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流景看着晏笈懷中抱着的姜苗苗,她一眼都沒有看過他,他靜了靜,輕輕一笑:“苗,好久不見。 ”
苗?!
姜苗苗感受到攬在她腰上的大手猛地一緊,曉得晏笈是心中不滿,無奈苦笑,吐出一口氣扭頭,面無表情看向傷流景。
只是她未開口,晏笈卻先說了話:“傷宗主還沒喪命,哪裡算的上好久不見。”
他聲音沉毅、平靜、冷漠、譏誚,明明是平鋪直敘的語氣,卻聽得人無名火大,傷流景白玉般精緻的臉驟然一沉,冷冷笑道:“晏尊主這口才到是越來越好了,不知是不是最近看了不少書啊?”
“過獎,”晏笈一下一下撫着姜苗苗的後背,淡淡道,“誰讓這丫頭任性。”
姜苗苗愕然,眨了眨眼,和她有什麼關係?
這個大醋罐子,至於這種時候也故意拌嘴麼!
幼稚不幼稚!
姜苗苗翻了個白眼。
對面傷流景聽得清清楚楚,撥弄佛珠的手狠命一掐,“晏尊主真是好福氣!怕是尊主最近久未練武,不如本座來和你試上一試!”
言未畢,人已至,佛珠一揮勁風突兀,紫衣如風呼嘯而來,火光映紅他半邊衣裳,那抹猩紅也顯得格外乖戾,他擡手,周圍呼地竄出一片灰衣人影,持刀就殺!
晏笈翻手將姜苗苗往後一推,拔刀迎了上去,刀與佛珠轟然一裝,屬於天人之境強者內力硬生生碰撞,仿若怒海翻滾雷霆咆哮,罡風撕裂大地捲起碎石如雨,澎湃潮涌!
姜苗苗嫌棄撇嘴,動作卻絲毫未有遲疑,身子一翻踩着碎石靈巧落地,一劍刺入眼前一名灰衣人的肚腹,順手一剖,扯開一尺深深血口。
那人痛呼後撤,倒地抽搐。
無真不發一語,卻揮舞禪杖欺身而上,順手一擊打碎試圖攻向姜苗苗的一個灰衣人頭顱,但他終究未曾回頭,很快就就戰到了遠處。
沐軒劍如飛鴻迅捷,沐子楠鞭似潮水綿綿,兩人分開只能算個普通高手,然而一合,長短相補,雙生子的默契靈感令他們心神相同,越戰越猛,硬生生在人羣中撕扯出一條生路。
傷流景長眉壓低,眸色幾分難看。
晏笈橫刀掃開墨光如波,逼着傷流景兩步後撤,大笑道:“傷宗主莫非是沒吃飯不成,怎麼這麼弱!”
他正戰意勃勃!
“休要猖狂!”傷流景恨聲道,不過幾月不見,晏笈進步竟然如此迅速,怪不得能殺了巫暮,便是在他看來,也是個巨大威脅!
若真讓他繼續下去,早晚有超過自己的那一天——所以,此次古墓之行,晏笈必須死!
傷流景眸底深處殺意一閃,兩人頃刻又顫抖一團,空氣中不是炸出冰屑火星。
晏笈刀氣如狂,灌入內力,此時叱吒如雷,傷流景不敢和他硬碰硬,只好閃躲,一步後撤竟邁掉了石門附近,翻手一撐,正好重重打在石門上。
此時雲淺畫早揪着陌雲裳去了另一邊拳打腳踢,唯有門上大片血漬,傷流景也未曾在意,雖然自己手上內力雄厚,可這門他早試過,以自己內力極難打開,因此他未曾在乎。
可見就在這一剎那,他本欲借門翻身,卻忽覺手卻驀地一陷。
轟然的摩擦聲,機關運轉地吱嘎聲,腳下石板挪動的摩擦聲相繼傳來,傷流景心突兀一沉!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