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雨交加,整個南部屬已經變成了一片海洋。所有人出行都不得不借用船支。張少頭疼的站在全南部屬最高的足有三百六十六層的金字塔型祭壇上,兩手背後,臉上的神情難看到了極點。
三天前,神域的強者們出現了。經過了張少特別教導的奴隸們,有了足夠的食物,轉眼間就已經恢復了人生最頂峰時的力量。但那還不足矣對付神域的戰士。但他們手中有武器,有先進的鐵器,精鋼打造。就算是神域的三級戰士,被這種神域自己的武器砍中,也不會好過。數量龐大的奴隸羣體有了正規的指揮,戰鬥力也是相當可觀的。
三百萬奴隸,對上了三十萬內防軍,如果正面衝突,肯定是內防軍們勝利。但,他們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做爲神殿裡真正的軍隊,內防軍是受過神祭祝福的戰士。他們是真正的貴族,雖然等級不像魯卡爾那麼高,但他們將來都有希望成爲有祭司職位的大人物。所以,不像外防軍那樣好找,這種優秀的人才,整個白羊神殿也只有百萬之數。一次性調出三十萬之多,已經是相當重視這次的事件了。畢竟,方圓千里的南部屬,是他們南方征討奴隸的主要通道之一。沒有足夠的奴隸,就無法再繼續建新的建築,沒有新的建築,就沒辦法在與的別的神的比較中佔有一席之地。這將是做爲一個神的最大羞辱。
因此,三名印前的盔甲上印有金色的三塊棱形水晶圖案的武祭合力發出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巨大光球。慘綠色的中間亮四周暗的光球,一直飛入了巨大的雪堆。那是雪崩造成了天然阻斷。光球炸開了,雪堆化開了。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雨,讓氣溫降了二十度。前後兩端的主道路上,由重兵保守的十米高的長條狀藍色水晶向外散發着透明的光波,如水幕一般把水晶們聯在了一起。而這種光波形成了牆,竟然高達百米,將所有的道路都陰斷了。
三名三等武祭也合力擊掉了一大塊雪山山體,堵住了通向外面的道路。三天之後,全南部屬的水面上漲到了十米高處。居民們已經只能搬到十米以上的地方生存。而看起來,那三名武祭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然每天定時上祭壇,不停的呼風喚雨。他們勢要把水漲到沒過所有建築,就像在玩水缸淹老鼠一樣,一直放法不停。
“如果我有百分之一的聖魔之力,我就要你們玩兒完!”張少氣憤的看着再次登高做法的三名武祭,狠狠的盯着他們的盔甲罵着。但他現在,卻也只能罵罵,距離太遠了,這三個傢伙也太強大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沒可能將他們擊殺掉。只能任他們繼續折磨自己的軍民們。
斜陽西下,終於,一天的雪雨又結束了,整個南部屬已經再沒有可以行進的道路,變成了一座水上城市。張少也站了整整一天,任風吹雨打,一眼未合,一下未動。他開始後悔自己太過大意。如果他們的戰士都有兩下子,那內部的將領更是有不止兩下子纔對。一時大意,一時的衝動,讓他忘了這些事,只顧着快意恩仇,殺了個痛快。
“冬炎族長,族長大人!您要救救我們,這樣下去,我們就全都要被淹死了。”一批划着船的奴隸們飄到了張少所在的金字塔下,邊向上走,邊喊着。
張少正心煩意亂,再被他們一催哪還能沉得住氣。登時雙眼冒火,噴着粗氣轉過了身。看着那些被派來的代表,全都學習了天誅秘錄的強身功,已經恢復得五大三粗的壯漢,張少心裡更是來氣。要不是他帶着狼騎們把這些人救出來,現在,他們說不定還在牆邊蹲着,說不定已經被監工打成了廢人,更有甚者,可能已經被打死,扔進了死人坑中。
“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是誰讓你們吃上了肉,是誰讓你們睡上了獸皮?還沒打起來,你們就已經沒了信心,還敢來打擾偉大的族長大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夏山從金字塔的中間跳了出來,手中一把一丈長的大鋼槍一橫,對準了這些來討說法兒的傢伙。
