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姜苗苗幾乎急紅了眼,濟懸壺擦了一把脣角的血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眼睛默然:“想不到傷宗主下手這麼快,我還當他需要多久纔會把底盤露出來,這麼說來,我要謝謝你了。 ”
“你什麼意思!”姜苗苗大吼,心裡卻驀地升起恐懼,晏笈沉聲道:“別聽他胡扯。”一把捂住她的耳朵,姜苗苗卻把晏笈的手又扯下來。
濟懸壺很怪地道:“你還沒反應過來嗎?傷宗主是爲了殺你們,纔在古墓裡裡埋了炸藥的。這裡是什麼的地方!這可是帝鳳王朝最後的遺蹟,末帝他們逃亡至此,搶了墓全部的金銀財富,纔打造留下了這一片最後的祭壇,若非逼不得已,誰會願意毀了這等地方?”
“你……”
姜苗苗知道她不該胡思亂想,可她是忍不住,聲音陣陣響在心裡,如同一把錘子一般,敲得她渾身顫抖。
如果不是她執意要來這裡,傷流景是不是不會爲了殺了他們,不惜去害死那麼多人的性命?
她知道自己沒那麼善良,可以無法直視百萬人因自己而枉死,她越是勸自己不要糊塗,心裡卻越發惶恐。
直到晏笈猛地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肩膀,貼着她耳朵大叫:“醒來!別被這地方的陣法影響了神智!”
聲如雷霆大驚,震得姜苗苗頭腦一驚,君飛羽眼見手快逼出精血在她後背繪符一貼,一股清涼直衝靈臺,姜苗苗眼眸霍然放大,這才醒過神來,愕然:“我這是怎麼了?”
她之前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思想一般,整個人都古怪了起來,現在被晏笈和君飛羽這樣喚醒,才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
濟懸壺略帶惡意的遺憾嘆息了一聲:“你竟然沒事……”
“這裡有能影響你的陣法。”君飛羽一邊咳嗽,一邊站起來解釋,順路惡狠狠瞪了晏笈一眼,“末帝當年基本已死,妖妃做主,她竟然能在帝嗣身下血毒,那麼留下部分只對付帝嗣血脈的暗手也不足爲。”
晏笈只當沒看見君飛羽的挑釁:“不用急,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大壩尚且未崩,我們還有時間!”
但那也是爭分奪秒!
注意到姜苗苗瞬間陰狠看過來的目光,濟懸壺警惕道:“你想做什麼——你敢!”
他話才說了一半,見姜苗苗和晏笈竟然同時撲了過了,出手去奪他手裡的東西,君飛羽則一掌拍在祭壇地面,竟然改起了面刻畫的陣法!
“你在這裡不緊不慢的,還以爲我們猜不到你拿着逃命的法子?把東西交出來!”
濟懸壺一揮血跡斑斑的袖子,冷漠道:“這與出逃無關。”
姜苗苗擡腳踢了過去,兇狠大叫:“無不無關不是你說了算!給我!”
她當然知道無關,那只是《天魔幽卷》和《伽藍明經》的功法玉簡,可是,她是要故意逼迫濟懸壺。
晏笈的傳音入密彷彿還縈繞在她耳策,更讓姜苗苗握緊了拳頭:“往西三裡遠是藥王谷西鄰僻地,將他逼到那裡去,娥媚會帶着荊城百姓,在那裡等着我們!”
濟懸壺被她和晏笈前後夾擊,心緒煩亂,周圍藏在草叢的人跳出來想攔,卻不放君飛羽陣法一動,毒蟲改了方向,往草叢裡怒衝而去。
那些人當場嚇昏了頭,慘叫着向外狂奔逃跑:“蟲子造反啦!”
濟懸壺一見毒蟲困境解除,跳起來往外掠去,一眨眼人奔到了百丈之外。
姜苗苗和晏笈緊隨其後,怒道:“玄天宗的傷流景要炸了大壩淹死百姓,你們藥王谷不是自詡荊城保護神嗎,怎麼不去救他們?”
濟懸壺急着帶東西逃跑,來不及想,下意識皺眉不耐煩喝道:“可笑。他們死活,與我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