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找到了真正的歸宿,我爲你感到高興。”林雯轉入正題說,“但今天我給你打電話,要告訴你的事,你可能不感興趣。”
劉姐親熱地說:“什麼事?你說吧,是不是關係那個騙子的事?他抓起來了嗎?判了多少年?”
“不虧是政法委書記,一猜就猜準了。”林雯說,“但他還在逍遙法外,還在網上騙人,最近又被我撞上了。所以我想把上過他當的女人都請來,當面教訓一下他,你看怎麼樣?時間是這個週末。你要是沒空,或者不方便,那就算了。”
劉姐沉吟着說:“我想想,看有沒有時間?”
林雯說:“你的身份不一樣,不方便的話,就不要來了。”
劉姐想了想說:“具體時間確定了,你再告訴我,我看情況再定好不好?這個傢伙,我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我怕被人知道了,不大好,呃,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林雯當然忘不了鞏小敏悔悟悽慘的痛哭聲。她們倒是一直有聯繫的,每逢過年過節,鞏小敏總是要給她發一條問候或者祝福的短信,以表對她不遠千里來幫助她的感激之情。手機號碼變了,也能及時發短信告訴她。
她只知道一打就能聯繫上的,只是鞏小敏在深圳打工,太遠,叫她過來有些爲難她,所以她猶豫着放在後面打。但告訴還是要告訴一下她的,來不來,由她決定。
果真,她一打她的手機,鞏小敏就有些激動地接電話說:“林姐,你好呀。今天,怎麼突然打我手機了?”
林雯還是先關心她的近況:“小敏,你還在深圳打工吧?”
鞏小敏說:“嗯,我還在那家印刷廠裡做排版工。”
林雯說:“孩子上幼兒園了吧?夫妻關係怎麼樣?”
鞏小敏的情緒低落下來,聲音喑啞地說:“我們的感情不太好。我把以前朱曉明的事告訴他,他就慢慢對我冷淡,甚至還罵我,打我。我們可能維持不下去了,要離婚。”
林雯驚訝了:“怎麼這樣?這種事你怎麼能告訴他呢?”
鞏小敏說:“不告訴他,我心裡總是覺得對不起他,很內疚,也不踏實。”
林雯有些生氣地說:“這個人也太那個了,你是被騙的,又不是那個,他怎麼就這樣想不通呢?”
停了一下,才說:“朱曉明這個傢伙最壞,騙色騙錢,把人害苦了。小敏,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爲他的事。”
鞏小敏有些下意識地緊張:“他怎麼啦?”
林雯說:“他又在網上騙人了,正好被我撞上。”
“啊?這個人怎麼這樣?真是一個大騙子。”鞏小敏氣憤地說,“他怎麼還沒有被抓起來?難道還有人上當?”
林雯說:“關鍵是他的騙術太厲害了,許多女人都缺乏防範意識。這樣的人在社會存在一天,就會有女人上當受騙。所以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當然,看你有沒有時間?願意不願意來?方便不方便?要是行的話,就過來見一見這個騙子。我把我知道的五六個受過他騙的人都叫來,好好教訓他一頓。”
鞏小敏一聽,沉吟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請假出來?我真想來刮他一個耳光。”
林雯說:“其它的人,我都通知到了。放在這個星期天,我把他約到我家裡來,教訓他一頓後,再報110,把他抓起來。”
鞏小敏說:“星期天?那我星期六來也可以啊。好,我爭取過來。”
最後打邢雪琴。那天邢雪琴來把朱曉明弄走的時候,她把她的手機號碼存了一下的,後來一直沒有聯繫過,但號碼還在,不知道有沒有變。
她撥通後,接電話的還是邢雪琴,儘管這麼年了,但聲音還是一聽就聽出來了:“是邢老闆嗎?我是林雯,就是以前讓你來見朱曉明的,對對。”
邢雪琴感到奇怪:“這麼多年了,你今天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林雯說:“這個世上真是無奇不有,也真有巧遇的事情。上個星期,我又遇到了朱曉明,他還在網上登記虛假材料騙人。他登記爲三十八歲,本科,國企高管。我們都沒有在網上放照片,所以都沒有認出來。他給我留言,然後我們在網上聊了兩次,就見面了。沒想到一看,竟然又是這個冤家。”
邢雪琴說:“啊?還有這樣的巧事?”
林雯問:“他說你們後來結婚了,去年又離了,是不是?”
邢雪琴說:“一說起這個人,我就來火。我被他騙得好慘,前後被他騙掉了一百多萬。後來這個工地死了,一分錢也要不到。沒辦法,我只得用婚姻來栓住他。誰知他瞞着我,在外面騙了一個小姑娘,叫蘇小玉。他把她從西安騙到上海,搞出了一個孩子,就逃之夭夭。開始,我還不相信這個抱着孩子來找他的女孩子,而相信了他的鬼話,幫着他罵這個可憐的女孩。”
“真的?”林雯驚訝地叫了起來,“還有這樣的事?而他在我面前卻說你。唉,騙子的話,真的一句也不能相信。”
“是啊,後來我忍無可忍,就把他趕出門,然後起訴離婚。”邢雪琴說,“真是前世作了孽,才碰到這樣的騙子。”
林雯說:“所以我打電話給你,我想下個星期天,設法把他釣過來,然後把上過他當的人都叫來,再報案抓他。”
邢雪琴猶豫着想了想說:“嗯,這個注意好,也讓他丟丟臉。”
林雯說:“你有那個女孩的手機號碼嗎?”
邢雪琴說:“有的。她不知怎麼找到我老家的,還去了兩三次呢,她爸爸媽媽也去過,吵着問朱曉明要女兒的扶養費。朱曉明不承認這個女兒是他的,她就到法院起訴他。我爸要過她的號碼,然後告訴過我,我記了下來,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可她不一定來的,她好像已經談了一個男朋友,挺斯文的。再說,朱曉明是她女兒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