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母女關係決裂,新鋪開張大吉
“你大弟他們曉得我來你這兒的,他們不會說我啥的,再說了,我這冒着大雨來看我外孫,還給我外孫帶來了滋補的雞蛋,你怎麼能攆我回去呢?母女之間哪裡有隔夜仇啊?”曾氏聞言心中雖然氣憤,可爲了家裡能有個好光景,她憋着一肚子,臉上擺着笑容對謝氏,語氣親暱的說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閨女啊?”謝氏冷瞥了她一眼,淡漠的聲音響起。
“是,你當然是我親閨女,那次你大弟在氣頭上說的話,你啊別往心裡去,你們倆可都是我生的,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誰,我都心疼的!”曾氏見謝氏還是那副棺材臉,猜測着是不是自己表現的不夠熱情親暱呢?這不,曾氏伸手想去抱謝氏懷裡抱着的孩子。
“文昌,來,給外祖母抱抱……”曾氏見謝氏冷着臉盯着自己,但是她卻不說話,所以她只能自己找話說。
“我自己能抱文昌,就不麻煩你了,你真的回去吧,我自己一人能帶好文昌的,倒是你那寶貝孫子,如今沒了親孃,更是可憐了,你才該多抱抱他。”謝氏面無表情的說道,她是鐵了心不留曾氏在家裡吃飯。
偏偏曾氏已經嗅到了劉嬸在燒紅燒肉的香味,因爲岳氏叫許雪慧留下吃午飯,這就囑咐了劉嬸今個晌午多做些葷菜。
謝氏自然也嗅到了紅燒肉的香味,她想除了大嫂李氏能燒好吃的紅燒肉外,就是這家裡僱的劉嬸燒出來的紅燒肉也蠻好吃的。
肉要洗淨,切成麻將牌大小正方形的塊,肉不要切得太小,太小易縮易碎,就不美觀了。
切完後,用冷水浸沒,水中放半杯料酒。
放在水中浸,可以浸去毛細血管中的血水;水中加酒易於肉纖維吸收,去除肉腥。
肉不宜多浸,多浸則鮮味盡失,一般浸十五分鐘左右即可。
紅燒肉一菜,水最講究。
水要一次放好,不要燒乾了,再加點水,記得要加開水,切記,切記。
大鍋燒紅燒肉才美味,把肉再洗一遍後放入,水要浸沒肉,並高起兩寸以上。
鍋中加了水,就點火,火要燒的最旺,水中再放料酒,並且放半調羹醋。
放醋可以讓肉質膨鬆,更容易燒酥。
劉嬸做紅燒肉喜歡放幹山楂,效果更好,香味更足,也更好吃。
等水燒開了,繼續煮上一盞茶的功夫,隨著肉塊的翻滾,水面上會浮起一層黑紅色的雜質,這層雜質是燒熟的血水,用木勺子把這雜質舀掉……步驟有些複雜,可是真的很好吃,每次劉嬸一做紅燒肉,她和婆婆就能多吃一碗飯。
“我的好閨女!你這是怎麼了?我可是你的親孃啊!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冷漠呢?孩子不讓我抱也就算了,老那麼攆我走是啥個意思?”曾氏氣的眼淚嘩啦啦的流。
“你別在我婆家哭,回頭讓我婆婆瞧見了還當你是在哭喪呢!我可是記得你大兒媳婦五七已經過了,你這是在哭誰呢?”謝氏抱着文昌往後倒退了一步,冷聲質問。
謝氏見曾氏在自己面前哭了,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真是唱作俱佳,也不想想自己當初被謝大牛攆出謝家的時候,她這個當孃的怎麼也不勸一下,而是沉默着,是不是她這個當孃的心裡也在怨恨她這個女兒?
“我怎麼就不好哭了?我親生的閨女啊要趕我走了!哎呀呀,我這是什麼命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隻白眼狼啊!人家的閨女知道怎麼孝敬老孃,你是老孃給你送禮,你都是嫌棄的不得了,你是不是想和孃家脫離關係啊?”曾氏被謝氏冷冰冰的態度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哭着一邊不提籃子的那隻手使勁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哇哇大哭大喊。
“娘,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想哭喪,你給我回去哭!別在我家哭!”這麼大的哭聲,都快把文昌嚇着了!謝氏還在催促曾氏趕快起來回去。
但是曾氏還沒有達到目的,她怎麼可能離開這裡?
“謝茉莉,你還當老孃是你的親孃嗎?哪裡有做女兒的,親孃好心好意的來看女兒和外孫,這做女兒的不給老孃留飯吃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說話挖苦老孃,攆老孃滾!謝茉莉,你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曾氏氣的破口大罵。
“我當然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對,我是你親生的,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你就一直從我這兒佔便宜了嗎?你這次想來做什麼?真的是想看外孫這麼簡單?我看不是吧?你是想問我拿錢,然後一直讓我幫你們謝家還謝大牛欠下的賭債?我有那麼傻嗎?你當孃的都不當我這個親閨女是嫡嫡親的了,我還去管什麼大弟啊?充其量大家不過同姓謝罷了!”
