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呀,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姜苗苗疑惑問道,暈頭轉向的,晏笈不說話,這地方靜謐黑暗,似乎一直無人。 ()
晏笈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屋,門一閉,她眼前忽然一黑,男人壓着她重重撞上了牆壁,劈頭蓋臉火辣辣的吻強硬地落了下來!
姜苗苗心中一跳,而晏笈陰冷暴虐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你說想嫁給東方焱?現在,該來算算我們兩個的問題了!”
······
陌雲裳孤零零站在角落裡,周圍的人都避着她走,活像她是什麼骯髒的垃圾似的。
有個小孩子沒看路,跌跌撞撞跑到她身邊。陌雲裳悄悄踢了塊石頭過去,小孩子沒看到,一腳踩上,撲通磕倒,哇哇大哭起來。
“乖,不哭哦,姐姐給你吹一吹。”陌雲裳臉上掛着清純無辜的笑,想微微蹲身哄哄他,好展現一下自己的溫柔賢惠善良。
那孩子的母親忽然從旁邊竄出來,一把把孩子拽了開去,警惕地瞪着她,緊張兮兮警告:“賤人,別靠近我的孩子!”
陌雲裳臉上的笑僵住了,尷尬地無地自容。
周圍有人不停地撲哧撲哧笑。
那個賣木雕的攤主正攥着姜苗苗給他的一兩銀子,悠悠轉醒,正巧看見還站在這裡的陌雲裳,啊啊大叫着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她:“銀子!你要買木雕,你給我銀子!”
陌雲裳嚇了一跳,連忙逃跑,拼命廝打着他:“你放開!”
攤主不停廝打着她,陌雲裳驚懼不已,可是晉王世子跟着中離靈楓走了,東方焱也被關爭拖走,她身邊沒有其他人,竟然無法逃離。
正在她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人大聲叫了起來:“哎,你幹嘛?你竟然敢欺負我的朋友!”
那人上來,一腳就把攤主踢開,陌雲裳回頭一看,鵝黃色衣裙的少女,竟然是雲淺畫。
雲淺畫看到了陌雲裳臉上的傷,頓時驚叫:“哎呀,雲裳妹妹,你這是怎麼啦?”
此時陌雲裳完全沒有被雲淺畫所救而感到絲毫感激,相反,她心裡鬱氣橫生。
怎麼每次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就被雲淺畫這個傢伙看見!
雲淺畫出手狠辣,那攤主倒地哀嚎,爬不起來了。
周圍的人一見,這丫頭衣着華貴,周身氣度不凡,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不敢惹,紛紛縮着脖子跑走了。
陌雲裳鬆了一口氣。
總算不用再被那些人,用那種眼神看着了。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今天當衆鬧了這麼一出,她的名聲是徹底壞了!
姜苗苗那個混世魔王是個渾不怕的,不怕別人嚼口舌,可是她怎麼辦!
陌雲裳心煩意亂。
雲淺畫擔憂的看着陌雲裳臉上的傷:“你是被人打了嗎?怎麼這麼嚴重,都破皮了,很容易留疤哎,那可就太醜了!”
陌雲裳隨便應付了一句,心裡氣急的想咬死她——有這麼不停地給人傷口撒鹽的嗎?
她低低頭,似乎委屈痛苦地不停哭:“畫姐姐,你醫術那麼好,肯定能讓我不留疤吧?雲裳本來就不如姐姐漂亮,要是在臉上留了疤,嚶嚶嚶嚶嚶,雲裳不活了!”
雲淺畫一聽就急了。
她這個人,對朋友可是掏心掏肺的好,連忙道:“當然,我會幫你的!你快過來,我去找師父給你要點藥,師父手裡好東西多,肯定有保證不留疤痕的。”
師父?
陌雲裳忽然想到雲淺畫說過的師門,心思立刻活絡起來。
雲淺畫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是被寵大的天真孩子,她這麼任性不顧及任何後果,說明她的後臺一定強悍,那大概就是她的師父。
而自己現在就是極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尊貴、實力強大的新男人。
姜苗苗的那個,還要等她養好傷後再琢磨怎麼誘惑住。
那眼下,先去看看雲淺畫的師父是個什麼貨色好了。
“畫姐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雲淺畫拉着陌雲裳就走,一邊走,一邊不忘解釋:“我今天是和師父一起出來逛街的,正好看到你了。這邊好像有什麼熱鬧,兩男爭一女的,你看到了嗎?我來得晚,什麼都沒有聽見。”
陌雲裳輕輕地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呢。”
兩人很快來了一家酒樓,路上雲淺畫看陌雲裳遮擋着臉上傷痕,很慷慨的把自己身上的披帛撕了給她當面紗。
進了酒樓,雲淺畫帶着陌雲裳上了二樓包廂。
還沒進門,她就喜氣洋洋地大叫着:“師父,我回來啦。我帶了我朋友來給您看看,您還說,淺畫交不到真心朋友呢,淺畫現在不就找到啦!”
她推開門,率先進去,陌雲裳跟在後面,小心擡頭窺視。
屋裡坐着一位瘦高的白袍男子,神情冷漠看着窗外,聞聲冷淡回頭。
他面無表情,五官俊美,劍眉斜飛入鬢,一派仙風道骨之風姿,似穹霄雲癲下凡的仙人,冷清高貴。
陌雲裳心猛的一跳,眼眸中一閃勢在必得的狠光。
濟懸壺回首的時候,目光本來看向雲淺畫,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一下子落到了雲淺畫身後的白衣女孩身上。
她臉上覆蓋着面紗,那面紗樣式熟悉,他記得是淺畫最喜歡的一條披帛。
女孩身上的白衣也染滿了污穢塵土——而他素來是愛潔的。
本該是最厭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突然有一陣心悸,莫名其妙的,心臟跳動頻率加快,超出了他的平日的速度。
這讓他感到分外驚疑,他對自己身體是瞭如指掌的,但此刻,他的身體在叫囂着要他親近那個女孩子!
似乎是,超脫了他意志的古怪異常。
雲淺畫嘻嘻笑着上來拉他的手:“師父,淺畫的朋友受傷了,您有合適的藥嗎?淺畫可是……欸?”
她欣喜的笑聲戛然而止,話語是滿滿的驚慌和不可思議。
濟懸壺一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地把雲淺畫推開了,而自己的手,正伸向那白衣少女的方向。
濟懸壺驀地收手,無形中有幾分狼狽,滿心都是煩躁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