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君飛羽歪頭咳咳兩聲,胸腔裡翻滾着難以剋制的血氣,他被晏笈的內力所傷,此時肺腑陣陣寒涼刺痛,一口血順着嘴角淌了下來,他平靜地擦去。
手臂上被冰刺慣穿的傷口還在瘋狂涌血,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般,甚至根本沒有起憤怒的情緒,反而幾分“終於來了”的放鬆——他所做的那些事,哪怕被晏笈狠狠砍上一刀,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他並不像就這麼讓晏笈得意。
晏笈目一橫掃,就看見了掉落地上的水晶盒,裡面裝着的燦爛金鈴花頓時刺痛了他的眼睛,擡腳就踩了過去,姜苗苗大驚失色,搶先滾地上將水晶盒奪走:“這個不能毀!”
晏笈臉越發鐵青了,那殺人的目光幾乎要把姜苗苗都一起凍成冰渣。
姜苗苗還在試圖解釋:“是我的錯,跟哥哥沒關係,這花對我身體養傷有用,你別亂發脾氣,呼吸亂想全身沒有的事。”
他當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那樣的話他怎麼還能僅僅只是把君飛羽趕出去,君飛羽早該成了一具屍體纔對。
但是晏笈完全無法忍受——他得知君飛羽來的消息後立刻趕回來,然而遠遠地卻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藍衣青年氣度明朗紅衣姑娘嬌小可愛,真是刺眼的難以忍受!
“滾出去,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屋裡寒鷙的氣息凍得人毛骨悚然,屋外的藏在牆角的人也瑟瑟發抖,暗衛一臉懵逼:“嘛情況這是,怎麼突然翻臉了?”
小主子和南秦那大祭司關係不是一直很好麼,又不是第一次他們兩個單獨見面了,尊主這又是發什麼脾氣?
擺一張殺人的冰棺臉是幾個意思?
瞧瞧,這還對小主子都冷着臉!
黃樂怡哀嚎一聲,苦惱地抱頭摳牆皮,嘴裡不停唸叨着“完了我真惹事了我不該說的完了完了完了”,聽見同伴的詢問,扁扁嘴,好心扔下了兩個字:
“醋了!”
暗衛很傻眼。
屋裡醋了的那位暴怒的正室已經氣瘋,身爲紅顏禍水的風流女主人公頭痛到不知道如何解釋,另外一個被判定萬人牆角的插足人士擦着脣角的血,冷笑連連。
姜苗苗真心覺得,這麻煩大了。
“哥哥你先走,我來給他解釋!”她心驚膽戰,不停地朝着君飛羽使眼色,一邊又伸手拖拽着晏笈胳膊,晏笈理都不理她,姜苗苗心裡哀嚎。
晏笈這幅冷漠的模樣,她多久沒見過了?他暴怒的情況倒是不少,但大多都是爲了保護她去怒懟別人,但對她發脾氣——
第一次見時候一次,慎刑司差點強一暴她是一次,往後頂多算是小打小鬧,吃醋也不從來沒這麼狠過!
君飛羽恨不得立刻拔劍和晏笈打一架,但看到姜苗苗扯着晏笈衣服,在後面不停地向他作揖祈求的模樣,心頭騰騰燃燒的怒火,終究被對她的心疼壓倒。
他咬着牙站起來,手臂上血還在瘋狂的流,姜苗苗擔憂地看他,君飛羽冷冷盯了晏笈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卻從懷裡又掏出一個小東西向姜苗苗拋過去:“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