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竇叢生

本來,昌明曾因情緒消沉而躲避在中室殿內的暗室之中,因此,我們都十分擔心他會因王法慧的離去而無心朝政。可是,我們卻都猜錯了,昌明並沒有太過悲傷,他一如既往地上朝與朝臣議政、朝畢又鑽研佛法、聽沙門講經。

只是,阿蕪聽隨侍的宮人講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沒有去尋陳淑媛侍寢。或許,當夜深人靜時,他希望能一個人靜靜地去思念王法慧吧。

至十一月,王法慧的貴體入葬皇陵。

今天的天氣晴好,各人面上卻無笑意,皆表情肅穆地去送別王法慧。往日裡道華與王法慧的關係只是一般,她平素裡最嫌乏累鮮少走動,可如今我們出宮後已走了許久了,她都不曾喊過累。我想,她心裡對王法慧這個長嫂還是有些敬重的吧,否則,這個平日裡嬌蠻的小公主早就止步不前了。

我們二人攜手走着,彭子的皇后何法倪走在我的左手方,她忽然看着我輕聲說:“第三個了。”

我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便問:“殿下何意也?”

她道:“王穆之、庾道憐、王法慧,我曾送走了大晉的三位皇后,不知哪一日若我走了,會否也有這麼多的人也來爲我送行。”

我道:“殿下高壽長有千歲,何得會有如此悲傷之感?”

何法倪平靜地說:“生老病死,無人可以避免,我亦如此。彭子,唉,他在永平陵的地宮中一個人孤零零地等了二十年了。”

說到這裡,她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頭一緊,卻只是冷冷地反看回去,加重語氣對她說:“殿下何意?穆皇帝一直在等的人是您啊。”

道華聽到我們如此詭異的爭鋒相對後嚇得‘呀’了一聲,我稍安慰。

何法倪冷笑,她道:“他真正是在等誰去地下陪伴自己長眠,你司馬道福還能不清楚嗎?他走前說了什麼,你都忘了?雖二十年了,可我想你的忘性應該沒有這麼大吧?

哎呀,我怎麼就是憋不住自己心裡的怨氣?即便已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便你如今的身份和勢力都已不容我小覷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和你鬥上一鬥,哪怕我總是在輸。”

我淺笑,說:“可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鬥。你是大晉的皇后,我只是司馬家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我們其實並無要相鬥的理由啊。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她疑惑地說:“你會佩服我?我可看不出。”

我道:“宣祖皇帝在世時曾立下祖訓,凡司馬家族之墓,不墳、不樹、不謁。所以,除歲首一日,鮮有人去祭拜帝王。可是我卻聽說,既便是在元旦當日之外,你也常會去永平陵謁見穆皇帝。只衝這一點,我便佩服你。”

可是,當我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她顯露的凌厲氣勢卻突然收起了。

她很是悲痛地對我說道:“你佩服我?那你又可知我有多麼地羨慕你嗎?你不止是得到了他的愛,而且,當你失去了一個丈夫之後,你還可以改嫁給了王子敬,並且王子敬對你也是如此的好。

當年,他駕崩之後,我又恨又氣,恨他把我拋棄在了深宮裡,氣他牽掛的人竟是你。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在我心內,他留下的影子早已經模糊了,我開始後悔了,悔自己嫁的人是大晉的皇帝,否則,或許,我也可以像你一樣再次得到一份幸福。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才該是最重要的心願。”

心生悲憫,我輕聲對她說:“崇德太后曾與我說過,她很可憐你這個兒媳。她說,若你不是大晉的皇后,她會願意放你離宮的。只是很可惜啊,我們所有的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運,誰都逃不開的。你命中註定要身登鳳位,這一輩子,你都只可被綁縛在宮中。”

她眼角滑落清淚,顫聲說道:“他並不曾愛過我、你們司馬家也並不曾憐過我,我不想將此身、此生都葬在這無情的皇宮裡。”

我囈語般說:“你已無從擇選了。”

到了墓室的地道入口處,我面無表情的看着裝載王法慧貴體的棺槨被宮人們擡入地下,而這地道的盡頭則淹沒在一片黑暗之中。因如今的世風皆是薄葬,所以她的陪葬物品也並不多,約有十個宮人每人抱一個匣子進墓室內擺好也就是她的全部陪葬了。

突然,道華緊緊地攥住了我的手,我忍痛問:“阿妹,你這是怎麼了?”

她驚恐地盯着一處地方對我說:“嫂嫂!我剛纔好像是看到嫂嫂了!她沒死!”

我喝道:“胡言!道華,你可要知道,她已薨逝了!你又怎會看到她!”

道華拽着自己的衣袖怯聲對我說:“可是,剛纔,剛纔,我明明看到她站在人羣之外啊!她披了一件白色披風,雖然她用帽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可我能認得出她就是嫂嫂!”

我哄道華說:“道華,許是你思念嫂嫂這纔會看到了自己的幻象,記住,她已經不在了,咱們誰都不會再看到她了。你看呀,她不是被裝載棺中被送入地宮了嗎?”

說着話,我自己卻無意識地朝道華先前指着的地方瞟了一眼,入目的只是一個正在遠去的白色背影而已,看那瘦弱的身段,應是一個女子無疑。

心口一緊,渾身平白生出一層冷汗。

這背影,好熟悉,豈不就是。。。。。。難道說,道華其實並沒有看錯?!可又怎麼會!她已死了啊!她沒有騙我們的理由,她也不可能做到啊!哪裡有人可以幫她假。。。。。。。不,有的。有一個人當然可以做到這一切。不過,他怎會幫她呢?他爲何要去幫她?他又怎會容她離開?她的身份可是他的皇后啊。

那白影跨上了遠處栓着的一匹棗紅駿馬,一人一馬極快地就離開了山陵之地。

道華還在害怕,瑟縮着身子抱住了我,她問:“阿姊,我是不是看到了嫂嫂的亡魂?”

我道:“或許吧。她嫁來司馬家也有好幾年了,對我們,她應是有一些不捨的,所以,在地宮封閉之前她還想要再看一看我們。

道華啊,待回宮之後,你待陛下不忙之時去告訴他,就說,嗯,就說你與我今日看到了你嫂嫂的亡靈,好教他也知道她還在牽掛着咱們大家。”

道華點頭,說:“嗯。阿姊,我會告訴大哥的。”

我們按原路返回皇宮,我仍舊不能從自己震驚的情緒之中抽離出來。

我並不想對昌明使計,我不想讓他發覺我對王法慧之死一事已有所猜疑了。不過,這件事實在關係太大,簡直是亙古未聞,我實在是無法不去猜想,我想要從昌明那裡得到一個確定。一旦他從道華的口中得知我已經在懷疑王法慧未死一事了,那麼,說不定他會將實情告訴我的。

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地瞟了身旁的何法倪一眼,我不禁想,倘或王法慧真的還活着的話,若是被何法倪給知道了此事,她一定會更加地抱怨上天待自己不公。同是嫁到司馬家的女人、也同樣是生活不如意的女人,但王法慧可以離開宮廷,甚至幫了她的那個人還是她的丈夫;可,何法倪卻沒能夠得到同樣的幸運,她只能終生都被縛在深宮之中,等待孤獨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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