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真相信了他的話。而現在想起來,其實是他巧妙利用了天氣,才讓我自然而然地跌進他迷情陷阱的。
“這是個多雲的九月天。早晨出發的時候,天氣還不錯。中午,我們從山洞裡出來,只感覺有些悶熱。那天,我有意穿了一件外套,下身是一條不太緊身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旅遊鞋。儘管熱得身上冒汗,但我還是沒有脫下外套。我怕脫了外套,只剩一件低領的襯衫,太性感,會引起他的非分之念。
“我們剛鑽進森林的時候,天上的雲層就很厚,西北方向推過來一團烏雲,但我沒想到暴風雨會來得這麼快。
“我們正在森林裡走來走去,玩得盡興時,突然從外面刮來一陣狂風,把森林颳得象海浪一樣起伏起來。我知道天氣變了,連忙叫過他往前急走。走過這片森林,就是石林和山崖,那裡纔有躲雨的地方。
“可哪裡來得及啊?雨說下就下,而且暴雨傾盆,把森林打得噼哩叭啦,發出一片巨大的繁響。整個原始森林一轉眼就被暴風驟雨吞沒了。
“我們驚叫着,在森林裡左衝右突,尋找着躲雨的地方。開始,一些大樹的樹冠還象雨傘一樣能遮檔一陣,後來就四處滴水,沒有立足之地了。
“一會兒,我們就象落湯雞一樣,縮着身子站在森林裡,尖叫連連,瑟瑟發抖。朱曉明脫下西裝,想過來給我披上。我擋開了,這能檔什麼雨啊?快自己穿上吧。我緊貼一棵大樹的樹杆站着,任憑暴雨肆意往我身上澆灌。朱曉明站我旁邊的一棵大樹下,看着我狼狽的樣子,開心地笑着。
“雨越下越大,天越來越暗。我身上的衣服完全被雨水浸溼了,冷得直髮抖。朱曉明見了,衝我喊,你冷不冷?我說,不冷。他想衝我過來,我用手勢制止了他。暴雨象沐浴一樣沖洗着我的身子。我雖然很冷,衣服緊貼在身上,也有些難過,卻還是有種痛快淋漓的感覺。暴風雨打得我睜不開眼,我就蹲到地上。
“地上的雨水越積越多,漸漸汪了起來,形成了一片亮亮的澤國。我沒想到,暴雨整整下了一個多小時。雨停的時候,天快要暗下來了。我這才急起來,趕緊要走出森林,回去換衣服。
可這時候,森林裡已經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我們站在一個相對較高的地勢上,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四周全是大水。這可真的把我急壞了。我不怕森林和大山,但我怕水。我不知道這水有多深。
“現在怎麼辦啊?我帶着無奈的哭相問朱曉明,第一次向他發出了求救的信號。他說,只好往前面走了,走過這片森林,就是山坡高地了。往後退的話,路好象更長。說着,他要脫了皮鞋走進大水裡。
“我說,森林裡有刺的,你還是不要脫鞋。他就不脫了,帶着皮鞋趟下去,往前走了一程,試了試水深。開始只是沒了腳背,後來淹了踝骨,再往前走,水就漫上小腿了。
“完了,這怎麼走啊?我喊道。他說,可以走的。說着就退回來,走到我身邊說,走過這幾百米積水,前面就是高坡了。我說,我,不敢走。
“他一臉認真地說,我揹你。我說,那怎麼行啊?他說,這有什麼啊?說着就走到我面前,背過身,蹲下來說,快上來吧。
“我哪裡敢扒到一個男人的背上去啊?就呆在那裡不動。他說,你上來呀。我說,還是,等水退了吧。他說,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天快暗了。
“我還是僵立在那裡,看着他顫動的背部,怎麼也不敢扒上去。我等了一會,心裡越發着急起來。這時,天上又下起了雨。雖然不大,卻更加讓人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