謝氏一口氣說完,終於把這麼些年擠壓在心中的怨憤全告訴給曾氏聽了。
曾氏從未知道謝氏竟然對自己如此的怨恨。
“閨女,你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只疼你兩個弟弟,不疼你呢?你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曾氏擡手抹淚,想起自己對謝茉莉的虧欠,倒是語氣方面有點軟了下來。
“我可沒有胡思亂想,咱們全村誰不知道娘你是疼兒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我在眼中連根蔥都算不上。有句老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我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那就是覆水難收了,當初你們謝家把我攆出來,我就當我的孃家人全死了,你也當我這個女兒死了吧,往後啊你這輩子就靠兩個兒子了。”謝氏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睛一閉,淚水直流,哭自己明白的太晚,說到底,她曉得曾氏上門只爲錢字,想當初,她剛嫁去許家的時候,她有時候帶半斤肉回去看她,還被她嫌棄,說她的相公許驚雷沒用,還說你看你看隔壁翠花長的比你難看,可是她嫁的好,嫁的漢子會賺錢,你看許驚雷只會種田,一無是處……怎麼怎麼的不好!
等許驚雷的炒飯鋪子的生意火起來了,她這個當岳母的就三不五時的上門來打着想女兒的名義上門來拿東西,最好笑的是,那次家裡吃剩下的半隻雞架子,她二話不說也給帶回去了。
所以婆婆相公都因爲她的孃家人,都看不起她吧!謝氏想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
“謝茉莉,什麼死不死的,你……你說話不會好好說嗎?”曾氏一聽謝氏的話意是讓死不死的,她聞言啊心中特別的不痛快。
“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不是也大着嗓門兇我嗎?今個我也兇你一次咋的了?我相公他能和他親爹斷絕父子關係,我也可以和孃家斷絕來往,所以,娘,你不要逼我,若是你們太過分,那麼以後我們兩口子想送給你們的年禮節禮全給省下來了,我想着也不錯呢!”
謝氏脣角冷勾嬌聲駁斥道,她把許文昌緊緊的抱在懷裡,剛纔孩子都被曾氏的哭喊聲嚇的哭了,她好不容易抱着拍着哄好的。
謝氏可能這些日子晚上睡不着,想的這些亂糟糟的事兒的時間太多了,想的多了,自己大概也理清了。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她的心裡都有一杆秤來衡量的。
謝氏一想起自己被孃家人拖累,相公許驚雷多次跟她說過她兩個弟弟不靠譜,還真是不靠譜,大弟賭博偷竊,二弟勾搭兄嫂,這兩人的人品真是一個比一個差。
什麼?閨女要和孃家斷絕往來?
這怎麼可以呢?
“謝茉莉,你說這話的時候摸着良心想想,我這當孃的可有虧待過你?小時候你生病,你鬧着要吃糖葫蘆,我可是藉着銀子幫你買來了,還有,你這次和女婿鬧矛盾,不也是我在邊上斡旋,還勸說他好好待你嗎?還有,你那些日子住在咱家,我有讓你下地幹活嗎?你怎麼能說當孃的不疼當女兒的?你不要因爲一時氣憤說一些氣話來氣你娘我!”曾氏一聽謝氏有和孃家斷絕往來的心思,立即想了想說道。
“娘,當初我生病的時候你幫我買來的冰糖葫蘆,我只舔了一下,然後被大弟給搶過去他吃了!你當時還說做姐姐的要懂得謙讓,要疼愛弟弟們!”
“後來,我和你女婿鬧矛盾,也是孃家人惹起的,要不是你讓我跟相公說讓相公幫忙決定兩個弟弟的吃飯問題,我會去惹他不快嗎?”
“那些日子我住在謝家,我和孩子吃的是什麼啊?一日三餐,兩頓吃稀飯,一頓吃米飯,吃吃豆腐黃豆芽,青菜白菜沒油水,是啊,吃的蠻好的,這不是跟人家辦喪事的人家燒的菜差不多嗎?”
“還有你說我住孃家不用下地幹活,我是不用下地幹活,那個時候我是抱着孩子腰疼,你是想讓我下地幹活的,我當時不答應,還被你罵死丫頭,死丫頭的!所以當時啊,是我自己不想下地幹活,怎麼?這也成了你疼愛我的表現了嗎?”
謝氏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話,全是發泄了她心裡對曾氏的不滿!
