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龍鱗衛臉色灰敗,身軀僵硬着想要爬起來,他全身劇痛,粗粗估算,半身骨頭都碎了!
晏笈抱着姜苗苗,看見龍鱗衛,心底怒氣再也遏制不住,咆哮一聲“混賬!”,一腳將他踹出了五丈遠!
那個龍鱗衛整個前胸都塌了下去,眼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尊主竟然怒到直接下殺手!
周圍龍鱗衛大氣都不敢喘,難以置信,滿心都是絕望。一人叫道:“大人,我們有罪,但是也罪不至死,您不能爲了……”
“閉嘴!”晏笈聲音陰鷙暴虐,眸中升騰起了嗜血的血色怒浪,一翻手抽過去,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腦袋噗嗤爆了!
一手緊緊摟住姜苗苗軟軟的身體,一手緩緩抽出龍鱗刀,他聲音森然:“難道是本座最近過於仁慈,讓你們漲了膽子,連本座的女人,你們也敢如此放肆羞辱!”
出刀,濺血,慘叫,殺戮。
龍鱗衛絕望地癱在了地上,心中終於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他們此時才恍然想起,眼前的這人,並不僅僅是對敵人手段殘酷,對待犯錯的下屬奴僕,他同樣殘忍到毫無人性!
龍鱗衛終於噗通跪下:“……主、尊主,我們不敢了,求您——唔!”
話未說外,頭已飛出。
……
等到一直被耽誤在後山的另一羣龍鱗衛終於趕到前山時,被滿場的鮮血殘肢都給驚呆了!
站在屍堆最中的赫然就是尊主,一手抱着小郡主,面色陰鷙,手中的龍鱗刀淅淅瀝瀝淌着血。
地上的屍體,有不認識的香客,有個被砍成碎屍的和尚,更多的,卻是昨天還在和自己談笑飲酒的龍鱗衛同僚!
除了一直在遠處的白露和蘭溪瑟瑟發抖,還有寥寥幾個面無血色的侍衛,周圍已經基本沒有活人了。
瑞晨和關爭簡直要被嚇死!
一個油頭滑面容貌猥瑣***的少爺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大人!大人!這位的大人,小的是不長眼啊,小的不該對這位仙女娘娘出言不遜,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
尊主的刀尖就頂着他腦門,刀尖將額頭的皮膚都刺破了,一縷鮮血淌出來,順着鼻樑臉側淌下去,那少爺根本不敢躲一分,涕淚橫飛求着饒。
“現在才說,晚了。”尊主輕聲道,那少爺大懼,喪命的威脅之下讓他竟然生了力氣,拔腿就想跑。
尊主冷冷刀一揮,一道波狀墨色刀光幾乎凝成了實質,從頭頂豎直向下,直接將人劈成了對稱的兩半!
從頭顱、脖頸、胸膛、肚腹,一直到胯下,人被劈成了細長的兩條,各自一半身體上,有一隻眼睛一根腿,半個鼻子半張嘴。
血海屍山裡的晏笈,就好似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魔王,手上染滿半個世界的血,冤魂縈繞,厲鬼哭嘯。
龍鱗刀下,神佛也斬!
“尊主,你……”關爭和瑞晨這個時候都不敢上前去了,跟別提是其他的那些龍鱗衛,他們實在是懼怕晏笈的樣子,腿都在瑟瑟打顫。
晏笈頭也未擡,龍鱗刀掛着血,就往腰間刀鞘裡一插:“瑞則安死了。”
“死了?怎麼會,是誰殺得?”衆人大驚,急聲追問,“那我們辛辛苦苦忙一遭,豈不是白忙——”
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的關爭一把捂住了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龍鱗衛的嘴,低聲道:“你先閉嘴!”
其他人漸漸的也發現了不對勁,老老實實閉嘴,不敢開口。
“大慈悲寺不見慈悲,留之何用。傳我命令,今日出現在寺中所有人等,格殺勿論。”
“尊主!”關爭瑞承驚叫。
晏笈微微偏頭,眼神嗜血陰鷙,聲音低沉不掩凌厲:“怎麼,你們有意見?”
對上那雙嗜血瘋狂的眼,衆人惶惶低頭退下:“不敢。”
晏笈沒理他們,陰鷙暴虐的目光在接觸到姜苗苗的一瞬間變得柔和,他抱緊了懷裡的少女。
“這是我的女人,敢辱她,就是辱我。白露,蘭溪,你們把事情過程跟他們說一遍,讓他們都給我記清楚了,誰要是再在犯,這些人就是下場。”
冷冷拋下一句,他大步往馬車走去。
相比於還不清楚姜苗苗身份的瑞晨,關爭真是頭皮都在發麻!
難道這發生的一切,和小郡主有關係?!
晏笈將姜苗苗抱進馬車,出來準備親自帶她離開的時候,屬於大慈悲寺其他的僧人終於忍不住了。
龍鱗衛還沒有開殺,小和尚都嚇得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大和尚慌亂無神,絕望拉着住持方丈們的衣服,不知自己如何做才能活命。
披着袈裟的方丈一臉嚴肅,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已經十分年邁的老者,雪白地雙眉足有三寸長,落在臉頰兩邊,臉上鬆弛的肉耷拉下來,皺紋深深。
他道:“施主,請留步。”
“老東西,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沒時間聽你嘮叨。”
晏笈聲音微微低啞,凌厲陰鷙,就像是浸透了血的龍鱗刀,刀鋒擦過刀鞘,沙沙森然。
普通和尚都嚇得兩股戰戰,不敢上前,方丈嘆了一口氣,擺手讓其他人先行離開,唯獨自己留下,那些僧人擔憂的叫了一聲:“方丈!”
他只道:“無礙,老衲與這位施主說幾句話。”
晏笈嗤笑一聲,掀開簾子出來,他雙臂環胸,身上一股濃郁到嗆人的血腥味,充滿譏諷的辛辣目光落在方丈身上。
“死之前,你還有話想說?大慈悲寺不慈悲,你覺得這寺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不如讓我直接將它覆滅如何,也讓你們提早去見佛祖。”
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他已經對大慈悲寺分外不滿,恨不得直接將整個寺都毀掉,所有出現在這裡的人等,格殺勿論。
方丈念一聲阿彌陀佛,道:“施主,此是佛前聖地,您還是少造殺孽啊。”
“哈哈哈,可笑!”晏笈放聲大笑,“你莫非是覺得佛祖會來怪罪我?我還真想會會這佛祖,他有什麼資格敢管我的事!什麼天譴天罰,莫非以爲我還怕他不成!”
他一笑,笑容也猙獰染血,像是九幽地獄的魔鬼,敢和天抗衡。
一股血氣衝着方丈而去,空氣都變鍀冷硬似刀,方丈周身的僧袍袈裟都被吹起,長長的眉毛飛揚。
他仍是平心靜氣道:“施主乃天煞之星轉世,自然不懼神佛。只是就不怕着報應牽扯到施主身邊其他人麼?”
“其他人,誰?”晏笈歪了歪頭,目光瘋狂,“我的苗苗?他敢!他若是敢害我的苗苗,我便敢毀了這天地,看看他救不救得了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