“我們,我們哪敢呀。不過,至少我們做奴隸時還能活着,現在,只吃了幾天的好東西,就要去死了。這個,這個可不是我們原來的打算呀。”一個七老八十的老男人對夏山講着,一臉的作做表情,讓人噁心。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挑事兒人。這些人多半是被他挑起來跟張少要說法兒的。
積苦的奴隸們,能過上幾天好日子,已經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美事了。但不是有那麼句老話嗎?叫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奴隸裡也有些有想法的人,有些不要臉的人,不知什麼叫恩什麼叫仇的敗家仔兒。不管他年齡多大,到死也學不出好東西來。這老不死的男人就是這種人,小眼睛嘰咕嘰咕的亂轉,心裡也發虛,但他說得合情合理,又煽動了不少羣衆,張少要是一動粗,正好合了他的心意,羣衆們反對他,就會投降,這樣,就不用再死了。神域的戰士們針對着這三千多人的外來人打擊,他們就能活下去。雖然那種生活真是生不如死,但他可認準了死理兒,好死還不如賴活着呢。
看了看這人的相貌,張少悶哼了一聲,立即狂笑兩聲說道:“哈哈哈,好啊,有誰願意歸順神域回去繼續做奴隸的,就去吧。可有一點說清,我能力有限,不會再去別的地方救奴隸了,最近一年都不會,就算會,也不一定能再救到你們所在的地方了。不怕做奴隸被人天天毆打的,去吧!去呀!”。
見張少的態度絕決,這些代表沒有了氣焰,一個個灰頭土臉,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領頭的老傢伙挺直了腰板兒,一扭身子氣道:“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有選擇生活的權力。被你吼是吼,被神域的人打也是打。不如回去做奴隸,至少不用被神域的人現在殺死。沒能力就別裝救世主,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完,他覺得自己找好了藉口,一帶頭,領着一大堆人打着白旗向着北方巨大的光幕劃去。一連幾十艘船移走,讓這裡的奴隸們也有不少心癢癢了。畢竟,他們還是怕死多一些,不然也不會甘願輪爲奴隸。
坐在大船上,那老頭兒笑道:“大家不用怕,我們守口如瓶,偷偷練那個天誅秘錄。等我們練到跟三級戰士一樣強大,還怕不能加入神域的隊伍嗎?哈哈哈哈。我們不用再做奴隸了,也不用跟着這傻子與神域爲敵,這纔是聰明人的舉動。”。
一船人一聽,這才樂開了,可不是嘛,有了那麼強的力量,神域一定會破格提拔他們成爲監工。做些鐵騎兵什麼的,雖然比不了貴族和內防軍的待遇。但做神域的子民,即使是最下等的,也比最高等的奴隸強上了萬倍。到時衣食無憂,過上了好日子,誰還管是誰救了他們。人就是不能有良心。
正打着如意算盤,突然,三個休息了的武祭重新上了祭壇。天空中立時聚滿了烏雲,一連串的閃電瘋狂的劈下。明顯打着白旗投降的幾十艘船,轉眼間就全被劈得着了火,沉入了水面之下。上面的人則早已經在第一道雷劈中時,就已經被燒成了焦灰。哪還有一點兒可尋的痕跡。
“看來,他們就是要把我們往死裡面逼。即使你們的光幕打不破,我們就從別的地方下手。媽的,我就不信,你們還能困死我不成?”張少眼看着那些叛徒被劈死,心裡不悲反喜,駕着風狼王跳上了一艘小船,向着遠處的雪山方向駛去。
“聖魔技!移山倒海,天地崩陷,土崩!”張少兩手接連變化了十幾個印決,兩眼一睜,對準那些巨大的山體滑落的岩石,使出了聖魔技。
只見一道手臂粗細的紅光打出,正中那些巨大的岩石。頭幾秒,什麼也沒有發生。當張少的船向後狂劃了一段距離後,突然間,山石裂開了幾道大縫。緊接着,大縫成小縫,巨大的水壓下,這些沒有了整體的石塊被一下衝毀。
張少的船往死裡劃,也沒辦法與勢大的洪流通對抗。被衝卷着飛向了山谷之中。不一會兒,水位就下降了一米之多。張少的船也被捲到了瀑布般的水流之下。風狼王適時跳起,運起能力,踩着風跑出了百米遠,停在了一塊巨大的山石之上,這才躲了過去。
眼看着張少的聖魔技後勁兒越來越大,堵住山谷通道的石塊全部裂開了。水流湍急,他們費了幾天勁兒才堵起來的冰水,只兩個小時左右,就已經流得只剩一米高了。再看了一會兒,已經全部流乾了。