“你……你……你……我這個當你老孃的在你的心裡就那麼不好嗎?”曾氏被謝氏反問的話氣的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也就比別人的後孃好一點,所以我還願意喊你娘!”謝氏見許雪慧站在婆婆岳氏的房門口在看她,她在對曾氏說完這話後,就走到許雪慧跟前去。
“小姑子,先幫我抱一下文昌,我去送送我娘!”謝氏今天是鐵了心不讓曾氏在自家蹭飯吃了。
謝氏說完這話,就把孩子遞到了許雪慧的手裡。許雪慧低頭垂眸看着自己手裡的孩子,她愣了一下。
“好的。”許雪慧已經幫大嫂李月季帶過芳姐兒,所以她笑着去逗弄許文昌,當然她是看在二哥許驚雷的面子上,許驚雷在她和林三郎成親那會兒還私下裡瞞着娘和謝氏給了她錢,這份恩情,她不會忘記的。
許文昌吃的白白嫩嫩的,小手如藕一樣一節一節的。高興起來咯咯咯的笑着。
許雪慧就當自己沒有瞧見謝氏和曾氏二人的吵架,她抱着許文昌轉身進去了她娘岳氏的屋子裡去。
“娘,二嫂讓我幫忙抱下文昌。”許雪慧見岳氏一臉問號的表情,馬上笑道。
“她平常可不讓劉嬸抱呢,今個倒是西邊出太陽了,還讓你抱文昌?對了,她有沒有和那個老貨打起來啊?”岳氏笑着讓女兒許雪慧挨着她坐在牀沿,這樣她也好伸手去摸許文昌的小手。
許文昌和岳氏到底是有血緣關係,他見祖母在朝着自己笑,許文昌也咯咯咯的笑了,還用自己的小手去抓岳氏的大手,岳氏則不讓他輕易抓到,是以,許文昌玩的不亦樂乎。
“怎麼可能打起來?那是嫡親的母女,我瞧着頂多母女倆吵吵鬧鬧,但是不會打起來的。”許雪慧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
許雪慧一隻手抱着許文昌,一隻手去輕輕地摸了摸許文昌精緻白皙的小臉,心裡抑制不住的喜歡,她心道,自己以後肯定也會生的,一定會和文昌一樣白白嫩嫩,漂亮可愛的。
“那個老貨跟我不對盤,竟然還敢上門來,真是個不要臉的,可憐我家二郎還要喊她岳母!”岳氏一臉唾棄道。
“娘,行了,你彆氣了,現在你的兒女們都比別人家的兒女們過的好,你這一比較,你該高興的吃嘛嘛香了!”許雪慧曉得自己老孃和曾氏不對付,二人之前還撕逼大戰過的。
“嗯,我就是可憐你二哥,哎!”岳氏想起二郎和二郎媳婦分房睡的事兒,她就心塞。
“啪啪啪……”忽然院子裡傳來啪啪啪的巴掌聲,接着是謝氏的嚎啕大哭聲。
“孩子放在我牀上,你出去給瞧瞧!別讓那個老貨死在我二郎家!”岳氏還以爲二郎媳婦把親孃給揍了,忍不住激動的催促許雪慧趕緊放下孩子去院子裡瞧瞧情況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馬上去看看!”許雪慧聞言忙把許文昌放在她娘岳氏的牀榻上,然後她急切的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只是岳氏猜錯了,這哪裡是謝氏在揍她老孃曾氏啊!
而是曾氏在教訓謝氏,在曾氏的心裡,她認爲當孃的教訓女兒那是天經地義的。
“好你個謝茉莉,特麼翅膀長硬了,還敢放話攆我滾!老孃辛辛苦苦的把你生下來,是爲了讓你長大了氣死我嗎?看我不打死你!”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男人都哄不住,你瞧瞧李氏,不是哄住了你大伯嗎?還給孃家人提供銀子幫襯着在縣城幫開木器行,你怎麼就不行?我不是教給你怎麼哄男人的招數了嗎?”
“你怎麼就那麼蠢!男人不就好那一口,你各種迎合一下,讓男人聽你的話不就行了嗎?你還敢跟我提和孃家斷絕往來的話嗎?我養你十六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氣我的?行,你要和我斷絕母女關係的話,你把我養你的十六年的錢全特麼給我吐出來,馬勒戈壁的!真當老孃是慫貨嗎?看老孃今個不好好的修理你一頓……”
只見曾氏兇巴巴的伸手抓着謝氏的長髮,死命的揪扯着,還一把往牆角的水缸那邊拽去。
曾氏這回真是被謝氏氣的發狠了!
“二嫂,你——”許雪慧瞧着震驚不已。
曾氏這個時候怎麼跟虐待繼女的後孃似的!
