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你又何需動怒呢?老夫這不是來了嗎?”沒有任何責怪之意的說着,一席雪色白衣的長鬚老者憑空出現在張少面前。
“我沒有動怒,否則,這裡就不會躺着這麼多活人。”張少總代表地說着,用眼神掃視着,向來者解釋了一切。
“好。那麼,你就不想問問,老夫爲何知道你的名諱?”老人說着,清瘦的臉上堆笑着,並不像逍遙子那樣不顯老,他已經是一個老人,只是很精神。
“你想說時,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我問也是白問不是嗎?你是神帝嗎?”張少回着話,已經用自己的聖魔技測出了這傢伙的靈力值,6000多萬的超高靈力,也讓張少爲之感慨。張少還看得出,他並未露出全力,這只是他的自然狀態下顯出的靈力罷了。這麼高深的功夫的擁有者,張少當然就只能將他與傳說中的神帝聯繫起來。
“不。上神三十六座之首,天罡神黃真,就是老夫了。論到打架,我可能不行,但論到查看的能力。你剛剛的那一手還不如我。”黃真說着,兩手從流水長袖中露了出來,寬大的袖子被他碌得成了一堆褶皺的白布。
“你說了算嗎?”張少問了起來,雖然他還沒了解透徹,但從剛剛黃景元拿上神老子顯擺的架勢看來。這上神至少已經是當朝能講得上話的大臣了。
“我說了,就算。”黃真微笑着拈起了鬍子,指向了虛飲。
張少本以爲他是在退讓,卻沒想到,虛飲突然間倒地,向天噴血,將他的長袍染成了紅色,全身溼了一大片,身上的汗都是紅色的,兩眼緊閉着,牙關緊咬着。讓人看了心頭猛震。但他卻沒有露出分毫的擔心之色。
“好,爹,他打壞了我的靈扇,爲我報仇。哈哈哈。”黃景元此時又張狂起來,對張少的事,他叫一個心恨。
“住口!老夫怎麼會有你這逆子!”黃真叫着,揮手在空氣中扇了兩下。
啪啪兩聲,黃景元遠在十米之外也沒能躲開,臉上印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後,陰狠地瞪着老父親,不再言語,氣鼓鼓地開始在心裡詛咒。
而這時,張少則已經走到了黃景元的身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黃真兩眼一瞪,問了一聲,“你要幹什麼?”。
“幹你兒子。”張少簡單地回答着,手中的黃景元如一隻小雞,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被張少一陣靈力狂涌之下,黃景元只覺得體內真氣充盈,一陣前所未有的舒爽。於是便貪婪地吸食了起來。閉着眼,像是在吸毒一樣享受着。
“景元我兒,快快閉氣,不要再被灌了!”黃真急叫着,連忙伸手向前,想隔空封穴,幫黃景元一把。
可張少手中的黃景元就像沒有重量,輕輕一抖,已經飄了起來。幾道真氣全都白白打出,沒有幫得半點兒忙。
“你再不放手,我就讓虛飲爆體而亡。”黃真威脅着,虛空一招,已經將滿身是血的虛飲提在了手心內。手指用力一扣,虛飲的表情更加痛苦異常。
“好呀,我們就試試看。他只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我答應讓他回崑崙裡生存而已。這是你兒子,我們一個殺一個,公平嗎?嗯,公平。不如,我先來吧!”張少說着,手上也用大了幾分力。
黃景元突然身體漲了起來,肚子被吹得像一個皮球一樣鼓了起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蠢。但想後悔卻也來不及了。全身每一處脈絡都被張少的聖魔之力貫通着,身體已經不再歸他控制了。就連思想,都已經不再那麼清晰。隨時有被張少支配的可能。
張少輕蔑地笑着,聖魔技一運,黃景元開口了,“老爺子,不如我先把這個傢伙的褲襠炸碎,以便他專心修練仙法,早日晉升上神,你看如何?”。
“張少小英雄,果然是出口成髒,老夫佩服。哼。”臉被氣成了綠色的黃真無奈只能扔下了虛飲,手指連彈,將虛飲身上的血跡全都消去。
幾秒間,虛飲的呼吸已經平靜下來。接着氣色紅潤,恢復了原貌。而這時,張少卻仍然將變成了氣球的黃景元舉在空中,分毫不讓。
“張少,我已經放了你的人。你也速速放下我兒吧。”黃真商量着,眼中已經有了幾分懇求之色。
“你說話並不怎麼做數。叫神帝來吧,我要聽到他親口說出讓虛飲無罪的話。他只是爲了晉升而修行,沒什麼大錯吧?”張少手握把柄繼續威脅着。 “你言而無信,我已經放人了,你還要逼老夫。你……”黃真氣得直哆嗦,指着張少說着。
