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跟關城還在圍繞着如何回到酒店的話題糾結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間響了起來。
我見來電顯示上是諾夕,於是隨即下意識的把被子蓋在了關城的身上,他不解的看着我問道:“你幹啥?”
“諾夕來電話了,覺得你穿一條內褲的姿態太有失風雅了!”
“靠,就一個電話,又不是接的視頻!”
我沒搭理關城的抱怨,很快便接通了諾夕給我打來的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的那頭傳來諾夕的聲音,對我說道:“早上好!”
我來到窗邊坐下,儘管還因爲昨晚跟慕容長青的見面時被他的嘲笑而餘怒未消,但還是習慣性的笑了笑,說道:“早上好!”
緊接着諾夕繼續問道:“你起牀了嗎?”
“剛醒……你呢,今天北京的天氣應該還不錯吧!”
諾夕的聲音有些低沉,道:“我在上海呀……你忘了昨晚你跟關城你倆在酒吧喝多了的事實嗎?”
我忽然想起昨夜從酒吧把我扶走的那個女人,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女人就是諾夕,怪不得總覺得那個女人的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熟悉到讓人想放棄所有的姿態去依賴她。
想到此處,我難免會心中一陣溫暖,好似對於此時來說,昨天所經歷的一些都已經不再那麼的重要。
我的沉默之時,諾夕又對我說道:“我買了早餐,你們趕緊起牀吧,我一會兒就上去嘍!”
我驚訝道:“現在呀……?”
“嗯,我都已經在樓下了!”
我回頭看了看還躺在牀上的關城,回道:“行,你等十分鐘再上來!”
掛斷電話,我便讓關城趕緊穿衣服,而他則是依靠在牀頭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說道:“諾夕給你打的電話?”
我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點了點頭,隨即突然回頭瞪着他問道:“昨晚你回來之後的衣服是自己脫的嗎?”
“不是我還能是你?”關城沉思着,隨即便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問道:“對了顧小楓,你昨晚是怎麼到酒店的?”
我想也沒想便回道:“諾夕送我回來的!”
“扯淡!”關城掐滅了指尖的香菸,對我說道:“昨夜諾夕來了上海我的確知道,但當時她聯繫我去酒吧的時候,只有我自己在……後來諾夕給你發了短息,是你告訴她你在這家酒店的!”
我不耐煩道:“你她媽喝多了吧,我昨晚喝的眼都睜不開,哪來的精神發短信!”
關城似乎努力的回想着,很快又繼續對我說道:“不對,昨晚在酒吧的時候你說自己要去趟衛生間,結果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頓了頓,他驚異的看着我,道:“你去了衛生間之後到底發生啥事兒了,該不會喝多隨便領個小姐到酒店來亂.性了吧?”
“這種可能性在我身上不成立,因爲就算在我有那個想法的前提下,倒是得有行爲能力才行!”
正閒扯時,門外已經傳來了諾夕敲門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關城,只見他以最快的速度給自己套上了褲子,對我說道:“我想起來了,待會兒別傻逼到去問諾夕你是怎麼回的酒店,這事兒跟她壓根就沒半毛錢的關係!”
我狐疑的看了看關城,這時他又給自己穿上了一件外套,並示意我可以去開門了。
我雖然不明白關城說這句話的用意,但還是選擇去打開了房門,隨後諾夕雙手拎着方便袋站在我的面前,微笑道:“睡的還好嗎?”
“還行……”我笑着將房門徹底打開等待着諾夕進來。
諾夕進門之後,關城也已經基本整理完畢,朝諾夕打招呼道:“慕容小姐早上好!”
諾夕冷眼看了看關城,道:“拋棄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在家中不管不問麴酒吧買醉,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
關城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我,隨即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拿起身邊的衣服拍了拍我肩膀,道:“我去樓下辦些事兒,回頭聯繫!”
沒等我回應,關城已經動身離開了房間。
這個房間裡只剩下了我跟諾夕兩個人,但她似乎還在因爲關城的不負責任而負氣,甚至連我都不在願意搭理。
一直等到我們離開酒店之時,關城給我回了一條消息,告訴我他已經提前離開了上海動身前往杭州。
在去往高鐵站的出租車上,我與諾夕並肩坐在一起,她依舊一副冷漠的姿態,看着車窗外的倒影沉默着,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並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她,笑道:“還生關城的氣呢?”
“沒有!”諾夕冷冷回了我一句。
我笑着趴在她的面前,道:“還說沒有,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已經差點把咱們坐的車給凍上霜了!”
諾夕不耐煩的回道:“我說沒有生他氣就是沒有!”
我坐正了身體,撇嘴道:“其實關城昨晚也不是爲了刻意冷落溫欣纔到上海來的!”
“那你說說他是爲了什麼纔來的上海?”
我打算開口,又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開口,因爲關城昨晚確實是因爲我纔來的上海,而我也不希望把昨天見慕容長青的事實說出來,於是就這麼陷入欲言又隱的沉默中,不作任何的回答。
車子還在勻速前行,諾夕突然開口叫師傅靠邊停了車,隨後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我見勢慌忙給出租車師傅結了錢,也趕緊下車追上了前面的諾夕,我拉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疲倦的說道:“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就算昨晚關城確實做的有失作爲丈夫的責任,可終究那也是別人夫妻間的矛盾!”
諾夕回頭凝視着我,眼眶中紅潤着,似乎有着說不完的憋屈。
我意識到自己言語間的衝動,於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又調整着情緒,繼續說道:“夕夕,剛纔我說話有些偏激……”
我話音還未說完,諾夕緊緊抱住了我,哽咽道:“你昨晚是不是見慕容長青了?”
我被諾夕突然的問題而不知所措,所以半天都沒回答她。
諾夕哭了,她趴在我的懷中留着眼淚,也是到了現在爲止,我才真正明白她之前所謂的賭氣,根本不是因爲關城。
她擡頭抽噎的看着我,說道:“昨晚關城把慕容長青去丹陽找你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了,你爲什麼從始至終都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