奴隸們舉手高呼,喊聲震天響起。整個南部屬裡再次傳起了對張少的神化傳說。一時間,他也被稱爲了神,奴隸們的神,正義之神。他將打敗這些邪神的傳說流傳出去很遠很遠。
而就在他們勝利的當天晚上,一些神秘的訪客到了張少的住處之外。被狼騎們擋在了門口。
“我們是聖域之人,東方聖國,國君是仁義的神龍氏。前來招納你們族長的,讓他當大官哪!”一個蒼老的聲音喜悅的說着,像是在說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樣。
夏山他們一界野人,哪知道什麼叫官?在他們眼中,族長就是最大的官了。哼了幾聲,夏山手中的大鐵槍砸在了地上,硬是將石地面砸出了一個坑來。
“不得無禮。”張少說着話走了出來。
細一打量,來的三人都差不多打扮。青衣素袍的,頭髮紮在腦後,穿着的是布鞋,掛着的是寶劍,頗有幾分中國古代人的打扮。這倒讓張少立時生出了些好感來。加上他們的笑意真誠,看不出神域人那種虛僞狂傲,更是讓張少對這些人有了些親切感。
“我就是冬炎,你們是?”張少也客氣的回問着,顯出了與野蠻人身份不相符的智慧與禮貌。
“族長大人,好年輕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不知族長大人,今年?”爲首的一箇中青年男子,劍眉星目,頭上彆着一把劍形髮簪,腰間的寶劍銀鞘銀把,上印日月星辰,十分的漂亮顯眼。尤其有特點的是這人的嘴角,右嘴下方有一顆小黑痣,上面長出一根毛兒來,按以前老人的說法,那叫長壽光毛兒,是命中有福的面相。
“過獎了,我充其量跟那三個黃毛鬼子其中的一個差不多。相信神域裡這種鬼子不在少數吧?我是有些輕敵了,不如再等等,等實力壯大了再來滅他們。唉。”張少感嘆着,指了指三個剛剛準備再次做法的三等武祭。
“你,你是說,你的法力能跟三等的武祭相比?那肉體力量呢?”這來者一時激動,原來自己想說什麼都給忘記了,反問起了張少他的實力來。
張少一皺眉,“肉體力量?怎麼?難道有這種實力的人,肉體還能弱了不成?”。
“這個自然,專修精神法力的,叫神祭,他們的身體並不像武祭一樣結實。只是攻擊的法術很可怕。所以,武祭更爲可貴一些。他們即能放術也能肉搏,可以說是天生的戰鬥者呀。”說話的有痣之人劍眉倒豎着,上下打量着張少。
“嗯,那我是武祭。”張少肯定的點了點頭,相信他這身橫肉,要是鬼化了,就是用炮轟也轟不破他的肉皮。
“太好了。啊忘了介紹,我叫東方聞達,東方聖域國度踏雲郡禮部分管下的管事。特意來招納大人加入我們聖域,一起對付這些不知所謂的……,的黃毛鬼子。”爲了拉近關係,東方聞達特意也用上了張少對他們神域人的稱呼。
張少大笑,一拍胸脯道:“好,我答應你們。我原來也沒想要什麼領地,這裡就歸你們所管,但要保證這裡的人都能安全。”。
“這是自然,被救下的人,就是我們聖國的下等子民了,可以按勞收入,只要交一定的稅賦就可以了。不會被奴役。”東方聞達沒想到張少這麼痛快,也是樂得臉上開了花兒。
“接下來,你們不會就這樣來了,然後讓我直接成爲你們的走狗吧?總要表示一下什麼的吧?”張少語調一轉,先答應,後提條件,倒顯出了他的智慧來。我答應了你的事,你總不好推掉我的要求吧?
禮尚往來,這是自然的,但聽說是個野蠻人領導,沒抱什麼大希望的東方聞達,卻是什麼也沒準備。左右轉着眼睛,猶豫道:“這個,這個我來得匆忙,沒帶禮品。不如,你看……”。
“要什麼禮品,我要的是你們展現實力。對方三個三等祭司,施術困我四天三夜,此仇不報,我何以領導百姓?你們要招我,也別廢話,幹掉他們,這城就是你們的了。以後你們有什麼規定,我都聽,我也甘心做你們聖國的屬民。”張少也不繞彎子,直接指着那三個正在做法訴大祭司說着。
“原來如此,這好辦,不過是三個三等祭司。我四品武修還怕了他不成?你且看着,我這就取他們首級來給冬炎族長做上任禮。”東方聞達一聽,可樂壞了。以他四品武修,比起對方的四等武祭都只強不弱,殺一百個三等武祭可能有些吃力,但三個?哼哼,只不過是彈指吹灰一般。說着,他拔出寶劍,一個踏步就跳出了百米之遠,功力可見一斑。揮手大叫,就已經衝出了數十里地,眼看着就要到了遠處的祭壇邊上。
張少心中大喜,同時也擔心起來。看起來,這世界上,果然是有些有本事的傢伙。這個叫東方聞達的人,實力就已經達到了A級下等除靈師的水準。那可是單兵核武器一樣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