謝氏平時不幹活,力氣也不及常年幹農活的曾氏力氣大,所以她一下就落了下風,她疼的嚎啕大哭,畢竟那頭髮可是連着頭皮呢。
“小姑子,快幫我……幫我……哇……”謝氏又哭又喊,她已經被曾氏拖着拽着的,弄的髮髻變亂,頭髮本就長,這回披頭散髮的跟女鬼差不多了,衣服裙角也沾了不少泥土,畢竟今個早上還下過雨呢。
謝氏哭的淒厲,那聲音裡帶着十足的恐懼,她跟許雪慧求教。
“她小姑子,老孃這是在教訓自家不懂事的閨女,和你可沒有半分關係!”曾氏的意思是不讓許雪慧管。
許雪慧聞言冷笑,她本來是不想管,但是眼前被欺負的謝氏不僅僅是她曾氏的女兒,還是她二哥的妻子謝氏,所以她看在二哥的份上,這閒事還必須管。
許雪慧伸手去拿了牆角的一把鐵鍬,速度很快的奔到曾氏邊上去。
她想着自己娘岳氏可不就討厭這個曾氏嗎,自己現在還可以乘機幫娘出口惡氣了,不錯,不錯!
說時遲,那時快!
許雪慧手中持着的鐵鍬直接往曾氏的後背狠狠的敲打過去,這個力道可是很大的,擊打的曾氏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斷裂了,撲通一聲側着身,屁股先着地倒下了。
“二嫂,我……我不會是把你娘給打死了吧?”許雪慧一看曾氏突然的暈厥了,簡直嚇壞了。
“我娘真死了我也不怪你。”這是需要多麼深切的怨恨啊!謝氏竟然回答許雪慧這麼一句無情的話,聽的許雪慧冷汗狂滴。
“二嫂,我……我要不要去請郎中啊?到底真出了人命不……不好!”許雪慧擔心自己出手太重,真把曾氏給打死了。
還好土竈房燒菜的劉嬸這個時候衝了出來,她一過來就立即蹲下去,伸手去探曾氏的鼻息。
“沒事兒,她鼻子還有氣兒出,死不了的!你們一個人趕快去回春堂藥鋪請來郎中,另外一人去炒飯鋪子把二郎給叫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肯定瞞不住他的!”劉嬸見曾氏還活着,倒是鬆了口氣,隨即說道。
“請郎中做什麼?還浪費銀子,既然沒死,就把她丟出去吧!”謝氏是真的恨死怨死曾氏了,氣的口不擇言道。
啊?謝氏竟然要把她老孃給丟出去?
許雪慧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二嫂,你確定真要把你親孃丟出去?”許雪慧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
“小姑子啊,你還年輕啊,怎麼你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呢?”謝氏冷冷的瞥了一眼許雪慧,口氣之中多有怨憤。
“可是……二嫂你的頭皮還在出血呢,難道不需要去請郎中來爲你醫治嗎?”許雪慧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見她頭髮蓬亂,額頭上還流着血滴。
“我不礙事的,等下塗抹一些草木灰就可以了。”謝氏擡手扶了扶亂糟糟的頭髮,淡淡道,只是她的目光看向地上躺着的曾氏的時候是充滿了怨毒的恨意。
“但是……哎呀……我的意思是說,若是她真的暈厥了時間太長一直不醒來咋辦?你孃家人會不會找你我算賬啊?我覺得我還是去跑一趟回春堂請郎中來給你娘醫治吧,回頭我來跟我二哥說。”許雪慧心腸軟,躊躇了半響,方纔說道。
“你的擔心也有道理,那就麻煩小姑子跑一趟回春堂藥鋪幫我去請來郎中。你二哥那,就勞駕你去說一下吧。”謝氏仔細一想,只得頷首答應。
“文昌在我娘那兒,我現在馬上去炒飯鋪子找我二哥,再順道把郎中給請來這兒。”許雪慧急切的說道。
“行,那你快去快回。”謝氏點點頭。
許雪慧去她娘岳氏的屋子裡簡短的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走出了院子。
謝氏則去找了草木灰在頭皮上塗抹着,等她回來她看見劉嬸去攙扶暈倒在地上的曾氏,給扶到了堂屋的一張竹塌上,她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
“劉嬸,你不用去管她,讓她一個人躺着就好,土竈房裡該忙啥就忙啥。”謝氏可不想劉嬸在這邊照顧着曾氏,耽誤她燒飯菜。
“嗯!”人家女兒都不着急,她一個外人緊張曾氏做什麼。
劉嬸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走開了。
謝氏聽到了岳氏在房裡哄哭泣的許文昌,便擔心的跑了過去看許文昌。
“婆婆,文昌怎麼哭了?”謝氏問道。
“可能是想吃奶了,你喂他吧。”岳氏見謝氏來了,也不再繼續拿撥浪鼓逗許文昌開心了,而是讓她把許文昌抱走。
謝氏聞言頷首了下,立即接過許文昌,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撩起衣襟餵奶。
“你娘現在咋了?可醒了?”岳氏想了想,心裡總是有點擔心,自己閨女別把曾氏給打殘廢了,若是打殘廢了,這謝氏的孃家一家子可真不好對付。
“她只是昏厥,沒有什麼大礙的,婆婆不用擔心。”謝氏頭也不回的說道。
“可是我聽雪娘說她傷的蠻嚴重的啊,會不會摔壞了腰啊?”如果真是摔閃了腰,曾氏肯定會乘機訛詐很多錢的。
且說這對婆媳口中的主角曾氏正在堂屋的竹塌上躺着。
忽而她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下,眼皮也掀開了一下,咦,怎麼在堂屋了?
