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曉月戳戳她：“你要哪個？我覺得這玉墜更好啊。 ”
直接買下來也不是不行，但姜苗苗身上並沒有帶那麼多現金，總不能折回去找娥媚要吧。
姜苗苗沉吟一下，想了想，道：“曉月，你是不是很喜歡那枚薰香？”
司徒曉月瘋狂點頭：“我特別喜歡！”
“不如這樣，我們做筆交易，我可以給你它的配方。”她微微一笑。
直接拿配方？這可了不得了，薰香珍貴就珍貴在製作方法失傳上。
如果有了配方，這一味香料她完全可以令人多多調配，利用古月商行廣富的人脈，定然可以賣得盆滿鉢滿。
然而激動歸激動，這已經從友情轉變到生意上，司徒曉月心念急轉，那股瘋癲逗比勁一收，問道：“你打算如何？我可以出十萬兩銀子。”
姜苗苗看着她眼睛中的精光，暗自讚歎一聲。
果然不愧是一個大商行的大小姐，這個時候能立刻冷靜下來，率先想到的就是利益。
然而她對這並不反感。
如果司徒曉月真是一個自來熟到第一次見面，就可以把全家都送出來的無腦敗家子，那她還要擔憂下，這個朋友到底能不能得交。
“十萬兩少了。你應該記得樓下那些人，他們可是幾十兩銀子一顆隨手拿來，如果好好炒作一翻，百兩一顆也不是難事。”
司徒曉月搖頭：“不行。你燒的這一枚，窖藏年份絕對超過了十年，香氣才那麼濃郁。如果是新配製，達不到那個價錢。”
姜苗苗當然沒有窖藏三年，但她劃破手灑了不少血進去。一滴血可以讓一枚香丸增加一年的窖藏年份，盛元宮中香調配太複雜，她最終成功的不過二十枚而已。
然而這並不妨礙她當一個奸商，她和司徒曉月討價還價：“那你可知道我這香究竟是什麼香麼？這是已經失傳六百年的、帝鳳王朝最負盛名之一的盛元宮中香。光這份名頭，完全可以鼓吹到受人追捧。”
“盛元宮中香！”司徒曉月心驚，立刻在心中算了起來。
的確，拿着這名號宣傳得當的話，價格完全可以一漲再漲，這世上永遠不缺附庸風雅的暴發戶：“那你的的價格是？”
“兩成。”姜苗苗豎起兩根手指，“我不要買斷，我要分成，你們每賣出一顆，我抽兩成。”
“然而成本可是商行提供，你只拿出來了配方，香料成本多高你不是不知道。按淨利潤算，最多給你一成。”司徒曉月砍價眼睛連眨都不眨。
“如果是淨利潤，我可不要一成，太低了，我要五成。”
“五成不行。我也不多佔你便宜，打個折扣，還是三成。”
姜苗苗十分猶豫地不願意，司徒曉月趕緊不斷勸說，她勉勉強強才答應，“那我同時要那圖紙和玉墜。”
“好好好，沒問題！”司徒曉月一口答應，抓起圖紙和玉墜一把塞進她懷裡。
姜苗苗心裡簡直要樂瘋了。
她本來打算的就是要淨利潤的兩成，沒想到司徒曉月還以爲她說的是毛利潤的兩成。
一翻砍價還價，如今淨利潤她反而拿了三成！
真不知道這個大奸商司徒曉月要是知道了的話，會是個什麼反應。
姜苗苗失笑，就地拿起一張紙，幾筆把背熟的配方寫下，不過想想這姑娘也是吃了虧的，她筆一轉，多給她寫了一份合香的配方：“這一份就當是買一送一。”
寫的時候，司徒曉月好奇道：“你就不怕我貪了嗎？”
姜苗苗頭也沒擡：“我信你這個人。”
司徒曉月一愣，緩緩笑了：“好。只要我司徒曉月還在古月商行一天，我就絕對不虧了你。”
如果讓外人知道，這兩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女，竟然在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定下了幾十萬兩銀子的大生意，一定會嚇瘋的。
但是兩人卻覺得非常平靜，司徒曉月是因爲從小看商行的生意，幾十萬兩不過是小意思。
而姜苗苗拿回了自己母親的嫁妝後，幾十萬兩拿出來也不用肉疼，她的《百絕香譜》了，失傳的香料配方足足有上百個呢。
兩人各自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先後回了茶室，姜苗苗把玉墜扔了臨晚鏡，笑眯眯道：“送你了。”
這玉墜觸手升溫，久佩驚心，加之雕琢精細，玉質晶瑩，如果拿銀子來買，沒有幾萬兩也是拿不到的。
臨晚鏡十分驚訝：“你竟送我？”
玉墜在他膚色玉白的手裡，竟然分不出是玉更好還是手更瑩，姜苗苗笑彎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怎麼，你不喜歡？”
“喜歡。”他緩緩合掌，微笑，“我自然是極喜歡的。”
“纔不是！”司徒曉月撲過去摟着姜苗苗，大聲道，“苗小姜最喜歡的必須是我，是我！”
臨晚鏡估計是沒見過女孩子之間的親密相處，看見兩人抱得難解難分親親熱熱，竟然驚訝地怔住了：“你們……”
姜苗苗心頭玩笑起，哈哈一笑，反手抱住司徒曉月，兩個女孩子臉頰相貼：“沒錯，你是我家親愛的！”
有人說，兩個女生拉手就是閨蜜，兩個男生拉手可能是基佬；兩個女生抱抱是閨蜜，兩個男生抱抱，一定是基佬；兩個女生親親是閨蜜，兩個男生親親——麻麻快看，這裡有基佬！
姜苗苗和司徒曉月同時笑了起來，而這時，茶室外傳柯主事帶着記載火雲布銷售情況的賬本也過來了。
“火雲布，進貨二十匹。按照時間先後順序，其中一匹售入郡守府，十匹被黑風寨買去，兩匹被扇三莊買去，四匹被七殺派買去，最後商行中還剩下三匹未賣。”
柯主事攤開的賬本上，一行一行寫的特別清楚。
姜苗苗皺眉道：“黑風寨、扇三莊和七殺派竟然都有？那可不好找了。”
“不，你要看時間。”臨晚鏡指着賬本，“黑風寨採買是在一個月前，扇三莊是半個月前，七殺派是三天前。”
姜苗苗立刻接上：“對。那黑衣人衣服既然是火雲布做的，我想三天前才統一購入的七殺派應該還來不及做，所以他們嫌疑應該是最低的。那我們還等什麼，先去黑風寨走一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