所有人。
姜苗苗摸了摸鼻子,跟着晏笈身後,一本正經端着宮女的樣子進了乾清宮,淡色宮裝的身影在風裡沉靜鎮定,沒有絲毫的慌亂。
不過她鎮定,可從來沒有接受過宮女的禮儀培訓,行走步伐難免隨意任性了一點,和宮裡拘謹的宮女截然不容,然而誰也不戳穿她,只是帶笑着看。
晏笈脣角輕彎,黑沉深邃的眸子看向她,微微停了半步,握住了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在她瞪眼掙扎之前,帶着她往前大步一走。
羅全立刻順勢關上了殿門,擋住了外界一切窺探的視線。
應和帝在乾清宮裡,早就讓********羅全早就命人擺好了晚宴,等着兩個人。
年前朝廷剛剛經歷一路大清洗,臣子們各家親戚牽連,後宮各個妃子也都噤若寒蟬。
應和帝不想在這喜慶的日子裡看到一羣悲悲慼慼的哭喪臉,乾脆取消了大半慶祝,只等和晏笈姜苗苗兩人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姜苗苗裝個宮女進來,原本裝模作樣想推脫一番。
但是一聞屋裡瀰漫的膳食香氣,飢餓許久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來,再看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豐盛晚宴,眼巴巴瞅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苗苗等什麼呀,小孩子多吃點,瞧你瘦的,胖點纔好。”
應和帝看得好笑,像是個催促挑食孩子多吃飯一樣的老人,所有的人都沒對姜苗苗一身宮女服發出什麼疑問,如同根本沒看見一樣。
姜苗苗遲疑了一秒,就敗在了美食的魔爪一下,撲上去就要啃:“嗷!我要吃!”
晏笈抄住她的腰將她硬生生拖了回來,往自己身邊一按,淡淡道:“晚上少吃點,你腸胃不好。”
姜苗苗的腸胃是不太好,她吃飯經常不規律,原身胡吃海塞曾經傷到過胃,兩相疊加就是她平時飲食都必須注意。
她懶,不怎麼理,都是晏笈一直再給她操心。
姜苗苗可憐巴巴看着晏笈,晏笈俊毅凌厲的容顏上絲毫沒有一點軟和的餘地,給她挑挑揀揀出來部分清淡至極的素菜,姜苗苗看看桌子上那些濃油重醬色澤發亮的大魚大肉,都快哭了。
她從來口味都重,清淡一些的吃着沒味,晏笈看她扁着嘴委屈的樣子,冷漠地將碗碟往她臉前一推,不言而喻。
應和帝看着姜苗苗的樣子十分沒良心的都快要笑出來了,搖搖頭,大笑道:“你便讓她吃吧,瞧她瘦的,一定是你不給她吃飽飯。”
姜苗苗連連點頭,晏笈卻哼了一聲,淡淡道:“今晚上不怕胃疼你就吃。”
“胃疼算什麼,嘴巴最重要,我——”
姜苗苗話說了一半,腰上突然一緊——晏笈仗着有桌椅擋隔視線,手臂無聲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腰!
她一口氣提了起來,後背僵硬地挺直繃緊,絲毫不敢亂動,而這時,她感受到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更是警告似的捏了下她的腰,又慢慢揉捏了起來。
老天,救命!
對面上首就是應和帝和那個神秘的灰衣白髮人,羅全也候在不遠處,這樣隨時可能暴露的時候,他怎麼敢這麼大膽!
姜苗苗不敢扭頭,努力斜着眼睛卻睨晏笈。
他平靜地坐在旁邊,手臂自然垂下被桌案擋住,如此一看,誰能知道他的手會在不安分地做什麼!
晏笈甚至還在淡笑:“苗苗被我寵壞了,孩子心性,最嬌縱。”
應和帝大笑:“這可是你的小丫頭,要是不寵,我也饒不了你。”
“嗯?”晏笈眸色柔和,側目過來看她,姜苗苗扯着嘴角訕訕地笑,脊背卻繃的筆直,汗都要冒出來了!
他的手,已經越發放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