死丫頭和她的小姑子呢?
會不會是去幫她找郎中了?
剛纔她抓女兒的頭髮,女兒的小姑子許雪慧就用鐵鍬打她,害的她暈倒,現在她醒來了,覺得身板痛,手腳倒是沒有問題。
只是等她們帶着郎中來給她把脈的話,她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準備好好的敲詐她們一筆。
這麼一想後,曾氏立即又閉上眼睛假裝昏厥中。
那邊許雪慧找到了許驚雷,跟他簡略說了事情的經過,許驚雲皺了皺眉,他可是在炒飯鋪子忙的焦頭爛額呢,但是在聽說自己妹妹許雪慧把他岳母給打的暈倒了,哪裡還能顧的上繼續忙活,他趕快跟鋪子裡的掌櫃的交代了幾步,就讓許雪慧跟着自己一起去回春堂鋪子請郎中。
“二哥,當時二嫂的頭髮被她老孃抓着,額頭上又流了很多血,可嚇人了。二嫂喊我幫忙,我一時沒忍住,就去幫了,二哥,我真不是故意要去打你岳母的。”許雪慧見許驚雲步子走的挺大,心中更是擔心,還以爲許驚雷是在怨她傷了他岳母。
“妹妹,你別擔心,既然劉嬸說她鼻孔裡還有氣兒出來,肯定會沒事的!你莫要太擔心。如果真死了,世間則少了一個禍害!”許驚雷淡漠的表態道。
對於岳母曾氏,許驚雷現在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啊?”天啊,她沒有聽錯吧?
“啊什麼?嘴巴張那麼大?你聽張郎中怎麼說?昏厥了有氣息證明她還活着呢,你何必忐忑不安?”許驚雷見妹妹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他頗爲心疼道。
許雪慧點點頭,心中自己勸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再說已經請來了張郎中,張郎中一定有辦法把曾氏給醫治好,自己可不能在這裡杞人憂天。
等劉嬸在土竈房把午飯吃的菜餚全都燒好的時候,許驚雲兄妹倆帶着張郎中回來了。
“二郎,我剛已經把你岳母攙扶到堂屋的竹塌上去了,現在是不是讓郎中給她瞧瞧?”劉嬸從土竈房裡快步跑了出來,對他們說道。
“張郎中,裡邊請,還請你爲我岳母把脈瞧瞧。”許驚雷對張郎中拱手作揖道。
“婆婆,是張郎中來了,孩子我放你這兒,我得讓張郎中給我瞧瞧我的頭皮。我今天被她扯的頭皮疼死了,哎,我這會兒頭疼呢,一陣一陣的疼着……”謝氏早已喂好了奶,正哄許文昌睡覺呢,許文昌誰知精神頭好的很,怎麼哄都不睡。
如今謝氏聽到了外頭院子裡傳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便對婆婆岳氏說道,眉眼之間閃過一抹痛楚之色。
“好的,你放心去吧,孩子我來哄睡。”岳氏見許文昌已經在打哈欠了,曉得讓他馬上睡覺,她估摸着能哄睡他的,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多謝婆婆。”謝氏沒有想到岳氏還肯幫她看孩子,她之前對她那麼不好,還罵她去死,可是關鍵時刻,這婆婆竟然不計較她的過去,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從前太過分了。
因爲她的推搡,害的她臥牀好一陣子了。
“文昌是我的親孫子,我不會吃了他的,你快點讓郎中瞧瞧你的頭皮吧,我瞧着你後腦勺的血跡未乾,真挺嚇人的。”岳氏心道這個曾氏可真夠狠毒的,人家老虎還虎毒不食子呢,她居然抓親閨女的頭髮,抓成這樣,瞧瞧謝氏的後腦勺有的地方光禿了一小撮呢!
