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勇敢的迎着父皇的虎目,蕭成皋的臉色愈加難看。
恍然明白蕭玉的用心,原來她話裡有話,希望能夠恢復自己的女兒身。
南宮雪的臉上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淡淡地跟了一句:“歷朝歷代也並非沒有女皇,只是沒有公主繼位爲女皇的罷了。”
她忙扯扯蕭玉的衣袖:“湖城有個好玩兒的去處,你不是說帶我去看看嗎?”
轉身,拜別蕭成皋:“我們走了。”
“多帶上幾個人,注意安全,你的傷纔好。”蕭成皋凝視兩個孩子的背影,此時的他更像一個父親。
拉着蕭玉的手上了馬車,欲言又止。
蕭玉會意,輕聲說:“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你說就是。
她掀開簾子,見侍衛被馬車遠遠甩下,星眸看着蕭玉:“墨離所言,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太子莫怪。”
“你說就是了,我自幼一個人在太子府長大,巴不得有個姐妹能說說話,你就不要太多顧慮了。”蕭玉讓她挨着自己坐下。
凝望蕭玉略微黑,卻十分俏麗的臉龐,輕聲卻極爲認真:“我知道你喜歡他,也知道你不想父皇和他任何一個人受傷,你可有什麼辦法沒有?”
蕭玉瞧着她,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個時候知道是父皇了,我還以爲你心裡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再也沒有別人了。”
臻首低垂,滿懷傷感:“並非他忘恩負義,而是天無二主,註定罷了。”
“墨離,你這話就錯了,咱們守住咱們的寰轅,他有他的大羲,井水河水兩不相犯就好,是他無情無義,全不想當初他落難寰轅,我和父皇對他的好,封了他王位,給了他豪華的府邸,爲什麼?”
“因爲姐姐喜歡他。”星眸清亮,坦白,凝視蕭玉。
蕭玉黑臉驀然一紅,啐了她一口:“我是寰轅的太子爺,怎麼會喜歡一個質子。”
“是誰剛剛還氣父皇着?是誰眼巴巴盼着能恢復女兒身的?”她撇撇小嘴,故意羞她。
蕭玉忍不住紅了眼,半晌無言。
她深知蕭玉此時的心境,也明白她的爲難,擁住她的肩,輕聲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這件事取笑你的。”
蕭玉搖搖頭:“不怪你,這原本就是我的命。”
“什麼命?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命,若是有,也是我自己做主!”
蕭玉看着她,笑了:“我真羨慕你,不過,”蕭玉忽然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左瞧瞧右看看,又板過她的身子仔細打量起來。
弄的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什麼?我臉上又沒有長花長草的。”
蕭玉十分認真,側頭凝視她:“我怎麼感覺你變了另外一個人,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蕭墨離。”
不由垂下眼臉,面色悲傷,推開蕭玉,素手落在自己的臉頰擋住蕭玉的視線,遮擋自己一掠而過的慌亂:“你是笑話我曾經的醜樣子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想當初我們是什麼樣的情義?每次南宮世修拿你出氣,還不都是我爲你出頭?原來就覺得和你特別親近,沒有想到你我竟然是親姐妹,難怪母后當初見了你如此難過,想來天性使然。”蕭玉喃喃自語。
“你究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她忙岔開話題。
“呀,我差點忘記正事。”蕭玉慌里慌張跳起來,額頭磕在車壁上,她忍不住笑了:“你小心點。”
蕭玉吐吐舌頭,掀開車簾,看馬車後上百名侍衛不遠不近尾隨而來,眉頭微皺:“有什麼法子把這些尾巴甩掉嗎?”
星眸轉動,淺笑,附在蕭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這個丫頭,真壞,以後誰娶了你誰倒黴。”
“哼,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出主意了。”她一仰頭,噘起小嘴。
“你不理我,我理你就是了,誰讓我比你大呢。”說着蕭玉,就來撓她。
兩個人滾在車裡咯咯笑起來。
“你還想不想擺脫這些尾巴了?”她實在怕癢,躲閃不及,只得瞪着眼問。
蕭玉這才住手,衝着趕車的貼身侍衛招招手:“雪絨,你進來。”
雪絨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回頭見太子爺叫自己,正要勒住繮繩,蕭玉已經出了,接過馬繮繩:“我替你趕車,你快進去,墨離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聽見沒有?”
雪絨疑惑地瞧着太子,她自幼和太子一起長大,知道這個太子生性善良,忠厚老實,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霸道過。
“快點進去。”蕭玉推推雪絨。
雪絨只好爬進馬車,她的面前多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仔細端詳雪絨,點點頭:“還好,都說奴才隨主子,雪絨長得和你還有幾分相像呢。”她衝着馬車外輕聲說。
雪絨忙磕頭:“公主不敢,折煞奴才。”
“有什麼不敢的,以後在我面前就和在你主子面前一樣,不必拘束,來,我給你畫個妝。”點手喚雪絨近前。
雪絨不敢不聽,蹭到她近前,指着錦盒裡一層肉色的皮好奇:“公主,那是什麼?”
她眨眨眼睛,促狹一笑:“我給你變個戲法好不好?”
“好。”雪絨最喜歡看戲法。
“那你閉上眼睛,我不說話,你不許睜開,聽見了沒有?”
“好。”
雪絨揚起小臉,乖乖閉上眼睛。
她把準備好的人皮面具略加修整,貼在雪絨的臉上,美麗的小臉認真凝重,在人皮面具上勾畫,很快,她點點頭:“好了,睜開眼睛吧。”
雪絨睜開眼睛,她衝着馬車外輕聲喊:“你可以進來了。”
蕭玉躬身進了馬車,看見雪絨不由一愣,接着大喊:“墨離,你什麼時候學了這樣一門手藝?不行,有時間你一定要教教我的。”
“咱們倆先出去,讓雪絨換上你的衣服。”她推着蕭玉。
蕭玉哈哈一笑:“出去做什麼,在這裡換就是。”
打量雪絨的身軀,她不由笑了:“原來她是個丫頭。”
蕭玉白了她一眼:“你以爲父皇會真的讓一個小廝整天整夜的跟着我嗎?雪絨自然是個丫頭。”
她和蕭玉說說笑笑,絮兒不解地看着兩個主子:“爲什麼要換衣服?”
蕭玉脫下自己的無爪莽衣,催促道:“一會兒我就告訴你,快把你的衣服給我,你穿上我的衣服。”
“奴才不敢。”雪絨嚇得趴下叩頭。