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着排號的期間,我自己一個人待在西湖邊,擁擠的人羣中,諾夕給我發來了一個微信,告訴我她已經到了,於是我也告訴她自己已經提前拿了號,但現在處於的位置是西湖的音樂噴泉。
諾夕僅僅只是給我發了一條讓我等着,之後便沒再回復我的消息。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左右的時間後,諾夕的身影如預期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是我們自從分手後的第一次清醒時的獨處,卻總讓我不經意間似乎能找到最初剛認識諾夕時的感覺。
諾夕今天穿的是一件很休閒的白色寬鬆t恤,扎着丸子頭,戴着一副平面眼鏡,很家居的風格,溫婉而不失美麗。
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諾夕看着手中的一份資料,不爲所動,而我則是就坐在的她的身邊,一邊抽着香菸,一邊看着音樂噴泉的光彩在人羣中跳躍。
我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跟諾夕搭話,於是也就只能尷尬的一隻手放在口袋中。
直到大概十幾分鐘左右的時間過去之後,諾夕收起了資料放在自己的手提包裡,然後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我聳肩道:“沒事兒,不過工作歸工作,不要太累了!”
“嗯,謝謝!”
頓了頓,她看着西湖中的音樂噴泉以及岸邊的人潮,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對我說道:“杭州還是給人熟悉的親切感!”
我答道:“杭州永遠都不會變,主要變的是人!”
諾夕看了看我便沒再說話,而在人羣的吵雜中,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彈着吉他的聲音,等我擡頭尋覓時,只見有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在路邊唱歌。
依稀記得,給印象最深的就是諾夕坐在演唱臺時認真唱歌時的那種夢境般的畫面感,也很清楚的記得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見過諾夕的歌聲了,不禁還是會有些念念不忘。
不過似乎諾夕並沒有在意喧囂中那些乾淨的聲音,而是看了看腕錶,對我說道:“到你選的號了嗎?”
我我回過神來看了看手機並未有短信提醒,於是撇嘴道:“暫時還沒有,再等一會兒吧!”
諾夕皺着眉頭,道:“我晚上還有事情的,這都半個多小時了,要不咱們去旁邊的必勝客吃西餐吧!”
我不解的看着諾夕:“就多等一會兒不行嗎?咱們可以隨便聊聊!”
“聊什麼?”
“聊我們兩個的事情……比如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現在是不是真的在跟孫宴天談戀愛?”
諾夕很抗拒的道:“不聊這些行嗎?”
面對諾夕似乎很敏感的話題,我則是果斷的搖頭,道:“不行,我就是想知道,你爲什麼纔跟我分手僅僅幾天的時間,這麼快就能輕易的愛上其他男人,反正我就是不相信,除非你早就有過跟我分手的想法了!”
諾夕很冷靜的看着我,道:“顧小楓,我之所以不想解答這些問題,是因爲我覺得這壓根就沒有解釋的必要,如果我若真的早就想跟你分手,那我當初壓根就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但你最終還是跟我分手了!”
“呵呵,那你還不是揹着我去找其他女人了?”
我此時覺得自己就是比竇娥冤的還要厲害,無語的半天,才說道:“我要是說事情跟你看到的,想象中的都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你信嗎?”
“我信,但不信你,沒有哪個女人能真正的在乎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藕斷絲連的曖昧,而你卻永遠都是如此,我討厭你!”
“你討厭我就能甩我了嗎?你不覺得你得對我負責嗎?”
諾夕氣的臉色通紅,憋了半天才對我說道:“顧小楓,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什麼叫我對你負責,爲什麼我之前就沒看透你!”
面對諾夕的譏諷,我則是就把不要臉進行到底了,對她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關於那筆賠償款的事情就是你幫我付的,如果你不愛我就不會幫我做這麼多的事情,你敢說你不愛我嗎?如果你說你不愛我了,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打擾你了!”
“我……”
我趕緊打斷了諾夕的話,繼續道:“我知道很顯然你說不出口,因爲你還是愛我的,其實你跟孫宴天壓根就沒在一起,一切都只是爲了氣我的,對不對?”
“……”諾夕比起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最終無奈的搖頭道:“隨你怎麼想吧,反正心是你自己的,我管不了你想什麼!”
“所以你這就是默認了事實,難道不是嗎?”
“你想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懶得解釋!”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我想怎麼想就怎麼想,而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當初若不是爲了幫我,就根本不會去青夕傳媒。現在我有能力養得起你了,你不如直接回來,我每個月把掙得所有錢都交給你,雖然一年也不過能掙個相對於孫宴天來說不起眼的幾百萬,但至少應該夠你平時的開銷了,而且我現在也在杭州買了新的房子,雖不及你的別墅地闊,但也夠我們兩個住了,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諾夕很果斷的搖頭,道:“對不起,我自己有行動能力,誰都不需要誰養!”
此時我的心中還是多少有些竊喜的,其實我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話,實際上本是爲了拿孫宴天跟自己做個對比,然後看一看諾夕的反應,當然,結果也是相對算好的,至少諾夕的言語間很明確,她不需要我養,也更不需要孫宴天養!
我強行掩飾着自己內心的喜悅,假裝一臉鎮定,繼續對諾夕說道:“是啊,你身爲青夕傳媒那麼大公司的ceo,怎麼可能又需要我這個小包工頭來養你呢!”
諾夕似乎從我的話中聽出了什麼,她冰冷着臉對我說道:“顧小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身份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很幼稚嗎?”
我撇嘴道:“是啊,我就是在你面前才幼稚,我要不是幼稚,又怎麼可能喜歡的上你呢,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男人,都應該不會追你纔對,我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奇葩!”
諾夕僅僅咬着嘴脣怒視着我,道:“你以爲你貶低自己,我就會心軟誇你嗎?你本來就是個奇葩,我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當時會跟你這種桃花氾濫的奇葩在一起!”
我十分淡定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吸了口後,纔對諾夕說道:“你知不知道,陷入戀愛中的人們,都是分不清感情的好與壞的,這是因爲你愛一個人太深才導致的病態,顯然,你就是愛我愛的太深了,所以才當時沒看清我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