“好……好的,婆婆,文昌這孩子喜歡趴着睡,你等下只要輕輕地拍他的小屁股,他就能睡着了。”謝氏忙說道。
“嗯,你快去吧,我又不是頭一回帶孩子。你有啥不放心的!”岳氏幾乎是用趕的了。
謝氏聞言急匆匆的邁步走出了岳氏的房間,奔去了堂屋。
“二郎,你可回來了,嗚嗚!”謝氏好似瞧見了救命稻草,她上前拉着許驚雷的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好了,有張郎中在呢,你多大個人了,還這麼愛哭,好意思嗎?你快拿個帕子擦擦淚,咱們先聽聽張郎中怎麼說。”許驚雷見謝氏的頭皮傷的蠻嚴重的,倒是沒有把她拒絕她的靠近,她還像剛和他成親那會兒一樣,她把他當成自己的依靠。
謝氏聞言一愣,許驚雷對自己有多久沒這麼溫柔了?
但是她這次還是相當聽話的,乖乖地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淚,站在一旁聽張郎中說。
曾氏閉着眼假裝一動不動也是很難受的,偏偏這個老頭還把她的傷勢說成只是輕傷,說躺個幾日就能好的。
“可是張郎中啊,既然她是輕傷,那她……她怎麼還沒有醒來啊?”許雪慧不懂了,她馬上問道。
曾氏心道,還算有個明白人,但是她還是假裝不動。
“這還不簡單?”張郎中直接在曾氏的身上用鍼灸的針紮了一處她的穴道。
“啊!”曾氏是被疼醒的!
“看,這不是醒來了嗎?”張郎中心道自己行醫幾十年還是頭一次瞧見自己特別想病的人。
“疼……疼死了……我全身都疼……”曾氏馬上裝腔作勢的喊疼。
許驚雷一看張郎中剛纔那說辭,以及張郎中剛纔幫曾氏扎針的舉動,瞬間明白了一樁事情,那就是曾氏真的只是輕傷,命大沒死!而且她還想乘機詐他們。
“女婿啊,你這個好妹妹可真差點要打死我啊,現在我是哪裡都疼,快讓郎中仔細的給我瞧瞧啊!”曾氏見許驚雷狐疑的眼神瞥了眼自己,她朝着許驚雷喊話道。
“岳母,你放心吧,剛纔張郎中可是和大家說的很清楚的,你這是輕傷,歇個幾日就能好的,這樣吧,我去僱輛馬車給你送回去可好?”許驚雷擡手扶額,淡淡道。
“相公,你甭去管她,你還是先讓張郎中給我瞧瞧我這被她扯頭髮扯出來的傷口吧!”謝氏怎麼可能讓許驚雷特地給曾氏僱輛馬車讓她回去風光,美的她了!
“張郎中,請你快幫我娘子瞧瞧她的傷口。”許驚雷伸出修長白淨的手指指着謝氏的頭部的傷口,催促道。
“我剛纔已經用草木灰塗抹了一遍。”謝氏在張郎中幫自己診治的時候,她告訴他道。
“不是特別嚴重,記住了你現在頭部受傷,除了正常的敷藥外,必須半個月不能洗頭,就是說頭部不得沾水,切記切記!”張郎中給謝氏開了外敷的藥方,說讓許驚雷等下跟着自己去藥鋪抓藥。
“我全身都痛,你怎麼不給我開藥方?”曾氏氣死了,忍不住大吼道。
“你說話聲中氣十足,我倒不認爲你全身都痛。”這個老虔婆,你想裝病的話,你也該假裝的像樣一點啊,怎麼能這麼假呢?那些全身都疼的病人,誰不是痛苦呻吟的,怎麼她此刻還喊的這麼大聲,臉色還紅潤着,這說出去她全身都疼,誰會相信她的鬼話啊?