張少嘿嘿笑着,板起臉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放人我就放人了?一切都是幻覺,是你自己想的罷了。”。
“好!老夫承諾,赦去他的偷術之罪。讓他繼續在仙界修行。這樣你可滿意?”黃真咬牙切齒,拉着袖子肉痛地說着。
“你真能做了主?我不信。”張少說着,提着黃景元,也不怕黃真,走到了他身邊。低頭看向虛飲時,看到了他眼中的清澈,虛飲已經醒了。
“天罡上神所說即成律,他說過的話,就是這裡的真言。恩人可以放心了,別再爲難黃公子。”虛飲解釋着,併爲張少捏了一把汗。
張少分析了虛飲的眼神和精神,發現他所說不假,不是受某人控制,這才放了手。但黃景元的身本卻仍然是真氣佈滿。皮都被撐得發亮了。張少也沒有打算將他復原的意思。
“張少,我說了虛飲之事,即成定言。但你,善闖仙界,打傷我兵將無數,更是重我兒,此仇不得不報。爲神仙道,我跟你光明正大,你我二人,在此一決高下。你贏,此事做罷。我贏,你就必須永遠留在仙界裡服刑,爲我仙奴。”黃真怒說着,將兒子扔向身後。
遠處隱遁的百花神女連忙接下這皮球似的黃景元。飛身飄然離去。上神級的大戰,就不再是普通神仙能參與的了。離得近了,還容易被誤傷至死。
眼見地上轉醒的所有銀甲神兵都原地消失,就像是玩了隱形術。張少也明白事態將會有多嚴重。但他仍然保持着那固有的冷靜沉着。一聲不吭地默默集着聖魔之力。有着聖魔盾護體的虛飲都能中招,可見這老傢伙的仙術非同凡想。
“接神法,天罡銅網陣,萬法歸仙!”老黃真兩手外翻,兩眼中精光暴射,他的額頭處,突然出現了一隻小龍的影像,額頭就像大海,龍活靈活現,在裡面遊動着。
張少的上空突然結成了一張光編織成的網,無聲無息,掉落下來。將張少完全罩在了其中。光網遇物則燃,很快就將張少包在了火焰之中。
“恩人!”做爲仙界原成員,虛飲固然知道這一招的威力。張少不中招還好說,一旦中招,就是上神之力,也難保全身而退了。
“走吧,我已將他化去。你隨我回去水靈之族,從此不得再修練血影仙術。而我也將言出必行,不再追糾你的錯。”黃真說着,在前帶路,踏空氣向天空走去。
“很好,我就在等你這句話。”張少拖着火網走到了黃真下方,擡頭說着,表示毫無壓力。
黃真大驚失色,低頭看去,發現了張少毫髮無傷,嚇得他差點跌下地面去。猛一調息,黃真定住了身形。再一加力,想也不想,又是一招神術招呼向張少。
神光罩下,張少卻消失了。黃真不敢確認,連忙閉目神遊四海。他眉間的龍形飛出體外,化成了一道電影。一閃即逝,一瞬間又飛回他的眉心當中。黃真不由得勃然大怒,“張少小兒,竟然戲耍於我。我……”。
黃真氣叫着,卻沒再有下文。因爲在他神海中所見,張少已經回到了凡間。正如虛飲不知道張少如何脫離自己的水結界空間一樣,黃真這等道行也不知道張少如何脫掉了他的封神術,甚至,一瞬間離開了崑崙。但神帝所訂之法,卻是不容更改的。像虛飲這種小東西犯了,還可以原諒。如果是黃真親自出崑崙,那想必今後三十六上神就再無顧忌了。此事一出,仙界必然大亂。
心亂如麻的黃真帶着悶氣飛回家中,看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去了。而虛飲則含笑回到自己的水靈族內。他對張少十分有信心,加上黃真的反應,看來張少已經安全了。
“你去哪了?”蘭斯傻等着一直到天矇矇亮纔看到張少回來,見再無怪物連忙上前詢問。
“我?我去了一個怪地方。風景很美。卻又是一個慈父多敗兒的地兒,真是讓人失望。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像思妍一樣乖的孩子嗎?還是說,我當爹太稱職呢?呵呵,算了,這事已經過去了。記着,別再讓利羅斯用什麼異能了。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少告誡着,想直了那異能的名字,叫什麼血影修術,一聽就噁心。
但這事並沒就此打住,虛飲是走了,可卻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不久後,一些任務直接找上了他。又是關於異能犯罪的事件,張少頭疼的拍着桌子,但還是無奈地趕向了事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