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以來,張少的心情十分不錯。終於有了個正常人,能陪他出去玩玩的。帶着樂兒到了山城城市公園,立即直奔了遊戲場。十四歲的樂兒剛剛學會漢語,有很多詞還不太會用。但這並不耽誤她玩。
“爸爸,我想做那個。”樂兒指着過山車,看着一羣人嗷嗷怪叫着,興奮地跳了起來。
“這個?這個很危險呀,要不?”張少擔心着樂兒,如果她被嚇暈了,這個遊戲團將馬上倒閉。
但樂兒失望的低頭摸着裙角,委屈的馬上就要哭出來。卻讓張少立即改了主意。他摟住樂兒的肩,大笑道:“要不我們一起做吧!坐到你滿意爲止!哈哈。”。
“真的?爸爸最好了。”樂兒踮起腳卻只親到了張少的下巴,然後飛也似的就衝向了雲宵飛車。
“等一下,還沒買票,票,真是的。”張少大叫着,搖頭追了上去。
樂兒的忍受神經遠超過了張少的想像,他們在一起玩了各種各樣的危險刺激的遊戲,玩得張少都有些累了,樂兒卻也沒被嚇到。
“休息一下吧,我去買兩個冰淇淋。”張少笑着讓樂兒坐在了長椅上,自己飛跑到一邊的販賣機旁。
當他一轉身時,發現樂兒面前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個滿身髒兮兮的婦女,帶着一個臉蛋紅得發亮明顯被風吹日曬久了的小男孩兒。不用說,是要飯的。張少怕他們嚇到樂兒連忙跑了回來。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到了兩人面前。
“拿去吧。”張少笑說着。
樂兒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笑着從自己的小揹包裡也拿出了一張一百元。那是小櫻她們給的零花錢,有三個小媽媽的照顧,她根本不缺錢花。而從火龍族出來的她,也不知道錢爲何物。村裡多數以物易物,只有族長和祭司纔有資格與外界來往。
“這,這太多了。”要飯的婦女有着一雙細小的眼睛,黝黑的臉上全是皺紋,顯得她比實際年齡看上去大很多。沒想到她竟然伸手推辭了起來。
“沒關係的,拿着吧。”同樣有些微黑的樂兒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了起來。
“謝謝外賓,謝謝,你們不是日本人吧?”拿錢之前,婦女最後問了一句。
張少感嘆着連要飯的都有憤青,側過了臉,假笑道:“我哪長得像日本鬼子?我是正宗的中國人。”。
“謝謝,好人有好報,謝謝你們。”婦女這才安心地道謝着,拿起錢拉着小孩兒就走向一邊。
看着他們的背影,張少突然想起了曾經的那一晚,與蘇妍妍的約會中,他也是把自己的錢全部給了兩個要飯的。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傻。社會大形式如此,要飯的那麼多,**都管不過來,他哪管得過來?但現在不同了,他的家產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如果真讓他管,他還真能把見到的要飯的都打發成溫飽家庭。
“爸爸,我們做了好事對不對?”樂兒高興地問着,接過了張少手中的冰淇淋。
“嗯。是的。但你要小心,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說實話,有些人是騙人的。像剛剛的兩母子,應該是真的有困難,我們就可以幫他們。”張少很樂意地教授着自己的人生經驗。
樂兒吃了一口冰淇淋,突然指向張少身後道:“那個叔叔把我們給的錢搶走了,是不是我們看錯了,那兩個人是壞人?”。
聞言猛地一回身,張少的火騰地就上來了。他拍拍樂兒的肩道:“不,那叔叔纔是壞人。等爸爸去教訓他。”。
話不多說,張少已經幾步衝到了二十米開外。
穿着灰色保安服,腰裡彆着防暴警棍的胖頭大耳的傢伙正拿着兩百塊錢向自己的兜兒裡塞。嘴裡還不停地罵着:“個臭要飯的,來這裡偷錢。我嘈你媽,嘈你祖宗,怎麼在我值班時遇到你們這種玩意兒。說,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高達六十元一張的門票,確實不是這兩個人能買起的。他的懷疑也有道理,加上他一米九的身高,看起來三百多斤的體重,也沒人敢上來制止他。
被推倒在地的婦女抱着孩子,哆嗦着,不敢吱聲。任那保安罵着,她也知道自己沒理。
“把錢拿出來,那是我給的。”張少橫在了保安面前,伸出了手,兩眼直視着他,心裡已經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你給的?那就是已經給她了?私自入園,逃票,罰兩百算少的了,滾吧,再鬧連你一塊兒打。”保安說着,操起了警棍,上前推了一把,想把張少推開。