“你……你……你這個老東西……你到底會不會瞧病?女婿啊,我真的全身都疼,你快幫我重新請個好郎中吧,嗚嗚……”曾氏假裝自己很疼很疼的樣子,還作勢的在竹塌上滾來滾去。
“你還想繼續假裝下去嗎?”別人不會去嘲笑戳穿曾氏的小伎倆,但是謝氏就不管了,她一個箭步竄到曾氏跟前,冷笑道。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有你這樣的白眼狼女兒的嗎?你娘我被你小姑子都快打死了,你還幫着外人,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曾氏被謝氏那話氣的老臉鐵青,狠狠罵道。
“你不是快疼死了嗎?怎麼不繼續喊疼?怎麼不再要死要活的?居然還有閒功夫來指責我?我小姑子有啥錯?我看有錯的是你吧?有你那麼當孃的嗎?我又犯了什麼錯,讓你抓着我頭髮那般不要命的打我?在你心裡,我謝茉莉到底算個啥!”謝氏氣的哭了出來,撕心裂肺的哭,把心裡的委屈都給說了出來。
“你……你是我的親閨女,如果你不是我的親閨女,我還不屑打你呢!”瞧瞧曾氏的臉皮有多厚啊,她這話一說出來,氣的謝氏都想上前去咬死她了,還好,被許驚雲伸手給攔住了她兇殘的舉動。
“你……你這個老不死的狗東西,我怎麼會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臭烘烘的老東西,你剛纔怎麼不死掉啊!”怨恨,憤怒,徹底讓謝氏崩潰的大哭,失去理智的亂罵一通。
“你還嫌我臭,你不就是從我臭烘烘的地方爬出來的嗎?你個臭丫頭,你在家,我好吃好喝的供養你,你來了婆家就變得翅膀硬了,不搭理我了,連孃家人也不要了嗎?你不是叫你婆婆去死嗎?我說你怎麼不去死?我傷成這樣了,你也不關心我一下……”
“你……你……相公……嗚嗚……”謝氏聽的哭的不成樣兒,連話也說不連牽了,而許驚雷拿着帕子遞給她擦眼淚。
“驚雷啊,這是你家的家務事,我不方便在這,你看你等下有空的話來回春堂藥鋪給你娘子抓藥吧。我還要回去忙藥鋪裡的事兒,就先告辭了!”張郎中收了診金對許驚雷說道,兩人也是熟悉的,所以他是直接喊許驚雷的名字了。
“二哥,那我去送送張郎中。”許雪慧可不想聽老虔婆和謝氏對罵,她怕自己聽的耳朵疼,如今曾氏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自己也不用擔心吃牢飯了,她想自己還是離麻煩遠一點吧。
“嗯,你幫我去送送張郎中。”許驚雷朝着她遞了個眼色,其實也算是支開她吧。
許雪慧心想二哥肯定有啥話要對他的岳母說吧。
許雪慧把張郎中送出去後,她並沒有走去堂屋,而是去了她娘岳氏的房裡,此時許文昌已經被岳氏給哄睡了。
“娘,二嫂她老孃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她並沒有什麼大礙,你就放心吧,你閨女我不用去吃牢飯了。”許雪慧笑着說道。
“哎呀,你沒事兒就好,我就擔心你二嫂她有事,剛纔她過來給文昌餵奶,我瞧着她的後腦勺血跡斑斑的怪嚇人的。”岳氏發愁道,“她若吃藥的話,她的奶水就不好給文昌吃了。”
“放心吧,剛纔我可是聽張郎中說了,二嫂頭部的傷用外敷的藥就可以搞定的。娘,其實你還是很擔心二哥二嫂的。”許雪慧見岳氏的話語之意,心中猜測了半響,不疾不徐的說了出來。
“她到底給我生了個寶貝孫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她剛嫁給你二哥的時候,也是對我孝順的,我穿的鞋子,襪子,她都有幫我做過的,只是後來二郎得了炒飯鋪子,她就被她老孃攛掇的變了個人似的……”岳氏淡笑着搖搖頭。
“娘……你難道不恨她推了你嗎?之前你不是還想換掉二兒媳嗎?”許雪慧不解的問道。
不然娘也不會去找媒婆問有沒有好姑娘啥的?
“其實我也有錯吧,畢竟你二哥還沒有給她寫休書,我就着急的想幫你二哥再找一門親事。”岳氏躺在牀上想了很多,雖然也有點怨恨謝氏,但是謝氏又沒有做耿氏那種不要臉的事兒,也沒有殺人放火,再說了,看在文昌這孩子的面上,有些事兒能揭過就揭過吧。
“娘……我突然覺得咱爹他真是配不上你。”許雪慧覺得她娘很善良,她並不像其他惡婆婆那樣三天兩頭的在兒子面前說兒媳哪裡哪裡不好,兒媳揹着你虐待婆婆我怎麼怎麼,總之她從不這樣做,即使說休了謝氏,也是當時氣頭上的話,並不會去許驚雷面前攛掇。
“提他做什麼?都和離了,那就是陌生人!”岳氏咋一聽到許雪慧提及許老根,頓時老臉上呈現慍怒之色。
“好,好,好,我不提他!娘,我去幫你到土竈房盛飯吧,我今個聞着劉嬸做的紅燒肉可香哩,我等下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多吃幾塊。”許雪慧對岳氏含笑道。
“行了,你快去幫我盛飯吧。”岳氏被她一提紅燒肉,也覺得自己肚子好餓呢。
堂屋裡。
“相公,我就當我自己沒有娘,所以你說的僱馬車送她回去村裡,我看還是免了吧!”謝氏阻止許驚雲去幫曾氏僱馬車。
謝氏哭聲停止了,心中徹底對曾氏這個親孃失望!
這個親孃竟然還不如婆婆!
