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會稽

昇平元年是伴隨着出身琅邪王氏的王彪之升任尚書左僕射一事而結束的,但是昇平二年的開始,父親的一個請求則被朝廷拒絕了。

除是世襲王爵在身的會稽王之外,父親還是朝裡的三公之一------------司徒。不知爲何,正月伊始,他卻上疏陛下說自己不想再繼續參與政事。奇怪地是,若依照父親遇事不爭的性格,朝廷拒絕之後,他應是如此便會作罷。可這一次,父親偏偏又上疏了一次,待再次被拒絕後,他方纔算是無奈接受了。

父親之所以會被朝廷強力挽留,太后是一個極爲重要的原因。

如今桓公的風頭一時無兩,太后已無法駕馭此人。太后是婦人,陛下年輕,父親雖與桓公交好,但他怎樣也是司馬家的人。且父親又是元帝之子,於族中輩位頗高、份量頗重,他若留於朝中參政,怎樣都會給桓公或者其他大族在朝中的領袖以震懾。

我與先生一道說起了這事,我很是不解,總覺得父親放棄權利一舉很是草率。但先生卻認爲父親一貫都不喜政事,如今他是想徹底放手了,所以纔會想要推辭掉自己的一切官職。

正月的尾上,聖旨到了府裡,道父親既已身爲司徒,理應多多參與政事,命他攜眷儘速搬去建康常住,方能時常進宮參與機要了。

父親接過聖旨後,面色很是不好。

我忙地問道:“父親,我們真的要去建康居住了嗎?”

父親看着我,嚴肅地說:“道福,這是聖旨!”

我恭敬地道:“福兒知錯。”

我面上帶了一絲委屈回去了書院,先生正在閉目養神。

“先生?”我喚他。

先生睜眼,微訝地看着我,問道:“福兒,出了何事?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我期待地問道:“先生,陛下的聖旨說要父親去建康,多多參與政事。我們闔府要搬去建康了,您,會去麼?”

“去。”

先生快速堅定地吐出了這一個字,但接着,他那溫和的目光就盯住了半空中的某一點,並再也沒有移動過,面上則是深深不信的驚訝之色。先生是怎麼了?怎麼說出那個字後便會是如此的態度?

“先生?”

“先生?您怎麼了?”我不安地問道,見他還未有反應,便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先生緩緩地將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先生無事。福兒,先生會去建康繼續教導你的。只要,你父親願意。”

我喜不自禁,忙說:“父親自然是願意的,他也是這個意思呢。先生,去了建康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遊玩。我知道哪裡好玩,還有那些小食,都很好吃呢。先生,您可以住在我們府裡。建康的王府比這裡的要大許多呢,或許與您吳中的宅子差不多大呢,您會覺得親切呢。”

先生道:“建康那裡,我有宅院,是我母親母家的舊宅,福兒不必擔憂。”

我的煩惱都沒有了,快樂地哼着吳語小調,提筆隨意地在紙上寫着字。

“福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像你的父親?”先生猶豫地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將筆放好在筆架上,笑眯眯地說:“不像。您像是我的兄長。您怎麼會以爲自己像我的父親呢?您可比父親年輕許多呢。”

先生怔怔地望着我,說:“兄長麼?我怎麼覺得,我像是你的父親呢。我好像,很不捨得看着福兒離開。這,不就是,像是父親麼?是父親吧?”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笑說:“不是,您像是,哦,不,您就是我的兄長。福兒有許多話不會與父親、母親、姆媽講,但是,福兒卻願意和先生講。先生,如果說這世上會有人知道福兒全部的心思,那麼,就只有您了。您是我的兄長,雖無血緣,但是親密。”

先生自嘲般地笑笑,又恢復了那個俊逸從容的他,道:“是,福兒說的不錯,我是你的兄長。”

我與獻之,好像真的沒什麼緣分。

自他回來了會稽照看王夫人後,我們這兩月裡曾見過幾次面,每次都是我陪同母親去王府問候。與他說過的話,我全部都記得,字數是屈指可數。

是這樣啊,便是沒有那郗道茂,我和他,前路也是渺茫啊。

待去了建康後,我怕是要時常進宮去拜會太后的,她一定又會要褚爽多與我走近。褚爽是個好人,我並不討厭他,可是,我卻不想嫁給他,因爲他不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母親要人請我去她房裡見她,她很鄭重地問我:“福兒,你以爲太后對你怎樣?”

“母親,我不是已對您說過了嗎?太后,她對福兒很好。”我回答說,我覺得母親的態度有些奇怪。

母親的目光很是閃爍,低聲道:“那麼,你是喜歡太后的?”

“是吧,她很和善。”

很是怪異,母親又問了我這個問題。

“唔。”

忍不住,我問道:“母親何以這般問我呢?”

母親道:“並沒有什麼,我只是隨意問問。福兒,去了建康以後,看這情勢,我們怕是會一直居於那裡呢。會稽這裡,怕是很難會再回來住了。你會想會稽嗎?”

我擠進母親懷裡,略是撒嬌地說:“您還說呢,我都沒怎麼在會稽城內外好好玩耍過呢,便是想念,我都不知該想念何處?不過,我其實是喜歡會稽的,說不上爲何,但是就是喜歡。”

母親慈愛地撫摸我的發,如蔥的細指描畫着我的五官,突然道:“竟與你父親這般像。”

我道:“母親這話又是奇怪了,自小,府裡哪個人不這般說呢?便是您要這天下所有的人來看,他們也都是會說我與父親長得像的。”

母親只笑不語,須臾,她說:“福兒,母親想,你父親很爲無嗣而發愁,你說,若是府裡再多幾位姨娘,你喜歡嗎?你可以有幼弟、幼妹了。”

我開心地說:“喜歡。我一直想府裡能有其他的孩子呢,您看王家,他們手足良多,多麼好呀。”

母親道:“呵呵,既是福兒也覺好,母親改日便向你父親說吧。府裡只你一個孩子,確是太冷清了。”

隨後的日子裡,我對課業有了一些懈怠,先生好像也並不在意我的偷懶。每當見到我將筆放下,他就知我是無心課業了。於是,他會坐在琴前,撫出一首首好聽的曲子。

我本以爲在搬去建康之前,先生會回去吳郡親自告訴陸夫人這一件事,可他只是寫了一封信請僕人送去了吳。我問他爲何不親自去說,他道便是去了建康後,回吳郡也很方便,不必特意去告訴她這一件事。事實上,建康到吳郡的距離同會稽到吳郡的距離是差不多的。

先生也沒有回自己在會稽的宅子裡收拾行裝,他道放於我們府裡的衣物足夠自己在旅途中替換的了,到了建康,他會再去購置衣物。又笑言,若是他看中的衣物太過貴重,希望我這個他的愛徒能夠傾囊相助,我道一定。

要從府中帶去建康的僕人並不算很多,所以我們不必等待許多人一個個地收拾好行裝。二月初,空氣中還未有任何春天到來的氣息,父親最後囑託了一遍管家伯伯要他地看管好會稽的宅子,我們便告別了會稽。

假如母親所說不錯,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停留於會稽了。

或許,若是我嫁人了,我可以同夫君一道回會稽這裡來小住幾日或者遊玩。但是若到了那個時候,我是不是會捨不得離開建康?又或者,到了那個時候,我與我的夫君居住於另一個遙遠的地方,而我們或許也沒有可以遊玩的時辰了。

這些事情,好像距離我還很遠,又好像很近。不過,我清楚地知道,建康,距離我並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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