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輕輕點了點頭,最終也沒再多說什麼。
當我找到藥物想來到她的面前時,此時的她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握着手上的傷口,雖然鮮血淋漓,但卻沒露出半點怯意。
我趕緊將她拉了過來找個板凳坐下,然後拿出醫用消毒酒精擰開,看了她一眼,說道:“酒精消毒的過程中可能會很痛,你忍耐一下!”
白離皺起眉頭看着我,很快還是點頭應許,不過雖是這麼說,白離的臉上還是充滿了緊張感。
見此,我趕緊隨口找了話題對她說道:“對了,你們公司今年有什麼影視投資計劃,看看我這形象能不能出演個什麼角色。”
白離瞥了我一眼,不解道:“你還有打算演戲的興趣?”
我趁着白離話音剛落,直接將消毒酒精給倒在了她手指的傷口上,於是下一刻頓時只見白離輕聲一陣尖叫,隨即下意識的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疼的我也差點兒叫出了聲來。
半天后,直到我給她徹底抱紮好了傷口,白離這才一臉幽怨的神色瞪着我,說道:“顧小楓,你可是真損啊,爲了轉移我的注意力,這種鬼點子都能使得出來!”
我聳肩,道:“行了,還好傷口不深,你先歇着吧,等會兒我來做飯,到時候就說是你做的就行了!”
白離慌忙起身,道:“算了吧,我可沒那麼虛僞,而且包紮好傷口以後,基本上行動沒有太大問題了,你就幫忙給我洗下菜就行了,我掌勺主廚!”
我無奈的搖頭:“沒這個必要吧!”
“我覺得很有這個必要!”
“爲什麼,你就這麼在意我老媽對你的看法嗎?”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白離愣了愣,最終道:“不是我在意你媽對我的看法,而是我不想讓她覺得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女人或女朋友,至少曾經是,我不想否定我自己的過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隨即又道:“但有些事情終究是已經化作了過眼雲煙,在我老媽的眼中你的確是她認可的女人,但我們也只屬於彼此的曾經,沒機會回頭了!”
“就算是曾經,但留在我記憶中也是很有意義的!”
……
今天的午飯,終究還是在白離的堅持下做完。
我們一小家加上白離坐在飯桌前,我跟老爸喝了點兒前兩天剩下的茅臺,老媽則是給白離夾了些菜,說道:“離離,你跟我們家小楓認識多久時間了?”
白離擡頭看了看我,隨即又低下了頭去回道:“我們上大學時認識的,算下來也有至少六年了吧!”
“六年呀,那也是蠻久的了,現在有對象了嗎?”
白離還未答話,我直接代替她有些反感的回道:“老媽,你能不能改掉這八卦的習慣?”
老爸坐在一旁喝着酒沉默不語,好似早已習慣了老媽的無聊,也或許他們都認爲白離是我此時的女朋友,但卻一直沒有得到認證,所以這才說上幾句試探性的話來。
在我的出聲後,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但老媽依舊改不掉她囉嗦的本質,繼續跟白離說道:“我跟你叔叔明天就走啦,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呀,還是說再準備多呆幾天?”
“我可能也是最近幾天走吧,公司有點事兒,得回去一趟!”
“哦,這樣剛好,顧小楓過兩天也要回一趟杭州,到時候你們有時間可以一起回趟我們老家丹陽,我親自下廚招待你!”
白離笑了笑,道:“呵呵,如果小楓有時間,我會盡可能抽出時間的!”
“他回去辦些事情用不了太久,剩下的都是時間,就這麼定下來了!”
白離再次看了看我,最終依舊用笑容迴應了老媽。
……
第二天,老媽跟老爸帶着多多最終離開了大理,而我,則是做完了最後關於王也到時來到我們書店籤售會時的活動,大概時間定在了我能從杭州趕回來的時候,因爲我不想讓連書店正式開業的日子都見證不了,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已經成爲了我跟諾夕之間的未來。
第三天時,白離也終於因爲公司有事兒提前離開了大理,實際上她在這邊已經住了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畢竟公司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處理,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給我一個小店幫一輩子的忙。
我打算是明天就回杭州,然後聯繫儘快聯繫左梓涵商談一些他們之間的事情,因爲距離張央跟顧藍去辦離婚手續的時間更近了一些,按照老媽的要求,如果他們都覺得這個婚寧願犧牲顧藍的終身幸福都不能離,那我願意成全他們而努力,然後讓他們所有人都活在煎熬的過程中掙扎着痛苦。
這是他們所有人的決定,跟我沒太多的關係。
晚上,熟悉的月光再次照亮了一些孤獨的人,我還是坐在客棧的房頂之上習慣性的抽着香菸,這時手機的短信消息沒有徵兆的響了起來。
我本能的一陣興奮,以爲這會是諾夕給我發來的消息,但實際上當我打開手機後,才發覺原來這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來的消息,內容是給我推薦買房的資源!
我難免心中有些失落,放下手機後,拿起啤酒給自己狠狠的喝上了一口,擡頭眺望着古城內的萬家燈火,感受着輕柔的風吹在自己臉龐,我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開始回想起了曾與諾夕生活的過的點點滴滴。
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聯繫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基本上每隔一星期都會給自己寫上一個日記,記錄我當時最真實的想法,今天是我等待諾夕的第四個禮拜,所以我依舊拿起了筆,然後在暖黃色的燈線下,在日記本上繼續寫着日記。
“週末,天氣晴,我來到大理古城的第三個星期,古城內迎來了階段性的旅遊熱潮,試營業期間的書店營業額開始回暖,一天純淨收入一萬八,而我今天卻很失落,想你,想我們初識時站在漫天紛飛雪地中穿着風衣如同畫中走下來仙女般的你,想那個抱着吉他坐在西風南吟酒吧演唱臺上認真唱歌時散發着魅力的你,想那個帶着我去網吧玩遊戲灑脫的你……”
寫着寫着,我不禁鼻尖一酸,停下筆後,我給自己再次點上了一根香菸,這才意識到,原來我跟諾夕已經認識這麼久了……而那些記憶中美好的畫面,猶如一股冬天的寒風吹動在我的臉上,卻冷凍上了我的血液,血管的堵塞炸裂了我的神經。
我有些痛苦,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我有些厭倦了等待,可卻還在堅持着等待,因爲我相信,終於有一天,我們會在燈火闌珊處相遇的,或許那個時候的她穿着裙子,也或者繫着圍巾,但我等你不管春天或者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