“女婿啊,我被你妹妹打的腰疼啊,讓我自己走,我也不好走啊,哎呀,沒有馬車送我回村的話,那我就不回去了,就一直住在你們家了,反正女婿家裡廂房有好幾間呢。”曾氏聞言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是想賴着不走的節奏啊!
“你想怎樣才肯回去?只是幫你僱輛馬車對不對?那行,我馬上去幫你僱輛馬車。”畢竟是妹妹打了她,這是事實,他於情於理,都該幫曾氏去僱一輛馬車。
“給我十兩銀子,還有再給我僱一輛馬車,我就回去。”曾氏本來想說一百兩的,但是她知道許驚雷剛買了縣城的宅子,估計說多了,他未必肯給。
“什麼?你這是想搶錢嗎?我不答應!”謝氏先許驚雷一步反對了。
“我是問女婿要,不是問你!”曾氏怨毒的目光盯着她,不許她插嘴。
“十兩銀子真沒有,五兩銀子倒是有。”許驚雷想着自己身邊正好帶了五兩銀子,若用五兩銀子買個太平也好,畢竟妹妹不該用鐵鍬去打人,幸好沒死,死了的話怕是要一命抵一命了。
“相公,不許給她!”謝氏恨道。
“你這個賤丫頭,人家閨女都是要貼補孃家,你怎麼這麼無情無義?女婿,你別聽她的,她是還在生我氣呢,五兩就五兩吧。”曾氏是死要錢,她此刻狠狠的瞪了一眼謝氏,說道。
謝氏心裡覺得悲哀,突然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只聽她對曾氏說道。
“你拿了五兩銀子走吧,相公會爲你僱馬車,而我就真的當自己是沒有孃的孩子!我相公沒有爹,那我就當自己沒有娘,就這麼簡單!”謝氏的意思很明白,我這是要跟曾氏決裂。
“你……你……女婿……你怎麼不說話啊!”曾氏聞言,心中一窒,胸悶的難受極了。
“既然是娘子的決定,我會尊重的。”許驚雷聞言,心想,謝氏竟然捨得和她老孃斷絕母女關係。
“你……你們……你們倆……”曾氏聞言,這次她是真的暈倒了。
許驚雷馬上去僱了馬車,先付掉了車費,囑咐馬車伕把曾氏給送回了謝家再直接返回。
當曾氏在謝家醒來,得知自己還是被許驚雷送回來了,而且一文錢都沒有拿到,真是氣死她了,她想等她身子好點了,再去找謝茉莉那隻白眼狼算總賬。
九月二十五日,是李家木器行開業大吉的好日子。
這一日,天氣晴好,大家都起了個大早,匆匆吃過早飯,大家又把店鋪裡裡外外收拾了一番,傢俱及一切用物都擦試的錚明瓦亮。
忙完後大傢伙都聚集在大門口,李木匠拿出一掛事先買好的鞭炮,在店門口霹靂啪啦的燃放起來。
然後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李木匠和許驚雲一起掀起蒙在門口匾額上的紅布,只見一副黑底金色大字的匾額立刻露了出來,上書五個大字“好運木器行”,金色的大字在初生朝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衆人圍在一旁拍手叫好,熱鬧的氣氛一會兒便吸引了不少路人過來想一看究竟,李山竹和李木匠的大徒弟李朱旺都很機靈,兩人趕忙過來引導客人在店裡看起來。
李月季前幾天就在許驚雲的幫忙下一起寫了好幾百張宣傳單子,上面簡單介紹了店裡現在推出的幾款主打產品,也詳細寫清楚了店鋪的地址和開張的日期。
讓李木匠帶着人在街上發了出去,今天又專門帶芳姐兒和許金勺在店門口幫鋪子做小模特展示一下,芳姐兒坐在兒童搖馬蹺蹺板上玩瘋了,許金勺則顯得靦腆,但是他坐在桌子前有演示如何搭兒童積木,顯得妙趣橫生的樣子,讓觀看的小孩子們心裡癢癢的,就想讓家裡大人給自己買。
李月季的娘方氏和姐姐李杜鵑手巧,李月季畫出了幾個小玩偶的圖樣,方氏和李杜鵑便試着用碎花布和棉花做了幾個,幾個頭戴花帽身穿碎花裙子的小貓咪,幾個神態憨態可掬,身穿紅色小背心的小白兔,嗯,還當真是有模有樣呢,小一點的綁在兒童方形吊椅鞦韆上給孩子玩,大一些的放在傢俱樣品旁當做裝飾。
李月季的大姐李杜鵑見自己爹孃和山竹弟弟都很高興的樣子,心裡有點妒忌李月季嫁的好,還有本事給爹孃開鋪子賺錢,不由得暗自埋怨自己嫁的差,開始嫌棄自己的相公陳大郎光有一身蠻力沒有本事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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