看他的意思,還想去打那對女子,張少的身周立即下降了十度。保安推了張少一把見他紋絲未動,心中已經吃了一驚。本想使個大勁兒把他推走,就沒人敢來再管閒事了。但勁兒使的是不小,張少卻像是實心的鐵打的一樣。而接下來他全身一陣發抖,挺好的天突然變得像上凍了一樣。他心裡也開始犯起了嘀咕。
“不就是錢嘛,要罰多少,我給。”張少說着,掏出了一疊足有上萬元的現金。
“五,五,五千。”保安見錢眼開,以爲遇到了大款加傻B,哆嗦着還是伸出了一個巴掌。
“好,這是一萬,不用找了。”張少將錢向地上一扔,回身去扶那個婦女。
“別,別,我身上髒,別弄髒了你的手。小兄弟,謝謝你啊。”婦女感激地看着張少,自己就爬了起來,躲着張少的手不好意思地說着。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再看張少,已經像看到了老天爺下凡一樣。
“給,拿着錢,租個房子,帶上孩子好好過,應該夠了。”張少說着,又拿出了一整疊的錢,遞了過去。
“這,這我們可不能要。”婦女說着,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很顯然生活的壓迫和對孩子未來的渴望驅使着她想伸手。但那是一萬塊,她們要幾年也要不出來的錢。她擔心着自己的嘗還能力,遲遲不敢伸手。
“拿着吧,沒說白給你,等你日子過好了,要還我的。這是我的名片,五十年之內,還上就行了。”張少說着,又把一張名片夾在了錢中。
“謝,謝謝。”婦女說着就要下跪。
這次張少可不同當年了,他只微笑着使了個眼色,已經阻止了婦女的腿打彎。輕聲說道:“這種方式的答謝就不必了,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你謝過我了。你等一會兒,我解決完問題帶着你們去找房子,找貨源。幫你過上正常的生活,我可不想我的錢打水漂。”。
說着,婦女看到張少轉過了身,轉身的瞬間,他好像變得十分高大,遠超過了一米九幾的保安。就像一個參天的巨人,她的心裡即敬又暖,抱着孩子,熱淚盈眶。
“好了,罰款算完了。道理講過了,接下來,是我們的私人恩怨了。”張少說着,向前走了一步,到了保安面前不到一紮遠,擡頭直視着保安,用上了一些靈壓。
“啊!”保安眼中的張少突然變得青面獠牙,像個鬼一樣可怕。加上身邊的溫度下降,本身就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嚇得大叫了一聲,坐在了地上。
“這女人是欠我的債,我是她債主,你打她,就是阻止她還錢。她還不了錢,我就沒好日子過。你說吧,這賬該怎麼算?話先說明白,別跟我講道理,我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老子他媽的吃定你了。”張少說着話,音量越來越大,到最後像個黑道大享一樣瞪着眼歪着脖站在了保安面前。
“大,大哥,我錯了。我該死,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錯。你放過我,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這是領導規定,我也是按章辦事。這兩個臭要飯的,不,不是,兩個行乞者,穿成這樣,影響了我們的生意,又沒買票。我必須把他們趕走呀。哪知道您在這裡。不是我多嘴,您太好心了也不好,像這種人滿大街都是,你能管得過來嗎?**都不管了。”保安見張少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就察言觀色地說起了小話,順道提醒起張少來。
張少用鼻子哼了一聲,“我見到多少,就管多少。如果人人都不管,這種人都要死嗎?他們孤兒寡婦的,你能欺負一下,等哪天遇到個比你強壯的沒了生機,就不是要飯了。很可能搶錢殺人,這社會就要完了。”。
“是,是,您說的是。”保安陪理着,低頭心裡卻已經在暗罵。
“好了,從今天起,再讓我知道你欺負弱小,你就等着失業吧。這遊樂園要買下來也不過幾個億,我還真說不定哪天有興趣就成了這的老闆呢。”張少笑說着,不顧一羣人圍觀,大話連篇。
接着,他轉身對乞丐倆使了個眼色,“走吧。”。
分人羣走去,人們都自動讓路。不少人在叫好,對張少治了這裡的強盜保安感到痛快。更多的人還是像之前張少做好事時一樣,暗中討論着他是個精神病的富二代。
帶着兩母子出了人羣后,張少左顧右盼着,心裡發慌了。
“樂兒!樂兒!誰看到了那個跟我一起的小黑丫頭!?”張少向周圍大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